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這真是大駕光臨吶!」
「錢呢?」
「那是當然,都在這裡了。」
「哼!你們幾個!抬上去數清」
「然後呢?幾艘船?」
「三艘,跟當初談好的一樣。」
「何時能夠出發?」
「還要再一陣子才能裝滿船艙呢。」
「不如,船長您要不先下船休息一下?我有幾瓶上好的香檳…」
「不必了。」
「還是我派一些男娼去慰勞水手們呢?我很推薦我的商品喔。」
「少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哎呀…我也只是想跟您當朋友嘛。」
「我跟妳之間僅止於契約,不需要刻意討好我。」
「叫妳那些地痞流氓加快動作,我沒有甚麼耐性。」
「好的,好的,那是當然。」
「混帳東西!」
「一個殘廢一個男人,這樣也能讓妳弄丟?蛤?!」
「一群廢物!」
「出貨晚了妳能賠償我?」
「……」
「蛤?妳說甚麼?」
「……咳!」
「妳!」
「妳知道我這靴子多少錢嗎?」
「這可是我特意從法蘭克斯王國買的,要價10金幣啊!」
「妳值這個價嗎?蛤?!我連付妳一銀幣的工錢都嫌多!」
「呼,呼…」
「把她綁到船底。」
「她不值錢了,我不要了。」
「賤民們聽著!」
「我懸賞一金幣!活捉她的人有賞!」
屋頂,暗巷,破敗的屋子,堆積的雜物,不明的垃圾。
衣衫襤褸的貧民們四面八方的湧來。
「該死!像是蟑螂一樣噁心!」
「沿著堤岸直接跑到大道去!」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喉嚨都是血的味道,渾身又溼又黏。
自離開故鄉以來,很久沒有這麼激烈的狂奔了。
腳裸宛如有針在猛扎。
酸,麻,更多的是痛。
小腿的血彷彿快要衝破血管。
下意識地跳過眼下來不及看清的障礙物。
視線只能聚集在眼前裹著斗篷的身影,奮力追隨。
一雙雙汙黑的手在試圖捕捉到我們之前便被刺劍砍傷。
緊緊的將奄奄一息的她抱在懷裡。
咻咻咻!
倒地的人,被踩踏的人,推擠的人,不死心的人,不明就理就加入混戰的人。
「為什麼她們要向自己人射箭?」
「不要分心!」
「若是他們散開的話,就換我們被射中了!」
不把人當人。
這就是貧民窟嗎,我不曾直視過的世界。
這,就是妳每天生活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