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第四话 可望而不可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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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发现拥有完全同样能力的异能者呢～那么那么～有哪位同学知道为什么吗～…哦呀…下课铃响了，真是遗——憾呢～正讲到精彩的部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讲台上的老师也宣布结束今天的任务。随着秋意的渐渐加深，黄昏照进这方箱庭的时间也在慢慢前进。

「真是遗憾呢，明明人家正要讲到精彩的地方…这可是前不久刚发表的最新研究呢～」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收拾完资料和讲义，关上虚拟屏幕，刚才在讲台上的水银老师也走了下来，她带着一个看起来像眼罩的东西。

据本人所说，因为有伤所以不太好意思露出眼睛。

「辛苦了，水银老师！」

「欸嘿嘿，可以多夸夸我也没关系哦～对了，克拉拉小姐，玖音小姐，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没关系～不会吃掉你们的哦！只是需要做一下能力测定呐！白亚妹妹的话……一起来怎么样？」

向学生打完招呼，水银便走到克拉拉座位边上。

「那么老师，我们先一起走了！」

边上传来泽妮丝和塔莉娅的声音，说是一起走，其实也只是到半路，因为泽妮丝放学后经常去家里的蛋糕店帮忙，而塔莉娅则是回家。顺带一提，水银和白亚住在一起，而克拉拉则是住在柳叶刀的房间里。至于玖音，则是一个人在外租房住，因为她自称睡眠欲淡，不想晚上打扰别人。

「好噢～要注意安全～！那么，我们走吧。」

于是四人走出教室，穿过中庭，最后在通过了几道安全门后，来到了地下的测试场。

「那么白亚…就在外面等待你们」

「我觉得一起来没关系哦」

「克拉拉也是」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可以了哦～进来吧白亚妹妹。」

「好吧……那么，白亚打扰了」

一般来说【异能】的信息，经过学术界争论，被归于私人信息的一部分。如果未经许可随便偷看会引起隐私层面的问题，不过如果是对于一个团队或者亲朋等之间，这层界限往往没这么严格，如果是工作层面上，也有许多人会选择在终端签署隐私条款就是了。

这次测验主要是学校需要初步记录异能者的能力放入档案，一般学生在入学时就会完成，由于二人是中途加入，所以需要记录一番。

据说这是为了降低社会犯罪率，确保能力安全性等，由国际异能委员会作出的要求，结果引发了不少争议，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只是展示这样的不三不四的情况。

「白亚认为…单方面看不太好，所以白亚决定先示范一下」

只见白亚伸出手，小小的几片雪花缠在食指上。

「这是白亚的能力，可以像这样产生雪花然后操控它们」

「只要大概初步展示就可以了哦～而且也会看发动时候的灵力回路运作模式呢」

「克拉拉明白了，但克拉拉的能力…不太好解释」

克拉拉犹豫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

「像这样…」

只见那只笔悬浮在少女手心上方十厘米的高度，不管手心如何翻转，笔也跟着移动到那一边。

『固定了相对位置呢』

玖音看着悬浮在空中随着手心乱动的笔，饶有趣味地观察着。

随着笔落到手心，水银点点头，看向玖音

「那就到我了，我的很朴素呢。」

玖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极彩色之虹】，是能看见看不到的事物的能力」

那双眼微微发光，要是仔细凝视的话，仿佛有种会被吸进去的魔力。

「是很特别的眼睛呢～」

水银记录完数据，挥手示意表示可以了

于是最后确认一遍记录的影像并封存后，测定便结束了。

「辛苦了～！接下来就没事了～噢，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呢」

「好吃的…克拉拉要去！」

看着眼睛发光的克拉拉，玖音也点点头，接着她的视线最后落在白色少女的身上，从刚刚开始，白亚就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没事，总感觉这场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亚摇摇头。

「是既视感那样的东西吗？」

「嗯…或许吧」

「是吗」

玖音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然后就这样转过身去。

看着那个笑容，白亚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

「白亚妹妹～玖音～走了哦～」

秋日的暴雨将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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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周末还要咱工作吗！这是压榨啊！」

虚拟显示屏上的像素小恐龙露出伤心的颜文字，现在这个时代这种设计还真是复古。

「【雏菊屋】的限定小蛋糕十个。另外，【材料】已经备齐了，只差最后确认。」

「噢噢，大手笔啊老板！」

那头传来狂敲键盘的声音，小恐龙也露出开心的表情。

「毕竟妾身对你的委托就到这里，这件事结束后，要不要来这一边？」

「咱也是有很多情况的…噢！有了，居然是【克里斯汀娜】吗？这样的话资料马上整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吗？虽然不是钱是蛋糕就是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想着，可是内心却静不下来，筑紫挥挥手关闭移动终端屏幕，好似想要驱散内心的焦虑。

「【克里斯汀娜计划】吗？命运还真是有趣……」

克里斯汀娜计划，初代的【柳叶刀】特别行动部队，摧毁的无数黑暗中的一个。

其研究内容是，使人造人获得异能。

其结果当然是失败的，因为他们犯了根本性错误——人造人是没有和人类一样的灵魂的，就算植入模拟的灵魂，也不能持续太久。

所谓【异能】，是足以改变事象的力量，这种强大的力量自然需要更本质的力量来驱动。

而那是一场相当惨烈的行动，地狱般的画面如今依然历历在目，强行给人造人植入虚拟灵魂进行暂时觉醒，然后发动自毁式攻击。

九重天黑兔，无能力者，她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天。

于是后来，我逃了，想要逃避悲伤，逃避现实，逃避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和团队其他人分道扬镳，用你最喜欢的蓝蓟花命名了【提尔斯学院】。

与自己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时雨夜岚有了隔阂，语气也变成如今这般奇怪的样子。

当时天真地觉得团队中一群人欢笑的日子仿佛如永恒般永远持续，如今却变成了像虚假星空那般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也许这是妾身自私的赎罪，但一切都已经不允许回头了，骰子已经掷下……」

灯光昏黄，千秋月筑紫拿起鸡尾酒酒杯，向着身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可是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酒杯旁的一朵蓝蓟花在傲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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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

「白亚感觉一直在被人盯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看完克拉拉展示能力后，内心就一直毛毛的，于是趁着周末，白亚约了克拉拉出门，想搞清楚原因。

而现在，二人正坐在【雏菊屋】里享受下午茶时光。可是从刚开开始，就从远处投来奇怪的视线。

顺带一提【雏菊屋】是泽妮丝家开的，端着盘子的泽妮丝正忙的不可开交，好像服务业的制度意外地适合她？

「克拉拉…要去抓住犯人。」

「啊，等…」

还没等白亚喊住，克拉拉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不一会像拎小猫一样拎来了「犯人」，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女孩哪里来的这么夸张的身体能力。

「欢迎光临！不过本店是预约制……啊，美少女的话没关系哦！嗯？什么嘛原来是奈奈？」

「泽妮丝的熟人吗？」

「是雏菊屋的老顾客了。而且她是学生会长吧，不认识才奇怪呢！重点是她胸很大嘛！很大！这怎么可能忘得了嘛！究竟是吃什么才能……」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泽妮丝这微妙的记人方法。

「咱叫楠木奈奈。」

「嗯嗯！不错不错。白亚，你们介意拼桌吗？」

「白亚可以哦」

「奈奈，这次破例放你进来了，要好好记住泽妮丝大人的恩情！所以下次要让我揉揉哦！」

「好耶，泽妮丝sama！」

「呼呀！这莫名的爽快感！」

不要用还人情来骚扰学生会长啊！而且你这家伙在得意些什么？！要是塔莉娅在，就会这么吐槽得意忘形的泽妮丝了吧，可惜本人正因为家里的事情抽不开身。

「那个…要吃吗？」

看着死死盯着蛋糕的奈奈，白亚把盘子推到了奈奈前面。

「奈奈，你可以吃芝士蛋糕！」

「嗷呜～」

「那是什么黄金时代的笑话吗？」

「白亚转职成吐槽役了？！这种事情不要啊！最后受害者会是我啊！啊，有客人叫我了，请慢用。」

泽妮丝端着盘子走了。

「嗯嗯，好吃。咱看见小妹吃的这么幸福，就忍不住多看了俩眼。」

才一眨眼功夫，奈奈前面盘子居然已经清空了。

「我叫九重天白亚，这位是克拉拉·克里斯汀娜」

「啃啃…」

克拉拉正啃着饼干，有点像仓鼠。

「嗯？不会给你的！」

用动物比喻就是炸毛的样子。

「遗憾～算了，今天的甜点能量已经补充完成了！看在泽妮丝请客的份上，就和你们说件事吧，最近地下训练场要维护，尽量不要靠近哦！」

「谁说要请客的啊！」

「你说「可以吃」的！不管啦，开溜！」

「可恶，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败了」

泽妮丝下跪捶地，作出夸张的懊悔不已的神态。

白亚看着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的克拉拉和哼着歌跑出去的奈奈。

『结果还是没搞明白……那一瞬间看见的是什么。』

逝者如斯，吵吵闹闹下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窗外的景色已经开始西斜。

「克拉拉，走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克拉拉的姐姐。

「白亚姐？没事吧…」

听到这句话，白亚瞪大了眼睛，对克拉拉表达关心感到震惊，这个孩子正一点一滴地找寻情感。

「嗯，没事，只是在想，或许有一天克拉拉会走到很远的地方吧」

「但是克拉拉更想和大家在一起」

看着克拉拉沮丧的表情，内心愈发疼痛。

「克拉拉，你愿意听白亚说吗？那天我看到的幻象」

「嗯」

「测验那天，在你用能力时候，白亚看到了……」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大地就开始颤动，一股不自然的波动像风一样掠过少女。

突然间，从未见过的画面接踵而来，瞬间填满了白亚的大脑——白色的实验室、枪声。血色的液体、男人和女人的嘶吼。绽放的紫色光芒、一束蓝蓟花……最后是，一位少女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白亚……白亚要，去那里……」

白亚像是着了魔，摇摇晃晃地走向一个方向。

突然，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牵住了。

「不行……不能去…」

是克拉拉。

「直觉告诉白亚，那里有白亚要找的真相」

「那…克拉拉也要去。不管白亚姐看到了什么，如果放白亚姐就这么走了，好像就回不来了……所以，克拉拉也要去。」

黄昏照耀这箱庭，少女的步伐却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