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哥哥和妹妹?

假日的天空总是那么晴朗,似水洗过般湛蓝的天空点缀着淡淡的航迹云,配合着商场里独特的气味,似乎让购物的人也想多买几件商品。

  「藤宫哥哥!快过来!」

  千岛站在商场停车场出口处向藤宫招手,咧嘴笑着催促着已经落后的藤宫。

  小孩子总是对商场感到兴奋,而购买漂亮的新衣服更是让他们急不可耐。车还没停稳,千岛就已经抢先藤宫一步下车。

  藤宫无奈地笑着,但自己的心中也隐隐对购物有丝兴奋,同样也加快了步伐。

  有人陪伴的人类似乎很喜欢卸下沉熟的伪装,露出自己天真无邪的一面,尽情地享受着每一件平常的事物。

  商场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聊天声,笑声,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刚才活泼的千岛此时却紧紧贴在藤宫的左侧手臂处,想要拉住藤宫却又不好意思。

  (好多人啊……)

  千岛眨着双眼,苦恼地怯生生地躲在藤宫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想要拉住藤宫却又几次将手收回。

  今天似乎是商场的周年庆,商场的管理方制作了几辆花车在商场内游行,孩子们几乎都被奇特的花车吸引去注意力,当然,小千岛也不会例外。

  花车即将远去,孩子们都任性地拉着自己的父母蹦跳着,高喊着,欢笑着,追随着花车。千岛看着他们,想起了父亲染上赌博之前的自已……

  (唔!藤宫哥哥?!)

  一时走神的千岛被随花车而来的人群从藤宫身旁挤走,而藤宫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

  (如果刚刚拉住哥哥就好了……)

  千岛坐在过道旁的椅子上,耷拉着小脸,在心里已经埋怨刚才害羞的自已,明明只要拉住藤宫就不会被人群冲走。

  孩子们拉着自己父母的手从孤独的小千岛身边走过,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似乎只有千岛是《欢乐颂》中最孤独的曲调。

  (哥哥不会不要千岛了吧……)

  千岛的手狠狠地攥着,微微留着的指甲嵌入手掌,害怕着被抛弃的场景又一次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千岛,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呢,千岛在家要乖哦。」

  「废物东西,养着你只会浪费我的钱!」

  千岛太怕,太怕被抛弃了,明明自己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自已身边的人都会离自己而去呢……

  「千岛!找到你了!」

  熟悉的身影抱住千岛,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藤宫从人群中挤出去后,立刻发现了千岛的消失,又马上转身,不顾别人的白眼挤进人群之中。

  「借过一下!」

  「干什么啊……」

  「挤什么挤啊……」

  (千岛!你在哪?!)

  紧张到出汗的藤宫在人群中穿梭,害怕自己晚到一步,他所珍视的人就会受到伤害。

  (找到了!)

  孤伶伶地,与别人格格不入的千岛正安静地攥着自已的小手,坐在商店旁的木椅上。不知为何,藤宫看到她这样安静的,如同被人抛弃的样子,荆棘好像就开始在心中生长。

  藤宫立即冲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千岛娇小的身体。

  千岛抬起头,湿润的眼睛映射出藤宫的面孔,嘴角重新翘起,绽放出了如雨后茉莉般的微笑。

  (千岛应该不会再被抛弃了吧?)

  被抛弃在一旁的布偶,好像又重新被人当做最珍惜的事物了。

  「打扰一下,有人说这里有猥亵小学生的事件,请和我说明下情况。」

  黑着脸的警察叔叔将手搭在藤宫的肩上,他握住的力量之大足以让藤宫的肩膀哀号。

  藤宫慌张地放开千岛,然后就被警察叔叔拉到一旁用恐怖的语气盘问起来。

  「姓名。」

  「藤……藤宫门。」

  「年龄。」

  「2……2岁。」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

  警官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不时用如同看向垃圾的眼神打量着猥亵犯藤宫。

  「我是哥哥的妹妹,我叫藤宫鸟。」

  椅旁的千岛带着微笑站到藤宫的身边,用小小的谎言替他解围。

  「我刚才走丢了,让哥哥心急了,所以哥哥找到我后才抱住我的。」

  千岛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云,不知道这抹红色是因为在人面前撒谎的羞愧还是突然成为藤宫妹妹的害羞,抑是二者皆有而显现的呢?

  「是吗?」

  「是……是!」

  警官将手中的笔停下,打量着兄妹(?)二人,眼中充满了怀疑。

  「是的,警察叔叔!」

  千岛咧嘴地笑着承认,灿烂稚嫩的笑容对着警官,让他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那很抱歉打扰二位了,希望我没有影响二位今天的好心情。」

  警官收起笔记,向两人敬了个礼,迅速离开,留下了满脸笑容的千岛和全程没插上话的藤宫。

  「弄丢妹妹的粗心哥哥应该怎么向妹妹道歉呢?」

  千岛撇过小脸,仰视着呆住的藤宫,用略带怒气的话语打趣着「哥哥」。

  「那当然是握住她的手让她永远不会再走丢了。」

  藤宫立刻反击着调皮的「妹妹」,抓住千岛的小手,紧紧地却又害怕弄疼地握住。

  十指相扣,牢牢地将千岛固定自己的身边,这次,无论什么情况,藤宫都不会放跑自己珍视的人了。

  (哥哥的手好大……好暖和……)

  千岛被握住后,头逐渐低下,脸上的红色也更甚,而嘴角的弧度也更加弯曲。

  「哥哥,如果千岛被抓走了,你会来救我吗?」

  「当然会,因为千岛是我珍视的家人,我可不会让坏人把你抓走……」

  「哥哥会一直陪在千岛身边吗?」

  「会一直在的哦。」

  ……

  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胡乱地聊着天,虽然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但此刻,藤宫与千岛却又十分希望时间能够更慢一点,能够让甜蜜填满心中的空缺,能够将两人的心粘地更近。

  「家人」的含意并不能被以血缘界定,名为「陪伴」的词语才是它最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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