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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佑希,我是如何看待的?


与其回答这种问题,我更想知道佑希的想法。


在人类这种生物从幼年期向成熟期发展的过程中,那些在过去曾经被视作理所当然而加以珍视之物往往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便足以被彻彻底底地改变。


以现在的时间去反思往事,虽然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年前发生的事,但我的心情却已发生了地动山摇级别的转化。


我感到愧疚。

是的。

我并不讳言这一点。


但这种愧疚的程度和性质将要如何界定呢?考虑到我当下的处境和将要面临的事态,这便又成了一种复杂难明的微妙因素。


如果一定要我说明自己的想法,

嗯,

就好比说是被指控不正当金钱往来的议员,「我对此并不知情,钱的事都是秘书在处理」,

什么事情都是秘书做的,

如此推卸自己应负的责任。

但事情又如何呢?

议员出事秘书认罪,已经发展成为一种流程化的东西了。

在媒体面前如此宣称,也许可以从检察官手里逃过一劫,可对于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却相当于是直接认罪了。


到数原来见佑希。

想要解释为一般的国中同学聚会,这或许容易理解,但却是不可能的。

考虑到双方之前的关系和旧事,拜访的性质就会易于向赎罪、补偿的方向转化。

可就我主观的意愿,单纯看望的心理还是占据上风的,甚至于说,若是再诚实一些的话,我反倒对佑希还抱有期待,期待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


主人公在决战前紧张到坐立不安,于是拜访故友,收获激励和启示。

在我心中,的确抱持着这种阴暗的思考。


佑希会给我什么?

响亮的掌掴还是一个拥抱?

她是会嫌弃地辱骂我还是如尘旧梦般地被她敬远保送?

……


到这里来之前,我实在是想了很多。

不过,

实在是不可思议,

等我真的再一次见到佑希时,这些杂念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见了。


并非是所谓的雪融冰消,而仅仅是消失了,完全没有曾经存在过的重量。

就像是在阴雨天的渡口苦等多时终于看到艄公的旅客,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上了船,然后到达对岸,双脚再一次踩到坚实大地时那种奇妙的感动。



是这样没错。

事实既定。

我与佑希曾是非常亲密的情侣。

在其他故事中需要历经重重波折才能修成的正果,如今只不过是我与佑希之间的一段逐渐被时光覆盖的过去,需要有一颗足够大言不惭的心脏才能够将之称为序章。


抛开那些烦琐的考量与计算,

一个男孩来见自己喜欢过的女孩,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当然不需要。


我抿了口咖啡,

朝窗外看去。


清美学姐将佑希拦住。

她们说了两句话,

然后清美学姐向咖啡座的方向指来。


我看到佑希那张写满气愤的熟悉的脸,让我想起夜晚烟火下她腮上的酡红。


来不及过多回忆,佑希以一种兴师问罪的架势往咖啡座冲来

我不禁苦笑出声,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遭吗。

无论如何,还是先安抚下再慢慢谈吧。

挥手叫来店员。

那家伙的口味……记得是超浓缩。

唔哇,是和清美相反的方向,舌头坏掉了。




佑希站定抱胸,昂着头说道:

「看来你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呢,没用的东西!不到一年?还是一年多了?呵!捺不住性子的公狗,不过我还算、还算、咳、」


啊,呛到了。


「不过我还算……喜欢你……嗯,既然你低声下气找上门来求我复合,我也不是一定要拒绝。可是——」


「可是!——」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虽然想也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多此一举地确认一下好了!」

「难道说,这个女人是你为了羞辱我从租借女友那一类的网站上招来的bitch之类的吗?」


我和被佑希怒气直指的清美学姐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


这家伙,


佑希,


小宫山女士,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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