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我在小雪的带路下继续往赌场的更远处走去。

或许是因为刚刚开场的缘故，黑曜馆的少女们今晚大多都来到了「金融街」里尝尝鲜，让这座相对于黑曜馆的居民人数，有点过于宽敞的大赌场，也变得热闹非凡了起来。

黑曜馆里并没有货币的概念，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好玩的话，她们甚至不存在交易的概念。不过，或许是为了贴合赌场的气氛，设计者还是给这个地方加入了筹码、又或者说是游戏点数的概念，这些点数被记录在了人手一张的、专门用于在「金融街」里使用的银行卡里，小雪交给我的黑色卡片，似乎就包含了这种功能。

而想要获得点数，除了在赌场的游戏里获胜以外，就是把任意的物品抵押给赌场——在赌场里，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一个装饰着黄金的猫咪雕像，像是小小的祭坛一样的东西，只要将任意的物品放到祭坛上，就可以交换成一定的点数。

出于好奇心，我把几样东西放到了祭坛上尝试了一下——口袋里的水果糖抵押了1点，现场手搓出来的宝石项链抵押了50点，刚脱下来的外套抵押了200点。老实说，不是很能理解她们衡量价值的标准。

穿过了摆放着各种游戏桌台的中央区域，我跟着小雪走到了赌场边缘的街道上。则可以看到林立的酒吧和商店，供玩家们在一夜豪赌之后休息和消费之用——堂而皇之地翘着班的兔女郎们一边三三两两地舔着冰淇淋逛着街，几只猫咪蹲在了餐厅桌子上眯着眼睛舔着盘子里的牛奶。商店里陈列着奢华昂贵的珠宝首饰，不过这些在现实世界中价值连城的物品在这里起到的更多是衬托气氛的作用，真正受大家欢迎的似乎是各种毛茸茸的海豚玩偶。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要看看这边的兑换品吗？」

路过商店的时候，小雪跑到柜台边上拿起了一本黑色的，像是菜单一样的薄薄本子，带着一副邀功似的灿烂笑容，举起来展开给我看。

「这是什么？」

「是赌场的大家合作推出的，专门为主人大人准备的特供服务哦！」

我定睛看了一下菜单上排列的一行行文字。

「——口交服务券，60G。」

「——任意姿势做爱券，120G。」

「——自由内射券，180G。」

「——可选搭配双飞券，250G。」

「——监禁SM游戏券，300G。」

……

「——永久自由使用权券，10G。」

「注意，购买上述任意商品后，请凭券向本赌场任意人员兑换相应服务（备注：或者没买的话，自己画一张也行）」

「可挑选的服务人员仅限本赌场的工作员工（备注：想要对赌场以外的女孩子使用的话，让赌场的负责人临时加进员工名单里也行）」

「享受服务的范围仅限本赌场内部、开业时段内（备注：或者工作人员下班了的话，把她拖回赌场里也行）」

「请遵守规则、快乐游戏，禁止对工作人员及其他玩家实行骚扰、性侵、绑架及监禁、杀害等暴力行为（备份：或者主人大人想怎么样都行）」

「……虽然想吐槽的地方堆积如山，但首先，最后这一行的定价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指着写在最后的「永久自由使用权券」一脸微妙地问到。

「这个嘛，大家也是有各种各样的考虑的啦，还请主人大人不要太过深究～」

小雪不知为何一边捧着微红的脸颊，很害羞似的地扭来扭去。

「……」

接着往前走，我来到了一间酒吧面前，从散发着略显昏暗的紫色灯光、装修得整洁典雅的空间里，传来了爵士乐的旋律。小雪啪嗒啪嗒地跑进了酒吧柜台的后方，然后转过身来对我挥了挥手。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这里是我的酒吧哦！要不要来一杯「Screw Driver」或者「Cherry Blossom」呢，还有小雪原创的「White Album」!」

虽然很想回应她热情的招待，但在现实世界里只尝过土酿啤酒的我，不太听得懂她说的都是什么，只好先在吧台前面坐了下来。

「呵，这杯就我来请吧。」

就在这时，从本来空着的旁边的座位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慵懒的，又如同刀锋一样总是散发着尖锐的戏谑色彩的嗓音的主人，在这座黑曜馆里，只会有一个人。

「给我来一杯惯例的吧，还有他的。」

「明白了，丝卡奥大人！」

看起来毫不惊讶的小雪，用可爱的轻快姿势鞠了个躬，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柜台后面，开始准备饮料。

我则转过头来，望向了身侧。

有着天蓝色的长发、身材高挑的少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坐在我的身边。少女用一只手撑着脸颊，一边晃动着夹在双指间的黑色卡片，一边侧过脸来看着我，一双凤眼稍稍吊起，轻轻上扬的嘴角，露出那标志性的，仿佛总是在嘲弄着我一般的眼神。

身为赌场的负责人的丝卡奥，也跟其他女孩子一样一身兔女郎的打扮。

代表着柔弱和诱饵的弯折起来的白色兔耳，映衬着她那张英气的脸容，不知道为何反倒是给人一种刀锋一般的尖锐的感觉。

一道白色裘皮，绕过了她那白天鹅一样修长的颈部和白里透红的酥肩，缠绕着手臂两侧，散发着如同贵妇人一样从容而落落大方的气息。从绑着颈部的白色领结，视线顺着一条蓝色的领带往下垂落，却在中途就突然被一对成熟饱满的巍峨山峰吞没——镶金的白色紧身衣，包裹着她那有着傲人身材的上半身。有着完美的挺拔形状、仿佛能够无视重力一般的雪白乳峰，被薄薄的白色布料包裹着了一半，挤压出来一道完美的深沟，显得更加伟岸。

遮盖着少女腰部的紧身衣，唯独在肚子中间开了一个菱形的小洞，露出了优雅的椭圆形肚脐。令人下意识把目光落在她那在健康平坦、毫无赘肉的小腹上，视线沿着腹部边缘移动，便是那匀称无比、如同雌豹一样纤细柔韧、却又不失力量感的腰肢。伴随着少女前倾的坐姿，像水蛇一样柔软的腰肢也勾勒出了一道诱人的弧形曲线，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由得幻想起了，要是能被丝卡奥骑在身上，扭动着腰部绞压下半身，会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蓝色的不透明网格袜，将她那富有魅力的修长双腿衬托得淋漓尽致。带着恰到好处的肉感的大腿肌肉，和高高翘起的丰满臀部之间，构成了一段极具美感的曲线。丝卡奥翘着二郎腿，秀美的双足踏着一双金色的高跟鞋，其中一只却已经脱落了下来，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细长的脚趾线条。伴随着她随意地晃动着脚跟，一翘一翘的小脚与上下轻轻扭动的足趾，显得莫名妖娆，仿佛是在引诱着我一般。

「来得还挺快的嘛，我还想着肯定在路上逛到一半，就先跟哪个女孩子叠在一起呢。」

「……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虽然确实差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没错。

我瞥了一眼正在酒吧后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调着酒的小雪，从屁股后的短短裙摆下的白色猫尾伴随着主人轻轻摇晃的身体摇曳着，星星状的装饰发出了叮叮铃铃的声音，「这么说来，是你让小雪把我叫过来的。制造了她的也是你吗？」

「嗯，看起来比别的猫要更闪闪发光一点不是吗？」

丝卡奥轻轻晃了晃酒杯，用炫耀似的口吻说着。

「小雪她，原本也是作为黑曜馆的偶像，作为『那个』的搭档和对手设计出来的。不过，在「存在」被改写了之后，这部分的要素就被去除掉。所以她现在，只剩下这里的调酒师的身份了。」

「「存在」被更改了？」

「保险起见，为了避免再出现跟『那个』一样的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稍稍疑惑了一下，我便反应过来丝卡奥想说的是什么。

方糖小白——震荡着心灵，让意识发狂的歌姬。

「……为什么会让她拥有那种能力呢。」

我抱着困惑喃喃自语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里，一般意义上的危险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只要「想要活着」的意识仍然保持清醒，肉体上的伤害瞬间就可以复原如初。无论是从几百米的悬崖上坠落、还是被海水淹没而窒息，甚至是脑袋被砍下、身体被肢解得七零八落，都不会真正危及到生命。

真正的危险，来自于对意识的干涉。在这个意志决定了自身的形状的世界，一旦丧失了理智，心灵陷入狂乱，就有可能无法维持住正常的「存在」，变成某种难以名状的疯狂的事物。

方糖的歌声能够放大听众的情绪。从安全的角度上说，这种能够影响他人心智的力量，是不应该被赋予给黑曜馆的居民们的，丝卡奥应该也清楚这一点才对。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我们所创造出来的「存在」，按理说不会具备大幅度偏离我们的想法的要素。但是，那个却是个例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拥有了那种能力，连我也搞不明白。」

丝卡奥有点烦躁似的，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我都没办法删除掉她的能力——是因为她的心灵已经发育到了足以固化自己的「存在」的程度，又或者是，受到了别的什么东西的干涉，吗？」

「别的什么东西……是指？」

我忍不住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在这座封闭的乐园里，有能力对那些猫咪们的「存在」动手动脚，除了我和丝卡奥以外，应该就只剩下了伊洛可和阿露缇菈娜，想来大家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要是觉得心里发毛的话，还有个更直接的解决方法哦。」

丝卡奥没有回答，却是沉默了半秒之后，再次投来了那嘲弄一般的目光。

「扔到边境之外的噩梦之海里，想必很快就会融化掉吧，又或者，随便拖到哪个地方，侵犯完之后杀掉？反正，这座黑曜馆的所有居民的支配权都在你的手上，你爱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喂。」

「开玩笑的。」

被我用阴沉的目光瞪了一下，丝卡奥却是没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叹了一口气，目光放回到了桌面上。

就在这时，小雪一边说着「久等了，主人大人」，一边递上了鸡尾酒。然后她就趴在了柜台上，双手撑着脸颊，像是在邀功一样一边摇晃着耳朵，一边带着灿烂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举起了高脚杯贴近嘴边，感受着口感爽滑的液体流进了喉咙，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这座黑曜馆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被设计、被创造出来，以供我侵犯亵玩，像是会说话的性爱娃娃一样的存在。尽管如此，面对着这些即使知晓了自己的生存意义，依然乐观而积极地生活着，对我投来纯真的笑容的少女们，我没法把她们当作是可以随意抛弃的道具看待。

「……呵，没骨气的家伙。」

身边传来了嗤笑之声，我没好气地对她瞥了一眼。丝卡奥用一只手撑着脸颊，像是在观察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翘着嘴角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双总是玩世不恭地注视着我的瞳孔，仿佛像是怀念着什么一样，有着柔和的光芒透露了出来。

「别这么一副复杂的表情，」丝卡奥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轻柔了起来，「不用担心，那孩子的歌声只要听过一次之后就会出现抗性。实在出了什么问题，我会再帮你擦一次屁股的，你就放心地去享受吧。」

「……那么，你今天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吗。」

「怎么可能会特意找你聊这种无聊的话题啊。」

蓝发少女站了起来。

丝卡奥微笑着，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比着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赌场，带着一种没有拒绝余地的黑道气场。

「你，最近很闲是吧。」

「今天来陪我玩。」

……

…………

………………

我跟着丝卡奥……倒不如说是被丝卡奥牵着手强行拉到了赌桌旁边。

「需要玩伴的话，去找那边那群看起来很闲的猫不行吗？」

「你觉得欺负那群笨猫会有意思吗？」

被摁在了椅子上的同时，我有点迷糊地摸了摸后脑勺。而丝卡奥则侧身坐在了桌子边缘，一张一张地抽出扑克牌，码在桌子上，同时白了我一眼。

「你知道神经衰弱的玩法吗？」

「翻相同的牌就行了吧。」

赌桌上排列着十三组两两数字相同、背面朝上的扑克。

双方玩家每回合可以从中选择两张牌翻开，如果两张是相同的牌的话，则将这两张去除并得一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我这个对打牌一知半解的新手，丝卡奥选择的是单纯的比拼记忆力的游戏。

「话说起来，直接篡改牌的内容，算是作弊吗？」

「可以哦，要是被我盯着也做得到的话，你就尽管试试吧。」

丝卡奥坐到了桌子的对面，一只手撑着脸颊，呼呼地冷笑着。

「看来不行啊……」

我耸了耸肩，同时伸手摸向了扑克——在这座黑曜馆里，个人的意志能够篡改「存在」，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受到相反的意志的干涉的话，这种篡改也有可能被否决。也就是说，只要丝卡奥还在盯着牌桌，我就没法随意发动能力。

随手翻开了两张牌——出现的牌面是黑桃9和方砖6，于是我将卡牌重新扣回了桌子上。

话说回来，这个女人怎么会是这种打扮。

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脸颊，丝卡奥以前倾的姿势坐在桌子对面，那对丰硕挺拔的巨乳也自然而然地压在了桌子边缘上。虽然比不上阿露缇菈娜那堪称奇迹的爆乳，但丝卡奥的身材即便在黑曜馆的美少女们当中也同样是傲视群雄的存在，被极其暴露的兔女郎服饰聚拢起来的柔软乳肉，像是一团凝脂一样，被挤压着微微摊开，白花花的一片，让人移不开眼睛。

丝卡奥抬手翻开了卡牌，翻到的是一张梅花9和一张黑桃7。见状丝卡奥皱了皱眉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嗬，出师不利吗。」

「……」

虽说兔女郎打扮和赌场是不错的搭配，但身为黑曜馆的管理者之一的丝卡奥本人，没必要穿得像其他妓女那么下流吧，像这样把胸部和屁股露出来晃来晃去，难不成是在故意勾引我吗？

我伸手胡乱翻了两张牌，视线却没法从眼前的雪白肌肤上挪开。与此同时，丝卡奥却不知为何抬了眼皮瞪了我一眼。

「……喂，你有在专心记牌吗？」

「……我现在只能专心于眼前的事物。」

「哈？」

积压了多日的性欲让下半身躁动不安，要是在来的路上先和小雪或者索尼娅来上一发就好了。现在的话，就算对着丝卡奥扑上去，多半也会被她一脚踢飞吧……

在这样心神不宁的状态下，一局下来，比分可谓是一边倒的碾压，除了运气好翻到了两组以外，其他的卡片都被丝卡奥拿走了。看着我心不在焉的状态，丝卡奥显得一脸不满，翘着二郎腿叉着双手，瞪了过来。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玩啊。」

「有，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因为你穿着那么色的衣服，能正常思考就有鬼了吧！」

我也因为浑身焦躁而变得有点火大。

「色……！？哈啊？不是，你是种猪吗？每天跟那么多女孩子开淫乱派对，都不够你爽吗？」

「不，其实我已经两天，还是三天来着没有做了，上一次大概是……」

「不需要你报告得这么详细，谁想知道你上一次射精是什么时候了。」丝卡奥抄着双手，沉着眼皮用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瞪着我。「不管怎么样，这样子根本玩不起来，你自己想办法把你那硬邦邦的裤裆解决一下！」

「知道了，麻烦等我一下。」

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双手拉下了裤子，露出了勃起的肉棒。

「……喂，给我等下，不要拿我当配菜，谁让你对着女孩子的脸自慰了。」

「可是阿露缇拉娜和伊洛可都不介意。」

「别拿她们两个人当常识的基准！」

丝卡奥对看着直指着自己的脸蛋的粗壮肉茎，一脸怒容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顺带一提，如果是伊洛可的话，这时候就会乖乖地坐着准备接好我的精液，阿露缇拉娜的话则会很积极地过来帮忙。

「真没办法，那我去找那边的那个荷官……」

「也别在和我打牌打到一半的时候，跑去让别的女孩子给你做性处理，真的很令人火大的哎。」丝卡奥一脸厌烦地长长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似的一拍桌面站了起来，胸前的山峰伴随着她的动作有力地摇晃了一下，然而她一边瞪着我一边勾了勾手指。

「够了，过来吧，我来帮你解决！」

「咦？可以和你做吗？」

「哈？那肯定不行了，你把女人的第一次当成什么了，你弱智吗。」

「……」

说真的，我不能直接把这个女人绑架到地牢里吊起来强奸吗。啊，不过好像不一定打得过她，算了吧。

「除此以外的都尽量满足你，说吧，想要怎么样？」

「那我想要你一边给我膝枕一边用手帮我弄出来。」

「唉，突然就开始后悔让你随便选了。」丝卡奥垂下眼皮露出了厌恶的眼神，一边用手指缠弄着发丝，一边从鼻子里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然后她就抬起了后脚跟，把身后的椅子踹到了一边，转过身去似乎正要离去。

「啊，不行的话就算了。」

我赶紧开口挽留。

「我又没说不行！」

丝卡奥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座长沙发上，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坐席。

「过来吧，赶紧的。」

啊，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