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母親不是佃農。
如果我識字,或是有點錢好賄賂。
我早就是士官,而不是負責看守這垃圾坑的小兵。
誒。
人生難為啊。
都甚麼時代了,連把槍都沒有。
就不能把頭盔熔掉拿去做把槍嗎?
又重又臭,搞得我頭好癢啊。
誒。
好想做愛。
上次嫖妓是多久以前了?
是新年發年終的時候嗎?
嗯?那是甚麼?
不,不不不。
「快起來!別打瞌睡了!」
「幹嘛啦。」
「暴動啦!又發生暴動啦!」
碰框!
「你!一等兵!吵甚麼東西!」
「嗝。」
「報告小隊長!貧民窟發生暴動了!」
「蛤?」
「怎麼可能?」
「……」
「快!動作快!警鐘敲起來!」
「你!還有你們!用任何找得到的東西把路口堵死。」
「弓箭手和弩手去周圍制高點待命!」
「至於你!現在立刻去團本部要求支援!」
「是!」
「跑起來!就憑我們十幾人是擋不住這上百名暴民的!」
「遵命!」
「你們幾個,拿酒或油潑上去,到時候一把火燒了,咱們才有時間逃跑。」
「媽的!老娘還不想死啊!」
遠方街景逐漸整齊潔白,石磚替代了泥濘的道路。
突然間,倒塌的桌椅和推車組成的路障突兀的切割前後。
淤泥和爛木板組成的棧道。
石磚壘成的房舍和堤岸。
光與暗,貧與富,貴與賤。。
或許是畏懼燈火的通明,受利益驅使的貧民對於眼前的關卡有些忌諱。
一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他們對於光既羨慕,又厭惡。
但只是暫時的。
當他們知道這光只是微弱的火燭搖曳。
「快讓我們過去!」
「不行!我們收到的命令是禁止人員出入這裡!」
「瘋了嗎?我們哪裡看起來像貧民?」
「額…可是…小隊長?」
「…我們眼前只有暴民,我們只知道眼前有暴民暴動。」
「妳這個貪生怕死的鼠輩!」
「我只是服從指令,職責以外的不與負責。」
「如果妳硬要闖入,我只能反擊了。」
該死!我一人逃跑還可以,但是那名少年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了。
更別提他懷中的累贅。
要亮出身分嗎?
可是這些下級士官大多都是以往的酒囊飯袋,與幫派連成一氣。
恐怕早就被收買了吧。
「少年!?」
「閃開!」
「這個孩子快要死掉了啊!」
「妳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她趕出去!」
「隊長,他是男人啊!這樣好嗎?」
「不管男女!」
「要是他越過路障的話,我們的威嚇就失效了!妳這個白癡!」
「住手!」
「在動我就一劍刺穿妳。」
「咕!」
「噫!隊長!暴民開始衝過來了!」
「幹!」
「瘋女人快進來!我們要跑了!」
「少年!」
「就這樣沿著大道前進!」
「看到公雞風向標就左轉!」
加油啊少年。
你讓我開始相信神和奇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