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亞歷山大的神奇魔法

亞歷山大・貝利佛・帕拉賽爾蘇斯被男僕攙扶著回到宅邸時,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貝利佛男爵宅邸並不特別大,至少與男爵所擁有的財產完全不相符。一個原因是因為不想刺激那些爵位更高的貴族,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們家的人確實很少,用不到那麼大的房子。


實際上,在父親死後,貝利佛男爵家就只剩下亞歷山大一人了。


亞歷山大還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是他出生前父親收養的孤兒,不過姐姐目前並不在帝國境內,至於在哪裡,亞歷山大也不知道。

上一次見到姐姐還是三年前,那時姐姐正組織一支探險船隊,計畫繞過帝國南境,為男爵投資的遠東貿易公司開拓一條前往東方的新航線。在那之後亞歷山大就再也沒見過她,只有每年收到的一兩封信,證明她還沒死。


現在家中剩下的,就只有照顧亞歷山大的下人了。其中包含兩個廚娘、馬伕、車伕、園丁、管家、幾名女僕與男僕。

本來家裡還有其他僕役,其中還包含一些從父親年輕時就在家裡服務的老人,有不少人都對男爵家忠心耿耿。但亞歷山大要的是完全的掌控,只要不是他百分百了解的人,在父親去世之後,都被他以不需要這麼多人為由辭退了。


絕大多數僕人出身窮苦,不會讀寫、或者只受過最低程度的教育,這一行可以算是純粹的體力勞動行業。僕人的薪資非常低,他們吃住都在雇主家,而這往往被認為是薪水的一部分。一個女僕,年薪通常只有兩枚埃幣,男僕的薪水翻倍,但他們也要做更繁重的工作。


僕人這個職業就沒有退休一說,除非有什麼意外,否則通常會在雇主家工作到無法繼續為止,如果被開除,就會直接面臨生計問題。微薄的薪水讓他們很難存下錢,如果沒有子嗣的話,他們晚年唯一的保障,就是雇主的良心。


遣散這麼多僕人十分不厚道,因此亞歷山大給這些人發了十年的薪水作為補償,這點錢不是很多,但已經算非常有良心了,這年頭可沒有遣散費的概念,僕人們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錢足夠老一些的僕人搬到鄉下貽享天年了......反正他們剩下的人生也不是很多。年輕的僕人還得繼續工作,亞歷山大就以男爵的身分為他們、或者他們的子嗣介紹工作,而留下來的僕人全都漲了薪水,這是誰都沒有怨言的安排。


一到家,亞歷山大就挺直腰桿,腳也不跛了,人也不虛弱了,不再需要男僕的攙扶。他把圍巾和大衣脫下,扔給在一旁的男僕,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他露出的脖子上佈滿了黑色的細絲,像是被某種邪祟寄生,實際上,這麼說倒也不錯,只是不太準確。這些細絲是詛咒留下的痕跡,若是脫下上衣,就能看到這些細絲是以他的心臟為中心,向周圍蔓延開的。


這是難以解除的詛咒殘留。


亞歷山大也說不清這個詛咒是怎麼回事,不過目前看來,除了讓他身體虛弱以外,並沒有其他壞處。而且往好的方面想,它至少能痊癒——它最初的樣子更加嚇人,那時亞歷山大的整顆心臟都裸露在外面,胸腔彷彿被開了一個洞。


「漢娜,過來。」

亞歷山大招了招手,那名「男僕」就乖巧的走到他身邊。


亞歷山大親手為她摘去假鬍子,擦拭掉臉上的妝容,一點一點剝去她的偽裝。


她的鼻子高挺,嘴唇很薄,眼眶有些深邃,五官偏中性。她的皮膚很白,臉上帶有一些細小的雀斑。這算不上什麼美人兒,但也不醜,只能說長得很中性。


亞歷山大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摩娑,滑過皮膚細膩的脖子,勾開她的領帶。他脫下她罩在外面的西裝外套,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的解開她的馬甲和襯衫,露出她的胸膛。

亞歷山大鬆開她的裹胸布,解放出她的乳房。


沒錯,這名「男僕」實際上是個高個子女人。


本來家中的男僕還是很多的,但自從父親死了之後,除了兩個看著他長大的老爺爺外,家中男僕都被他辭退了。


在貴族社會,男僕的重要性遠遠高出女僕。女僕通常只在家中服侍主人,當主人需要遠行,女僕跟隨著就不太方便。另一方面,男僕也更加強壯,出門在外不只可以提行李,同時也是主人的保鑣,一些受過良好教育的男僕偶爾也會充當秘書的角色,為主人處理信件,或者代為處理一些事務。


綜上所述,正式繼承男爵爵位的亞歷山大不能沒有男僕,但他短時間內不想讓不確定是否忠誠的人進入家門。他其實也有其他男性下屬,但他們有其他用途,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亞歷山大比較喜歡身邊只有女人。


因此,他就異想天開的讓漢娜女扮男裝。還別說,漢娜絕對是所有女僕中最適合扮成男人的了。

她的胸脯不大,五官中性。她身材高挑,加上她精於格鬥,身上多少有些肌肉,肩膀也比較寬,剪短頭髮後再稍加易容,就成了長相中性的男僕。


雖然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破綻,比如腰臀比例之類的,不過這都可以靠衣服掩飾。

而且誰會仔細觀察一個僕人,並且還是男僕呢?再退一步說,就算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也會以為那是男爵的奇怪嗜好,誰也不能多說什麼。

雖然這年頭很多人認為女人就該穿裙子,但喜歡男裝麗人,總比喜歡男人要好。


「嗯......」

亞歷山大撫摸著漢娜柔軟的胸部,用手指挑逗乳頭。她有些敏感,忍不住發出輕微叫聲,亞歷山大能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輕微顫動。


漢娜的肌膚摸起來並不舒服,因為工作了一整天,身上微微出汗,有些黏黏的。

不過管他的,反正他自己也還沒洗澡。


亞歷山大的手指繼續下移,劃過她的腹肌,隔著褲子觸碰她兩腿之間的一片柔軟。

在碰觸的一瞬間,她的身子僵直了一下,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亞歷山大用指節蹭了蹭她她最敏感的地方,然後開始持續發力,時不時改變一下速度或者力道。這個高大而不苟言笑的女人抿著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她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努力維持呼吸頻率,但她還是忍不住縮起肩膀,隨著時間推移,她氣息逐漸粗重起來,雙腿越夾越緊,身子不住打顫。


她的這副狀態頓時燃起了亞歷山大的征服慾,於是他摟住漢娜的後腦,吻住她的雙唇。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亞歷山大在她下體的手也用力了起來。


「嗚......」

終於,她發出一聲哀鳴,身子向前弓起,腰部顫抖著,試圖閃躲亞歷山大的手指。


見她已經高潮了,亞歷山大就放開她,撫摸著她的頭髮,任她蹲在地上喘氣。等她緩稍微過來,亞歷山大才朝她張開雙臂,讓她自己脫掉褲子,跨坐到他身上。


亞歷山大在外頭表現的虛弱是裝的,但他也遠算不上強壯,而且他今天已經很累了,所以他就讓漢娜自己動。


他們做愛的時候,漢娜再次率先高潮,亞歷山大能感覺到她整個人僵硬起來,下體夾緊,身體一陣又一陣的抽搐。


「嗯......啊......」

她從牙縫中發出細小的悲鳴,整個人都在顫抖,但仍咬著牙關強迫自己擺動腰肢。

她像是抽搐一樣,動作又大又僵硬,但她仍然在堅持,直到亞歷山大在她體內射精。


終於,亞歷山大射了出來。漢娜彷彿能感覺到他的射精,她也在同時劇烈的高潮起來,甚至失神了一兩秒。亞歷山大還得摟著她的腰,免得她從他身上掉下來。


射精過後,亞歷山大身上那些不祥的黑色絲線減少了一點,精神似乎也變好了一些,而漢娜則肉眼可見的變得疲勞,她癱坐在亞歷山大的懷裡,想要掙扎著起身,身體卻因為持續高潮導致的敏感而不斷顫抖。


漢娜會敏感成這樣,有一部分是因為亞歷山大的關係,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做愛,而是性愛魔法。


很多古老的巫術與儀式中都帶有性行為,但大多數的儀式都在強調生殖的神聖性,因為這是一種能夠創造生命的行為——創生是神的偉力,而性行為卻是人類唯一不需要特殊天賦,任何人都可以行使神之權柄的行為。


不過性愛魔法卻有別於那些古老的儀式。

性愛魔法是放蕩不羈的、混亂的、淫蕩的。它無所謂創生,只強調性愛的歡愉,以及慾望帶來的罪與惡。


在幾乎所有的體系中,精液都可以看作是「尚未存在時便存在」的生命種子。

若是因夢遺或者自慰而射出,便是被毫無意義浪擲的生命,從概念上就帶著些許尚未出世生命的怨念。而在性愛魔法的體系中,精液還是男人性慾的象徵,男人將滿而溢出的慾望排出體外,藉此保持理智與冷靜。


在這些概念的加持下,精液天生就是一種絕佳的詛咒材料,在不同體系中有著不同用途,甚至可以用於召喚惡靈,或者作為某種傳播惡念的媒介。

同理,女性月經排出體外的污血也有類似用法,但效果完全不同。


亞歷山大所做的,就是將慾望夾帶詛咒,隨著精液轉移至漢娜體內。而漢娜要承受並孕育的不是新的生命,而是詛咒。


他的手法略顯粗糙,轉移的詛咒極其微弱,每次只會將他體內的詛咒轉走一點點,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因為這點詛咒附著到漢娜身上後,並不會停留太久。


在精液射進漢娜體內時,性愛魔法本身的作用會讓漢娜感受到更多的歡愉,這種感覺甚至會造成些許的上癮與依賴。而隨之而來的詛咒轉移,則會讓她感到些許不適......因為接收的詛咒微弱,漢娜受到的影響也很小,僅僅只是最低層級的負面效果,比如身體疲勞、心情變得煩躁或者鬱悶。


此時已經是晚上,漢娜是身體健康的年輕女性,最多睡一晚,詛咒對她的影響就會煙消雲散。


另外也不用擔心懷孕的問題,因為使用這種方法排出的精液,其生命力會受到詛咒的影響,無法孕育胎兒。那詛咒相當於自帶殺精效果。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在事後漢娜會吃藥,因為歷史上也不是沒有例外,如果她真的懷上,那誕下的必然是受詛咒的畸胎,或者精神異常的人形怪物。


亞歷山大對神秘學的研究可以說是「久病成醫」,正因為身上染上了詛咒,才會想要去了解,並尋找治癒的辦法。


在這個訊息不流通的年代,亞歷山大能夠了解各種各樣的知識,都多虧了他的父親。

男爵府邸最大的房間就是父親的私人書庫,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的書籍,而父親又在大學裡任教,亞歷山大輕易就能獲得進出法理大學圖書館的證件,甚至遇到不懂的問題,寫信給學校的教授交流也很容易。

因為亞歷山大早已打響天才的名號,加上父親的教職,學校的教授都很樂意為他解惑。


於是亞歷山大在神秘學的造詣一日千里,如今已經比很多半路出家的魔法師都要強,放在隨便一個秘密結社裡都算是重要人物。當然他肯定比不過擁有正統傳承的大巫,或者學校裡的神祕學教授,但比之大學畢業生肯定是強多了。


在研究神秘學時,他偶然從父親的藏書庫裡翻到一本講述性愛魔法的古老抄本,結合他對儀式學的理解,他幾乎立刻意識到這種辦法可以用來解咒。


自從發現這種方法後,亞歷山大就每天兩次......有時候三次,緩慢的將體內的詛咒給轉移走。反正這個年紀性慾旺盛,他是一點也不覺得困擾,甚至還樂在其中。

至於轉移詛咒的對象那自然是府邸的女僕們。


當然,他的女僕都不是普通女人。詛咒是亞歷山大隱藏最深的秘密之一,他只會讓自己信賴的女人留在身邊,他可以確定這些女僕是絕對忠誠的,因為她們都是他親手招進家裡的。


比如漢娜,她是貧民窟長大的孤兒,為了生活而成為一名殺手,專門接一些幫派的單子。有次漢娜刺殺一名幫派幹部失敗,卻引起幫派內鬥。她被人打斷雙腿,卻靠著雙手趁亂爬了出來,在地上拖著長長的血跡。

帶著女僕清晨散步的亞歷山大最先發現血跡,好奇的找了過去,那時漢娜正奄奄一息縮在牆角,看到亞歷山大時,就像一隻受傷的母豹,充滿了攻擊性。


還記得當時亞歷山被她給咬了一口,他沒生氣,但他身旁的女僕當時就火了,上來就甩了漢娜幾個巴掌,亞歷山大就乾脆藉機扮個白臉……後來亞歷山大把漢娜撿回家,還治好了她的腿。

漢娜背後的組織,以及追殺她的幫派,也在亞力山大的操作下不復存在。


亞歷山大對她有著再生之恩,漢娜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他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著類似的背景。


帝都並非人人都光鮮亮麗,每個地方都充斥著飽受貧窮所苦的人家。

普通人的苦難多半都可以靠錢解決,而有錢就是亞歷山大的超能力。他一直在有意識的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他能調動的人已經很多了。


「今晚就早點休息吧。」

他輕輕撫摸漢娜的臉頰,在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送給她一個晚安吻。


漢娜有些難為情的摸著額頭,讓亞歷山大覺得特別有意思。漢娜就是這樣,如果粗暴對待她,她反而逆來順受,但對她溫柔的話,她就會不好意思。


漢娜去休息後,亞歷山大便喚來女僕,準備沐浴更衣。

他的女僕長帶著幾個女僕過來,女僕們對客廳的景象見怪不怪,很快就有人去燒水,而留下的則收拾起地板上的衣物,擦拭掉沙發上殘留的體液。


女僕長名叫蒂芙妮,她戴著眼鏡,黑色頭髮高高盤起,充斥著知性的氣息。來到浴室後,她親自為亞歷山大脫衣,並為他擦洗身體。


「家產都整理好了嗎?」

亞歷山大此時正全身赤裸的坐在一張小凳子上,他向後一仰,將腦袋枕在蒂芙尼豐滿的胸部上,抬頭詢問。


「還差一兩處。」

蒂芙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拿著沾了肥皂水的毛巾,抬起亞歷山大的一條手臂,一邊擦拭一邊說。


「老爺的醫院、孤兒院、農田和房屋都已經清查完畢了,至於入股的公司,還需要您親自跑一趟。另外老爺曾以大學教授的名義,透過學校出版書籍,有多少版稅未結清還不清楚。另外帳目上老爺還有一批價值一千埃幣的儀式材料,不過並不清楚存放在哪裡,我們正在調查。」


「儀式材料?」


「是的。我們調查了港口的檢查紀錄,才查到那批材料。那些貨物後來成了『多餘庫存』,被老爺低價回收,存放在哪裡,是否被使用,都沒人知道。因為不是正式交易,它也沒有登記在帳簿上。」


「沒有登記在帳簿上?騙人的吧。」

這個時代的收支都是寫在紙上的,商人得靠帳本才能很好的計算自己的資產與負債,怎麼可能沒寫。


「我們查看過了,確實沒有。」


「難道是內外帳?」

亞歷山大聽說過公司的帳本會做成兩份,內帳是給自己看的,而外帳則是應付稅務局的那些傢伙用的。不過他畢竟對金融不太了解,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樣。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先不說帳簿的事,這麼一大批材料,不可能憑空消失吧。總要雇傭人手轉移的,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也許老爺當時雇傭了臨時工,或者用了其他手段......我們會繼續調查。」


「嗯。」

不過如果像蒂芙妮說的那樣,父親用了其他手段,那還真不好查。

比如使用某種神秘力量將物資轉移,或者召喚惡魔來搬運......諸如此類,這種辦法可以避開大多數人的耳目,而且時至今日,就算曾留下痕跡也早沒了。


「總之,能做的工作要做全,父親因為什麼原因買的材料,涉及到誰,都要查清楚。但是要注意安全,不要暴露了,這是最重要的。如果實在不行,我找幾個棄子來,讓他們去做這件事。」


「是的,少爺。」


「我現在已經不是少爺囉,妳這稱呼該改改了。」

亞歷山大笑了笑。

「不過妳也別叫我老爺,我還不老呢,還是叫主人吧。」


「是,主人。」

蒂芙妮溫順的為他擦完另一條手臂,然後擦拭胸口。


等到她為他擦拭下體時,他又慾火焚身了起來。

這次倒不是為了詛咒,單純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旺盛的性慾。


雖然說,蒂芙尼某種程度上就跟媽媽一樣,再不濟也是扮演大姐的角色。亞歷山大兩歲的時候,蒂芙尼十三歲,那時她就已經開始照顧他了,蒂芙尼一直以來就是亞歷山大的貼身女僕,直到亞歷山大接任家主,才將她升到女僕長。


雖然蒂芙尼與他的年齡差距有些大,但她卻有著其他女孩沒有的絕佳身材,小蠻腰之上是豐滿的胸脯,包裹在束腰的女僕服中,胸前那緊繃的布料反而比裸體還要更誘人。

但與她色情的身材相反,她有著成熟而精緻的五官,在眼鏡的背後是冷靜與理性,但神色中又總是帶著平靜的溫柔。


她的身體深深的吸引著他,在靈魂層面也是亞歷山大的溫柔鄉。

正因如此,他其實很少拿蒂芙妮發洩慾望,至少他希望自己跟她做的時候,那不是純粹的發洩,而是包含著愛。


「蒂芙妮,我想要妳了。」

亞歷山大轉身摟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抱住,感受著她的胸脯傳來的壓迫感。


蒂芙尼總是迎合著他,但這次她卻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對不起,少爺,我今天那個來了......要不,我換種方式服侍你吧。」


蒂芙尼說著便跪在地上,將瀏海撩至耳後。

見她準備低下頭用嘴巴服侍,亞歷山大連忙將她的臉蛋捧起。


「別——我還想親親妳呢,可不想嚐到自己的味道。那就不做了,我們一起洗澡吧。」

他笑著將蒂芙妮抱入懷中。

「還有,不是少爺,是主人,這習慣得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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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蒂芙妮洗完澡,亞歷山大感到心滿意足。

儘管她直說不能泡澡,中途就逃跑了,不過亞歷山大也只是想要調戲她一下,並沒有興趣泡在血水中。


後來換了個女僕進來服侍他,不過亞歷山大也沒有拿對方來發洩,而是讓自己的慾望慢慢冷卻。


洗完澡後,他換上睡袍,到餐桌前用餐。女僕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晚餐,讓他可以一邊吃一邊看關於父親的調查資料。


他之所以讓人嚴查父親過往的交易紀錄,其實是跟自身安全有關,而這又要說回他身上的詛咒。


亞歷山大身上的詛咒源自他十二歲時。

當時有人向他施加詛咒,並以此來威脅他的父親。但父親不只是一個流行病學專家,同時還是一名相當專業的神祕學者,他自信能為兒子解咒,於是就沒有妥協。


然而父親低估了施咒者的能力,施加在小亞歷山大身上的詛咒相當難纏,初次解咒失敗之後,父親只能借用光輝神的力量硬拔詛咒,後果就是詛咒沒拔乾淨,還因為解咒過於暴力,導致亞歷山大的星體嚴重受損,結果就是亞歷山大瘋了。


再後來,父親舉行了大儀式,試圖補全亞歷山大破碎的星體。

就好像補全破碎的瓷器,但有幾塊碎片怎麼也找不到,於是就從別處找來材料,製造相似的碎塊進行填補一樣。這個儀式試圖從未來、過去、與其他位面抓取類似的碎片,用他人的星體來補全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對那次的儀式印象模糊,那時他基本處於癲狂狀態,壓根就沒有記憶可言。

儀式過後,他的身體仍然虛弱,但從此世界都清晰了起來,他還因此獲得了來自異界的記憶——那個世界的他是個落魄美術生,畢業之後在世界各地旅遊打工,途經紐約地鐵站時,因為踩到嘔吐物而滑倒,後腦著地就死了。


亞歷山大還是那個他,異界的記憶也只是記憶而已。

但畢竟擁有了另一個世界二十多歲人的記憶,這足以讓他變得早熟,並展現出遠超同齡人的聰慧。與此同時,他也繼承了異界記憶帶來的知識與技能,成為知名畫家,還寫了幾本書,被譽為帝都最年輕的天才......之一。


然而他的父親在儀式過後,因為消耗過大而陷入長久的虛弱,後來又染上了傳染病,在上個月病逝了——表面上是這樣。


實際上,父親的死亡疑點重重,亞歷山大認為是詛咒害死了他,可能就是當初想要勒索父親的那個人下的咒。

亞歷山大知道,有一種疫病詛咒可以偽裝成疾病殺人,中詛咒者就會像得了傳染病一樣,經歷好幾天的折磨才會死亡,並且症狀也跟真正的病患差不多。

這種詛咒隱蔽性非常高,能讓人死的毫無異樣,用在虛弱的父親身上再合適不過。


亞歷山大對詛咒沒那麼精通,但他依然從父親發病的症狀,結合附近並沒有類似的病例,從而察覺到了異常。父親作為流行病專家,還是神秘學者,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異樣。但他似乎沒做什麼準備,甚至不打算自救,至少亞歷山大在辭退照顧父親的那批僕人時,曾詢問過他們,有沒有發現父親有什麼特殊舉動,卻一無所獲。


這也合情合理,父親在神祕學的事情上一直小心謹慎,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幹過什麼,何況告訴僕人。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有僕人告訴亞歷山大,父親在去世前一週,他的貼身男僕曾把他的手稿與日記都送到他房間,之後再也沒人見過那些手稿,只在壁爐裡發現一堆灰。


父親去世後也發生了一些怪事。


首先,父親表面上死於傳染病,那麼自然是要將屍體火化。

但火化之後,本應燒盡的人體組織,卻保留了一部分下來——他的心臟成了化石一般的石頭。


亞歷山大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心裡清楚這種異常不能讓人知道,第一時間就將父親的心臟回收,至於其他的知情人......協助撿骨的工人當時都被他下了緘默咒言,之後的事僕人們會幫他處理好。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父親死亡當天,他的貼身男僕失蹤了。


當時亞歷山大忙著安排後事,還是老管家告訴他的。亞歷山大沒有聲張,只是派人尋找,但始終沒有線索,連占卜都只能得到一些非常模糊的線索,顯然對方在這方面做了屏蔽。

一週之後,他們才發現了那名僕人......的屍體。他的屍體泡在一個化工廠的酸性池子之中,被發現時只剩一團爛肉,僅能靠隨身攜帶的物品辨認。除此之外,附近發現的遺書表明他是死於自殺。


在那之後,亞歷山大也請占卜師來確認,那男僕是真死了,他們發現的並非被人掉包的屍體。


亞力山大不清楚這背後有什麼陰謀,只知道隨著父親的日記與手稿付之一炬,貼身男僕身亡,他的過去再無人知曉。


這些事情太詭異,手上掌握的信息又太少,這讓亞歷山大隱隱感到不安。

最後他從家裡最年老的兩個男僕,以及老管家約翰先生嘴裡問點東西,然後花大精力調查自己的父親,才好不容易對父親的另外一面有了點基本認識。


亞歷山大的父親,帕紹・貝利佛・帕拉賽爾蘇斯男爵表面上是個顧家的好男人,他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妻子去世後便不曾再娶,並把那份愛全部投射在孩子身上。

與此同時,他也是位慈善家、大善人。不僅創辦孤兒院,他旗下的醫院逢年過節還會免費行醫,救治看不起病的窮人。


但父親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對知識——尤其是隱密知識極為痴狂,甚至到的不擇手段的地步。


根據自己的調查,以及僕人們的講述,帕紹年輕時就是個才華洋溢的醫生,雖然學術造詣極高之外,但他性格高傲,私生活也十分混亂,還酗酒成性。

帕紹的父親,也就是亞歷山大的祖父,害怕他毀了自己,就將帕紹送到帝國南境研究傳染病。在那裡,帕紹觸到了些部落中流傳的古老巫術,隨即開始痴狂的研究神秘學。在那之後,根據一些傳言,附近的原始部落因為「偶發性神秘現象」在一夜之間全數死亡。


除此之外,帕紹在年輕時還因為各種原因而犯下諸如盜竊屍體、私闖民宅、偷竊、走私、持有違禁物品等罪名——這大多數都是為了學習神秘學知識而犯下的。


大多數神秘知識在帝國都是禁忌,不可能有印刷書。想要學習這些知識,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搶奪他人的手稿。至於拜師學藝什麼的也不是不行,但在帝國,傳授禁忌知識就是死刑,誰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何況師傅也會擔心徒弟背叛。

比起拜師,加入一些秘密結社反而是更好的辦法,但祕密結社也藏的很深,不是誰都能找到的。


而在學習神秘知識的過程中,因為手法不成熟,造成一些危害也是常有的事。

總之在南境的那些歲月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除了父親的貼身男僕之外,沒有人知道。

至於自己的父親有沒有加入祕密結社,亞歷山大也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光是父親掌握的禁術,就足以把他送上絞刑架十幾次了。


帕紹在南境待了差不多二十年,直到祖父病危才回來。那時帕紹已經四十歲,回來時還帶著一個小嬌妻,也就是亞歷山大的母親。


在那之後的事就很清楚了,父親繼承了爵位,之後亞歷山大出生。


至於後期父親拿奴隸與死刑犯做活體實驗的事,反倒沒什麼好說的,這事亞歷山大也知道。這在帝國這姑且是合法的,那些死刑犯當然是國家提供的,父親總不可能去劫獄。

只是他有沒有拿這些人做其他事,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很多神祕學材料要用到人體組織,並且學習禁忌知識就像學醫,總要實踐累積經驗。


對於自己有這樣的父親,亞歷山大倒不特別驚訝。

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兒子,自己老爹是什麼德行,他心裡多少還是有數的。


雖然父親也害死過人,但在這個世界,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每天都有貧病交加的人死於街頭,父親至少有一顆救人的心,拯救過的人比弄死的要多......在亞歷山大看來,父親可比自己要善良多了。


亞歷山大也救人,但都是順手為之,而且充滿了功利性。主要是為了某天獲得回報,或者樹立一個慈善的形象。

至於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貧病至死,他才不在乎呢,社會問題是皇帝的責任,跟他這個連領地都沒有的小男爵有什麼關係?


亞歷山大唯一擔心的,就是父親認識了太多亂七八糟的人,做過太多亂七八糟的事。他完全不知道哪天會不會有人找上門,想要對他不利,或者有人知道了父親以前做過的某些事,想要藉此要脅他。


所以亞歷山大要徹查父親的過去,提前做點預防。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改變什麼,但至少讓他有點心理準備,這樣就算不小心死了也不是個糊塗鬼。


至於該如何自保,他總結了一下,其實也就兩點。


一、他要變強,各種方面的變強。


二、在變強之前,他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躲在家裡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家裡能保護自己的人還是太少了,會格鬥或者劍術的人在家中不少,但精通神祕學的基本沒有。尤其是父親去世後,家裡掌握咒數的人屈指可數。


老管家對神秘學有一定了解,其掌握的知識遠遠超過一個管家應該掌握的。不過這也不奇怪,老管家在祖父還是家主時就在家裡服務了——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為帕拉賽爾蘇斯家服務。家裡這麼多神祕學書籍,他只要看過幾本,就算是掌握禁忌知識的人了,不過到底掌握了何種程度的知識,亞歷山大也不清楚。


除去管家,剩下的人中比較厲害的就只有自己這個半吊子,而且房子又不會跑,人家隨時都能找上門,所以家裡肯定是不能待的。


至於其他地方......眾所周知,帝都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宮外就只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法理大學魔法學院,另一個則是號稱銅牆鐵壁的巴士底監獄。


那他肯定是選擇去大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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