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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月下行进，我们追踪着伊莉丝的踪迹，只是，走着走着，沉默了一路的霍拉突然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搭话。

「喂，臭小鬼，你对那只半精灵有什么想法？」

用眼角的余光瞥视了声音里满是嘲弄，脸上尽是戏谑表情的霍拉，我用右手直接把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拍打下去。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低沉着声音，不回头的继续顺着踪迹向前走着。

真是莫名其妙，现在是在荒野追踪，又不是在什么安全的地方，说什么闲话，不赶快速战速决，是想增加遇到魔兽的概率吗？

就在我对这个混账感到鄙夷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回头看向他。

「看你这几天的模样，臭小鬼，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甚至喜欢到了打算在这次追捕中放她一马的地步？」

心事被戳破，我怒瞪着他，脑海之中甚至浮现出了要不要把他干掉的疯狂想法，但现在又不能直接这样的发作，所以，我压下心中浮现出的念头，怒吼着。

「放屁！就她那么一个有着半身的灼伤、蓬头垢面的家伙，有什么能让人动心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是罕见的半精灵，她是老板运送的商品，是老板宝贵的财产，谁要是敢对她有想法，老板就要扒了谁的皮，而且是由残酷的曼德拉老大来亲手进行的，这种情况下，任何有点脑子的人谁敢、谁会对她有半点不正常想法？！尤其是我可是把自己的价值置于他人之上的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受制于商队的秩序而将欲望潜藏于心，现在嘛，血月之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阴森茂密的丛林原野，诡异难寻的魔兽群落，还有一个拼尽一切逃亡的残疾半精灵少女和两个追踪她的佣兵，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吧？比方说一名佣兵暴起杀死了另一名佣兵，接着带着半精灵少女逃离了这片地狱......」

说着说着，霍拉还走到了我的眼前，挡住了我的前路，他流露出奚落意味的黑色眼眸和随意摆弄着棕色卷发的动作让我愈发感到不快，我愈来愈感觉他是在挑战我理智的极限，躁动的火气涌上了头脑，我也不受控制的大吼起来。

「闭嘴！我对那只半精灵绝对没有半点非分的想法，我只是负责看守她的奴隶佣兵，她只是被我看守的奴隶商品！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哪怕她在我面前被活活凌虐致死也和我没有半点的关系！而且那个混账只会挑衅我！只会刺痛我！我对她所能怀揣着的感情只有愤慨与憎恶！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甚至会亲自用我的双手把她扼杀！」

不经头脑思考，仅凭着本能，我宣泄着心中那被压抑的最深沉的黑暗罪恶，当这些恶毒的话语脱口而出之时，我那被隐藏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良心都被刺伤的千疮百孔，我后悔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语，但现在是在霍拉这个混账面前，我又不能表现出半点的动摇，因此我狰狞着面庞，怒视着挡在身前的霍拉。

「嘿......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玩，不过现实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随便吧，但我希望你能够真的如你所说的去做。」

随后霍拉转身重新迈出步伐，我也跟着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这个家伙又重新转过身来，只是与刚刚的挑衅相比，此刻的他脸上露出了诡异到瘆人的表情，在血月之下，他潮红着脸颊，露出堪称狰狞的扭曲笑容。

「当然，在你这么做之前，那只半精灵得先让我好好满足一番，在我满足之后了才能那样哟。」

看着眼前这样恶心的家伙，我刚刚被压制下去的嫌恶此刻从内在完全展露于现实，更令我恶心的是看到我露出嫌恶的表情，他竟然还兴奋的嘿嘿笑了......

我发自内心的为伊莉丝感到悲哀，会被这种让人作呕的变态盯上，可真的是个令人作呕的噩梦。

......

追踪着伊莉丝的踪迹，渐渐的，发现她逃跑的踪迹愈来愈凌乱，而且她逃亡的小径两侧也渐渐出现些微的血迹。

看到沾染在地面上和草木上的血迹，我也不由得为她忧心起来，害怕即将逃跑成功，即将触碰到黎明的她被魔兽所吞噬，也害怕她被面前这个可怕的霍拉所捉住，从而面对惨淡的命运。

盯着前方这个正仔细的追踪着踪迹的家伙，我不由重新审视起来，虽然霍拉是个让人作呕的变态，但不能否认，他作为一名斥候，是绝对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是素质过硬。

面对杂乱无章，应该是刚刚才被魔兽所蹂躏过的草地，霍拉也能精准的发现伊莉丝逃跑时候的蛛丝马迹，而且还能准确无误的看到那一滴滴黑红色的血滴，不被魔兽遗留的血液所迷惑，更可怕的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带歪一次路，一直都在照着正确的方向。

而且，这个混账的实力也是名副其实的，在追踪的时候，突然在草丛里遭遇了四头鬣狗的伏击，本来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没反应过来的话，就会被它们撕碎，但在前面探路的他却是在短短数秒内行云流水般的将它们开膛破肚，甚至都没让身上沾上一滴鲜血。

明明是一副不着调的混混流氓模样，平日里也就只能看到他对奴隶施虐的模样，哪怕刚刚对抗绿潮的时候，他也是跟我一样负责处理哥布林的情况，没有特别出彩的表现，但看实力的话却又是个麻烦的家伙。

猛的，我突然想起我这几天来的表现和曼德拉对我的搭话，想来曼德拉也是看到了我心思的变化，发觉了我对伊莉丝有了些许的同情和怜悯，再联系一下追踪之前所说的最后一段话，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我的敲打么？

而曼德拉之所以会放心的让我这么一个并不怎么稳定的奴隶兵一起来抓逃跑的伊莉丝，想来他的底气就是眼前这个霍拉的实力么？如果我有任何异样的动作，或许面前这几头临终哀鸣着的鬣狗，就是我最终的结局。

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将视野从鬣狗的尸体上移开，走出杂乱的草丛，我们来到了一处原野，刚来到原野，原先不过是一滴一滴的血迹，现在变成了一片一片，散溢的鲜血越来越多，构成了一条道路，指向前方。

越往前走，微弱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终于，在走出了数十米远的距离后，在一处小小的滑坡之下，见到了平躺在地上，痛苦的面目狰狞，眼角流着泪水，浑身血迹斑斑的伊莉丝。

即便痛苦折磨着她的心神，泪水早已让双眼朦胧模糊，鲜血从身上的无数伤口流出，但她仍旧控制着呼吸，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吸引外物。

可惜，这种努力终究没有什么用处，她努力的逃亡最终还是宣告了破灭，之前因为她的逃亡而期待起来，微微跳动的心，现在又再次回归沉寂，冷了下来。

霍拉走到伊莉丝的身旁，一只手揪着伊莉丝碧色的短发，将她整个人都给揪了起来，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视着正因痛苦而扭曲面庞，眼角滑落泪水的她，而后，他用手指触及伊莉丝已经被毁容了那边面颊上的伤口，将之下拉，鲜血从被扩大的裂口处涓涓流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一瞬之间，刚刚还努力的忍耐着疼痛的伊莉丝无力的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听着这可怜的悲鸣声，即便是我已经平静的像是一盆死灰的内心都升起了些许的怜悯与不忍。

而霍拉则是吸吮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露出一副极度享受的表情，在血月的照耀下，他的脸呈现出一种恶心的妖艳，就他这种恶心的样子，似乎他都要升天了。

「血液之中原本的咒力气息更加的浓稠了，还混杂了一丝魔力的味道，不过这也让血液变得更加香醇美味。」似乎是美食家在品鉴美食一般，他微眯着眼睛，轻飘飘的说着。

「果然，是为了获得逃跑的体力，自毁体内稚嫩的魔术回路，用魔力与体内的咒术师血脉互冲来获得继续行动的力气，只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处，你本身体质太弱便无法跑的太远，用这样疯狂的做法获取的力气也不过杯水车薪罢了，而且这样还会导致身体出现紊乱，只是饮鸩止渴，反而会让你最后的血液变得更加鲜美。」

他眯着眼睛，用舌头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对着正粗重呼吸着的伊莉丝说着，似乎在他眼中，伊莉丝只是一颗美味的果实。

虽然不是很懂霍拉所说话语所表达的含义，但面对如此悲剧的一幕和即将出现的可能画面，我也是不想再看下去，冷冷的说：「差不多得了，头子那边的命令是让我们把她抓回去。」

「抓回去？不不不，这个半精灵其实已经没救了。」霍拉坏笑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让不由我皱起了眉头。

「她为了逃跑，强行驱使自己的身体，将自己体内被移植的稚嫩魔术回路和本来就有的咒术师血脉混杂碰撞，强行给身体供能，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追踪时候那一路的血迹，还有她身上越来越多的烧伤痕迹就是证据。」

说着说着，他以讥讽的笑容看着奄奄一息、身体痉挛的她，还用沾满鲜血的手撕扯着她的伤口，鲜血淋漓，红色的血肉暴露于空气之中，少女的悲鸣不止，让人不忍直视。

「那我们现在也不应该如此，应该马上把人带回去！交给老板和老大他们决定！」

「不！难得这种机会，我要好好享受享受。」

「你是想要违抗老大和老板的意思吗？！」

「我唯一所要听从的，是老大的命令，老大说了，生死不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也可以，那么，我决定交付一具尸体就足够了。」

「你这是在损害老板的财产！这样，你不担心老板的惩罚吗？！」

我扯虎皮当大旗，希冀能用老板来压制他，起码给伊莉丝这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一个不那么痛苦的临终记忆，可，霍拉接下来的话，让我默然。

「诺什，好像，你没有搞清楚你的身份和地位吧？你不过只是团内的奴隶，而我是团里的正式成员，在这个任务里，我是主导一切的，一切行动的解释权都是归属于我。而且，你这么拼的驳斥我，不会是因为你对这只半死残废的半精灵动心了吧？甚至动心到了哪怕要将老大的话当屁放的地步？」他冰冷的讥讽让我一时语塞。

我的眼睛也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在过了数秒后，我才缓缓的开口：「那，随你心意吧......」

我都能够听到我声音里的颤抖，卑劣，还有恐惧。

而后，我便一语不发，霍拉也不再看着我，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被抓在他手中的伊莉丝身上。

「你不是很喜欢英雄故事吗？很喜欢讲英雄故事，很是向往故事里的英雄吗？」

霍拉揪着伊莉丝的短发，用平和的口吻说起。

只是，不等她回答，突然间他冷笑起来，语调讥讽：

「啊，想想吧，在如此绝境之下，你就像是英雄故事里陷入绝境的公主，身陷囫囵，困窘难堪，处于生死的边缘，但是，你的英雄，又在哪里呢？」

而后，他又很快的自问自答起来：

「答案是，没有，没有什么英雄故事里的英雄，没有人会来拯救你的。」

渐渐的，他情绪激动起来，语速越来越快，而其中所蕴含的感情也越发炙热：

「因为英雄故事就是骗小孩的，骗骗那些个白痴蠢蛋的！世界上是没有英雄的！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有人会为了其他人的安危而无私的献身！每个人都不过是逐利的苍蝇！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飞！为了不让自己利益受损！为了不让自己受伤都是在逃避！都是在逃跑！你所幻想的英雄，不过是梦中虚影！无聊的幻想也应该被打破！即便在你生命的尽头，不管你是怎样嘶哑的呐喊和求救也都不会有人会来救你的，蠢货。」

而后，他笑了起来，笑容很是残酷，笑声很是卑劣。

听到他的这番话还有他的笑声，在一旁呆呆站着的我握紧了拳头，紧咬着嘴唇，低垂着双眼，我，也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因为，因为我就是这样，幼时幻想着英雄故事，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目睹英雄场景，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英雄。

但现实却是，当我遭遇危机与绝望时，没有拯救我的英雄，当我应当像英雄一样舍弃性命去拯救他人时，我选择了软弱，我选择了逃跑，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舍弃了所有。

英雄就是个骗人的谎言，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英雄，没有那种高尚的人......

「英雄，是存在的。」可她的一句话，却穿透了我的内心，让我抬起了头，我看到了她的泪眼朦胧，我看到了她的痛苦煎熬，我也看到了她的坚定不移。

「我的英雄，一定会来的，只不过，现在的他或许还不是英雄，但我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成为英雄，即便现在的他无比软弱，无比怯弱，但他总会成为英雄的，因为他的心中蕴藏着一股沉寂的热情，总有一天会爆发。」

她的目光看向我，好似她所说的英雄就是我，可笑，真的有点可笑，什么英雄，什么热情，你在讲什么笑话？！我甚至是伤害过你的渣滓啊！我是一个不可以被原谅的恶徒啊！是应当被你诅咒、被你唾骂、被你憎恨到想要杀死的混蛋啊！

渐渐的，霍拉顺着她的目光略显诧异的看向了我，但是看着逐渐扭曲面容的我，他哑然失笑。

「可是，你自顾自所说的英雄的他可并不这么认为哟？而且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他曾经可是差点掐死了你哟？你曾经可是真的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霍拉继续讥讽的说着，说着说着还撕开了伊莉丝脸上的一处伤口，剜出了些许血肉。

「呜呜，没，没事的，呜呜，这是我的直觉，我所愿意去相信的，也是我在人生最后的一厢情愿。如果我的死能够让我永远的活在我所愿意相信的英雄心中，那么，不是很浪漫，很美吗？」

听着伊莉丝艰难而又微弱的驳斥，我的心灵微微颤动，尘封已久的记忆被缓缓揭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于眼前，一句温暖的话语重新回荡于耳侧。

「如果我的献身能够让你活下去，如果我的死能够让我永远的活在我所愿意相信的英雄心中，那么，不是很浪漫，很美吗？」不是那个在梦中重复了无数次的鄙夷的眼神，是温柔的神情，是眼角微微噙着泪水，面庞上流有着泪痕，满脸不舍但又无比决绝的克里斯。

一瞬之间，一股热流在胸口涌动，一瞬之间，我的心中翻滚着炙热的灼烈情感，一瞬之间，伊莉丝的身影与克里斯的身影重合起来，一瞬之间，我的面庞变得无比狰狞起来，一瞬之间，我的全身仿佛充满了莫名的力量。

「真是个无聊的笑话，真是个稚嫩到了可笑的想法，现在还有这么痴傻的人么？那么，好啊，让你所相信的英雄亲手杀死你，你就会在死前唾弃你现在所相信的一切了吧？你就会怀揣着这份绝望彻底沉浸于漆黑之中吧？诺什，来吧，完成你之前所说的期望，做你之前说过的最想做的事情，掐死这只愚蠢的、喜欢英雄故事的半精灵！」

啊，虫子在聒噪什么？啊，虫子在做什么呢？你怎么敢这样对待她啊？！！！！！

一股莫名的冲动占据了我的头脑，炽热的热情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我的理智！怒火在眼中翻滚，腰间的两柄匕首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抽出，脚下的步履不知何时已经迈出，迅猛的利刃不知何时已经向他斩去！

砰！

刀刃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唉呀唉呀，因为之前的那几句话，我还以为现在的你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但果然啊，你还是我所想的那样呢，为了这样一个快要死了的奴隶而和我刀剑相向，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真是一个让我不爽，又让我感到好奇的人。」

她被匆忙应对的他随手扔下，她暂且安全了。

但，区区一只虫子，怎敢如此大放厥词！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

炙热的怒火化作言语从口中喷涌，炙热的怒火化作了力量，让手中的双刃更多了几分的力量，他在攻势之下节节后退，理应如此！

「憎恶她的是你，曾经想要杀死她的是你，而现在想要拯救她的又是你，真的是不可理喻，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如果你按部就班的话，我也是真的没办法想象为什么在那场梦里你恍若杀鸡一样随手把我宰了呢，我也不会在这几天对作为我梦魇的你特别多加关注呢。」

刚说完让人听不懂的话，他的攻势突然就凌厉起来，银白色的光芒划过，脸上突然有些发烫，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洒落在地上。

形势有些许不妙，拉开些许距离，而后再次挥舞利刃，剑刃相抵，鸣声回荡，他的刀刃很重，他的速度也比我快很多！

呲！

腹部的破布被划开，肋骨之下的一处肌肤变得滚烫，温热的液体从腰部向下蔓延，这个家伙的力量大的有点异常，而且他的剑刃越来越快，剑刃也越来越重！

「是不是觉得很力不从心！区区肉体凡胎，怎么敌的过饮下了咒术师鲜血的我！告诉你一个情报吧，咒术师的鲜血是世间最美味的甘酿，饮下鲜血之人的体能都会大幅度提升！乃至超越人类的界限！甚至我都感觉我现在的状态都已经超越了梦中那宛如鬼神般的你！」

即便是说着话，他都是一副很有余裕的样子，剑刃却没有慢下半分。

越来越陷入下风，我不得不再次与他拉开距离，哪怕现在我的理智几乎被燃尽，但还是有一点我是可以理解的，就是继续这样下去，我必败无疑。

力量，我需要能赢的力量。

短暂的休整间，我想起了曼德拉之前给佣兵团成员上课时候说过的话：

「将魔石磨成粉末，和水混合，照一定比例吞服，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大的强化体能，但在结束之后，体内的脏器会付出代价，其内会出现一些结晶颗粒，而如果摄入过多的话，甚至会导致脏器结晶化，乃至于器官坏死，吞服的越多，效果也就越明显，最差的结果就是大量脏器被结晶块撕裂，在煎熬的痛苦中死亡。」

回忆起这段话，现在的我可没心思品味后半段的内容，仅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半段。

既然吞服粉末都能强化体能，那么我要是吞服一整块魔石呢？想到这里，疯狂的念头在我的心底里呐喊。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紫色魔石，这是之前从哥布林身上取下的魔石，而后，我用尽全力将之捏碎成粉，将之塞入口中，吞服咽下。

「吞服魔石？你这是在给自己寻求个不那么体面的死法吗？不想用鲜血弄脏我的剑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我还是不介意脏手来消除自己的梦魇的。」

叽叽喳喳的真是烦人！我也知道未经准备的吞服魔石会造成脏器结晶化乃至于在煎熬中痛苦的死亡，但是，那样又如何？！只要能赢，那就足够了！

被我捏成粉末的魔石全部吞入腹中，一瞬之间，腹部传来了剧烈的绞痛，仿佛内脏被人无数次锤击，撕扯，搅动一般剧痛难忍，头脑也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肆意蹂躏，几近消亡，脸上的肌肉几近狰狞，双膝在这痛苦中不自觉地跪在地上。

但是，当熬过了这短暂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后，我缓缓的抬起头，露出淡淡的笑容，以满溢着灼烈情感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这只虫子，磅礴的力量蔓延至全身上下，握紧手中的匕首，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向前推进，挥舞利刃，刀剑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