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接触

希拉诞生于荒漠中的一个部落,自幼便由于她的聪明伶俐与可爱得到整个部落的宠爱,即便粮食紧缺,她与部落中的其他孩子都得到了充足的食物。


她接受了整个部落之中最为优良的教育,在族人们向她展示的未来里,她将会在未来的几十年后成为一名战士,成为支撑部落的又一根支柱,她在家庭之中感受着爱,茁壮成长着,父母对她的未来充满期待,她也满怀热情的努力着。


即便生活如此困顿,她都对未来充满期待,她期待着她长大成人的那一天,期待自己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为家人,为部落的族人谋得更好的未来,只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在十岁的某一天,那一天尘沙飞扬,荒漠之中扬起沙尘暴的夜晚,十多头可怕的沙虫袭来,它们打了部落一个措手不及,部落蒙受了一场可怕的灾难,大量的人都死了,希拉的母亲也包括在内,她的父亲因为暴怒而追袭着被击退的沙虫,将之全部杀死,幸福的幻梦在这一刻被打碎了。


在第二天,部落收殓着死去同胞的尸体,而那些长辈们则开始商量,他们为粮食忧虑,部落在过去之所以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有足够的粮食靠的是升格的神选者离去后,「天界」所给予神选者家人们的补助,靠的是这些神选者家人们无私的分享,整个部落才能够勉强苟活。


如今因为这场灾难,数个神选者的家人们全部惨死,之后「天界」不会再赐下多少粮食了,想要活着,只能再有新的人通过试炼成为神选者被「天界」接引,才能够让部落继续生存下去。


本来,希拉的家庭是不用再出个人的,因为她未曾谋面的姐姐在数十年前便已然成为了神选者离开了这里,她的小小家庭不用为粮食感到忧虑,但她的父亲不忍再看到部落的同胞忍饥挨饿,他选择参加九死一生的试炼,以求为部落谋取未来。


最终,希拉的父亲成功了,但他也不得不被「天界」接引,幼小的希拉则被部落的人共同照顾着成长。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希拉不断的努力着,不断的锻炼着,依凭着她超强的天分,以小小年纪战胜了部落内仅存的几位强者,她被推举为了部落的领袖,以战巫女的名义引导着部落在这片荒芜大地上的生存。


只是,在她六十岁(魔族不需要进行延寿手术都能活上千岁,是纯粹的长生种)的一天,这个世界的环境突然变得愈发恶劣,恍若世界末日一般,气候变得愈发难以捉摸,可怕的掠食者在荒漠之中愈发横行,为了谋生,为了让部落存在下去,年幼的希拉也如同与过去的她同龄的未曾谋面的姐姐一样,参加了试炼,和与她有着同样遭遇的其他这片大地上的人们一同经历了试炼,以神选者的身份离开了这片荒芜的黄沙大地。


只是,当她成为神选者后,她才发现,所谓的「天界」,所谓的升格不过是一介谎言,不过是这星空之中最为恶劣的玩笑。


她被一群有着嘲弄和怜悯两种不同情绪的头上没角的人群带走,拥有着探查他人内心的能力的她戴上了限制能力的手链,被牵引着,被带着在这些所谓的「天界」之中的一个灌满了未知液体的槽中灌输了知识和语言。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所谓的整个世界不过是名为一个庞大星际帝国之中的一个名为柏拉图斯子爵下辖的一颗星球,她才知道自己的种族被蔑称为魔族,她才知道族群之中的文化、信仰与获得的恩惠与灾难都是柏拉图斯家族的一手塑造。


而那所谓的为「天界」而战来获取赏赐那更是一个大大的笑话,实际上,这不过是柏拉图斯家族为了打发时间,为了有趣而诉说的一个谎言,实际情况是那些「升格」的战士都被流放到星空之中作为星际中的雇佣兵,每年都要向柏拉图斯家族这边汇一笔钱来保护族群,而如果有哪一年没有汇来,家庭部落那边又没有新的魔族「升格」上来「填补」,那么,就会迎来惩罚。


比如,希拉十岁那年的袭击,只是因为一位「升格」的战士身死,他再也无法汇款,所以整个部落遭逢大劫。


柏拉图斯家族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钱,因为按照希拉被灌输的知识和告诉她的「神选者」的数量,这点钱对柏拉图斯家族来说根本是沙漠中的一粒沙,根本微不足道,他们只是为了好玩,他们只是为了有趣,只是因为他们传承下来的祖训中有着嘲弄魔族的条目,所以这样。


希拉为此感到深深的绝望,同行的人里有一个甚至疯狂的对柏拉图斯家族的工作人员出手,但马上,便被激光武器化作尘埃,而他的家庭,他的部落也即将会因为他对「神明」的忤逆而毁灭。


如此悲哀之下,希拉和其他的魔族屈膝,选择遵从。


只是,不等希拉这批人被扔到星空,这里便收到一个消息,柏拉图斯家族的少主在接下来的十年里要征调大量魔族用来进行他的贵族研习,进行他的竞技场比赛。


所以,希拉和她的同胞便如此的被送来了纳索萨家族的克洛普一号星。


(这段正常描写的话,应该是类似于希拉的独白那种,正常写的话分量应该是一章,不过这一章估摸会有六千字的样子。)


聆听着希拉的独白,坐在椅子上的克莱尔审视着正坐在床上,恍若受惊的小兔子般被海蒂安抚的进行了清洗身子和换上新衣物的希拉,刚刚在洗浴的时候,海蒂就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希拉,只是看现在这模样,希拉似乎还是怀有戒心,这副模样看着像是认为现在的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恶劣的玩笑。


克莱尔看着讲完之后,虽然表面上看着冷静不少,实际上眼中依旧是冷漠和麻木的希拉,他叹了口气。


「我就直入正题吧,你和米德尔有什么关系?」


说着,克莱尔用随身携带的数据面板投射出了之前米德尔的身影,看到之后,希拉的表情突然波动了一下。


「他是希拉的父亲。」


在猜想得到确认后,克莱尔的脸上满是喜悦,只是,马上这份喜悦又阴晴不定起来,这是因为希拉的下一句话。


「只是,只是,他在帝国标准历的四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刚刚被扔到太空后,过了两年就已经去世了。」


「这怎么可能,米德尔在我七岁时候,在四十四年前才开始教授我武艺,在我四十岁,在十一年前才离开我的领地,因为柏拉图斯子爵领的动乱而前往洛斯特拉星想着赎回家人!他怎么可能在四十八年前,在还没来到我的领地的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克莱尔罕见的情绪激动起来,房间中的其他人也因为克莱尔这少见的失态而有些慌张,希拉虽然看上去是被吓着的模样,但她却依旧慢慢的说着。


「希拉这个被称之为魔族的种族在冥冥之中可以感受到血脉上的联系,即便相隔多远,都能感知到血脉之人是否还活着,在四十八年前,希拉的父亲米德尔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


听着希拉的话,克莱尔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也想起了之前灰雪对他说的米德尔是个藏头露尾之辈,当时克莱尔只觉得是觉得灰雪在指摘米德尔在压抑本性,但现在,克莱尔突然有种另类的猜想和理解。


「你不是说如果有一年没有汇款,柏拉图斯家族那边就会进行惩戒吗?而你的父亲在四十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但在这四十八年间你的部落却没有再次遭逢如此灾难,理由是什么?」


克莱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需要向面前的希拉求证。


「因为有人帮忙补交上了父亲的份额,对于柏拉图斯家族这边而言,他们不会去费心核对放出去的魔族是否还活着,同时这么干了上千年,这样长时间的积淀下,星空之中还是有些混出来的族人,他们彼此协作,互帮互助,会帮其他困难的人进行补交。」


「你说你的父亲在五十年前才离开洛斯特拉星,可米德尔这个形象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在星空中出现了,意思是作为我武艺师傅的米德尔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米德尔,而是伪装的么?」


希拉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伪装的。」


「你能感受到你那未曾谋面的姐姐还活着吗?」


「能感受到,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十年前这份感知变得很微弱了。」


听到这个答案后,克莱尔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随后在用手揉了揉眼睛后,双眼紧盯着希拉的双眼。


「为了确定,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所使用的武艺源自何处?在洛斯特拉星上传播的是否广泛?」


「这份武艺是希拉所处部落的传承武艺,在整颗星球上,只有希拉所处的部落才会。」


在听到最后的答案后,克莱尔叹了口气,表情很是复杂。


「看来,你并不是我武艺师傅仅剩的女儿,而是我武艺师傅仅剩的家人,仅剩的妹妹,你是她在这片星空中最后的血脉羁绊。因为这份关系,我向你提出一个提议,由我将你从这片地狱中拉出,你将不用再不得不面对这些残酷的事情,你将不再卑躬屈膝,你将成为我的领民,你将成为我的属下,不会再有人胆敢将你蔑视为家畜或野兽,只要你牵住我的手,我就能为你做到这些。」


克莱尔向着因这番言语而呆住的希拉,此刻,希拉的眼中麻木褪去,泪水从眼眶之中流溢而出。


「抱,抱歉,希拉,希拉,不应该在您面前露出这般丑态的,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希拉的眼眶就是好酸,不知道为什么这眼泪就是怎么也抹不尽,希拉,希拉,对不起,对不起......」


希拉不止的抹着眼泪,只是夺眶而出的泪水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希拉那之前握着剑的小手怯生生的向着克莱尔的手握去,只是,在刚刚触碰到克莱尔手指的时候就突然恍若触电般收了回去,而后,她的手指抬起,而后落下,再次颤抖的上前想要握住,却又怯弱的收了回去。


当她继续在徘徊的时候,克莱尔猛地将她柔软的小手握住,只是,希拉的脸上在一瞬的喜悦后又浮现出了惶恐,她用力的甩着克莱尔的手,激烈的挣脱着。


「放开,放开,大人,大人,请,请放开......」


希拉的声音满是哭音。


「若是希拉接受了您的好意,若是希拉握住了您的手选择离开的话,希拉的族人会被柏拉图斯家族的人杀了的......」


「我会把事情干的非常漂亮,让柏拉图斯家族的人只能认为你是因为他们的公事而死去的。」


「可!可希拉的族人们依旧会因此而死的,希拉,希拉不想这样......」


听着这样的话,看着柔弱却又无比坚定的希拉,克莱尔紧握的手也松了起来,他放开了希拉的小手,用还残留着希拉体温的手抚着额头,他在思索着怎么能够让这样舍己为人的希拉愿意跟随他离开柏拉图斯家族的魔爪,怎么能够漂漂亮亮的让她脱身。


在克莱尔全身心的思索着具体措施的可行性的时候,柔软温暖的小手轻触着他放在腿上的手,他看到作为小手主人的希拉已经褪去了浴衣,将她娇小的身躯展露出来,奶色的肌肤展露于眼前,她陪笑着说着:


「大人,请您不用再在乎希拉,希拉会自己去面对这一切,希拉自己会一直走下去。现在,请您放下您对希拉的好意,使用过夜权毫无顾虑的蹂躏希拉吧,希拉并不值得您耗费如此的心力来拯救,请您忘了米德尔,也请您忘了希拉那可能是您武艺师傅的姐姐,现在的希拉只是柏拉图斯家族在这十二号竞技场的一介商品,一介耗材,您,无需顾忌,无需耗费心力,请在希拉的身体上发泄您的欲望,这是希拉现在在这世间的命运与定位。」



克莱尔看着希拉的双眼,这是一副无神的双眼,这是一副已经认命了的双眼,这是一副早已死去的双眼。




这两天玩暖雪玩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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