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人界历1258年 秋之月最后一天 深夜

「奶奶，我扶您走。」

「哎呦，我们家小织越来越有力气啦。」

再有几个小时，冬日的第一抹阳光就会照耀在北方山脉中。而太阳还未升起的现在，星落巫女们已经准备下山了。

米萨奶奶以前下山主持祭典的时候，也是织搀扶着的，只不过以前，织只能送她到春之山山脚。这次，织会和米萨奶奶一起，去到星落村里。

前一天，凌带着织去村子里转了一圈，所以织现在居然并没有过于紧张。

「紧张吗？」米萨奶奶笑眯眯的问她。

「嗯，还可以，昨天和村子里的大家都认识了一下，我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过今天，小凌和里恩也会专门来看你哦？」

「奶奶！」织的脸扑哧一下红了。

「哎呦，我可是没这个待遇的~里恩那个懒鬼家伙，每次都是头一天晚上帮我把活全干完以后就睡大觉了，祭典上我从来没看见过他俩的身影，今天你一来，能给他们从床上拽起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织的大脑已经宕机了，她现在已经放弃了思考活动，只顾着埋头走路了。

「呵呵~」米萨奶奶轻轻笑了。

这条路，是米萨奶奶走了一辈子的路。

小时候，牵着母亲的手，懵懂的踏上自己的初次旅程；长大后，自己带领着母亲，在这条路上大步前行；再之后，是和丈夫一起，和女儿一起，直到走上这条路的只有自己。

而现在，自己的身边，又有亲人陪伴。

路始终没变，变的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米萨奶奶看着身边的织，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不过自己以前是主动走在前面开路的，母亲胆子小，不敢走山路，而自己胆子又大到没边去。

「马上要到咯。」米萨奶奶轻轻的说着。

「！」身旁的织被吓了一跳。

「我准备好了，呼~呼~」

「这不还是紧张嘛。」

「我们小织这么勇敢，哪能紧张呢？」

两人的不远处，多莱恩和凌在路旁等待着。

多莱恩挥着手打着招呼，顺便掩饰着自己连天的哈欠。凌则是默默解下织身上背着的大包袱——里面装着两人一等要换上的衣服饰品。

星落村中，油灯微弱的光微弱的从每家每户中亮起，除了睡着的孩子们，星落村的大人，都在为自己的节日做着准备。

「走吧，马上就要开始了！」多莱恩一挥手，从凌手上接过包袱，「这还是我们爷俩正儿八经过的第一个星落节，我很期待~」

凌和多莱恩家在村子的外围，因为他们需要养马拉马车，所以找了个空地比较大的地方，所以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

「妈，小织，这次你们有心把衣服啥的都带过来了，就来我们家里换一下吧，外面不太方便。」

多莱恩这么说完，带着织和米萨奶奶走到家里的卧室，让他们换衣服。

没过多久，

「嗯，我们家小织最好看了！」米萨奶奶帮织系上了衣服的腰带，衣服的袖筒比较宽，是为了多穿几年设计的，但是袖口为了防止冷风钻进去，被扣子紧紧扣住。织被袖口箍的有点难受，不断松着袖子的纽扣。

前几天穿的时候明明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穿上这套衣服，织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我没在紧张……没在紧张……」

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织决定出来走一圈。

「如果找凌走一走的话，说不定会好一点。」织这样想着，走出了卧室。

「凌？」织朝客厅里轻轻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多莱恩坐在壁炉旁边，把食指竖在嘴前，朝织轻轻「嘘」了一声。

「凌这两天帮我干不少活，我刚才让他眯一会。」

凌这两天，先是跟着多莱恩从边伯领回来，还没怎么休息，就又开始忙活节日前的杂事。

毕竟是个孩子，应该让他休息一会，多莱恩是这样想的。

凌靠在椅子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嘴唇微张着。

织轻声的走到凌的身边，可能是刚刚换上皮衣服出去迎接她，凌的刘海被皮毛摩擦的很乱，头发散在额头之前。

织轻轻的把他的刘海拨到一起，凌好像睡的很沉，没有要醒的意思，织轻轻笑了一下，自己走出了家门。

门外寒风阵阵，秋末深夜的冷风就像刀片一样，刮着少女稚嫩的脸颊，织紧了紧自己的领口。

但是，不知为何，自己好像平静了一些。是刚才自己拨弄了一下凌的头发吗？

大概不是吧，织自我否认着。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待在一个人身边，就会有这样的力量吗？

这种感觉朦朦胧胧的，织并没有完全意识到，所以她只能否认。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星落村各家各户的灯光逐渐灭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小广场上早已准备好的魔力灯，缓缓亮了起来。

水晶一样的魔力灯中，逐渐透出柔和的光芒，灭掉家中的灯的村民们，也逐渐从家里走了出来，聚集到了广场上。

广场上，搭起来一个小小的木头平台，待会，这个地方会由巫女放置上三种兽品：鸟禽，以报天时；草食之兽，以祈风平；肉食之兽，以祈人安。

除了那盏魔力灯外，广场四周点起了燃烧着兽脂的火炬，火光摇曳。这样的火光，织只在山上远远的看过，从高处看下去，这些光芒都是星星点点的，而靠近之后，才觉得这些光芒的耀眼。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节日的感觉？」

米萨奶奶不知何时走到了织的身边，可能是看凌还没醒，她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嗯，很隆重的样子，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

「你可是今年节日的主角之一，抬起头来，我们该走了。」

米萨奶奶拍了拍织的肩膀，织突然觉得，有腰伤在身，常年腰痛的奶奶，今天站的格外直，动作也敏捷了不少。

今天的米萨奶奶，举止十分干脆，丝毫没有腿脚不便的样子，就似乎返老还童了一样，变成了她口中说的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年轻的自己。

「奶奶，你今天好帅哦。」

老人身着已经穿旧了的袍衫，已经有些褪色了的红色衣带在风中飘动着，她牵起女孩的手。

「那可不，有你在我旁边，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十岁。走吧，孩子，今天可是你的主场。」

「凌，醒一醒，要开始了。」

多莱恩铲了些灰烬，盖住壁炉里的火，然后摇醒了凌。

「啊，我怎么睡着了……米萨奶奶和织已经走了？」凌睁开眼睛，来回扫视了一圈。

「早走了，她们不想打扰你。」

凌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拽起衣服就要出门。

「还没开始呢，别急。我去，等等我啊，你这样急忙慌促的我根本跟不上你啊。」

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小广场上，就住在小广场旁边的人，则是打开了自家的窗户，一家几口从窗中观望着。

凌一边走，一边套上厚厚的皮衣，东方的天空已经透出一点微光，黎明马上就要到来。

村子里的人不能说多，场地又是足够大的，所以不用特意找能看清祭典的地方。

凌能看见，米萨奶奶和织，已经站在了祭祀台的旁边。织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站久了有点冷，轻轻的跺着脚，米萨奶奶则是慢慢绕着祭祀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米萨奶奶这两天不是腰痛，她能主持下来吗？」凌发出了疑问。

「放心吧，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多莱恩咧嘴笑了。

「她可是象征着生机的春之巫女，而且是几十年来，一直独自主持着祭典的，星落村的守护者。」

这时，原本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持拿一支火把，缓缓的朝祭祀台走了过去，他的身后，一个年轻人托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放置着已被拆分好的兽肉。

「村长？」凌看清了这个老人的面容以后，感到有点惊讶。

「村长和妈，他们可是老搭档了，一个代表着星落巫女，一个则是代表着星落村，每年的流程都是这样的，星落村拜托巫女，向世界树献上一年的丰收，以祈求平安，这就是星落节。」

「多莱恩，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也没怎么参加过……」

「以前我倒是作为一个幕后工作者帮帮忙，这两年活计多了，你没来之前，我很少能在星落节之前赶回来，所以往常年都是妈她自己一个人操持。」

「我对不起她，但是还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能帮忙。」

多莱恩望向不远处的子孙俩。

村长将承载着代表星落村一年丰收的祭品的托盘交付给两人。米萨奶奶和织，用双手接住托盘，缓缓的放到木质平台上。

其上，承载着一只未褪羽毛的雪雉，是为鸟禽；一只雪鹿之角，是为草食之兽；一披雪狼的毛皮，是为肉食之兽。

米萨奶奶接过火把，点燃了平台上巨大的火炬。

烈火熊熊燃起，将周围照的通明，这时，凌才看见，平台周围的地面上，微微亮起了淡绿色的光芒。

本来山间凌冽的风，在此刻骤然停歇。

「这是……」凌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奇观。

「凌，你知道为什么星落节会在秋天之末，冬天之初吗？」多莱恩突然问道。

「是为了给明年的猎户们祈福，祈祷收成，祈祷平安，所以在几乎休猎的冬天之前举行。」

「不完全是，我再提出一个疑问，北方山脉的深处，是魔兽肆虐的死境，为什么星落村能在这种地方安定下来，没有魔兽骚扰？」

「那是，啊……」

多莱恩笑了：「你也有所猜测了。」

「世界树的守护者，春之山的血脉，在将要跨入寒冬的这一天，与世界树的连结达到了最大，仅在此刻，星落巫女就是世界树的化身，与这北方山脉的每一处地脉合为一体。」

「而此刻，星落巫女的祈福，将成为最纯粹，最强大的守护的力量。看，这些淡绿色的光芒，就是联系着北方山脉每个生灵的，地脉之光。」

光芒汇集成一道道纹路，从米萨奶奶脚下，向着远处延伸着，逐渐合流向春之山的山顶。

然后，老人迈开脚步，好似年轻的女子一样，翩翩起舞。

清脆的，年轻的女声，悠悠的唱起星落巫女世代相传的祭祀的诗。

「予夜空以群星，予大地以草木」

老人的脚步，舞动的手臂，甚至是衣服上飘起的衣带，都随着歌声的韵律，踏着节拍。地脉的光，好似感应到了星落巫女的舞步，又好似感应到了年轻的继任者的歌声一般，闪动起来。

「予河海以游鱼，予群山以巍岩」

凌突然感到这个旋律有一些熟悉，他猛然发现，好像他第一次去往春之山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织唱的这个旋律。

也是凌每次看到织在练习的时候，都会听到的旋律。

但在此刻，这个旋律却变得特别的空灵清澈，好像是在敲打着凌的内心一样。

「予游子以归宿，予众魂以安息」

心脏砰砰跳动，凌感到地脉中涌动的光芒，好像向自己奔流而来。一瞬间，凌好像看见了一棵巨树，光海笼罩着巨树，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凌猛然回神，发现所有人都轻闭着双眼，双手合十期待着。

米萨奶奶也停止了舞步，和众人一起期待着。

星落之祭，祭丰收，是对现在之祭；祭来年，是对未来之祭。而现在，是祭奠已逝的魂灵，是过去之祭。

凌也闭上双眼，为已逝之人祈祷。

歌声未息，舞步再起，米萨奶奶的舞步，轻柔矫健，每一步都踏在地脉之上，这是几十年的经验累积出的祭祀之舞。

凌突然发现，蓝色的天幕，逐渐被绿色的薄膜覆盖。

「这是……」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守护星落村不受魔物侵犯的圣树的加护，它的真正面貌。」

绿色的薄膜逐渐扩散，其上，显露出复杂的花纹，这是来自神代的秘法，是星落巫女代行的守护之法。

「怎么样，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可是被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什么？」

多莱恩笑着看向凌，却被下了一跳。

他看到凌碧蓝色的眼瞳被染成绿色。

就像，与世界树的秘法合为一体一样。

但是，眨眼之间这抹绿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凌转向多莱恩：

「很壮观，真是漂亮的加护，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凌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浅浅的感情从表情中流露出来，能让人看出他也有些兴奋。

是看错了吗？多莱恩也没有多想。

因为，祭典的尾声，也是高潮，即将来临。

「愿群星永伴」

随着织的最后一句吟唱结束，米萨奶奶的舞步也慢慢停止，地脉的光芒逐渐向她脚下收缩。

而当光芒消失的那一刻，包覆天空的法阵，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活动了起来。

一步，两步，米萨奶奶向广场中心，最大的那支火炬走去。

她走过的地方，星星点点的野花和绿草破土而出，化为一条彩色的路径。

半边的天空，逐渐从黑夜变为晨光。

米萨奶奶想着火炬走去，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步步，留下了来自春天的脚步。

米萨奶奶伸出手去，几乎要触碰到熊熊的火苗。但是绿色的藤蔓，却从火炬的地步慢慢爬升上去，当它与火苗触碰的一瞬间，火炬顿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光球，从藤蔓的顶端升腾，直到触碰到绿色的法阵的那一刻。

光球与法阵融为一体，法阵发出耀眼的光，从顶端缓缓退去，和大地融为一体，天空又重新露出它原本的颜色。

旭日初升，太阳终于从群山之中升起，阳光顿时铺洒在山林之间。

「冬天第一天，居然是个不下雪不刮风的大晴天，真是稀奇，明年说不定会有个好收获。」多莱恩看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似乎是很高兴。

凌没有回答，他

而朝阳之下，远处的女孩子来回转着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凌稍微踮了踮脚。

终于，两个人四目相对，女孩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在朝阳的照耀下成为了一幅不可多得的图画。

半个小时之后，广场上的人群逐渐散去，他们要回家准备各家的食材，再过一会，广场上会被各家的主妇占满，准备宴会的菜品。

多莱恩挥着手，和凌一起走向祖孙俩。

米萨奶奶靠着祭祀的平台，坐在地上，一副疲倦的样子。

「妈，咱们回家先休息一会吧。」多莱恩赶忙跑过去，扶起老人。

「哎呀，人老啦，跳不动咯，前两年跳下来大气都不喘的……」

「哪有，您还精神着。」

「里恩，夸我不如夸夸这位小姐哦？」米萨奶奶指向了织，笑了笑。

「那肯定的，织，你今天表现的很好。」多莱恩用空着的手摸了摸织的头。织的脸欻一下红了起来，低下了头。

「没有啦，我其实没做什么，奶奶才是主持了整个祭典的人，我只不过在旁边陪衬一下。」

「那可不是这样的。」

米萨奶奶笑着摇了摇头。

「星落村，自从我女儿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听到过祭诗的歌声了。其实我本来想自己坚持一下，但是一边吟唱祭诗，一边跳祭舞，实在是过于困难。祭诗的作用，是指引舞者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一个标志，所以，多年以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没有祭诗的指引下主持祭典。」

「所以你看，祭典结束以后，大家伙都围着织一个劲夸，哈哈，整个星落村等这个旋律太久了。所以，织，抬起头来，不要自卑，对大家来说，你绝对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是……吗？」

「嗯，我是这样认为的。你看，里恩和小凌也是这样认为的。」

凌走到织的身边，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放到了织的手里。木盒子是温热的，似乎是被体温温暖了很久。

「织，祝贺你迈出了第一步，这是给你的礼物。」

织突然想起，刚才凌刚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衣兜鼓鼓的，好像在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凌的表情没有太多，如果是关系一般的人可能观察不出这种特别感，但是织的感觉很敏锐。

原来是这样，自己的青梅竹马有时候的行为有点可爱，织嘿嘿笑了起来，打开了小盒子。

一个发夹静静躺在小盒子中，在晨光下反射出石英清冽的光辉。

「好漂亮！」织拿起发夹，仔细的端详着。

发夹上的花，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春之山上野花繁多，织几乎都叫不出名字。而眼前的这个花，只一眼，织回想起了它的花名。

「蒙特恩啊，我和里恩这几年一直在蒙特恩旅行，这个国家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风景很好看，尤其是在蒙特恩的南方看过的轻风百合花海……嗯，小织，你看，这个花就是轻风百合，蒙特恩南边有个山谷叫轻风谷，就是轻风百合的发源地。」

临时医院中的某天下午，塞西莉娅在看望织的时候，讲起了她在蒙特恩的经历。说到兴头出，塞西莉娅掏出笔，在病床旁边的小木桌上画了一朵花。

不过塞西莉娅的画技属实令人遗憾，花是画的大大的，只不过没有花的样子。

「嗯……你等我一下！」

塞西莉娅盯着那朵令人遗憾的花瞅了半天，最后决定放弃作画，在自己的背包里一阵划拉，找到一片书签。

一朵白色的干花被透明的树胶封在书签中，百合花瓣即使是已经被制成干花，也依然没有失去飘逸和灵动。

「里恩一直说这花和我一模一样，哪里一样呢？」

塞西莉娅举着书签给织看，她的笑容，就和盛开的百合花一样。

「轻风百合……」

「嗯，多莱恩给我说过轻风百合，可是它生长在很远的地方，我没亲眼见过。」

「如果有机会，一起去看吧。」凌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个礼物递给织。

「一起去看吗？嗯，如果有机会的话……」

织低下头，看着这份特别的礼物。

自己早已决定留在这里，怎么能有机会去到塞西莉娅说过的，那么远的地方呢？

但是，自己还是有一种向往。

如果，真的能看到那片花海的话……

但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织摇了摇头，赶走脑袋里的幻想。

现在，已经有属于她自己的轻风百合，陪伴在她身边了。

环の低语：

事先声明，我没死。

不过也快了，最近在学科目三，天天在大热天里等车，热的我焦头烂额，一点掏手机的欲望都没有。

话说回剧情，我其实想把这一节写好一点，可惜表达能力实在一般，很多想写的最后都放弃了。

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啥都写写，但是又没讲啥的样子。

大家多多包涵，喜欢的话，可以收藏一下吗（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