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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历1259年 春末 星落村

「五百九十九……六百！呼……呼……」

「好小子，今天特意把你的空挥次数加了一百次，没想到你还能跟上。」

从那次在边伯府中的遭遇后，凌一回家，便开始跟着多莱恩学剑。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人不是多莱恩，而是被多莱恩的地狱训练已经被折磨了一段时间的格莱。

「小凌，我亲爱的弟弟，你居然让我这个哥哥如此感动……」格莱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条手绢，假惺惺的抹着泪。

「如果以后我能成为你的兵长前辈，老弟，不要拘谨，照样叫我哥就好了。」

凌看着这样感动的格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刚回到村子不久，边伯府向多莱恩家发来了一封信，信上说明了上次凌在边伯府遇到的事件，信中表达歉意后，又叙述了事件的处理结果：玛尔从长子卡伦·德洛的陪练骑士职位上解职，并被怀疑与邪教组织有联系，将在调查后被逐出边伯领。

看来卡伦少爷成功的说服了边伯，凌这样想着。

不过正式的信件之后，附上了一封卡伦写的亲笔信，信中对凌给自己的小指导表达了谢意。

「我从父亲那里听说了，你是曾经首席骑士的儿子，虽然没能看到你的身手，不过能看出我细微的错误的话，想必也接受过细致的训练。如果之后还能在骑士团中和你见面，我也会非常高兴。」

「嘶……」

凌在多莱恩面前将两封信读了出来，多莱恩不禁抽了口冷气。

「你碰到麻烦事了，臭小子，你当时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最后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我觉得不说会好一点。」

「你当时碰到的麻烦先不谈，先说说现在，凌，你想去边伯领的骑士团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邀请你了。」

如果不想去，我就再跑一趟边伯府，用我前骑士的面子应该能让这件事作罢——多莱恩说的很严肃。

「如果去骑士团，能让我自己变强的话，那我没有意见。」

多莱恩拧着眉头，思索半天：

「唉，你去骑士团确实能得到更正规的训练，比在我这里能学到的多得多，毕竟团长那老头子从我刚进骑士团的时候就在教了。」多莱恩话锋一转：

「但是，骑士团毕竟是精英，更不用说咱们这里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和魔兽爆发冲突的边境，骑士团一年只收很少一部分人。像你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每年只有一两个真正有潜力的才能进去，能真正学到东西当上骑士的，更是少之又少。你能顶住压力吗？」

凌承受住多莱恩审视的目光：

「我觉得，试一试总是好的。」

「那好吧。」多莱恩站起身来：

「从明天开始，你也跟着格莱一起练吧，你的训练量不会比他少很多。」

就这样，凌一天不落下的跟着多莱恩学剑。

剑技什么的，凌理解的很快，但是体力则是凌弥补不了的缺口。没有力量，就不能做出更为标准的动作，想使用出能用于实战的剑技，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凌在训练之余，开始锻炼起自己的身体。

「啪……啪……」

两把木剑对撞着，发出沉重的响声。

持剑的双方，是格莱和凌。不过，格莱好像被凌的剑慢慢压制住，疲于格挡。

「喝啊啊啊！」

凌向下挥出剑的同时，格莱双手架住剑格挡住，然后猛地发力，将剑身向前推。

格莱的剑上，慢慢闪起了代表魔力的光。

「什么？」

凌完全没有想到格莱的这一手，下一秒，就被格莱附着魔力的剑一把推开了。

「停停停停停，在干什么呢？」

一旁的多莱恩看不下去了，出口叫停了这场较量。

被推开的凌没能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格莱哥……你耍赖……」

格莱也自知不占理，缩在角落里戳着手指：

「还不是因为凌你太强了，一点没给我这个当哥哥的留面子，我下意识就释放了一点魔力……」

「行了行了，你那叫一点吗？一个成年人居然和孩子闹脾气，说出去丢不丢人？」

多莱恩一脸嫌弃的踹了一脚格莱的屁股。

「这不今天是在家里的最后一天，我这是和弟弟在交流感情！」

「哎，可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俩交流感情。」

「啊，可是我要走了哎，以后至少有半年时间不能和大家伙见面……」

格莱摆出一副越来越可怜的表情。

「啊，多莱恩，咱们是不是还没和格莱哥说过那件事？」

凌这时候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慢慢的爬了起来。

「啊？你没说啊，我还以为你们俩早沟通过了。」

「我还以为你和格莱哥说过了，我就没说。」

「啊？你们在说啥啊，怎么好像就我一个人被排挤了？」

格莱一脸单纯，一副「怎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人界历1259年 夏

「加油啊，格莱！」

「别给我们村子丢份！」

今天，是格莱动身前往边伯领的日子。再过不久，他就会参加夏天的征兵查验，通过几个能力测试以后，他就能成为边伯领的卫兵了。

「哈哈，谢谢各位……」

格莱趴在多莱恩的车斗边上，朝着车外送行的村民们挥手告别，不过他的声音有点没有底气。车子慢慢驶离村子，格莱转回车斗内，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凌。

「我总感觉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格莱哥，村子里的大家都是在为你送行哦？你肯定是主角啊，更何况格伦叔也陪着你一起。」

格伦作为格莱的父亲，坚持要送他进考场。本来毕娜也是要为自己的儿子加油的，可惜依铃几天之前感冒了，到现在还没好，毕娜只能在家里陪着依铃。

格莱走的时候，毕娜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格莱。」

毕娜是这样说的。

「『放心吧，妈，我肯定会做出自己的成绩来的。』你跟你娘道别的时候不是说的信誓旦旦的吗？怎么一走就泄气了呢？」

格伦用手指关节啪啪敲着格莱的脑门。

格莱心里憋着一大堆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挣扎了半天，只能大大叹出一口气：

「虽然我也知道小凌弟弟真的很聪明，学啥都快，但是被边伯家的公子看上了这件事情，我还是有点惊讶……」

不过格莱乐天派的属性让他很快就忘记了那点焦虑，他搂住凌的肩膀，嬉皮笑脸的凑到凌的耳朵旁边：

「苟富贵，勿相忘，小凌，咱俩以后就离得最近啦，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找哥哥哦！」

马车颠簸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到了边伯领。在边伯领，想成为士兵是随时可以去申请的，但是为了统一训练，一般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统一考核，招收一次新兵。

这个时间，一年有三次，春夏秋各一次。考核中如果有人展现出不错的实力，可以免除后续的统一训练，还可以自己选择岗位。

当然，格莱也知道，自己临时抱佛脚学了几个月的剑术，应该是不会被考官当作「很有实力的人」。

「能顺利被选中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我还是希望后续分配的时候能给我分配一些悠闲的岗位啊，城门卫兵和城内巡守就很不错，钱多事少，千万不要让我当巡逻队天天去山里跟魔兽打架！」

旅馆房间内，格莱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着。

因为考核在第二天，所以一行人先在旅馆里下榻。不过，格莱虽然装模作样的祈祷，他却是这行人里比较轻松的一个。反之格伦和多莱恩比他紧张的多，两个大人在那里激烈的讨论着明天应该让格莱怎么表现自己比较好。

「啊，那个，里恩叔，爹？这些事情不应该是我考虑的吗？」

「「闭嘴。」」

「哦……」格莱识趣的闭上了嘴。

格莱在屋里干坐着也无聊，就走到了隔壁的房间，凌在房间里一个人看书——是今天早些时候，凌专门去城里的旧物杂货店找的一本旧书，发黄的旧纸上写着冬国骑士剑术的几种流派。

凌用手指比划着书上写的挥剑轨迹，因为是有一段时间的书了，而且这本书也不是官方的记载，所以和凌现在学的由多莱恩改良的剑法有不小的出入。凌仔细阅读着，没有发现身后走来的格莱。

「弟弟，弟弟，你在干什么？」

「嗯？哦，是格莱哥啊，多莱恩还在你的房间打扰吗？我应该叫他回来的。」

「倒也没事，不影响我休息，反正我本来也睡不着。」格莱摆摆手：

「老弟，陪我出去走走吧，我还没怎么来过边伯领。」

两人离开了旅馆，走在边伯领的街道上。街道上几乎没有灯光，边伯领的居民都已入睡，还好以魔力为燃料的路灯还在工作着，街道不至于太暗。

两人之间没有对话，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格莱终于耐不住性子先说话了：

「弟弟，边伯领真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好像做什么都可以用钱解决，不像在村子里，我们要生存，就要自己前往山林里，冒着和魔兽打交道的风险去猎捕野兽。」

格莱自嘲的笑了笑。

「我不是挥舞兵器的材料，不管是弓弩还是枪剑，我都用不好。小凌，我的弟弟……格雷他比我有潜力的多，他会是个好猎手，但是我大概没有那种潜力。」

「格莱哥，你……」

凌不擅长去面对他人的烦恼，只能欲言又止。反而是格莱咧着嘴，拍了拍凌的肩膀。

「没事的，小凌，我没有在逃避。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离开村子，说不定能让我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才能』。」

「嗯，格莱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很专注，我相信你可以的。」

「啊，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要能悠闲工作还能拿钱的那种职务~」

「……」

凌本来很认真的打算鼓励一下好像有点失落的格莱哥，但是格莱本人好像一点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凌感觉自己白担心了。

「想享受安逸也没错嘛，都是人之常情，说不定安逸着安逸着就能发现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这个大哥大概是完了，想认真安慰这个顶级乐天派的自己也是个傻瓜，凌无语的捂住了额头。

「回旅馆吧，明天还要早起……」

「加油啊。」

「嗯？」

格莱突然的鼓励让凌愣了一下。

「小凌，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孩子，真心的。所以，你要加油，去到一个更高的地方，要比我更高才行。」

不如说现在已经要比我高了？格莱掰着手指算计着，好像骑士团确实比卫兵高……高了一大截。

看着这样的格莱，凌心中稍稍燃起了一点动力。

有人期待，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哥，你也一样。」

第二天

边伯领的士兵考核相对来说比较严格，毕竟是边境的要塞都市，能成为这里的士兵的人，至少要有一些实力。

考核通过的士兵会马上进入两个月的统一训练，训练结束前新兵不能离开指定的区域。营地内会提供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

格莱好歹是以前有过狩猎经验的猎人，一般来说不会落选，所以在格莱进入考场之前，格伦那叫一个千叮咛万嘱咐，抓着自己儿子的袖子，不肯放开。

两个人磨蹭了很长时间，最后被叫号的考官分开了。看着儿子进入考场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格伦都在门口前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结果。

不过，这感人的一幕没有被凌和多莱恩看见——他们两人已经去往边伯府。

「队长，几天不见又见面了，哈哈哈！」

边伯本人听到两个人来的消息，亲自出来迎接。

「边伯大人，恕我冒昧，您是不是应该有点贵族架子比较好？要不然威信树立不起来的。」

「威信？队长，你歇了两年脑袋也歇糊涂了？这里可是边境，魔兽随时会来，实力就是最好的威信，我一大老粗军人不懂中央那群贵族你来我往的那套，展示自己的力量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那倒也是，你打起架来也是一顶一的怪物。」

「那倒不至于。」边伯摆摆手，脸转向凌，反复打量着他。

边伯依旧保持着谈笑风生的表情，但是他看着凌的眼神十分犀利，那是一种评判战士的眼神。

「少年，你是队长的孩子，而且犬子也有幸能接受你的指导。从小跟着队长学习，想必身上也有点本事，所以我才邀请你做犬子的陪练。既然你在回信中没有拒绝我的邀请，想必你也对自己有些自信。」

「边伯大人，我未曾这样想过。」

「哎，少年，气势不能输，有能力就要大方承认，战士不需要无意义的自谦。」

凌从小跟着多莱恩在商人堆里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在这种待人接物的方式，习惯于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主动降低身姿去伪装自己，这种性格，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

这个边伯真是个麻烦的人，凌这样想着。

「看来你也是活久了，有点老糊涂了，边伯大人，您以前还在我面前说，自己要当一个有包容力的领主……」

「停停停，别说了！」边伯急忙捂住了多莱恩的嘴，他冲过去的速度快到让凌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影子。

「总……总之，我要先看看你的实力，少年，边伯领的骑士团中，一年只招收两三名你这样年轻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来自冬国各地真正有潜力的孩子。我需要评判一下，你是否真的有像他们一样的实力。」

训练场上没有人，非常空旷，今天是骑士团每个月一次的休假日，骑士们都三三两两的在外面和宿舍中休息。

凌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从看台走下来的男人。熟悉的面容激起了凌上次来边伯府时的回忆。

这个人是骑士团长。

「你好，少年，我们又见面了。」

骑士团长和凌握了握手。

「能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我也很高兴。今天我负责对你进行测试，测试内容很简单，和我进行一次对练，我会根据过程自行评判。」

「加油！」

多莱恩站在看台上比了个「耶」，为凌加油。

「我们骑士团长已经和很多个你这么大的预备骑士对练过了，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你大可以放心。」

边伯站在多莱恩旁边，手臂环抱。

话虽如此，其实边伯领的骑士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找到有培养潜力的年轻人了。原先来边伯领的少年们，大多数都是冬国各个贵族家的少爷，为了历练自己前往的边伯领，他们几乎所有人，最后也没能成为骑士团的一员，在几年的学习期之后，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家族。

这几年，边伯家减少了前往冬都的次数，减少了自己家的社交。边伯领本身的环境就比冬国大多数地方恶劣的多，也没什么人愿意再来。

边伯领现在的骑士团来源，是从边伯领士兵去提拔，或是从冬国中央去申请支援，但仅凭这样，还不能解决未来一代骑士的培育问题。

这也是玛尔为什么作为一个平民，一个孤儿少年，能被边伯领发现并作为自家少爷的陪练。边伯领的骑士团，缺乏新鲜血液。

边伯第一眼看到凌的时候，马上就判断出了凌不是一个受过战斗训练的人。因此，当卡伦对他说这个小客人给他剑术上的指导的时候，他很惊讶。

出于一点好奇，还有对「曾经的队长」的孩子的一些信任，他还是让卡伦写了封邀请信。自己并没有对这个孩子抱有太多的期待——边伯本来是这样想的。

但是，再次看见凌的时候，边伯却发现，这个孩子在几个月内，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看似他的身材并没有强壮太多，但是明显比上次有了锻炼的痕迹。如果这个可以临时抱佛脚的话，剩下的变化则让边伯有些惊喜——站姿，还有他现在拿起剑的时候自然而然摆出的姿势，这看起来根本不是几个月的临时训练可以达到的。

真有趣，边伯不自觉的咧开嘴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边伯大人。」

一旁的多莱恩说道。

「嗯？」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你看见有潜力的新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着吧，我家的孩子可是天才，是我见过的最有能力的孩子，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拿起了剑，在手中随意掂了两下。边伯领的木剑做工比家里那些粗糙的棍子强的多，有一种拿着真剑的感觉——除了比真剑轻了很多。这种剑，大概是专门给他这样年纪较小的人使用的。

此外，边伯领还有自己在家训练的时候从来没穿戴过的护具。皮制的护具能保护关节的部位，凌穿戴上之后也没有感到行动不方便。

真是天堂一般的条件。

「规则是你攻，我防，我在防御的时候也会反击，但是力道会尽量控制在你能承受的范围，明白吗？」

「嗯，我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摆好架势，向我发起攻击。」

凌回想着记忆中和格莱、和多莱恩练习时，持剑的动作、挥剑的动作，所有多莱恩给自己指导过、纠正过的姿势。

呵，全部在记忆中，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复现着。

伏下上身，架起胳膊，将双腿绷成弹弓，做出最能发力的姿势——冲刺出去。

力量不够，所以要注重第一击的压制力，因为这是最能打出出其不意效果的一击了。

「喝！」

两把木剑撞到一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凌能看到，骑士团长的脸上冒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是小看自己了吗？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击能有这样的速度吗？

那就对了，打的就是猝不及防，而且后面，还有更快的！

第一剑，打出压制，让对方的反击迟一步，即使是迟一瞬间，也足够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凌立即抽身，闪身到骑士团长的侧面，挥出第二剑。

「砰！」骑士团长用剑单手架住，但是手腕没有马上发出力量，他的剑被向下压低了一寸。

凌判断出骑士团长的惯用手后，选择了从薄弱处进攻，当然，这是一种取巧的方法，骑士团长一定是相当强大的，在和自己这种年轻的，甚至还是孩子的人进行对练时，会不自觉过度小看对方的力量。

所以，只在这前两击，凌能将发力不甚多的他的剑压制下去，之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对方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在接下这两击之后，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意图。但是，这就够了，自己已经引起他足够的兴趣了，说到底，这场考核的最终任务，不就是要让骑士团长对自己感兴趣吗？

「呵。」凌能听到身前的人发出了笑声。

骑士团长的脸上，充满了喜悦，这是对战士的一种认可。

不过，凌的攻势还没有结束。

再让他惊喜一些吧。

凌连续挥出木剑，不断调整着位置，试图找到骑士团长防御的破绽。

骑士团长的剑稳稳的招架住了凌的每一次攻击，没有给快攻之中的凌找到任何一次漏洞。

「啧！」

不愧是骑士团长，招架自己的攻击简直就像和小孩子玩闹一样毫不费力，自己静心计算过的剑路好像能被他一眼看穿一样，凌不禁有些焦急。

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很多，再加上没有魔力能强化身体，自己调整身位的动作没有那么快，很容易被人看穿。

突然，凌发现了骑士团长的招架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防御有一些空隙。

这是好机会，说不定抓住这一瞬间，就能破掉他的防御！

那个空隙，就在自己从上而下攻击时的那一刻，只要下一击顺势向左挥出去的话——

战机转瞬即逝，凌没有时间思考，直接按照自己的计划将剑直劈下去。

对了，就是这一瞬间！

但是，就在凌想要转变剑路的那一刻，他发现骑士团长的脸上摆满了笑容。

那是看到猎物上钩时的，属于猎人的笑容。

下一刻，骑士团长的剑先一步架到了凌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少年，我说过我会反击的吧？猎人出手的最佳时机，就是把自己装作猎物的时候。」

「居然是勾引，我完全没有看出来……」

也是，如果一个骑士团长的破绽能被自己一个年轻人随便打出来的话，那才不正常。

「我确实小看了你，这点我要向你道歉，不过礼尚往来，既然你利用了我的心里漏洞，我也稍稍利用一下你的经验漏洞。卖个破绽，给对方一个能抓住机会的假象，这是战斗中的常用手段，记住了孩子，你以后跟着我练习，说不定能经常用到。」

「好的，谢谢骑士团长……嗯？那您说的『跟着我练习』的意思是？」

「恭喜你，小伙子，我认可你了，你的基本功和战斗思路都非常好，甚至很多骑士团员也没有你这样的战斗直觉。以后多加训练，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骑士的。」

「谢谢您，团长。」

看台上响起了鼓掌声。

「不错，真的很不错，少年，你的名字是凌是吗？恭喜你成为边伯领的预备骑士团员，能让团长这样称赞的人，可真不算多。」

边伯鼓着掌，从看台走下来。多莱恩则是一把搂住凌的肩膀：

「好小子，平常在家里也没看你这么认真过，今天表现的真不错！」

「话说回来，少年，你的魔力量也很不错啊，快攻时间那么长，我看你的动作一直很快，也很流畅，想必是用了不少魔力去强化身体吧？」

边伯笑嘻嘻的向凌问道。

「啊……」

凌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的有些宕机。这应该怎么回答呢……

「不，边伯大人，说来惭愧，其实凌他……」

多莱恩想替凌解围，但是没有魔力一直是凌的一个痛点，多莱恩也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

「嗯？凌他怎么了？」

边伯看到爷俩这种反应，有些疑惑。

「其实，凌他根本没有办法使用魔力……」

「「啊？？」」

安静的训练场上响起了不约而同的疑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