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相遇的两人

巨大的轰鸣声过后,四散的尘埃封锁了众人的视线。正在这时,废墟中青年——萨尔索瓦,吃力地撑起受伤的身体。


「呜......」


虽然在之前的攻击中,索瓦避免了对方圣具的直击,但由于身体被瓦砾和冲击波击中,一时间还无法动弹。


好在对方还没有动身的迹象,看来是在等尘埃散去;亦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胜券在握。无论如何,这为索瓦提供了足够的缓冲时间。


「......」


索瓦尝试着用自己的左手将身体支撑,因为强烈的麻痹感席卷了整只右臂,使得他的右手完全无法动弹。


(该死,没想到会那么棘手。)


索瓦的战斗技术确实十分精湛,但想要用普通武器打赢圣具使是不可能的。考虑到现状对自己十分不利,他立刻转身逃跑。


尽管周围满是尘埃,无法用肉眼确认周围的情况。但过去作为杀手的艰苦训练,使索瓦练可以很轻易的感知到对方的气息和杀意,并且凭此锁定敌人的大致方位,因此不用担心会朝敌人的方向跑去。


在确信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后,索瓦躲进了一栋空房,由于经历了长期的风吹雨淋,这间废弃房的内部十分的破烂,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塌的感觉,直白的讲这里并不适合藏身,但现在的索瓦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停下休息的同时,索瓦将至今为止所看到的场景在脑中进行整理。


首先,是关在那个笼子中的东西,那个明显是某种生物,但迪耶萨斯里并没有任何活着的野兽或牲畜。其实,早在被封锁前,戒备森严的迪耶萨斯对野兽来说,完全没有侵入的余地,并且在疫病爆发后几乎所有的牲畜都因此丧命,所以目前这里除了人以外,应当没有其他生物。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果然是从外面运来的?)


不管怎样,只靠手头的这些情报,根本无法断定那些东西的真身。索瓦将思考的方向转向了那个将自己逼入险境的男人身上,索瓦对迪耶萨斯内有名的圣具使多少也有些了解,但持有这样破坏力惊人且形状奇妙的圣具的人却是闻所未闻。


一般来说,持有这般力量的人不可能会甘于选择默默无闻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在《界区》这种会使人心欲望暴露无遗的地方就更是如此。这样一来,对方是来自迪耶萨斯外的假设更显得有说服力。


(眼下只能先回去把情况汇报给佐克了。)


确认了右臂已经取回知觉,索瓦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但就在这时,角落里闪出了两个红色的光点。


通常来说,很难在这片黑暗中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但对早已习惯在暗中行动的索瓦来说这并不是难事。凭着自身优秀的夜视能力,索瓦看清了「那个」的正体——那是一只有着金属般色泽的蝙蝠。


「......这是什么?」


由于《迪耶萨斯》在索瓦出生不久后就被封锁,与外界彻底隔离,这使他从未见过真正的蝙蝠。


但他却清楚的感觉到,从那对血红色的双眼中,传来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恶意。


「......」


就这样对视了大约三秒,索瓦毫无征兆的抽出绑在左臂上的小刀,向蝙蝠(?)掷去,就在小刀命中目标的那一瞬间,一道淡紫色的光从蝙蝠(?)全身射出。


「什!?」


光芒散去,再次映入索瓦眼中的是完好无伤的蝙蝠(?),以及有如泥土般崩坏、断裂的短刀。


「这个,难道是......」


原本十分锋利的小刀,却在碰到那个生物的同时分崩离析,接着便像是脆弱的泥块在下落的冲击力中摔的粉碎。在索瓦的认知中,能引发如此异常事态的只有......


「圣具......」


《圣具》除了拥有各式各样的能力以外,还有一个共通的特性,那就是可以使触碰到它们的常规武器——风化,无论是多么崭新、锋利的刀枪剑戟,但凡与《圣具》接触都会失去光泽,随后像尘埃般崩解。


「吼哦,居然可以发现这个,挺行的嘛。」


「——!」


突然,某个沉稳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索瓦立刻摆出了战斗架势,接着一个手持大剑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正是那个让索瓦束手无策的圣具使。


(切,被包围了么......)


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以外,索瓦所在的废弃房四周突然涌现了许多气息。


「虽然跟你没什么过节,但你既然看到了,那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回去了。」


看样子是不打算多费口舌,男人架起了剑准备向索瓦发起突刺。


「等等,可以回答我一个问......!」


「......」


代替回答的是凶猛的突刺,索瓦本来先借由对话来争取一点时间,以便思考如何如何逃脱,但对方看来是不打算给索瓦这个机会。


咻!咻!咻!


撕裂空气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比起斩击那个男人似乎更喜欢用剑进行突刺,如同在挥舞骑士枪一般。


可能是顾虑到所处的环境时间破旧的小屋,那个男人没有发动《圣具》的能力,而是单纯的想凭自己的技巧与力量战胜索瓦。


另一边,索瓦手上则是没有拿任何武器,虽然腰间还有两把备用的小刀,但普通武器在《圣具》的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考虑到对方不打算使用能力,索瓦一边闪躲一边冷静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真是难缠,明明他还没用能力。)


眼前的这名男子,他所刺出的每一击都十分沉重且精准,时不时还会做出一些假动作来诱导索瓦。但面对那些凌厉的攻击,索瓦却将其一一躲过,以至于战况一直僵持不下。不过——


(差不多了)


在差不多习惯对方的动作后,索瓦一边慎重地保持距离,一边迅速将手伸向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弹珠大小的球状物体。当然,这个行为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谨慎的与索瓦拉开了一段距离,架起剑做好随时都能迎击的准备。


咻——!


下一个瞬间,索瓦将手上的东西投向那个人的脚边。由于早有防备,那个人在索瓦掷出弹珠的同时向后方跳去。


啪——!


一阵清脆的爆裂声响起,落地的弹珠炸裂后从中喷出了大量的烟尘,将两人分隔开来。


(咋,这家伙打算逃跑吗?)


「别做无谓的抵抗,你就算跑掉,我也能用部下的侦察型圣具找到你。」


如同像是在嘲笑索瓦的努力,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墙角的那只蝙蝠(?),看来那个可以用来追击目标。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剑。


就在这气氛开始变得紧张的时刻,他的右侧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他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那里,只看到地上有个石子在翻滚。下一秒,索瓦用力向前一踏冲出了烟尘,同时双手握拳一口气缩短了双方的距离。


「——切!」


虽然那个人对索瓦的突袭显得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做出反应,维持着将剑架在胸前的姿势,径直撞向索瓦。


可就在快要到对方面前的时候,倒在地上的一个座椅绊到了索瓦的脚,这使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失去的平衡。


(得手了!)


当然,对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男人挺起大剑径直刺向索瓦的胸口,看着对方的反应,索瓦那藏在兜帽中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咕呜!」


下一秒,发出呻吟的却是那个男人,原来是在他快要刺中索瓦的前一刻,索瓦瞬间重整好了体式闪过了那一击,并将握在左拳中的银针向那人持剑的右臂用力掷去。


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使那人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剑,索瓦则顺势钻入对方怀中朝他腹部赏了一记重拳。


「库呜!」


发出不成声的呻吟,那个男人倒在了地上,但是似乎勉强保住了意识。


其实刚刚那一连串的「失误」都在索瓦的意料之中,无论是用石子引开对方的注意,还是故意被绊到露出破绽。全部都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并产生一种索瓦已经用尽了所有手段的错觉,当然这是索瓦从《哈尔迪亚》学到的。


「「「泰瑞米尔大人!!」」」


似乎是通过那个蝙蝠型圣具,看到了自己头领被击倒的一幕,一群人突然冲进了小屋。当然,这也使屋外的包围产生了空缺,索瓦抓住这个机会冲向了窗台,随后纵身跃下。


好在索瓦跳下的位置,离地面只有一层楼的距离,所以他仅凭落地前的一个受身便减去了大部分的冲击。


「哼,果然还是安排了人手啊。」


像是在等候他一般,索瓦眼前有四个人守在那里,他们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并戴了上兜帽,与刚才遇到的人并无差异。


(该死,现在可没时间和他们耗。)


「恩.....?」


就在索瓦准备强行突围时,他注意到那四人中,有一人散发着明显不同的气氛。事实上,另外三人在看到索瓦出现时有明显的动摇,但从那人身上却看不出这种变化。


(女人?那么说来她不是圣具使......)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可恶,竟敢袭击泰瑞米尔大人!」「快点跟上!」


这时,他身后也传来了不断逼近的脚步声与怒吼,已经没时间犹豫了。


(只能正面突破了......)


索瓦取出备用的小刀,随后沉下身体,迅猛的冲向那四人。


「「「——!」」」


看到索瓦的这一举动,那三人急忙把出剑上前应击,但他们剑被索瓦轻松地挡下、闪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索瓦就已经穿过了他们。


剩下的那人则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半步,就这样让索瓦通过了。


(不打算阻挠我吗.....?)


看到那人的反应,索瓦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眼前的是一块废弃的街道,不少破败不堪的建筑使那里的地形变得十分复杂,不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迷路,好在索瓦早就将这一带的地图映入了脑中,想要在这里甩开他们十分容易。


即使他们可以用那个奇妙的《圣具》找到自己也不要紧,只要逃离这里就可以进入《哈尔迪亚》的势力范围,如果他们还想继续追击的话,佐克的人会立刻赶到。


「什——!?」


就在索瓦将要冲击废弃区的前一刻,「某个东西」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视野的左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沉重的一击便劈向了他的侧腹。


「嘎啊——!」


悲鸣响起的同时,索瓦的身体被盛大的击飞。


这一击的威力足以使人昏厥,但索瓦靠咬破嘴唇,勉强维持住了意识。不过要想移动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剧烈的疼痛在全身游走着,要是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失去意识的。


(......这下麻烦了。)


不得已,索瓦维持着卧倒在地上的姿势,取出了藏在袖口中的药丸吞下。


那是由《哈尔迪亚》的配方制作的药,据说通常是运用在医疗方面的东西,但它可以麻痹使用者的感觉起到缓和疼痛感的效果。


吞下药丸后,剧烈的疼痛明显有所缓和,但可能是因为药效还没完全发挥的缘故,受伤的部位还是传来了阵阵钝痛,即使是索瓦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起身逃跑。


「——!?」


如同追击一般,索瓦的右脚突然传来了被某样坚硬的物体缠住的感觉,紧接一股惊人的拉力将其向后方拖去。在被锁链拖走的那一刻,索瓦和这条锁链的操纵者对上了眼,正是之前那么散发着奇妙气场的女性。


「辛苦了,真不愧是副长,终于抓住这小子了呢!」


「是啊是啊,副长的《圣具》还是一如既往的迅猛啊,没想到可以这么轻易的擒住他。」


看来是被拽到了那群人的旁边,他们的谈话应证了索瓦的想法,抓住自己的这条锁链正是《圣具》。


「你们看住他。」


「「噢!」」


像是对部下的奉承毫无兴趣一般,那名副长冷冷的下令后便收起缠住索瓦的《圣具》,那是一条闪着金属光辉的锁链,但值得在意的是,那条锁链犹如有着生命般,不自然的扭动着,如同一条蓄势待的蟒蛇。


「好勒,那么接下来。」


负责看管索瓦的其中一人,用眼神向自己同伴示意,对方很快便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只见他绕道索瓦背后,以反剪的自身将他架起。


「顺便把帽子揭下来吧...嘿,意外的是个小白脸啊。」


揭开索瓦的兜帽,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那个人嘴角大大上翘,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咕呜......」


接着一记重拳不由分说的砸向索瓦腹部,虽然这远比不上圣具的打击,但还是让索瓦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哼,可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你这畜生竟敢对泰瑞米尔大人动手!」


「喂喂,可别把他弄死了啊。」


见到自己的同伴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架着索瓦的那个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可是!这家伙......」


「得把他交给阁下们处理,说不定这家伙还能成为不错的试验体呢。」


「切、那样也好,至少能让这家伙生不如死的。」


「哈啊,你能理解就好......嗯,那是什么?」


「啊?」


架住索瓦的那人眯起了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另一人带着不解的表情,往相同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辆像是运货用的马车正不断向他们接近,车上还坐着几个穿着十分邋遢的人,像是这一带的土匪。


「喂!你们几个是哪来的啊?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


其中一个穿着破烂铠甲的人吵他们吼道,看来他就是领队。


「抱歉啊,我们来这里是有些事要办,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由于被泰瑞米尔交代过要「尽量」避免在这里跟当地人集团起冲突,看守索瓦的其中一人打算以对话来和平解决。


「呵,既然都来了,那就留下点值钱的东西当作通行费,这点诚意总得表示一下吧?」


「对啊对啊,拿出点儿诚意来啊!」


「这样就能解决,可真是便宜你们了啊。」


可能是顾虑到对方也有一定人数,盗贼们没有主动发起进攻。


[啧,这群野人,竟敢这么嚣张。] [冷静点,在泰瑞米尔大人到之前都不能动手。]


他们用盗贼们听不到的音量交谈着,与此同时其他同伴们逐渐从那座小屋中走出,向他们那里聚集。


「喂!你们鬼鬼祟祟的说些......」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局面。


「泰、泰瑞米尔阁下,副长......」


现身的正是此前与索瓦交战的男人,以及那名锁链圣具使。


「这些家伙,是这一带的盗贼,这里好像是他们的据点。」


「......是么。」


泰瑞米尔像是毫无兴趣般的看了盗贼们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到索瓦身上。


「目的已经达成了,我们走吧。」


「啊...遵命。」


似乎对于长官的决定感到有些意外,那人困惑地点头答应。


「喂喂,无视我们吗!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喂,老大你看那个。」


「啊?搞啥啊。」


像是喽喽的一人,指着泰瑞米尔身旁,被称为副长的那人。


「嘿...原来还有女人啊。哈哈,真是走运!」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女人。然而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对于长期过着与女性无缘的生活的盗贼来说,正好可以抓来当作发泄性欲的道具。


虽然脸被兜帽遮住,但那名副长无疑有着拔群的身材。


纤细的身体被黑色布料紧紧包裹,强调出了那女性特有的身体曲线,没有被衣服遮盖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魅惑的色彩。


「嘿嘿,老子决定了,你们只要留下那个女人,就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喂!你们这群畜生,别得寸进尺了!」


面对眼前露出下流笑容的盗贼首领,泰瑞米尔部下中的一人显得十分愤怒,他走上前,拔出腰间的剑,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挡在了那人面前。


「......副长?」


副长——少女伸手住了自己的部下,随后向那群盗贼走去。


「吼哦,看来是打算献身吗。哈哈!很好快过来,让我来疼疼你。」


「......」


虽然少女什么都没说,但她身上却散发着任谁都能感受到的厌恶。她向前踏出一步,随后静静地抬起了右手。


「?喂,怎么突然不动......噗呜!!」


还没等那个盗贼头领说完,一条白银色的闪光猛烈的抽向其头部,那人的身体也随之被击飞,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好几圈后才停下。


「「老、老大!」」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盗贼们,急忙跑向了自己的首领,可他们却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震住了。


那个人的头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大大扭曲,被击中的颈部已经皮开肉绽。但他脸上还挂着茫然的表情,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这样断气了。


「咦噫——!?」 「开、开什么玩笑!」 「刚刚的那个是......圣具!?那、那个女人是圣具使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盗贼们都显得十分慌张,其中反应快的人急忙撇下自己的同伴向街道逃跑,但在泰瑞米尔等人面前显得毫无意义。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盗贼们会往废街逃亡,数十名黑袍人已经架好了剑守在废街的入口前。


尽管有几个盗贼打算强行突破,可他们都一一败倒在了对方精练的配合之下。


「哼,这群畜生真是自找苦吃。」


看着盗贼们的末路,负责看守的人轻蔑的笑了,不止是他,其余的人也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被屠杀的盗贼身上,毕竟那些人口出秽语侮辱自己敬爱的长官,能看到他们这样灭亡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知不觉中,压制住索瓦的人放松了手中的力道,随后——


「什么......咕呜!?」


就在他分神的那一刻,被擒住的索瓦突然用力,挣脱了束缚并且向他的脸上赏了一拳,被击倒的人用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索瓦向混乱的人群中跑去。


其实打从一开始,索瓦就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剧烈的疼痛在全身游走着,而使得身体无法动弹。好在这意料之外的插曲为药效发动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这才使冲击索瓦全身的痛楚得到缓和,并抓住机会逃出生天。


至于跑向人群是因为,索瓦注意到还有十几个盗贼在与黑袍人们抵抗,两方人马混在一起场面显得有些混乱,这种情况下对方很难用圣具进行攻击,因为一定会波及到自己人。


虽然也有被对方的手下抓住的风险,但眼下索瓦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只能赌一把了......)


索瓦最大限度的绷紧自己的神经,在人群中穿梭着,他将精力全部用在回避瞄准自己的攻击上,虽然有几个人注意到了索瓦的动向后打算甩开盗贼直接抓捕他,可他们不是被索瓦避开,就是被人墙挡住。


至于泰瑞米尔和副长,则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尽管泰瑞米尔很想直接用圣具攻击索瓦,但他尽力压制着这个想法。


(居然反过来利用我们的人做护盾,这小子......)


他加重了握枪的力道,忿恨地瞪着索瓦。


(果然没有出手呢,不过还是不能大意。)


自己的身体因为先前的战斗已经变得疲惫不堪,恐怕没法跑太久,加上对方还有那种奇妙的追踪型圣具,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抓住的。


「那个是......」


视线的前方是一辆马车,看来是来到这里的盗贼留下的,作为代步工具是个很理想的对象,但无奈索瓦从未学过骑马。


就在他放弃用马逃跑的想法时,一个尖锐的视线从背后射来,察觉到危险的索瓦本能地跳到了马车的车厢后方,就在他躲进那里的同一时间,一道银色的闪光从索瓦刚才的位置上穿过。


那是一支铁箭,如果索瓦没有及时反应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被射穿了吧。


(啧!居然可以隔着人群射箭过来,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能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下,准确的找出并射击目标,有着这般技巧的人无疑可以被称作神射手。


如果现在冲出去,凭自己现在的身体很有可能没法躲过下一击,但待在这里无异于等死。一想到这些,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感不断在心中扩散。


嘭嘭——!


「......嗯?」


就在这时身后的车厢却传来了某种动静,他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可还没等他的头彻底转过去,身后的车厢门便以猛烈的势头向外侧打开。


「咕嘎——!」


突然打开的门就这样击中了索瓦的头,在发出一声苦闷的呻吟后,索瓦的意识就这样沉入了黑暗。


「......欸,好像撞到了什么?」


「哈啊!你、你没事吧!?」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索瓦似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怎么可能会没事啊,虽然很想这样抱怨,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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