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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啊！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家伙身边的女性只有两种……嗝…一种是你一辈子都见不上面的赛博皮套人…嗝……另一种是像老妈子一样烦人的矮冬瓜房东婆……」

田径部的楚前辈夸张的挥舞着手臂，踢倒了我垒成金字塔状的空酒罐。

「前辈，你醉了。」

我叹着气拾回了滚到远处的酒罐。

「你在胡说什么…呱!」

他似乎想踹飞散落在脚下的酒罐，却意外滑倒，一屁股跌坐在便利店前的台阶上。

「该回去了，前辈……」

我想扶他起来，可他拍掉了我的手，自己挣扎着起了身，踉踉呛呛地向前走。

「没…没醉，能自己走…」

粘在前辈鞋跟上的影子仿佛变成了某种古怪的胶质，在被路灯拉得细长后左一下右一下的晃动着。

「那…那个…俩位…能把这些垃圾..」

「搁那呜呜喳喳啥呢！你这臭婊子！！！」

「咿！！！」

 出来提醒我们收拾垃圾的店员小姐被前辈这么一吼，就像受惊的花园鳗一样，探出的身子立即缩回了便利店里。

但这样的举动似乎刺激到了原本就酒精上头、情绪不稳定的前辈 。

「逃？食林北一发肉弹冲击吔！！！」

「前辈！不要这样！！！」

结果就是，挣脱了我的束缚 、甩开膀子奔向便利店的前辈，气势汹汹的撞上了玻璃门 。

「……」

……这大概是今晚我第15次后悔答应了前辈陪他出门 。

﹉﹉﹉﹉﹉﹉

「那个…十分抱歉 ，我那位朋友……喝的有点多，不太清醒…那些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的。」

露出营业性微笑的店员小姐撇了一眼门外躺在水泥地上不省人事的前辈 ，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把手从「一键报警 」的红色按钮上移开了。

…虽然啊……前辈他留着个寸头，还长着一张吓人的脸，但他绝对不是坏人 ……也从来没进过看守所 ……

原本想这样向她解释，但一想到前辈今晚整出来的那些「大活」，我向下的嘴角就被彻底的锁死，半句话也讲不出 。

在取得店员小姐的谅解后，我开始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但当最后一个空酒罐被我以一记漂亮的三分空心球投进了垃圾桶时，才发现本来倒在地上前辈又不见了踪影。

      我沿街寻找了一会，终在第十七根电线杆下找到了抱着电线杆嚎啕大哭的前辈。

「小萝啊！！！我的萝猫猫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毕业了 ？！呜呜……你走了……你走了 我要怎么活啊 ！！！呜呜呜…猫猫！你带我一起走吧 ！！！呼呜…」

「前辈，我说了多少次…… 你推的那个vtuber已经销号退网了，所以…不管你现在怎么鬼哭狼嚎，她也不会复播的…能不能冷静一点 ？」

「你这个臭小子懂什么？！她…她已经陪我五年了啊！五年！是她支撑着我走出了那一段苦暗无光的日子啊！！！」

「咚」

前辈向电线杆挥拳，语气愈发的激动 。

「而且啊！而且啊！！！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个对我说过「喜欢你」的女孩子啊 ！！！就连我老妈都从来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呜呜呜…猫猫…我的猫猫 ……」

「但…前辈……你总不能跑到大街上来闹腾吧？ 那个四楼的阿伯已经推开窗子看着我们这边了。 」

「社会性死亡我已经无所谓了 ！比起猫猫毕业，这又算得了什么 ！！！」

『混蛋！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我忍着胃疼，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

「就算我把这两个星期的事情都告诉陆部长，这也无所谓吗 ？前辈……」

「？！」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我只好祭出了这一招来结束这场闹剧 。

果然，前辈在听到了我的话后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原本朦胧的眼神也变得清澈了许多 ，估计是体内的酒精化作了冷汗飙了出来吧 。

如果放在某款经典的rpg游戏里，我的眼前应该会跳出『效果拔群』的提示 。

「所以，现在前辈有考虑乖乖的跟我回去吗？ 」

「…………」

「如果陆部长……」

「好！好！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

前辈艰难地用双手支撑着地面站起了身 ，但又接着像一滩烂泥那样瘫倒了下去 。

「…………」

「…………」

「…小徐…」

「……嗯…」

「…我走不动路了……背我…」

「……前辈…」

「在…」

「……吃屎去吧 …」

      骂归骂 ，但没有办法，这种情况只能靠我背着他回去。我蹲下身 ，让这个80kg重、浑身是臭汗的狗屎前辈从后面搂住我脖子。

「……要抓稳了，摔下来我可不管 ……」

「喔…喔…」

﹉﹉﹉﹉﹉﹉

在度过了一段对于我而言相当煎熬的时间后 

终于可以远远的看到前辈住的公寓，还有在公寓门前不停徘徊的艾小姐。

而艾小姐在看到我们后，立即小跑着冲了过来。

「小楠！明明不是约好了，晚回家的话，要给咱打个电话回来吗？」

「zzzzz~」

「咱在跟你讲，有没有听到 ？！」

「zzzzzz~」

「呼姆姆呼！」

面对装死的前辈，怒不可遏的艾小姐一边像只愤怒的兔子一样的跺着脚 ，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嘟囔囔。

       如果让旁人看到这副场景，大概会以为是国中生妹妹在跟哥哥吵架吧 。

       毕竟艾小姐那矮矮的个子和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小圆脸，就是会让人让误会到这种程度 ，但实际上艾小姐要比我俩大个十岁不止 。

        虽然光听着是挺好笑的 ，可我完全笑不出来 ……

因为我背着这个出门喝酒鬼混的「哥哥」 足足走了两公里的路 ……小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

「那个……艾小姐…」

「呼唉？！」

「 ……能让我先把前辈送回房间吗 ？」

「啊，坏事了……月塬还在呢…咱给忘了 ………」

挡在我前面的艾小姐终于放弃了跳起来去拽楚前辈的耳朵的想法 ……谢天谢地 。

我用了死力的拧了一把前辈的大腿内侧，无视他的惨叫，跟着艾小姐一起走向了公寓……

﹉﹉﹉﹉﹉

瘫坐在艾小姐客厅沙发上的我，还在不停喘着粗气 。

      在经历了负重连爬六楼的「苦难行军」后，身体还没有完全缓过劲。

     不过在把前辈像一袋厨余垃圾一样甩到他床上之后，心情畅快了不少 。

「月塬，只有红茶可以吗？ 」

艾小姐端着两个杯子出现在我面前 

「嗯 。」

「诺，要拿稳咯 。」

「谢谢。」

  我小口啜饮着艾小姐递来的红茶 ，口舌的燥渴终于得以缓解 。

「唉……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回了，楚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

艾小姐端起她那杯红茶又放下 ，指尖轻轻地沿着杯口画着圈 。

「如果没有月塬你这么沉稳可靠的学弟，楚楠说不定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吧」。

「举手之劳，您过奖了。」

但后半句的「说不定」可以改成「完全肯定 」。

「呀，你这孩子真不瓤……他要是能学学你的话，咱也能省不少事了……唉…毕竟是熟人拜托照顾的……放着他这样闹腾可不……嘶！好烫 ！」

    艾小姐心不在焉地呷了一口红茶后，一脸苦涩的吐着被烫到的舌。

「之后咱要……」

「那个…艾小姐…」

我抬手看了眼表 ，在艾小姐开口想再说些什么之前打断了她。

「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现在吗 ？」

「嗯，家里的饭还没做 。」

我站起身，艾小姐却拽住了我的衣角 。

「哎，还没做的话…要不今晚就留下来一起吃?今晚煮烩面喔，面是咱亲手擀的，比外面的那些烩面馆子都要正宗的说！」

一脸骄傲的艾小姐用另一只手摆出了健美先生的pose 。

「要是不够吃的话可以把楚楠的那份吃掉喔，月塬你也别见外，再陪咱再唠会嗑呗。」

艾小姐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住着楚前辈的隔壁房间似乎传来了一声闷响 。

「抱歉啊，家里准备的那些菜都不怎么耐放，最好趁着新鲜吃掉……今晚我就不多打扰了。 」

「这样啊……」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耐放的菜……厨房里只有一麻袋吃了两周还没吃完的土豆……

……原来如今的我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让谎言脱口而出了啊……

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这也能算作某种意义上的成长吗？

但是看着一脸遗憾的艾小姐放开了我的衣角 ，良知什么的还是会感到不安的……

﹉﹉﹉﹉﹉

「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哦！」

「嗯」

「过马路的时候要记得…………」

「嗯」

「如果有车在倒车不能…………」

「嗯」

「遇到大货车一定要………… 」

「……嗯」

「走路的时候不能带着耳机，那样会……」

「……」

我转身看了一眼 ，艾小姐依旧站在公寓门前 有些发黄的白炽灯下对着我招手，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些什么 ，只不过隔得太远，听不清了 。

我似乎能稍微理解的楚前辈的心情了 。

﹉﹉﹉﹉﹉

      我站在楼道外， 拿着钥匙 。

     距离回到我亲爱的避风港就只差一步了 。

     膝盖顶住门向内推,钥匙逆方向转动到最里再往回转 ，重复这一串被刻入起肌肉记忆中的动作，随着『嘎呀＊』的一声，门就打开了。

真不明白为什么某人老是要抱怨这扇门古怪难开，明明很简单……

打开客庭的灯，沙发那随即传来了窸窸窣率的声响.

「啊，是小月塬,欢迎回来~」

一个脑袋从沙发上隆起的薄被中探了出来，对着我嘿嘿的笑 。

按往常我一定会给她一记爆栗，可现在我实在提不起这个劲 。

「唉，念清小姐…你家就在对门为什么不回去睡?」

「嘿嘿~国外的月亮总比国内的圆，邻居家的沙发总比自家的床软。」她挠了挠乱蓬蓬的的头发

「况且邻居家里还有个超会做饭的DK不是吗？」

「……」

我突然后悔天那一天为什么一时心软把备用钥匙交给了她

「先别管这些了，小月塬，饿饿，饭饭。」

念清像海豹似的在沙发上翻了个面 ，肚皮朝上，仰视着我 。

「…………」

一晚上历经磨难的我 ，此刻什么也不想去想 ，只希望能找到一处僻静角落就地圆寂 。

「呜哎哎哎！……小月塬不理我了……嫌弃姐姐了！…呜哇啊啊啊啊啊！……我的小月塬在外面学坏了！变成坏孩子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哎哎哎哎哎哎哎呜！」

念清见我没反应的样子 ，便裹着被子在沙发上蠕动着， 嘴里还在叽叽咕咕的不停地念叨散发着十足的怨气， 吵的我一个头比两个大 。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去做还不行吗？」

「妮嘿嘿~」

    实在受不了，我只好服软 ，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冰箱 。

「土豆炒饭可以吧?」

「啊？怎么又是土豆？这一周我都吃土豆吃得身体都往外渗淀粉了 ！」

「还好意思说 ！也不想想是谁害得我们这两周顿顿吃土豆！」

「这……」

    「我只是让你去买点土豆，没让你去农贸市场扛一麻袋回来 ！」

       「可……可那个卖土豆的阿叔说他要凑钱给他儿子治病耶…很可怜的说………」

      「…………」

     「噫！小…小月塬……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我有在反省啦……」

     「……」

     我叹了一口气，从冰箱取出一袋还没吃的火腿肠夹在腋下 。

「诶？冷冻层里的多春鱼不拿出来吗 ？」

「那个明天再说吧……」

「不是说今晚吃吗 ？」

「今晚我太累了……随便吃点对付过去得了 ……」

「……太…太过分了……」

「？」

「明明……人家这么期待…在工位上被当做牛马呼来使去、累的要死要活的  … 就惦记着晚上回来能吃上多春鱼 ……呜哎哎哎哎哎哎哎！」

   「………」

「如果我不定期摄入鱼元素的话就会原地暴毙的 ！小月塬你这是谋杀！你个虾仁饭！」

「但是我……」

「啊?不管!就要!就要!小月塬你个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虾仁饭！」

「止住！收声！我会做的……所以别吵 ！我求你了！」

「妮嘿嘿~小月塬最好了 ~」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只社畜女像个孩子那样撒拨打滚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再被她这样闹腾下去不仅楼下邻居会来敲门 ，我的胃疼指不定还会恶化成胃穿孔

她都已经那样子了，我为什么不顺从她呢 ？

唉……放弃抵抗了……顺从…顺从 ……

﹉﹉﹉﹉﹉

「唔呼呼~」

    我在忙着把碗中的蛋液打散的时候 ，没事干百无聊赖的念清像只被冷落的猫一般贴在我背上，这瞬间唤醒了我今晚的一些不好的回忆 。

「念清小姐，别贴上来…碍着我了。」

「诶——会吗~嘿嘿~」

她仗着身高将下巴放在我头顶，变本加厉地贴得更紧了，手也在我腰上不安分地乱摸着。

「厨房调情也是不可不尝的一环嘛~明明都对大姐姐我出过手了，现在还想假正经，真是个不坦诚的 小 ·色 · 鬼~」

是你先挑起来的噢，别忘了 ！

「……我想应该不会有谁会对一个生活自理能力差到让人难以至信、整天糊里糊涂、邋里邋遢的笨蛋社畜动那种想法。」

   「咕…怎么能这……」

    「因为生日不管是家人还是同事都没一个记得，所以像个笨蛋一样跑去那家俄罗斯人开的店 ，买了他们那里度数最高的酒 ，明明对酒精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还要喝那么烈的酒 ，是活腻了吗 ？………最后不仅涕泪横流地抱着马桶吐个不停 ，还耍着酒疯强上了带着甜品来安慰你的高中生…… 唉…这就是稳重可靠的成年人吗？……真教人一言难尽……」

「区……区区高中生……说话却这么嚣张，看来有必要让你见识见识大人的险恶手段了！」

哦哦，她说话开始带着哭腔了，看来打出破防的Debuff 了 ，效果绝佳 …哎，等一下她要干什么 ？

  我的裤链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她将手伸入气急败坏地揉搓着。

「给我做好觉悟吧！欧啦欧啦！！！ 」

「…………」

「诶？怎么没有反应 ？」

是啊……没有反应，真的很抱歉 …个鬼哦 ！

「你在搞什么鬼？快把手拿出来 ！」

「按工口漫画里画的，小月塬现在不应该微微弓着腰、娇喘着说〖姐姐慢点~要坏掉了~♡〗吗? 咿！好痛！！！」

在挨了我一锅铲后,她总算安分了一阵子……但也就一阵子……

「徐月塬的口袋里面有只多春鱼~♪

    徐月塬的鞋底也有多春鱼~♬

    徐月塬的帽子也有多春鱼~♪

    徐月塬的屁股里也有多春鱼~♬

    多春鱼啊~多春鱼哟~♪

     

     在逢魔的时刻 ，多春鱼们从地里钻出，向着远方游去 ~♬

      飞上天际的多春鱼哟~♪

      叼走了十字架的多春鱼哟~♬

       吃光了草坪的多春鱼哟~♪

       咬掉了佛祖脑袋的多春鱼哟~♬

 

        爱在核电站搞恶作剧的多春鱼哟~♪

 

        你们把时间悄悄对折 ~♬

         明天和昨日就紧紧的黏在了一起 ~♪

          …………」

   她一边敲着碗筷一边唱着这首不管是歌词还是曲调都怪里怪怪气的《多春鱼之歌》

「这首歌你在哪学的 ？」

「自己想的，喜欢吗 ？」

「不喜欢……」

「哼！在吃到饭之前 ，我都会一直唱下去 ！」

「别唱了，可以吃了 。」

我端上炒饭堵住她的嘴 。

「多春鱼呢?多春鱼呢?」

「别急，柠檬要吗?」

「要，要，要！煎多春鱼不带柠檬的家伙都应该吊死在路灯上。」

「别说的这么吓人 ……」

﹉﹉﹉﹉﹉﹉

「嘿嘿……满足~果然还是新鲜的多春鱼好……嗝…那些放了个十几个月的「冻尸」鱼完全没办法碰瓷…嗝……」

多春鱼转瞬消失，盘子中只剩油渍，就连骨头都没留下， 这种事情不管看了多少次都觉得新奇。

「这么喜欢多春鱼?」

「嗯，顶喜欢。」

这样的对话不知在之前重复了多少次，但我还是要问上一句。

像是某种约定俗成，她的回答依旧没变。

﹉﹉﹉﹉﹉﹉

「啊！受不了，受不了，在这样的职场继续呆下去迟早会熬出胃病！」

「确实很糟糕呢 。」

吃饱了的念清倒在沙发上朝我吐着苦水，咒骂着爱偷懒摸鱼的同事、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新人和给她穿"小鞋"的秃头主任

      在将厨房的垃圾打包装袋好后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合着她

   好，厨房终于收拾干净了 。

   My dear ，我终于可以与你相拥了！

「唔哇！小月塬像烤过头了的芝士一样融化在沙发上了！ 」

「…终于……不用…继续战斗了……」

在结束了家中所有的琐事之后 ，我瘫倒在沙发上和念清继续天南海北的聊着 。

「呐，月塬…今晚…要做吗?」

在结束了秃头主任的出轨对象来公司闹事的话题后，念清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 。

「……家里的避孕套用完了。」

「无套我也OK的说，今天是安全期 …呃…就算不是安全期也没关系哟~」

你怎么两眼发着光？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

但很抱歉，今天的我已经打烊了 。

「……我太累了，今天就算了 …」

「哎，小月塬怎么能这么冷淡？明明女孩子都主动邀请了的说。 」

「zzzzzzz~」

「小月塬好狡猾，竟然装睡 ！」

是的，避而不战，我就是这么狡猾的男人 。

﹉﹉﹉﹉﹉﹉

「今晚不做爱，那我们干什么 ？」

「看电影？」

「那就看电影吧 。」

那之后我选了部战争题材的老电影，和她一起看。

黑白的世界里 ，士兵们列成方阵 ，在已然成为废墟的街道上行进着 ，像是粘稠的黑色液体般缓缓的向前流淌 ，没有自我、随波逐流 ……在战争之中，个人是何等的渺小 ………我看到这一幕的只觉得压抑得不行 。

「这演员演技挺好的。」

枕在我腿上的念清突然这样说 ，但她指的并非主角，而是主角一旁的跑龙套 。

「这个龙套兵?没什么特别的啊。」

「他的眼神……」她说。

「眼神？」

「对，他现在不是拿着炸药包准备去炸碉堡吗 ？」

「嗯。」

「那种眼神……和我那脑袋出了问题、信了邪教的臭老妈点着汽油桶，准备以身「殉教」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

「…………」

「虽然是我11岁那会的事 ，但那个眼神……我怎么也忘不掉  ……」

「……节哀」

「我那臭老妈没死成呢，被我家老登关进疯人院里了 ，哈哈哈，你弄得这么悲伤干什么？  」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嗯……估计还在疯人院里高喊着"罗生大人复活」之类的胡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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