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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小善

　　「这下好了。」

　　路莹一脸无语地看着我躺在地上，胸口已经破了个大洞。

　　还是之前那番浩瀚的星空，只是路莹并没有和我说谜语，而是与往常那般搞怪。

　　「你说你，就往人家枪口上撞，明明知道安全专员来了还要作妖。」

　　「我也不明白你是怎么敢直接把人家引进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真的呢？」

　　「模拟出来的安全专员可没法观测到我的现象。」

　　其实真的安全专员也观测不到来着，所以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估计是碰上秩序派的同事了。

　　「现在怎么办？」

　　「活动继续，我会重启箱庭。」

　　「就不能加道防火墙？」

　　路莹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自己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

　　这倒是印证我心中的猜想，也让目前的状况更加棘手了。

　　「加什么都对那女人没用，只要你敢制造不被国家保护的现象，立刻就会被这个守护神出警哦。」

　　「那只好磨磨嘴皮子了。」

　　「没错，去把她们当成可攻略角色吧，这样说不定成功率更高一些。」

　　「事先问一下，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哈？」

　　我的疑问让路莹楞了楞神，随后一行「就算不是攻略对象也会被你肆意看内心」的心声朝我飘了过来。

　　看起来是的，这让我有些丧失斗志。

　　「喂，你干嘛露出一副丧失斗志的样子。」

　　「你的社会身份不明，家庭背景复杂，人际关系混乱，实在是无药可治啊。」

　　我顿了顿，思索一番后继续讽刺。

　　「觉得能看见他人心声的人不恶心什么的，难道不是更加奇怪了吗？」

　　「呵呵.....看起来是我面子给多了。」

　　故意戳到她的痛楚，周边静谧的星空像是感知到了路莹的怒火一般，一下子出现许多扭曲的漩涡来势汹汹地朝我扑来。

　　「虽然很抱歉这么嘴毒，但不过你我都是同类人呢，路莹，渴望看见他人的苦难可不是什么好人。」

　　「........」

　　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扭曲的星空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倒退的时间。

　　「既然要当成游戏玩，那就得有玩游戏的仪式感啊。」

　　我起床拿出日记本来，从空白的页面上画下一张学生证，然后写下了陈小川的名字。

　　随后，陈小川的模样就被陈小川这三个字用自己的身体拼凑出来，变成了直观可视的表象。

　　与此同时，学生证上的信息也不再局限于姓名性别，而是生成了一个更加详细的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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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陈小川

　　性别：女

　　年龄：16

　　性格：懦弱，但是自尊心强，受家庭影响可能存在安全感缺失的情感问题。

　　欲望：待观测。

　　终局：已达成【破笼前兆】——被安全专员格蕾射杀。

　　其他终局待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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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搞，颇有游戏设定的感觉，时不时还能继续更新，给人莫大的探索欲望啊。

　　什么？文学岂是用于这番戏弄他人命运的工具？

　　少年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把这些所谓的人偶当做真正的人来看待了？

　　我已经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为你复苏记忆，告诉你实情，即便是这样也要听从人偶师的愿望，把他人无法理解的东西硬说成灵魂么？

　　好，那么你就用双眼去看。

　　去看看我不再想要去看的，令人烦闷不已的世间诸苦吧。

　　「真巧，班长今天上学居然走这条路吗？」

　　我站在窗前，透过日光看见陈小川犹豫不决地迈着步子，像是不确定今天上不上课一样。

　　如果这会儿我洗漱好走上家门口的那条街，刚好就能和陈小川碰上面。

　　而我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我这么思索了，就一定去做这件事。

　　「你好，陈同学。」

　　「噫！你...你好。」

　　不知道是我像个耗子似的窜了出来打招呼吓到她，还是自己本能地对我产生了恐惧，陈小川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立马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应该是我的反应吗？死的比我早应该是我先惊讶才对啊。

　　「真稀奇啊，怎么今天从这里上学？」

　　「可能是迷路了。」

　　我把她心中想问的问题抛了出来，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会绕远路从我这儿走。

　　是命运的安排吗？还是闻到了什么自己并未感知到，却实际存在的东西呢？

　　「说起来，同学，我一直有个纠结的问题。」

　　「什么问题？」

　　陈小川开口欲言，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随后便泄气似的低下头。

　　「....名字。」

　　「嗯？」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很奇怪吧。」

　　这是要输入玩家名的公式化开场吗？我不禁开始脑补一个输入框在眼前。

　　「嗯.....你就叫我小善吧。」

　　「小善？」

　　「每日行善积德，行的是小善，积的是小德，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微不足道的身份和好高骛远的内心啊。」

　　「....善同学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虽然没理解我话中的意思，但陈小川也接受了我的设定，如同人偶一般。

　　「我的内心有恶，行为自然就善了，若是时时刻刻都做恶事，那别人不就知道我是个恶人了吗？」

　　「诶？为什么突然聊这种深刻的东西.....」

　　「我以为陈同学喜欢呢，毕竟你看上去那么好学。」

　　一听到好学二字，陈小川便皱起了眉头。

　　仔细一想，好像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默默地将我说的那些话留在了心里。

　　到校后，我和陈小川并肩走入学校的事情引来了一些流言。

　　「你平时不是跟路莹一起上学的吗？怎么，换口味了？」

　　「路上碰见罢了。」

　　「别看人家表面乖巧，实际上每次都头悬梁锥刺股，最好别跟人家这种对自己狠的好学生混在一起，小心踩到地雷！」

　　「好了，都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了。」

　　见拿着塑料三角尺的数学老师进了门，我身边八卦的男同学们便一哄而散。

　　我想，这些讽刺的话已经传进了陈小川的耳朵里，而一转头，我就看见路莹笑眯眯地看着我。

　　看起来我要赶在安全专员来之前，尽快和陈小川搞好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