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我在異世界存活了25年肯定是奇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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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夜的睡眠,從疲勞中恢復過來的我睜開了眼睛,然後說出那經典的名台詞:「陌生的天花板啊……」


  或許是時間尚早,醒來的我仍然有點迷糊。我緩緩坐起來,伸出右手到床邊,試圖從並不存在的小木櫃上拿起並不存在的眼鏡。然而,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不斷伸手去探,結果「碰」的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


  「疼疼疼……」


  摔下床的痛楚頓時讓我完全清醒過來,然後想到剛才的自己便不禁呢喃道:「對喔……我的眼鏡昨天已經被弄壞了欸……」


  於是,我一邊摸着頭上腫起來的包,一邊站起來。接着,我伸手雙手向前探路,每步也不敢邁出太多,生怕自己又要絆倒甚麼而受傷。就這樣在房間摸索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盥洗盆的位置。


  簡單梳洗過後,我便穿上了大衣,準備出門到王都的各區逛逛。




  可是,當我一踏出房門,我便被滑倒在地。響亮的倒地聲把不遠處正在打掃的職員吸引而來。


  「啊!真的非常抱歉,這位客人!我沒想到有客人竟然會在這樣早的時份起床出門的!您沒事嗎?」那少年語帶驚慌向我搭話。


  「……」


  「這下子怎麼辦才好……我肯定要被解僱了……這樣難得才獲得一份正經工作,我才不想就這樣丟了欸……要不我把這位客人……」


  少年的身影雖然在我眼中只是一片模糊,但我還是能聽到他緊張兮兮地自言自語。說到一半時,我隱約感覺到他瞥向我的視線。那刻,我因為感到一絲寒意而開始冷汗直流。


  正當少年仍然在苦思冥想應該以哪種方式面對目前的情況時,我為了盡快脫身,便拋棄了對於打斷別人思緒的愧疚並開口:


  「那個……打擾你思考不好意思,但你把你的心聲說了出來,全讓我聽見了……」


  「欸……!」


  少年被我突如其來的插話嚇了一跳,身影也在我眼中抖動起來。


  我也趁着少年動搖之際,連滾帶爬地試圖逃離現場,但是我卻忘了自己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於是,我便再次滑倒在地。但跟剛才不同,這次我是向前摔倒。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在我前方的正是樓梯。因此,我毫無懸念地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從樓梯上滾下來後,我馬上強忍疼痛站起來,並無視了梯級上少年的呼喚,頭也不回地跑出盤尼舒拉飯店。

  



  我逃出飯店後,便不顧一切地向着某個方向行走,只求遠離盤尼舒拉飯店。

  

  「可惡!我穿越到異世界,就是為了逃離那群腦子有病的傢伙!當時候那群自稱是我的親戚、朋友的傢伙不是見不得我活得比他們好,便是自認為這是對我好而想方設法地陷我於不幸。現在又遇上這樣腦迴路如此奇特、一言不合便要解決別人的傢伙,是不是搞錯了甚麼!?」


  我一邊逃跑,一邊咒罵着。幸好時間尚早,街上空無一人,我的怨言才沒有傳進其他人的耳中。


  然後,不知不覺間,我便走到貴人區的邊緣。




  「夫君?是夫君嗎?妾身好想您啊!」


  我在聽到這把女聲的同時,便被人從後緊緊摟着。


  慌張的我連忙轉身查看,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把我抱緊在懷裏。正當我想開口澄清自己不是對方的夫君,而她只是認錯人時,一把婦人的聲音傳入我倆的耳中。


  「夫人!夫人!」


  隨着聲音愈來愈接近,我也能隱約看到來者矇矓的身影。那是一個身高只到我下巴的婦人,身上大概是穿着簡樸的長裙,而非精美的禮裙。從她的語氣聽來,她應該是受僱於少婦家的傭人,特意前來追上主人。


  「夫人,這位先生可不是老爺喔。您現在令這位先生感到很困擾呢。」


  「為甚麼你說他不是夫君!?這分明就是夫君!你還呆在這裏幹甚麼?還不快點帶我們回府!」


  少婦歇斯底里又刺耳的聲音使我不得不摀住耳朵,並皺起了眉頭。


  留意到我臉上的表情後,少婦又用嬌滴滴的聲音辯解道:「不……不是這樣的,夫君……妾身已經知道錯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大吵大鬧了,所以你就跟妾身回家,好嗎?」,然後鬆開摟着我身體的手,徑自從我背後離開。




  待少婦走遠後,那個隨侍的婦人才小聲地語帶歉意跟我說:「這樣晚才報上名來,真的非常抱歉。老身是服侍護國公家的瑪格麗特。就如同剛才夫人所言,希望您能跟我們回一趟護國公府……」


  「你們在竊竊私語甚麼?是不是在談私奔的事情?難道夫君你看上了瑪格麗特了,所以打算離開妾身嗎?若是這樣,妾身便先把你們用這把匕首捅死,然後再自殺好了。」少婦——護國公夫人緩緩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令人心寒的話語。話音剛落,她的手中便多出了一絲金屬反光的光芒。


  意識到護國公夫人並非在開玩笑,我緊張得不斷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跟你回家便是……」


  聞言,護國公夫人便以喜出望外的聲調說:「真的嗎?太好了!事不宜遲,那我們快點回家吧!」,而我和瑪格麗特也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後前往護國公府。




  「回」到護國公府後,護國公夫人二話不說便喜孜孜地前去沐浴,獨留我跟瑪格麗特在玄關。


  隨即,府上的僕人紛紛上前圍住被護國公夫人誤認為護國公的我,七嘴八舌地試圖了解情況。在彼此的交流中,我也終於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原來,現在的護國公——威廉·尼龍堡是這個烏素吉王國的女王——瑪麗·琴恩的繼表兄,並在五年前受前任國王愛德華·琴恩六世的指示前往與新大陸的魔族交戰的最前線時失蹤。


  由於當時護國公新婚沒多久,失蹤的消息因此令護國公夫人瞬間崩潰,並開始閉門不出。


  起初,前任國王也有派人尋找護國公的下落,但先王不久後便因為肺病而英年早逝,搜索工作也因新任女王登基而無疾而終。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壓垮了護國公夫人本來不算堅強的內心,最終使她陷入瘋狂。




    縱使我對護國公夫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奈何我確實不是護國公本人,也不可能因為可憐她而假裝自己是護國公。於是,我便打算趁着護國公夫人仍在沐浴的時候,盡快離開護國公府。


  可是,護國公府的僕人們此時卻不願放行。他們苦苦向我哀求,希望我能留在護國公府一段時間,好讓護國公夫人的病情能有所好轉。由於抵不住他們殷切的懇求,我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因此,在接下來一段很長的時間裏,我每天也作為「護國公」接受護國公夫人的「寵溺」。




  作為「寵溺」的一環,她每天也興致勃勃地為我準備三餐,並坐在我的大腿上,餵我「品嚐」她親手製作的「食物」。


  雖說是她親手製作的「食物」,但她每次端上來的,卻是各種不能食用的東西,根本稱不上是食物。


  就以我決定留下來那夜的晚餐作例子,那晚端在我面前的不是她自稱的牛排、餡餅、白麵包,而是焦炭、包了毒蘑菇的生麵團和發霉的麵包。這樣的「食物」便成了我那段時間裏僅有的糧食。


  由於我眼睛不好,因此每次也是放進口裏品嚐才發現有問題,卻已經來不及了。這導致了我在那段時間裏每天上吐下瀉好幾遍,甚至習以為常起來。


  雖然護國公府的僕人們也有試過阻止護國公夫人繼續為我「下廚」,但眾人也因為害怕態度過於強硬會因此刺激到護國公夫人,使其病情惡化,所以也沒有真的拼命阻止她,而我舌頭的苦難也因此沒有停下來。




  後來,也即是我來到了護國公府大半年後,護國公夫人某天突然跟我們說:「妾身決定了,我們回到領地住吧!妾身已經開始對王都感到厭倦了!」


  儘管我們對此感到十分意外,但我們也認為這或許會對護國公夫人的病情有幫助,所以便同意搬回領地的宅第。


  雖說住的地方改變了,但這並不代表我的舌頭不用再遭難。在護國公領地的宅第裏,「食材」的種類比起仍在王都時變多了,護國公夫人便開始變本加厲地給我「加菜」,力求寫作美味,讀作噁心的最高體驗。


  話雖如此,我卻開始愈來愈享受這樣的生活。就這樣,我跟護國公府的眾人又一同度過了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間,「護國公」被尋回的消息也傳遍全國,但宮廷卻一次也沒有召見過我,而我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對此不以為然。




  正當我以為我會以護國公威廉·尼龍堡的身份終其一生時,女王卻在此時派人傳來命令,召喚「護國公威廉·尼龍堡」到王宮覲見,並稱有要事商討。


  知道王命不可違的我即使心亂如麻,也裝出了一副冷靜的模樣命人備馬,務求盡快趕到王宮覆命。


  臨行之際,護國公夫人牢牢地把我摟在懷裏,並柔情似水地問道:「出發之前,你能叫一聲我的名字嗎?」


  跟她相處了一段時間,我自然也知道護國公夫人的名字。因此,我不疑有詐地叫了一聲:「愛麗絲。」


  聽到我的呼喚後,護國公夫人——愛麗絲鬆開了本來緊抱着我的雙手,轉過身並輕輕說出:「感謝你這三年多以來作為『夫君』的陪伴。我們有緣再會吧,不是那位大人的溫柔陌生人。」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我本想回頭詢問,卻發現愛麗絲早已走遠。失去了問清楚的時機的我也只好騎上馬背,懷着忐忑不安的情緒策馬前往王都面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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