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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拉，撕拉，嘬嘬嘬嘬，

       一大早，苏葫就趴在木屋的门边，撕咬着口中的碎肉。

       因为是狐狸的形态，所以没办法用人类一样的臼齿磨碎食物，只能将撕碎后的碎肉囫囵地吞进肚子。

       「呜呜，为什么我要这样子吃东西……」

       『别抱怨了，女儿，恩公愿意给我们肉吃已经很好了。』

       「可我不想这么吃，肉都嚼不烂，只能这么吞进肚子里感觉好难受。」

       苏葫的天赋极佳，出生的时候便能化形，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野兽，信手拈来。

       变化的术法，对狐狸来说是必修课，但不是所有狐狸都能做好。

       而在妖中，能化形，特别是完美地化成人形，便是修为和身份的象征，她便习惯以人类的姿态生存。

       明明是狐狸，但苏琥却把自己的乖女儿当成人类养。

       变回原形，对苏葫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究竟是变回真实的自己，还是变回一个不方便的样子呢？她不明白。

       但现在，她的力量尽失，还没完全恢复，无奈，只能维持着原样吃东西。

       习惯用人嘴吃东西，狐狸嘴很难适应。

       真是的，人类有这么好吗？苏葫撕扯着嘴里的肉，如此想着。

       『对不起，女儿……』

       『不，娘，是苏葫太没用了。』

       啪嗒，啪嗒，啪嗒，

       突然间，丛林间响起一阵阵的脚步声，从小到大，越来越近。

       苏葫的耳朵左右转转，而她的身体也并未慌张得窜起来，

       「啧，他回来了。」

       是向熠的脚步声，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出去打猎，然后过段时间再回来。

       因此，他的步频、脚步声的声纹，还有他身上的气味，已经被苏葫全部记住了。

       很简单的，那个沉沉的，越往这边走得越快的，还时不时跳一跳，像个小朋友一样的，笨笨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他。

       空气中一股味，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吹来，就算那个家伙每天都会清洗自己的身体，她也能从草木的气味中分辨出那股味道。

       想用森林的味道盖住你那难闻的臭味？想都别想！就算你那股恶心的味道再淡，我苏葫都闻得出来！

       虽然比不上鼻子和耳朵，但苏葫的眼睛照样尖，不一会就能目视确认他的位置了。

       那个木讷到呆傻，整天脑子空空的家伙，正在从远处缓缓靠近，

       在他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嘴唇总是会微微上扬，看着毫无光泽与生气的双眼也会随视线落在苏葫身上的时候而闪烁快乐的光芒。

       这只闯入向熠生活的小狐狸，似乎让向熠格外开心。

       「啧。」

       『嘻嘻，乖女儿，恩公回来了！恩公回来了！』

       「是是……」

       苏葫应付着，站起身子，就像一只小狐狸一样「呜呜」地对着向熠叫两声。

       向熠已经彻底无法掩饰住自己的嘴唇，径直小跑过来。

       「真是的，瞎开心什么，真恶心。」

       向熠笑着，也不管手上采集到的蔬果猎物了，直接将手中的背囊一扔，就往苏葫的边上跑。

       背囊中的食材因惯性逐个飞出，随后被森林中恰好刮过来的一阵狂风改变方向，被树枝灌木正正好好接住。

随后，降低速度，顺着高低差和草木的引导，咕噜噜地滚进房子的食材箱中，正正好好、整整齐齐地滚进去，直接就是摆放整齐的状态，仔细看去，连口子都没划开、连淤伤都没有，还是新鲜完整的。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没见到有法术啊？

       苏葫疑惑地看着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自动把自己整理好的瓜果蔬菜，不由得想着。

       『……』苏琥没说话，像是故意忽略了这点。

       向熠伸出手，想要摸摸苏葫，但后者反而像是被他吓到了，直接向后蹦了一步，马上转身钻进桌子底下。

       「哦，xia……dao le。」

       『哦，肯定是我跑太快，吓到她了。』

       向熠想着，缓缓蹲下身子，侧着脑袋望向苏葫的方向。

       「嘬嘬嘬嘬嘬……」

       啪啪。

       向熠轻轻拍着手，发出嘬嘴唇的声音。

       「lai。」

       『来，来，出来。』

       「哼，我才不是狗！」

       「呜呜~」苏葫对着天上长大了嘴巴，像是打了个哈欠，随即盘起身子，把尾巴围在自己身前，做出要睡觉的样子。

       『喂，苏葫，这样对恩公很没礼貌的哦。』

       『我又不是狗，是那个笨蛋先不识货的！哼！』苏葫喉咙的深处发出一阵阵低吼，『我们可是高贵的九尾狐，哪能像狗一样，别人一嘟嘴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过去。』

       『呃……』

       虽然苏琥不想拆女儿的台，但是这几天下来，苏葫已经养成了看到向熠就开始摇尾巴的好习惯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就连现在，她外围的几条尾巴还在努力地朝着向熠摇晃，一副很欢快的样子。

       向熠搓着下巴，仔细观察着苏葫的状态。

       『emmm……没什么反应，但是喉咙里面还在吼，莫不是伤还没好？还是感染了难受？』向熠如此想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向熠走出门去，苏葫也跟着睁开眼睛，从尾巴的缝隙中悄悄地偷窥着。

       「走了？他要做什么？不是明明很担心我的吗？反而这时候不继续来抱我了？」

       莫名地不爽，心里感觉有点难受。

       一跑一跳，苏葫迅速地钻出了桌底，偷偷溜到门边偷窥向熠。

       向熠看着很纠结地在熏肉架上和柜子中间徘徊，最终咬咬牙，从柜子里掏出几块肉，新鲜的。

随后，生了一团火，用竹签穿了架在上面烤，肥肉啪滋啪滋地发出油水飞溅的声音。

烤肉很快就烧熟了，趁热用叶子包好，用一个木碗和石捣药杵把一些草药一样的东西磨成浆，准备涂抹上去。

尝尝药浆咸淡，向熠不由得吐吐舌头，苏葫都不需要通灵术便能看出来，这味道一定不好。

『不行，可能不会吃……』

向熠想了想，又从另一边抓来一小撮药。

那是什么？

嗅嗅，疑惑的苏葫用她的鼻子闻了一闻，貌似是一种茶。

茶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力，带着一股绿豆似的清香。

『丝灵草。』苏琥阅历倒挺广，一下子就指出了茶的名字，但其实这个苏葫也不至于不知道，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向熠先用手把它粗糙地碾碎，然后再在捣药碗内细细地研磨，变成粉末一样的东西，再轻轻地撒到肉块上，再用肉片包好。

本来天气正是入秋之前，还算是热乎的，向熠这一套下来弄得自己是满头大汗，更别说他刚才才狩猎采集回来，估计早就要累趴下了。

「呼——呼——」向熠吹吹气，把滚烫的饭菜吹凉，看着面前的杰作，不由得笑了笑。

『嗯，不愧是我，哈哈！这下她就会吃了。』

『什么嘛，自恋的笨蛋，我才不吃！rua！』

苏葫从门缝里探出个脑袋，对着向熠吐了吐舌头，

身后的尾巴左右摇晃，把门的底部刷得一尘不染。

就在这时，向熠突然转身，

！

吓得苏葫赶紧一屁股坐回去，赶紧扭转身子跑回桌子底下，因为地面有点滑，前两下还没跑起来，只有四只小脚在地上做原地平移地蛄蛹。

还好，还好，自己及时回到了桌子底下，没能让那个家伙发现自己在偷窥他的事实。

『女儿……』苏琥吐槽，笑意从语言中无法掩饰，『你躲什么？现在在恩公的眼里，你只是只普通狐狸而已啊？』

「我……我……哼！」苏葫干脆把脑袋背过去，把屁股对准门口。

『唉……恩公真可怜，养了只难办的小狐狸呢。』

「娘！这样你就把胳膊肘往外拐了！」

『有什么所谓嘛~』苏琥笑笑，『我们母女俩嫁给他，不就是胳膊肘往内拐了？嘻嘻。』

苏葫无语，正准备敲打一下自己的恋爱脑母亲，门就被推开了。

果然是向熠，拿着那碗刚做好的肉，端到自己面前，

正要放在地上呢，向熠想了想，又把它拿起来。

『我先尝尝咸淡。』

用竹筷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被肉片盖住的下方，肉块浓烈的肉香和丝灵草淡淡的茶香味混合在了一起，朝着苏葫的鼻子飘去。

油，仿佛能哗啦哗啦地流出的油，还有香味，让她欲罢不能。

莫说是她，就连前半生每天都可以大鱼大肉的向熠都拒绝不了这种诱惑，高油高盐就是刻在生物基因里的本能。

苏葫过往虽然比不上向熠的生活，但好歹妈妈是狐族内部声望颇高的长老，每天香喷喷的肉还是能尝到的，对食物还有点挑，只是单纯的烤肉对她来说可不算什么美食。

但是加上干燥的丝灵草磨成的粉末就不一样了，虽然工具很简陋，但向熠磨出来的粉末竟意外的细腻，伴随着淡淡的茶香和灵力，被精心地涂抹覆盖在烤肉上面并夯实，不仅能享受到烤肉那股冲击性的美味，香料更能解腻，吃了一口只会想再吃第二口，第三口。

「哇啦哇啦，快点给我吃啦！真是的……」苏葫跑到向熠的脚底下，用肉爪轻轻挠着向熠，指甲没露出来，因此只有肉垫在轻轻地蹭着向熠。

和一般的狐狸不同，苏葫的肉垫暖和得很，又细又嫩，就跟她人形态时那双嫩手和小脚一般。

『呵呵~』苏琥在苏葫的脑子里轻笑着，没有说更多的话。

「给你。」

『唉，肉疼，算了，本来就是给你吃的，真是造孽。这么难找的药草就这么喂狐狸吃了。』

苏葫甚至能从他略带撕裂的声音里面感受到向熠的心痛——吃掉就没了。

「哼，你不想给，我还不想吃呢。」苏葫说着，低下头，呜呜呜地把肉全部吃进肚子里。

向熠能有什么好东西呢，就算他再离谱，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人，没什么好东西给她吃。

她苏葫好歹曾经也算是个小公主，怎么今天都沦落到这地步！

每天只能吃肉干！还有菜！我最讨厌吃菜了！

「明明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真是个笨蛋。」苏葫还低着头，吃着那碗肉，肉旁还有菜，本来她是不吃的，但是……

看着这个家伙做菜，心里莫名地有股罪恶感。

说到底，明明是自己被他救了下来，装成普通的狐狸，每天在他家里白吃白喝他最好的东西，还每天对他骂骂咧咧的。

不知道幸运还是倒霉，她只是在说狐语、狐狸叫，他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每次自己啊啊呜呜地对他喊「笨蛋」「憨傻的人类」时，他还以为自己在朝着他示好，搁那傻乐。

自己明明已经学着给他摆臭脸了，他还是不肯把自己扔掉。

「咕呜~」想到这里，喉咙里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听着有点伤感。

「没，事……」

伴随着一声笑，一直大手安上了她的脑门。

『别怕，别怕。』

「呜~」

随着一声顺从的低吟，苏葫顾不上吃饭，把头微微扭动起来。

大手按在狐狸脑袋上摩挲，仿佛像是火焰在灼烧，脑门一股热热的感觉，不仅是热，简直是烫，在喷射火焰；又像是自己之前玩劫雷时不小心碰到一点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但是比起劫雷，这种感觉好舒服，很温暖，让她的脑袋都要融化掉了。

那只大手微微向下，一路摸到自己的脖子处，

五根手指像是在抠着什么一样，为她的脖子挠着痒痒，把毛都弄得有点乱糟糟的。

不，不行，脖子，好像是要害吧……不能被人摸的，只有妈妈才能摸的……

呜，好舒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要来了~

『妈……妈妈……』

『好女儿，叫出来，叫出来就舒服了~』

「汪呜~」妈妈的指导，和舒适的、莫名而来的服从感，让苏葫忍不住喊出了一声。

『哈哈，很舒服吧？』

！

向熠的心声让苏葫惊醒。

我，我在干嘛？

我，我刚刚，学了一声……狗叫？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该死的人类，我要杀了你！

向熠的视角，这只小狐狸在享受的一瞬间突然发作，四处乱跑，还时不时地扒拉自己的大腿。

『大概是很开心吧。』向熠如此想着，只会让她更生气，

但无所谓，对于无事可做的向熠，现在的他不缺时间。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嘛！』

『欸……娘亲看你高兴，就教教你怎么做嘛。』

『为什么啊！我又不是狗！』

『呵呵，那要不换娘亲来？』

『不要！娘你简直是傻掉了，要跟这个……笨家伙过一辈子吗！』

『……娘其实挺想的。』

『娘！』

苏葫急得满地打滚，跟自己脑子里面的苏琥干了起来。

「……」

『真有活力啊。』一旁的向熠如此想着。

……

终于，苏葫闹不动了，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雪白的皮毛，衬托出她小腹部的变化，一涨一涨的，显然是很累了。

『累了吧？来，我抱着你。』向熠脑子的想法比嘴还快，甚至忘记要说话，只是凑上前去，轻轻地把苏葫抱到了床上，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帮她顺顺皮毛。

向熠抬手，想要摸摸，却又停在半空中，像是有所犹豫。

苏葫叹了口气，

「呜呜。」「好啦，给你摸就是了，以后都会给你摸的。」

主动把脑袋蹭上去，顶了顶向熠的手心。

野人喜笑颜开，把手放在脑袋上，轻轻抚摸起来。

母女俩都能感觉得到，这个木讷的家伙内心正在变得热热的，暖暖的，像是一个被冻上了的铁暖炉，正在柴火的燃烧下，反而开始逐渐向外辐射温度。

他的内心，就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开始反过来温暖起母女俩。

自从灭族以来，第一次有人能给予她们温暖。

母女俩第一次感觉拥有这般通灵的能力，是她们身为狐狸的幸福。

能听到内心的声音，感受到他人的心情，明明应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明明九尾狐们离谱的能力已经够多，够让人害怕了，还非得来这么一出能力。

她们都懒得用这个能力，懒得去看那些人恶心的灵魂。

但是这个野人他不一样，他……其实也不很纯粹。

母女俩曾在这几天偷窥过他的灵魂，有时他会一个人孤独地坐着，像个木头桩子，望着远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石头与水晶建成的方房子，还有铁和橡胶做成的马车，在街上奔流不息，

前面的人，是一对中年的人类夫妇，还有一个看上去和苏葫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说的什么她们听不懂，因为记忆的主人对这些记忆已经快模糊了。

这个时候，那个人总是会自顾自地流下眼泪。

『他妈的，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了……』

『妈妈……』他心中的声音，就像是惨叫、哀嚎。

母女俩看得出来，青年曾经肯定拥有着一颗滚烫的，无比活泼的心脏，而后逐渐变得麻木，冷淡。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想要和孤独对抗是非常痛苦的，如果不是麻木了，他恐怕就要开始发疯，把自己毁掉。

但一个人又怎能完全地麻木？只能在心脏跳动时饱受煎熬，煎熬。

直到母女俩慢慢走到他的身前时，他的心就像活过来一样。

他的脑子里面，马上就被毛茸茸的大尾巴占据，还有连苏葫自己听了都脸红的，狐狸谄媚的叫声。

什么嘛，他的家人和族群也不见了嘛。

母女俩需要他的救治和饲喂，等待恢复的时机，想要利用他，离开这里。

而他呢？不过是在看不见尽头的孤独深渊中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罢了。

他是母女俩的救星，恩人，

而她们也一样，是他的救命稻草。

其实苏葫都明白。

这森林，对他来说，是一个能有无尽之远的迷宫，最近的距离也有四万里。凡人究其一生都别想走出去；

那丝灵草，对修士来说，不过是路边随手摘的杂草，但对凡人来说，没有任何感知灵力的手段，那玩意便是珍宝，只有见到了才能看得出来；

那肉干，是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食品，他平日里只是偶尔才能打到点猎物，开顿荤，反倒把最好的食物送给了他眼中的畜牲；

对他来说，救命用的丝灵草，直接用了一半，喂她吃了。

笨蛋，不就是想摸尾巴嘛，搞得这么麻烦。

「呜呜！」

「喏，尾巴。尾巴也给你摸……」

尾巴一动，正好搭在向熠的手上。

『我……我能摸吗？』向熠发光的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嗯……嗯……摸吧。哥……」苏葫的脸涨得潮红，「哥哥。」

「呜……嗷呜~」

称呼的变化，正是一扇大门的打开，一些被隐藏起来的东西，便再也遮挡不住。

找到个合适的伴侣，和他一起生好多好多的小狐狸，生物的本能，让苏葫在那一瞬间把名字都想好了。

『嚯哇——爽吔——』

啧，摸个尾巴就这么开心，果然是笨蛋。

算了，等我伤好了再教训你。

『苏葫，不叫爹吗？』

『才不要！如果叫爹了，好处就全让妈妈你占去了！叫哥哥就好了。嗯。』

『认义兄了？还是想当恩公的娘子？』苏琥笑道，

『不是，我只是……想和他多呆一会。』

哥哥……

『傻孩子，娘现在就是你，你就是娘，你在想什么，娘可一清二楚。』

那娘你还问我！

反正是义兄的话，那就能……在一起呆很久。

我好像有点，喜欢哥哥。

『孩子名字都想好了，还只是有点吗？』

「妈妈！」

「嗯？」

『抱歉，不小心摸疼你了？』

「没你的事！」

苏葫用脑袋顶了向熠的肚子一下，

『没事的，妈妈也很喜欢恩公，我们一起嫁给他就好了~』

苏葫无语，干脆躺下来，不再想这些事，专心享受哥哥的抚摸便好。

母女俩能遇到他是种幸运，而他遇到母女俩，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哼，还是我运气更好！我们九尾狐可是祥瑞的象征！

……

       清晨五时，

       「妈妈妈妈，哥哥来了！」

       「嘻嘻，别催，女儿，娘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嘻嘻哈哈，快手快脚地把茶桌收拾干净，等待着和爱人开始新的一天。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银白色的尾巴，融入苏琥身体。

       母女俩重新变回了二狐一体的十尾形态，对她们来说，这才是她们原本的，完整的样子。

       毕竟难得和相公正式见面商谈，不以真实面目示人可不好。

       「苏大人。」

       「呵呵，不用这么拘谨的，向公子。」苏葫/苏琥拍了拍茶几旁的椅子，气质如同脱胎换骨，

       和昨日比起来，既有了苏琥的优雅端庄，又融入了些苏葫的活泼俏皮，容颜与体态，是那么的勾魂摄魄。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