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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10.4  修改了序章，大意不变，部分删改，以符合阅读习惯。因为是第一次写作，请见谅。虽然以后可能还会有这种情况。_:(´□`」 ∠):_

宇宙，总是个令人心动的单词。

 

吞噬一切的虚空漆黑一片，让人探不透底。

 

在这乌黑的巨大幕布下暗藏神秘宝藏，亦或未知危险。

 

曾经的人类总是这么猜，被其摄人心魄的魔力吸引。

 

图灵·雷德里斯小时候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现在知道天上闪耀的明珠是光年外的恒星光，不是华丽的宝石，宇宙的边界也比想象中更遥远。

 

时间总是会冲淡一切。

 

图灵不知道这谁说的话，却十分赞同其意思。

 

如今自己已是19岁的成人，已经不会在幻想乘坐宇宙飞船探索星空。比起这些，如何赚取金钱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隔着窗户仰望夜空，图灵如此想到。

 

现在是战争时期，阿卡人的飞船就在自己仰望的太空中盘旋，也许明天自己就会被击坠。

 

已经两次了。

 

实际经历炮火，图灵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死亡。即使自己一直有在暗示做好准备，但有些事情只有亲历才能理解。

 

他低头看着张开的双手，很干净。毕竟自己一直是被压制的一方，技术和经验几乎可说没有，反倒连累的队友。

 

图灵又记起一个月前的那场遭遇战。手忙脚乱的自己只得眼睁睁看着敌人将枪口抵在同伴的驾驶舱前，通讯器直到最后一刻还传来他［我不想死］的哭喊。前晚还在与图灵一同谈笑的新人，就这么成了破败驾驶舱中抬出来的焦炭样死尸。

 

那是自己的过错，如果当时自己能控制好射击的话，他就不会遭此厄运。

 

同伴临死前的哭喊变成诅咒的匕首扎在图灵身上。今天的出击，自己本应该也被击坠，变成荒野的孤鬼。

 

『对不起。』

 

仿佛是想逃避害死同伴的自己却还在苟活的罪责，图灵轻声道歉。

 

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走廊，外面的星光与两颗大小不一的月亮将唯一的光源铺在地面并射出一个轮廓从背后悄悄地接近。

 

『阿尔伯特队长吗?』

 

人影止住了脚步，在月光下展现的是虽不美型，但五官端正站得笔直，整齐的灰色制服一丝不苟，黑色的头发减得较短，端拿着不锈钢杯，给人一股严肃的感觉。

 

他静静地站到图灵旁边，沉默了一阵后出声。

 

「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啊。」

 

话停住了，然后阿尔伯特又望了望远方的雪原，试着重新组织语言。尽管升至中尉，阿尔伯特·安德烈仍不擅长交际。图灵明白自己的队长是沉默寡言的能力型，所以自己更无法面对他那双坚毅的棕曈。

 

「不去和其他人一起庆祝么？今天有许多平时少见的配给。胜利之后放松一下也是应当的…嗯…」

 

阿尔伯特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失言。图灵理解队长并不善于沟通，所以并不埋怨。不过戳到痛楚，图灵还是因自尊低下了头，把眼撇向一边。

 

寂静以无声的二人为中心在狭小的走廊扩散。只有远方的点点星光与明月将二人脸庞照亮。像是要打破这份宁静，阿尔伯特微叹口气。

 

「我曾经入伍时，也有许多队友，我们相处很久，彼此熟悉。战争开始后他们一个个随便死掉，我也在那时陷入了低谷直到我在另一次战斗中负伤。当时的我痛苦的大叫，那场面一定难看极了。但是我忽然从痛苦中意识到了他们只是摆脱了凡世的苦难，自己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仅此而已。」

 

阿尔伯特的目光只是看向远方蓝色的冰原，似是想起怀念的旧事。然后抿了口杯中的液体——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图灵根据自己对队长的了解猜测应该是混合了蓝莓、草莓、葡萄口味的添加剂兑水饮料。

 

「也许这算不上什么开导，只是我的经历。希望你能尽快恢复过来。带着悔恨是活不了多久的。明天还有调查任务，早点休息保持状态。」

 

如此告之图灵「自己先回去了」，阿尔伯特离开了走廊，留下图灵一个人在走廊。

 

『脱离苦痛么...』

 

人类是如此脆弱的生物，没有食物会饥饿，没有暖气会受冻，没有医药会病死。手臂会被巨石压扁，胸骨会被子弹砸碎。

 

但自己是即使贫穷磨难也要坚持活下去，正因为不甘在路边饿死或冻死，失业后的自己才会回应征召加入军队，成为一名魔术机兵驾驶员。

 

所以图灵自己实在无法轻易认同，但也知自己迟早得面对这些。

 

『该怎么办?』

 

喃喃自语，图灵再再次望向窗外的冰原。

 

她在璀璨星光与月色下显现浅蓝色。不知为什么，图灵即使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到她的寒冷，她的寂寥与深沉。这一切在自己出生前便已在这星球上度过了悠久岁月。自己能体会到。

毕竟自己就是这片土地所孕育的。

 

图灵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这个孤寂的世界。因为在失业前，图灵一直在地下世界中采掘矿石，为了效率，很少会回到地面。

 

现在就让自己重新看看吧。

 

这片冰原与冻土构成的世界。

 

养育自己的…母亲。

 

图灵以前一直忘记关注，或者说现在才意识这段时间自己其实一直在为雷德里星战斗。

 

图灵虽然贫穷，但并不是没有在意的人，自己也有想守护的事物，所以才会坚强的活着。

 

原来如此，自己是在为家乡战斗。

 

 

 

 

 

 

雷德里星是拉丹星系由内向外数第五颗行星，拉丹的恒星光到达这里已十分微弱，从外表看上去像一个大蓝色的大雪球，而地表也确实为冰川与永久冻土所覆盖，除适宜呼吸的空气与矿产便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是一个不宜居住的星球。

 

但就是这么一个荒芜之地，雷德里亚、马德纳、雷德里斯等一座座城市，虽然对真正住在诸如里帕德的大都市的人只能算集镇，依傍矿场与工厂兴起。

 

暖气，如同干旱星球上的水，通常是生活在这个星球所必须的。由隔温材料制成的房屋内此刻正充满了名为生命之源的暖气。滴滴嗒嗒是各种电子仪器的正常运作的证明。哐当哐当，有人在搬运器材发出碰撞的声音。而在忙碌房间里的一边矗立着一个巨人。

 

巨人虽说是巨人，不过确切的说，是巨大的人型机器。大致上呈灰白色，仿佛宽大盔檐下的是一双黯淡的电子眼。在这个机械的内部有一个说大不大也不算小的空间，一位少女正坐在线型座椅上。少女有着一头硫金色的长发，深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的电子操纵板。

『联接进度...14...精神同步稳定性适中...』

 

汗珠从少女端正的脸庞顺着通红的娇艳脖子滑下打湿衣襟。少女看起来正努力克制紧张感，以至于白皙的脸颊染得通红。

 

『联接进度15...』

 

想要安慰自己般，少女不断朗读屏幕上的进度，殊不知这么做只会让缓满推进的进度更另人烦躁。实际上密闭漆黑的空间里只有装置散发蓝色荧光本就另人压抑。

突然，周围的荧光消散。无力与疲惫的感觉涌上少女大脑，她无力地倚在座背，在昏暗的空间里吐出紊乱的呼吸。

 

「连接终断，推测原因为精神同步稳定性不佳。」

 

『又失败了吗？』

 

少女勉力撑起身子，看着用流畅电子报错的终端，叹了口气。

 

快一个月了，到头来只有17层，完整进度则是28层。

 

期望与现实的落差打击了她。少女耷拉着脑袋打开了舱门，屋里的灯光一口气涌进原本黑暗的空，由于习惯了黑暗而一时无法适应，不得用手遮挡眼前的灯光。

 

「成功了吗？」

 

从钢制的桁架高台下来后，迎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红发男子，青色的眼睛透露出些许期待，这反而让少女的头更加下垂。在明白了少女无精打采后的原因，男子故作轻松，以免使她产生愧疚。

 

「毕竟这架新型机对驾驶员的要求意外的高，先回去休息吧。没有良好的状态也没法进行精神同步。」

 

『是。』

 

就连回答也有气无力。看着她摇摇晃晃的不到自己胸口离开的身姿，男人有理由认为少女下一秒可能会跌倒。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妹妹在游乐场计划取消后也会有这种神情。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会撒娇叫［哥哥］请求自己买冰淇淋。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为了转移忽然悲伤起来的情绪。男子重又看向眼前的魔术机兵。

 

于共和66年实行的AF–171方案是太空军整备计划的一部分。结果历经6年还没有看到成功的希望。

 

当然，这不全是技术人员的责任。魔术机兵，是科学与魔法的伟大产物，先不解释其物理结构，本就是利用魔法来获得强大力量的武器。不过正常情况下只有极少数人具有施展魔法的天赋，一般人无法使用这股神奇力量。但并不是没有办法，通过休眠魔术式与辅助装置来发动固有魔法，从这点来看魔术机兵可以视为魔法道具。十几米的高度、几百吨的质量的人型机械几乎全是为了帮助驾驶员激活魔术式。也因此不可避免得对人体产身负担。

 

但是，眼前的这台魔术机兵对人产生的负担太大，已至于许多挑选习惯精神同步的老鸟也无法承受，或者说那名少女没有昏倒还实现了相当高同步率已是最新进展。

他不明白该怎么做，只得对机器人自言自语。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又在对机器人幻想么?［大龄中二］弗兰德·卡莱。』

 

从旁走过来另一位身披棕色风衣的少女，紫罗兰色的长发扎成侧马尾由后搭在左肩上，橙红色的眼眸闪烁知性的光芒，端丽的容貌虽还稚嫩，想必将来会成为一位美人吧。倘若不是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轻佻的样子。

 

「巨大机器人是我的浪漫！还有别在公众场合直呼我的名字还加上奇怪的绰号，要用叔叔来称呼我，柯舍尔。」

 

『明明一大把年纪，却还是在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嘛，毕竟是叔叔大人。』

 

「不要乱加后缀，而且我才26岁。」

 

名为佛兰德的男子觉得有些头疼。不过周围的人只是瞟了眼这司空见惯的两人吵架便又各忙各的。但在佛兰德的记忆中，自己的侄女本应更加乖顺懂事。

 

那次事故应该对她打击相当大吧。

 

除了柯舍尔以外，其他人都死了，其中包括自己的大哥。像是打断自己的回想，柯舍尔娇小的身躯贴近佛兰德，忽然一改佻薄的态度语气变得沉稳。

 

『所以，你还在悠闲?我们最近可是只剩罐头了。』

 

这是事实，雷德里的自然环境基本不适合农业发展。通常当地人会用大量矿产加工成低级工业品向其他殖民地换取食物和能源。但是敌人的封锁阻断了物资运输。弗兰德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自己只是个连主设计师都不是的临时人员，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推进实验。

 

「只能继续削减魔术式吗...不，这样一来也没太大意义。果然，人手不够。」

 

刚说出的话很快又被否定。无论想做什么，现有的资源都不够。看着弗兰德苦恼的样子，柯舍尔又告诉他另一件事。

 

『实验鼠2号目前进展顺利，或许她能有所突破...大概。』

 

「看起来只能靠命运的选择呢，希望敌人人会善待俘虏。」

 

『我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我先去查看实验进展了。』

 

柯舍尔告辞离开后，佛兰德重又看向魔术机兵。

 

机器人，那双黯淡的眼睛似乎具有魔力般吸引自己，就像故事中蕴藏灾恶之力的魔剑引导着误入歧途之人。冥冥之中有一股预感，好像不是自己选择适合者，而是他在挑选驾驶员。弗兰德从内心发出疑问。

 

「你到底在等谁呢？艾德勒斯。」

 

 

 

 

「所以啊，我当时按下板机。嘣！它整个动力炉都炸开了。吓我一跳...」

 

基地食堂内回响着热烈的讨论，看起来大家都被久违的胜利鼓舞士气除了一个人。图灵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默默啃着人工肉。合成的肉饼简直硬的像冰块，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

 

「哟，这不是大英雄么。躲在一边深藏功与名。」

 

图灵放下已经可以称为肉干的早餐，抬头看去。一名金发男子正端着吃完的餐盘俯视自己，正是刚刚在兴奋讲述战绩的人，阿维西。他是昨天与图灵一同参与战斗的人。自己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昨天看见了，被热能光束击中，害得你队长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敌机援护你这个无能的下属。」

 

男子的目光锐利起来，令人感到不舒服。后面栗色头发的男人见状赶忙上前劝说。

 

〖快停下，阿维西，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别管我，提米特。我就是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认清现实。」

 

啪，轻脆的声响。餐盘被故意扔在桌上，酱汁溅得满桌，还沾在图灵的早餐上。

 

「我都知道，一个月前，你吓得手抖瞄不准，结果被放过的敌人杀死了同队的新人。阿尔伯特也为了掩护你机体大破。」

 

阿维西不断吐出的话语犹如利剑扎进胸口，食堂里的人也被嘈杂声吸引，视线纷纷投向这边。

 

但图灵无法反驳，因为这都是事实。

 

「魔术机兵需要的是真正的战士，而不是白吃居民辛苦纳税凑齐薪金的蛀虫。有点天赋就沾沾自喜。几个月培训成为正式驾驶员，不会真以为是自己的本事吧。战争不是儿戏，意识到的话就赶快退出吧。」

 

激烈的语言，心脏有如异物般搅动。但是图灵低头的样子只让对方的气焰更盛。阿维西的嘴角撇过笑容。

 

「差点忘了，你是个除了偷窃便什么都不会的雷德里乡巴佬。离开这只会饿死在大街。不过啊，就算阿尔伯特不打算惩罚你，跟你一起出击的我们也受了不少苦，必须要做补偿。不过让你修理机兵，恐怕会爆炸。把我的餐盘和桌子收拾干净，这次我就放过你。」

 

阿维西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那微闭的眼角好像笑，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转眼看向其他人，察觉到目光对视的人纷纷转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虽然并非大不了的事，但图灵本能得想拒绝。隐约有种预感，他不放过自己。但是没办法，自己没有勇气与实力驳倒对方。

 

在世上总会不时得屈服于别人。贫穷的自己很清楚这一点。略微颤抖的手伸向餐盘，而阿维西品尝着图灵卑躬屈膝的样子，嘴角抹过丝笑容。

 

［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呢?］

 

洪亮的声音。看过去是一红发大叔模样的人。

 

〖「布，布兰德队长！」〗

 

二人显得相当紧张，尤其是阿维西站得笔直，严肃的敬了个军礼。布兰德碧绿眼睛像是要杀人般，阿维西支支吾吾不知解释了什么，便立刻端起自己的餐盘跟提米特送到回收处，快速离开了食堂。

 

［真是的，这群家伙。］

 

看着灰溜溜离开的二人，布兰德借来块布擦干桌子后坐在了图灵对面的同时内心决定待会要好好说训一顿他们。

 

『布兰德·福特上尉』

 

［叫我布兰德就行。］

 

『是。』

 

这么一想图灵还是与除队长以外的更高级军官吃饭，担心自己有不妥当，难免紧张。

 

［安德烈他人呢？］

 

『队长已经吃完去机库了。』

 

［那家伙还是那么认真，真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图灵不太清楚，阿尔伯特队长和布兰德上尉好像在以前认识，共和国战败之后一起逃到拉丹。

注意到布兰德一直盯着自己，图灵下意识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布兰德出口却有些意外。

 

［阿维西那个笨蛋，又给人添麻烦。他只是嫉妒心强的傲气小鬼罢了，别放心上。］

 

『不过，我的确在拖后腿。』

 

甚至令队友身处危险之中，脑海忽又闪现他被击毁的机体。

 

［作为新人活下来已经是成功。自信点，没有多少经验的情况却保持高稳定性的精神同步。不仅是我，但凡看过资料的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结果却没能回应大家的期待...』

 

［你的战斗我有关注，作为新人来说相当优秀，只是还没习惯实战而已，很多新人都会这样。

反应力与协调也得后天才能提高。所没有必要贬低自己。］

 

布兰德笑着垂了胸口，与平常就一脸严肃的阿尔伯特队长不同，那样子与其说是军官，不如说是朴实的工头，给人一种亲切感。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图灵确实感到鼓舞。队友的惨状依旧停在脑海中，但自己还远没到放弃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战斗。

 

［所以说...］

 

布兰德突然眯起眼，似有什么深意看着图灵。

 

『上尉...』

 

［图灵，你很有天份。阿尔伯特作为你队长还是太保守了，跟着我吧，我能让你的才华发光发热。我的话在这里还挺有重量的，只要强硬一点，少校也会答应。］

 

布兰德刚在图灵心中树立的光辉形象发出了破裂的声音。

 

『咳...嗯...如果没别的事，请恕下官失陪，我接下来有出击任务。』

 

［真不坦率啊，现在的年轻人，明明有露出期待的表情。］

 

看着收拾餐盘匆忙离开的图灵，布兰德露出饶有趣味的神情。看着他青涩的新兵特有的神情，想起以前刚入伍的自己也是这样。［不过现在先不考虑以前的事，得趁热把早饭吃完］布兰德咬了一口合成肉。

 

［好硬！］

 

 

 

 

 

相比于宿舍或食堂，机库的温度就相当低了，一来机库会频繁打开与外界交换空气；二来机库较大，恒温系统会消耗更多能源。

而就在硕大的机库边上停放着许多巨大的机器，大致呈圆形的头颅自上而下逐渐变大，形似圆台，其上有一个上突的天线，中间是呈墨镜样的电子眼，暗黄色的涂层覆盖机身，背后装有大小不一的各种推进器，整体给人一种厚实稳重的感觉。

 

［爱国者Ⅱ］ 埃里温军的制式魔术机兵。

 

『阿尔伯特队长。』

 

图灵向早已待在已一边的阿尔伯特报道。

 

「真早呢，明明可以在休息一下，装配工人还没收工。」

 

『队长也是，在干什么呢？』

 

阿尔伯特双手叉在胸前，看着眼前的巨大机器。周围净是各种机械咯吱哐当的声音，嘈杂得让人不禁担心在一直工作的整备员。

 

「看着它，总是觉得神奇。电磁波，红外线各种物质存在都能屏蔽。能让砖石变得有如钢铁般坚硬，让玻璃拥有木材的韧性。物理与化学家从未能做到，但魔法却轻易实现。」

 

不可思议。

 

图灵和大多数人一样对魔法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一种违反物理定律，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少数人的特权。

 

如果自己也能使用魔法就不必在战场拼命。

 

这时阿尔伯特注意到背后有人靠近。

 

〖阿尔伯特中尉、图灵，你们来了。〗

 

是位穿着工装的工头。

 

「隔了一夜都修好了呢。」

 

〖只是替换零部件和外置装甲还是很快的，虽然这也是老东西唯一的好处了。〗

 

与其给人厚实的外貌相反，爱国者Ⅱ实际防护严重落后。这款服役十几年的机体已经在各国争相开发的新型机中落后了，即便与敌军中大量装备的［卫士Ⅱ］相比出力与装甲也不如其。

 

〖图灵的机体因为热能光束左臂没法修复，所以我从之前损坏的机体拆了部分装上去。少尉，没关系吧？〗

 

『嗯...我不介意。』

 

听说一些迷信的魔术机兵驾驶员认为替换死人机体的部件不吉利。当然最近战损到毁坏的机体只有一台。被害死的队友的机兵反过来以这种形式回到自己手上，对图灵来说属实讽刺。

 

在一段沉默后，装配工人结束最后的步骤，二台基本崭新完好的魔术机兵出现在眼前整装待发，其中一台的左臂上的涂层闪亮得让人一眼就明白是新上的色。

 

在和工头告辞后图灵和阿尔伯特登上各自机兵旁的高台。打开位于前胸的舱门，里面的灯自动亮起来。不算宽敞的空间有着各种用途仪器。

 

『让你久等了。』

 

图灵坐在线型座椅，好像与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关上舱门，熟练地操作屏幕进行检查。

 

『...燃料箱密封正常...小型转向推进器活动正常...没有问题，精神同步模式，开始连接。』

 

紧随其后，是一股高空落水时的冲击感，仿佛自己的身体四肢被嵌在金属里的不适感，图灵早已习惯了。

 

片刻之后，随着中枢激活，驾驶舱周围安装的全景式显示屏清晰得将周围的景象显示在自己眼前。

 

机库响起信号，整备员把移动式高台撤走，清理出一条走道。在嗡嗡作响的出击警示器声中，两台高约16.8米的魔术机兵发出咔嚓咔嚓金属零件碰撞声。驾驶舱内通讯器上不断传来塔楼通话声。

 

［...当前空域能见度较低，风力3~4级，请时刻保持警惕。］

 

「以爱国者Ⅱ性能不成问题，第2小队，准备出击。」

 

『是。』

 

巨大的步伐令地面颤抖，图灵与阿尔伯特操纵机兵进入隔离间后，机库侧的门自动关上。

 

「这次任务是搜查昨天发现的登陆点，还记得吧，图灵。」

 

『是，我记得...唔...』

 

稍等一会儿，隔离间的正门缓缓打开，突然涌进的风雪令图灵略微紧张。

 

「跟在我后面，虽然敌人已遭到打击，仍可能盘踞在周边，飞行时保持警戒。」

 

来到外边，魔术机兵的表面很快覆盖一层雪棉，背后大型推力发动机喷发炽热的火焰融雪成水滴落，随后又在极端低温下结冰。

 

图灵脚踩油门，调节出力，跟在队长后面。从高空可以看到半球形和不规则矩形体组成的基地在视野里逐渐缩小直到消失，最后只剩白茫茫一片。

 

单调、无趣、寒冷、死寂，这就是雷德里星的全貌——自己的家。

 

图灵·雷德里斯是名孤儿，这个姓氏来自于孤儿院所在的雷德里斯，而雷德里斯地名又来自于雷德里星。院长是位老人，但并不和蔼，时常严厉地教导自己，按时睡觉、不准赖床、不许挑食，规矩多得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囚犯。对了，听别人说自己的生母也是名死囚。他时常用一些自己看不太懂的资料教育图灵和其他被遗弃的孩子许多知识。其中也包括宇宙以前的事。

 

曾经大星系有一个文明，它囊括人类所达之极，后来它毁灭了。没人知道它为什么怎么灭亡，因为那一时期的所有资料都在不断的战火与退化的文明遗失。雷德里星也是这样，曾经的居民逃走了，星球连他那冰川也被人遗弃。直到不知多少年后才有人踏上冻土，不过他们不是科研人员或工人，而是囚徒。寒冷、封闭、荒凉雷德里是天然的牢笼。他们被当时的卡勒潘政府流放从事惩罚性的劳动成为冻土新居民，他们的子嗣也没有机会离开这里。后来旧政府被打败，埃里温成为了这里的新主人。在共和国治下，雷德里星开放了移民和采矿，这吸引了不少其他殖民地的失业者，穷人，甚至罪犯，得亏于此，雷德里在这三十几年快速发展。

 

图灵庆幸自己赶上好时代。但也不得不面对微薄工资的事实。说来颇为讽刺，连那买镭射火箭船票都不够的薪水也因战争影响工厂倒闭失去，本会就此饿死在路边的自己却因检测出驾驶魔术机兵的能力而征召至兵员短缺的军队，在太空中，虽然只是近地轨道，接受了训练，成为了魔术机兵驾驶员，实现了飞行的梦想。

 

而现在自己也无疑身处8000米的高空，以每小时800千米的速度飞翔。

 

『除了遗弃的火箭和物资就没有别的，队长。』

 

「看起来都跑掉了，也没有魔术机兵。」

 

2个小时几乎没有新发现，图灵与阿尔伯特重又升回高空，打算返航。从驾驶舱四周安装的全景式显示屏，周围的状阔景象一览无余。

 

连绵的冰川覆盖着雪，天空大部分仍就灰蒙蒙，透露出深邃的夜紫色。不过，有一束光，划破了天幕，在冰原上反射出淡蓝色的光。像淡蓝色琴键架上跃动的金色钢琴键。身处其中，图灵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听到自然在编织一首动听的乐章，随着魔术机兵在苍穹呼啸，越来越激昂，化作热烈的颂歌。

 

不对...

 

『不是幻听，是驾驶舱里的声音，通讯器传出来的?』

 

〖哟，阿尔伯特和图灵，一会不见。〗

 

「布兰德！你又在驾驶舱内放音乐。」

 

〖战斗间隙放松是必需，太认真的话迟早会疯掉的啦。〗

 

从后置摄像头看到有三台魔术机兵正在接近，是布兰德队。

 

〖无线电也用不了，我就来传话了，你们的燃料还够吗？〗

 

「不到7成，差不多足够了。」

 

似乎听懂了布兰德的意思，阿尔伯特回应道。或许这就是默契吧，图灵心想，一边看着终端上传来的信息。

 

〖坐标我发过去了，讯息是从那边发出来的，详情不清，恐怕有敌人的魔术机兵。〗

 

「不清楚么...求援，还是诱饵...我已了解。图灵，加速跟上我。」

 

『收到。』

 

脚踩油门，将速度提高到音速以上。五台魔术机兵排着三两整齐的编队翱翔。阳光将黄色的涂层照得格外闪光。

 

『结果还是没收获么。』

 

在新区域搜索了会儿，除了白雪就是冰川，在地表千篇一律的雷德里星，如果没有导航肯定会迷失方向。

 

〖什么情况?阿卡人是学地鼠钻进洞里吗。提米特，你和阿维西那边呢？〗

 

［报告队长，没有］

 

「得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么...」

 

停滞了...该怎么办，无功而返吗？想到这儿图灵难免有失落，却又松了口气。

 

！嗯！传感器突然滴滴作响。

 

「右侧！680转540垂直上20共计三台［卫士Ⅱ］。」

 

〖终于来了么...全员注意，维持机动，敌人队长机有远程攻击的激光步枪。〗

 

［『【明白！】』］

 

眼前的全景式显示器调出了三台通体漆黑的魔术机兵呈「品」字飞行。头盔样的装甲下闪烁的二只蓝色电子眼似乎也发现己方。

 

来了吗。

 

图灵看着自己的双手戴着手套。从参加军队的时候，自己就做好有天沾上鲜血的准备。听说当一个人即使身背血债也能负重前行就会成为真正的战士。图灵不能分辨对错。不过可以确定，这次自己绝对要赢，不能再拖后了。图灵紧握操作杆，加速跟上友方，机兵的左臂来自于已故队友，通过它，仿佛感到他仍在与自己并肩作战。

 

『这次我会连你，莱拉·拉菲的一起。』

 

 

 

 

「搞什么鬼，明明叫我们运送补给，却连空域都没清空么。」

 

「5台爱国者Ⅱ，这下难办了。」

 

「你们两个安静点，丢掉集装箱后，冲向指定地点。」

 

像是队长的人物发话后，驾驶卫士的二人停止了抱怨。三台卫士Ⅱ解开了各自机体上的钢索，装满物资的集装箱受重力掉下去，不久在一定高度打开降落伞。为首的一台从背后武器架拿起步枪，黄色的光芒不断从枪口涌现。

 

〖比昨天的技术还差，要不是爱国者系统落后无法装备激光武器，我早就打下来了。算了，全体等进入实弹有效射程后分散接敌，注意别离得远。〗

 

黄色粒子不断在己方周边消散。图灵知道脆弱的爱国者Ⅱ难以抵御激光的攻击，各方面较卫士Ⅱ落后，唯有发动机依靠工程师的努力下在各种改进中，进步最大，再加上爱国者Ⅱ较卫士Ⅱ轻便，能在速度上略胜。利用灵活性袭扰作战，伺机突破是避免与装甲占优的敌机常用战术。但是...

 

「向下！?」

 

即便是新人图灵也知道在重力环境占据高处的人总是有优势的，但眼前的敌人分明是在进行俯冲。

 

陷阱?还是...

 

自己被对方迷惑了，可恶。

 

〖跟上去，别靠太近，用手中的家伙招呼他们。〗

这个时候是布兰德队长作出判断，作为资历最老的，他有资格统领5人。

 

155mm的穿甲弹有如暴雨从5挺步枪倾泻，爱国者Ⅱ分散开朝着卫士Ⅱ交织火力网，即便对方不断机动，仍有数发炮弹命中。

 

威力不够。

 

从高清摄像头能清晰看出弹痕，甚至是掀起的装甲板下露出电缆。图灵再次意识到己方技术的落后。

 

「小心！」

 

！！！

听到阿尔伯特，图灵本能猛地上升机体。回过神来只剩大量红色粒子拖着尾迹，如花散开消逝。

 

嘣咔。一旁的冰川发出崩裂声，周围是高温融化产生的水雾，冰川的一侧开始变形移位，滑向山底。

 

「注意左前方60︒的山体。」

 

〖光束炮埋伏吗。就知道没安好心。〗

 

『我去对付它。』

 

「喂，图灵...可恶正前方的敌人也回头了。」

 

面对回转的敌人，阿尔伯特明白现状的严峻，因此默许了图灵的擅自做主。『抱歉』图灵在心里说道，他明白自己不像阿尔伯特和布兰德队长能靠技巧弥补机体差距，也不像同队阿维西、提米特默契配合。与高速机动的魔术机兵对抗，自己没把握能赢，但如果是笨重的火力形的话。

 

一口气将油门踩到底，全力加速产生的G力的将穿着驾驶服的图灵按在座椅上，大脑血液在往下流，不过自己在太空接受过更严格的测试，所以没有问题。

 

前方躲在坑里利用掩体避开传感器搜索的白色卫士Ⅱ腰挂火箭荚，背着能源包，右肩抗着一击就能催毁魔术机兵的光束炮口对准了图灵。

 

『来了。』

 

从过载中恢复过来的图灵像是要提醒自己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炮口，大脑在极速运转，思考攻击的方向。光束炮周围被加热的空气融化积雪，炮口中逐渐涌现的可怖的红光化作强力的能量波动直冲云霄，与爱国者Ⅱ擦身而过。

 

『好险，要是被击中连骨头都不剩。』

 

看着屏幕上消散的红色粒子，甚至能隔着驾驶舱感到外装甲的炽热。

 

『不过这样一来，一口气缩短距离吧。』

 

［可恶，冷却还剩...等不及了。］

 

白色卫士的驾驶员因为自信必中的一击被图灵幸运闪开，烦躁地锤了终端。阿卡驾驶员判断再射一发来不及。155mm的子弹不断摧毁掩体并随着双方距离拉近准度越来越高，所以白色卫士立刻卸下笨重的光束炮，从坑中跳出，平端起光束步枪。

 

中计了。

 

图灵的目标并非击毁他，而是阻止光束炮的攻击掩护队友。按下击发按钮，对高速飞行的子弹来说，躺在地上光束炮的能源背包就是靶子。

 

 

 

蓝色的巨大爆炸火光轰的卷起冲天碎石、泥土、积雪引发高达数十米的雪崩。白色卫士驾驶员大惊失色，慌忙加大发动机推力，想要启动推进器飞行。

 

当然图灵不可能让他如愿，手中不断按着按钮，再次击出数发子弹以连自己也惊讶的准度命中后背，爆炸弹片摧毁了主推力器。虽然因为专门的措施切断燃料供应以防点燃油箱，白色卫士依然动力不足摔在地面。

阿卡驾驶员从显示屏看到了即将淹没自己的雪崩。在一旁，爱国者的墨镜形的绿色电子眼朝向自己在远处平稳飞行。图灵判断无需继续攻击，但也不大算离开。在卫士驾驶员眼里像仿佛要凝视他直到死亡。屈辱感在阿卡驾驶员的心中蔓延。

 

［少得意忘形，跟我一起陪葬吧。］

 

恼羞成怒的驾驶员操作终端切换武器。在被雪崩淹没前，白色卫士腰间的火箭荚打开，将飞弹全部倾泻。

 

『糟了。』

 

传感器发出滴滴滴的被锁定警示音。眼前的屏幕，用红色三角形标识的飞弹共有6枚。

 

原本魔术机兵通过魔法能规避雷达、红外等大部分武器，但是这些飞弹是使用电视制导，即使魔法无所不能，不过魔术机兵至少不能在光学上隐形。在图灵眼中，这些透明头上装有摄像头的飞弹就像独眼的怪物似盯上猎物般吐着火舌。

 

预感到死亡危机的自己，双手下意识地飞快动起来。脚踩油门在次加速倒飞，迅速在终端切换藏于机兵胸前的火神炮，对着飞弹按下按钮不放。

 

『可恶！』

 

第一枚飞弹在中了数十发40mm弹后立刻冒着火焰发生巨大爆炸以至于遮蔽了视线。从火焰现出第二枚，又被反应过来的图灵射爆。

 

还剩四枚。

 

由于靠近驾驶舱且隔音效果不佳，二挺火神炮每秒数百发无疑对图灵的耳膜是股折磨，但还是及时点掉飞到近处的导弹。巨大火幕在一次展开，爆压震荡着爱国者的姿态并改变了火神炮的射角。另一枚飞弹趁机钻出，冲向爱国者的死角，命中炸毁了机械右腿。

 

『呃呃啊啊啊！』

 

强烈的冲击使大脑嗡嗡作响，但还没有结束，第五颗命中了左脚，第六枚是右肩。整个爱国者化为一个火球不断坠落，高温冲击轻易撕裂脆弱的护甲，内部的电缆被烧断，减速器烧得通红。意识到机兵被击毁的图灵解开安全带，准备逃生。

 

『快打开，快打开！』

 

图灵正狂按打开舱门的按钮，他已准备好跳伞逃生，只要能活下去，被同伴嘲笑也好，成为俘虏也罢。但不断闪烁雪花的全景式显示屏熄灭告诉他机兵机能停止的残酷事实。

 

『可恶！』

 

图灵无力锤打在驾驶座。悔恨自己侥幸打败敌人就沾沾自喜，天真地想看着被打败的敌人到最后一刻。

 

阿维西说的没错，自己不适合战争。

 

外面传来噼啪声，驾驶舱内的屏幕逐渐凹陷膨胀。嘣，火焰撕开了屏幕，炽热迸发，轰击着图灵。

 

『啊啊啊！火！火！』

 

图灵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身上的驾驶服被熏焦，只能感觉全身灼痛，。『我不想死』图灵脑海中只有这一念想。不过自己的身体也很快开始麻痹，在高温中倒在驾驶舱内，明白自己无法逃脱后，图灵停下了无意义的挣扎。

 

现在就是自己偿命的时候吧。

 

忽然又想起院长和孤儿院的大家，佩兰，希琳，还有…有些事已记不起。不重要了。图灵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伴随耳膜处愈小的爆炸声下沉…

 

 

 

 

 

 

 

 

 

 

仿佛坠入海洋，周围净是一片漆黑虚空，没有温度，就连时间也停滞的世界。图灵的意识不能确定方位，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比若从黑暗的深处伸出纯黑的双手将自己拉入泥潭，让图灵不寒而栗。

 

光！

 

眼前射入一缕淡蓝色的幽光在虚空弥散，能从中感受温度。图灵本能地伸出双手，。但接来的，是大量异物感涌入体内，至于难以呼吸，窒息感。图灵生存反应的挣扎，但在这形似宇宙的空间中无法活动。一切都是徒劳的。

 

自己要死了吗？

 

图灵还有许多想多做事，所以想这么简单、一事无成、毫无意义地结束，自己…

 

『我才不要啊！』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洁干净的房间内，图灵猛然弹坐在床上。回过神来，发现汗水从额首滴落。

 

『我这是...』

 

图灵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更在意的事。

在她面前站着另一位扎着侧马尾紫罗兰色的女孩，膛目结舌地看着自己。

 

「怎么可能...不...」

 

她有些苦恼，不过在瞟了眼后图灵后，又重整思绪，不及图灵开口，解释他的疑问。

 

「算了，先向你解释清楚吧，作好心理准备。」

 

女孩吊人胃口的如此说道，这反而让图灵更加紧张，房间弥散安静的氛围，以至于能听到咽口水声。

 

「总之先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啊...已经是女孩子了。」

 

！！！

 

图灵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下意识伸手抓向胯下。

 

一片坦荡...

 

『欸诶誒啊啊啊！！！』

 

洁白的房间里响彻少女的惨叫。不过即便是后来也甚少有人知道，一位叫做图灵·雷德里斯名不见经传的男人死去，但属于她的故事在此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