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一樣,為了培養探索的體力我繼續在不造成身體過大負荷的情形下順著鎮上的道路跑。
弗雷姆小姐則是以一兩個禮拜一次的頻率陪著我進行劍術相關的訓練,其他時間似乎都跑出去進行遺跡探索或是被鎮長叫出去,鎮長似乎也挺看重弗雷姆,有時候出差都會請弗雷姆陪同,說是要讓她長長歷練。
在弗雷姆跟鎮長出差的這段期間,跑步、劍術、魔力訓練都沒有落下的我一邊更新第二個存檔點一邊偷偷測試自己的固有魔法——我目前將其取名為《玩家權能》。
不過性格嗎……
性格要怎麼改變呢?
個性是每個人的天生、以及成長的累積,雖然有著天性這個詞彙,但成長經驗我認為才是左右一個人性格的要因。
那麼問題來了,在經歷已經確定的情況要怎麼改變性格?
雖然有存讀檔,但這繞太遠了,更不用說鄉下的小鎮會有什麼特別的成長過程。
而且只要我還擁有過去以來的記憶,就難以保證我不會做出跟現在相異的決定,畢竟人類是會根據經驗做出未來判斷的生物。
—— 對欸。
原來還有這招。
記憶。
不需要重置每個人從始至今的紀錄,只要塗改自己那一份就好。
打定主意之後將第二個存檔點更新到現在,最後花了一個下午在書桌前面思考了好幾份虛擬的記憶草案。
最後選擇了一份看起來最安全的方案實施。
這個方案參考了前世裡面的轉生龍傲天情節,將它們以符合《希望物語》世界觀的形式覆蓋到我的記憶之中。
例如我從孤兒院時期就有著非常強大的魔法潛能、在裡面是個孩子王很受那群小孩的崇拜;來到這裡之後總是跟弗雷姆打的難分難捨,一旦輸了用存讀檔總會有辦法的各式各樣像是新米轉生龍傲天主角大甩賣所揉合出來的設定。
老實說,裡面每一項從現在來看都是浮誇到不行,但這是為了讓我對自己的固有魔法有充分的記憶,避免性格改寫記憶被覆蓋之後出錯忘記或者沒辦法讀檔用的保險。
這就是我思考最合適的實驗用性格——一路上沒有經歷過挫折跟失敗,那模樣完全就是自信的化身,同時這也是我第三個存檔點。
「哼哈哈哈!終於回來了嗎!『最強』的弗雷姆小姐!和我這個隱藏Boss一決高下吧!」
「精神終於撐不住腦袋壞了是吧。」
「等等,弗雷姆小姐啊,難道妳是在懼怕我的《玩家權能》嗎?懼怕這小了你三、四歲的身體!」
「……你那張嘴還真能說啊。看來在下個禮拜探索前先教育一下會比較好。」
弗雷姆一回到家,自信滿盈的我便高聲開口暢所欲言,完全沒有發現她心情非常不好。
她那跟已經死亡一個禮拜的魚一樣、還有像是在看「這是哪家來的白癡?」的眼神讓我深處僅存的一點理性隱隱作痛。
但對自己強大深信不疑的自我肯定暴走機早就已經停不下來,出言挑釁弗雷姆小姐了。
啊啊,原來人的青筋暴起是這麼清晰可見的反應嗎?不由得這麼想。
弗雷姆露出暴走族看到也會嚇得屁滾尿流的殺氣,不停彎曲著左右手的指節使其喀喀作響。
——之後理所當然地被胖揍一頓,巨大的火焰爆炸讓鎮長跟幾名探索者也匆忙地跑來郊外探查情況,露出清爽表情的弗雷姆用好好小姐班無懈可擊的微笑擊退眾人後,自信的權化嚷嚷著「下一次一定要讓妳好看!」便讀檔回來到思考草案的書桌前。
……雖然效果立竿見影但是對性格的影響是真的大,非必要應該不會使用。
我揉著在這次讀檔中本應該不會痛的頭皮,在筆記本記載某份設定的扉頁上打個大大的紅色叉叉。
之後弗雷姆回來時我極力地討好她,但沒有想到會被抱到床上摸來摸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至於潘朵拉……她似乎很喜歡弗雷姆。
只要被弗雷姆摸頭或者是擁抱的時候心跳一定會莫名其妙的加速,胸口也會有一種熱熱的感覺。
真的很可怕,感覺總有一天會不明就裡糊裡糊塗回過神來雌墮進度條就跑到100%。
不過至少我清楚地知道那些動作是對著潘朵拉做的,而潘朵拉本人也享受著這些的話那也沒什麼不好,除了對我的精神以外。
總覺得轉生之後嘆氣的頻率異常地高,唉,算了。
◇◇◇◇◇◇◇
弗雷姆和我目前正在進行遺跡探索,看著前世熟悉的建築,本該是熱鬧的商場變成無人空城還是感到些許遺憾,不過今天是做為探索者來的,所以沒有讓我緬懷過去的時間——不如說我非得在這裡集中精神才行。
畢竟在這裡被殺了兩次。
「沒事吧?」
「還可以。」
各自解決了一體差不多兩米的機器人之後弗雷姆確認了我這邊的狀態。
相較於我用劍削去腿部再用魔法狂轟亂射這樣迂迴的戰法;弗雷姆則是乾淨俐落一刀從機器人的正中央切斷,附在刀上的火焰因為傷口延燒至機器人的內部引發爆炸。
不愧是最強。
只能說幸好這些機器人長的十分機械化,像是太空人的半圓頂面罩遮蔽內部發著紅光的儀器,也許那個地方是它們的眼睛也說不定。
機器人的身體跟四肢都是由機械跟金屬構成,沒有擬人的皮膚跟面孔引發恐怖谷效應。
倒不如說太像人類這邊反而會下不了手。
「雖然說是面向新手,但這裡的魔物會不會太少了?」
「這也是為了讓你先習慣戰鬥,第一次就來個疲勞戰就算全是雜魚也會手忙腳亂的吧。不過這裡魔物少確實是事實,所以Boss戰就看你的表現了。」
果然還是跟前面兩次一樣在頭目房貫徹旁觀主義。
「不過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呢,還以為能撿到些什麼。」
「畢竟都被別人掃光了才會變成新手向遺跡啊。」
「話說能不能直接上到頂層打Boss?」
「理論上是可以,但我們只有樓梯跟這個自動梯,所以還是得一層一層爬,你就放棄那種偷懶的想法吧。」
因為戰鬥太少而開始閒聊的我們或許會被批評沒有緊張感,但這裡可是弗雷姆親自來過且驗證了沒有什麼陷阱才會讓第一次選擇讓探索的我到這個遺跡做為遺跡探索的處女秀。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小怪確實不算強、數量也少,所以如果不透過聊天維持精神,一直沉默緊張緩步地前進反而更容易產生疲勞感。
不過聽到弗雷姆的話我就不得不反駁。
「有那種東西喔。」
「嗯?」
我開始繞著這個樓層的牆壁四周尋找,最後在手扶梯背面的通道找到它——電梯。
既然手扶梯有在運作沒道理這個沒有——抱持這樣的心情,我按下了代表往上的正三角形。
「這是——」
「可以直達指定樓層的神奇空間。」
「啊那個不能——咦……空的?」
對著略感驚訝的弗雷姆,我露出笑意故作神秘地說,然而弗雷姆卻突然罵了起來然後自顧自地看著空蕩的電梯空間發愣。
「怎麼了嗎?」
「不……聽了前輩說這種開關按下去會有魔物跑出來……也許是這裡比較少吧。」
啊……對欸,對於不知道原本電梯功能的探索者來說,要是只遭遇到一次就會認為它是陷阱,接著秉持好意向他人提醒,接著一傳十十傳百……我好像理解為什麼好奇心旺盛的弗雷姆不知道有電梯的原因了。
都已經認定它是陷阱那就沒有特意進去讓自己遭難的必要,更何況弗雷姆通常只有是單獨探索,要是像這樣玩不管有幾條命都不夠。
「來吧。」
「嗯……」
看著還在猶豫是否要進電梯的弗雷姆,我在電梯內向者她伸出手。
弗雷姆則是雙手舉劍緩步踏進電梯,沒有一絲懈怠。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看人家進個電梯表情跟如臨大敵一樣,我抱持這種想法按下最大的數字鍵。
「看吧,到頂層了。」
「總覺得有種奇怪的浮游感。」
存檔。
到了頂層的第一件事,便是建立第四個存檔點,接著我小跑步跟上弗雷姆的腳步,進入我一直以來無法跨越的頭目戰。
這次是紅色的火鳥,由於全身都是由火焰構成似乎沒辦法用劍打倒,一開始陷入了苦戰。
劍砍不了火焰,魔法也只是在火焰中開了一個洞穿過去。
後來想到用水魔法,結果意外地輕鬆,不知道弗雷姆會用什麼樣的方法——
「抱歉。」
聽到一聲低語,緊接著纏繞火焰的炎之劍對準我的脖頸揮下。
臉上維持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的頭跟身體分離了。
——讀檔——
我重新回到電梯前,繼續跟在弗雷姆身後進到Boss房。
這次出來的是二號老朋友,很喜歡躲在植物後面的烏龜。
但這其實不是重點。
隨著讀檔,我的思考再次慌亂起來。
弗雷姆果然還是想殺了我。
就在我一邊跟Boss戰鬥,一邊思考活下去的方法時,我發現腳下那紅色的地雷型魔法。
啊啊……
——讀檔——
這次是老虎。
一邊注意著弗雷姆的行動一邊跟老虎戰鬥。
也因此受的傷比以前還要多,但最後還是浴血奮戰打到老虎了。
面對身後的弗雷姆劈頭砍下來就是一刀,我慌忙地架住,但還是敵不過那恐怖的火魔法。
——讀檔——
渾身圍繞著水的東方龍,新朋友。
但本體不同於火鳥,是有實體的,所以劍砍得到。
雖然搞得整個房間都是水,但還是打倒祂了。
這次用的是雷屬性魔法,在使用前有好好的用護罩保護自己。
但還是一樣,這次從腹腔被砍成兩半,接著身體就爆炸了。
可惡,存檔點設太近沒有時間思考。
——讀檔——
「等等!」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沒問題嗎?」
踏出電梯的弗雷姆一臉不可思議地回過頭來。
一直殺過來還敢問這問題——我沒有說出口。
壓抑自己煩躁的心情,隨口問了一句。
「弗雷姆還是覺得我很可疑嗎?」
「……」
弗雷姆沒有正面回應,眼神飄移、尷尬地點了點頭。
「到想殺了我的程度嗎?」
「……還沒有。」
也是,只要她有那個意思根本就不用等到我殺完Boss才動手。
但這就無法解釋她為什麼想殺我——又或者是Boss房間裡、抑或是擊殺後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改變了弗雷姆的想法……
「弗雷姆小姐……我們可以不要進去嗎?」
「你在說些——」
我難看地在門前懇求弗雷姆,她看到我那反常的態度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那我自己一個人進去總行了吧,下次可要好好地探索到最後喔。」
「不行——」
弗雷姆逕自推開大門走了進去,我伸出去的雙手抓不到任何東西。
過了一段時間,弗雷姆從裡面出來了。
只不過她的劍此刻、正直直地對準我。
坦白是不可能的。
一旦說了,目前仍然沒有完全信任我的弗雷姆聽到了「如果進去房間妳就會變得想殺我」,她會作何感想?
——難道這個遺跡跟你有關?明明是對我們來說不知道為什麼會存在於此的遺跡?
還是說「那麼我就去確認為何進去之後會變得想殺你」。
別開玩笑了。
只要弗雷姆還對我抱有疑心,坦白就行不通,更別說請弗雷姆使用她的固有魔法,看看我會不會被她砍頭。
光是我知道她的固有魔法這點就出局了,即便能推敲出來根據弗雷姆的說法能不能看到也是一個問題。
所以我放棄了。
「可以問一下理由嗎?」
我癱坐在地上,放棄似的乾笑。
弗雷姆沒有回應,冷冷地將劍揮下。
「因為你太熟悉了。」
她的話語沒有傳達到女孩的耳中。
——讀檔——
我跑過去用雙手抱緊弗雷姆,弗雷姆意外地看向我。
這次我決定採取一樣的對策——不讓弗雷姆進去頭目房間。
「弗雷姆小姐……我很害怕,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所以我們回家吧?好吧?之後再選其他的遺跡進行探索,好嗎?」
「是嗎……那至少讓我解決掉頭目——」
「不行!」
弗雷姆對於我的變化感到十分困擾,而我則是不管怎樣死都要阻止弗雷姆踏進那個空間,所以抱得更緊。
然而弗雷姆似乎認為我是受到潘朵拉影響而害怕,她輕鬆地擺脫我的束縛,摸了摸我的頭,打開了厚重的門扉。
「沒事的,我等等就回來。」
「啊啊……」
我絕望地看著弗雷姆踏入門的彼端。
——讀檔——
我試了各種理由。
——讀檔——
但還是阻止不了弗雷姆進入房間。
——讀檔——
感覺就像是這個世界在強迫著弗雷姆一定要進去房間一樣。
所以這次我改變主意,將希望寄託在了別的地方——第二個存檔點。
第二個存檔點——雖然時間點已經被我更新到了出發前三天,但至少還沒踏足這個遺跡,如果是這樣的話還可以——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什麼?
大腦無法順利理解這串文字的意思。
我再次操控意識,選了第二格的畫面。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跳出一個這樣的警示視窗。
搞什麼鬼?
看到這個,我腦中的什麼東西啪一聲斷裂了。
搞什麼東西,一開始死掉之後自動幫我讀檔不是你嗎?現在怎麼就不讓我讀了?現在是想怎樣?
被憤怒沖昏頭的我無能狂怒地操控意識不斷點擊那不被允許的第二格畫面。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給我回去。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的回溯已不被允許。」
——給我回去啊!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負荷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
「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超出靈魂「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考量「基於對玩家的安全性「基於對玩家的「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基於——
「時限已到,將回溯至時間點最近的存檔點。」
該死的啊啊啊啊啊啊!
——讀檔——
出電梯後便是莊重典雅的木質門扉。
我在電梯門口不斷喘著大氣,按著痛到快要炸裂的腦袋。看來已經快不行了。
在弗雷姆的雙手正要握住雕刻精緻的握把時,我喊住她讓她轉過頭來。
「弗雷姆小姐!」
「怎麼?」
「可以、跟我做個約定嗎?」
「……放心吧,裡面的Boss 沒有很強,沒有到要用這種生離死別的表情跟語氣。」
我沒有理會弗雷姆說出來的安慰,平復呼吸之後表情凝重地說出我要求的約定內容。
「如果弗雷姆想要攻擊我的話,那在攻擊之前,可以問我三個問題,並等我回答完嗎?」
「你認為我會平白無故地攻擊你?」
「拜託了。」
弗雷姆那銳利的鮮紅視線像針一樣紮在我的皮膚上,我忍受著她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咬牙堅持自己的主張,頸部微微彎下,向她鄭重地請求。
「……我知道了。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代表你曾經透過固有魔法經歷了什麼對吧,我不會過問;相對的,如果你曾經有這樣的經歷,那就代表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你是敵人,這樣沒問題吧。」
「我知道了……」
我無意再去阻止弗雷姆打開那扇門。
「你現在狀態很不好,頭目就交給我,你在旁邊好好休息吧。」
那或許是她最後的溫柔。
我靠著牆癱坐下來,任由銀色的髮絲垂落到地面上,靜候自己的死期。
口袋中的筆記本掉了出來,被時不時吹來的戰鬥餘波影響不停翻頁。
過了一段時間,弗雷姆舉著劍走到我的面前。
「我來達成約定了。」
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第一,為什麼你知道遺跡裡面的機關、為什麼對遺物那麼熟悉、為什麼你看起來很習慣遺跡內部的景色跟路線?」
「前世看過。路線的話,告示牌跟角落的地圖或是逃生指引上不就有了嗎。」
我也沒有心力吐槽她的問題早就超過一個。
我也不理會她究竟看不看得懂告示牌上的字。
「第二,你究竟是那孩子的夥伴、還是敵人。」
「當然是夥伴。」
「第三,你後悔嗎?」
「……沒有。」
「……騙子。」
弗雷姆低聲說道。
回答完問題的我抬起頭來,在臨死前看向弗雷姆。
她遲遲沒有揮下手中的劍,似乎還有甚麼想說的話。
「最後,就聽聽要殺了你的人的自言自語吧。」
「……」
「即便我知道你對那孩子沒有害意、即便我知道你沒有那種意思,但你對遺跡跟遺物莫名的熟悉感,難道你知道這些遺物是誰創造的、用途是什麼嗎?那如果創造這些遺跡的是傳聞中的『芬芙』呢?那你是不是會反而幫助那些黑色的怪物?
想到這裡,我的猜忌心不知道為什麼停不下來,明明理性知道是錯誤的,但卻止不住這些可怕的想法,讓它不斷在妄想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內心不斷在呼喊著你太過可疑、太過危險、不能留下來,不能讓那些可能性成真。」
最後弗雷通過自己的思考,得出一個結論。
——我想,只要「你」還是「你」,我就會一直不斷地警戒猜忌下去吧。
聽完弗雷姆的自白,我遲了幾拍,恍然大悟。
只要「我」還是「我」,弗雷姆就不會停止警戒,只要「我」還是「我」,不管再來多少次她還是會在這裡要了我的命。
哈哈。
哈哈……
這算什麼……
這到底算什麼啊……
這樣不就代表、我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嗎?
毫無意義、白費力氣,就跟前世一樣。
身體虛弱、成天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到……
噗滋——
劍身刺入心臟,我的腦袋無力地下垂,眼角餘光看到筆記本掀開的扉頁。
抱歉了、潘朵拉。
轉生到妳身體的、是個普通的、什麼都做不到的一般人。
只有被賦予的能力可取,沒有其他優點的普通人。
沒有辦法把妳帶到物語結局的彼端真是對不起。
最後,就讓大叔逞強一下吧,至少要把該還的時間還給妳。
所以潘朵拉啊,靈魂稍微借我用一下吧。
為了讓妳可以無憂無慮地度過這段時間,我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或許妳會感到困惑、或許妳會因而混亂。
但是沒關係,大叔我會幫妳處理好一切的。
借過來的份,就用剩下的來償還。
不夠的部分……就當作是大叔準備禮物的費用吧。
到最後連個禮物也要跟小孩子收費,我還真是個、沒用的大叔。
接下來就交給妳了——潘朵拉。
「讀檔。」
◇◇◇◇◇◇◇
那是某個遺跡的地下空間。
毫無生氣的白色燈光照耀著整個房間。
散佈各處的全息投影、透明的液晶桌面與圍著長桌、身穿白大褂的五人。
「博士,這是這次的實驗數據。」
站在白髮男子身旁的女性拿起一片液晶面板展開藍色的方形對話框,將其交給被稱為博士的白髮男子。
白髮男子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看著手上的投影嘆氣。
「果然不能針對特定情感增幅還是有太多不確定性了嗎。」
「接下來以針對影響負面情感的方向進行會更好——尤其是猜忌。不過裡面似乎有一個不受影響的案例……」
「大概是極端值吧,只能當成例外了,我們沒有時間跟資源分析成因,只能先擱置一旁。」
有著一頭黑色短髮戴著眼鏡,給人一種精明幹練形象的男子看著數據提出疑問。
博士只是因為例外的情況感到疲累。
確實,他們並沒有能夠確認極端值成因的手段,就算有監視器他們也無法透過畫面分析例外個體不受影響的原因。
「可以的話還是希望能拿到活著的實驗體,這樣對於抗魔力裝甲的研究才能更進一步。」
「也只能這樣了吧,雖然魔力受影響的人與日俱增,但我們也別無他法。」
坐在同一側的金髮男女二人組一個積極、一個懶散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另一側坐在黑髮男性身旁的女性則是交叉雙手閉著眼睛,從始至終不發一語。
「我瞭解了。就這樣繼續進行吧。」
簡短地回覆後,博士沉下雙眼,聲音懇切地說。
「為了有一天,能夠取回地上的一切。」
◇◇◇◇◇◇◇
作者的話:我只能用一日二更來道歉了。
弗雷姆的砍人动机感觉还是不大了解,对一个有情报而且有一定亲密关系的另一半灵魂的人第一反应竟然是斩杀吗,我拙见是在绝对力量的差距下威胁或者束缚和质问会更合理点。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发现固有魔法发动完了应该偏向警惕和观察吧,虽然实际就是没啥威胁但观察到是以消耗削弱灵魂为代价的。水平原因我现在也难以推测她面对这种意外情况的性格或者执念。可能有些冒犯,现在印象就是个觉得对方危险不管什么直接就砍人的家伙。
所以这一次回档潘多拉的灵魂都没了是吗?这样只剩主角当个的灵魂(还™是缺陷的),直接硬核模式走起Σ(っ °Д °;)っ
这
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插一話完整的弗雷姆視角,但為了後面的觀看體驗我決定至少等到第一章全部更新完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