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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虚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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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枫色的天空镶上金色的细边，水蓝色的明月即将要投入夜色的怀抱，秋日的黄昏让这座钢铁之城点缀了些许温柔。街道上的霓虹灯逐渐亮起，为即将到来的夜晚作好准备。

这是一座巨大的城市，不过其占地面积已经达到了一个国家的大小。放眼望去，无人驾驶的车辆行驶在预订的轨道，悬浮的列车构建出低空的交通网络。不过，要说最显眼的，是城市中心那巨大的「树木」——粗壮的褐色「树干」与蓝色半透明的「叶片」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这么如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城市的中心延展开来。其全称为【稳态模拟自然生态系统】，别名【世界树】。

有人说它是一个超级计算机，有人说它是从【灵界】来的造物，或者神明的东西，不过大部分人认为这巨大的树木是【遗产】，也就是过去辉煌文明的产物，因为它确确实实起到了，在这个被【灵】侵蚀的世界上，强行撑出了一片适合人类生存的沃土。就结果而言，它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它能带来利益，那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好它不是吗？更何况先其内部机制完全是个谜。

A3号【世界树】所在地——无所属中立都市——【亚蒂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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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过去有一个辉煌的文明，他们探索的步伐甚至走向了宇宙的深处。可是这个强大的文明却在一夜之间毁灭了。

【第零号天灾·大崩坏】

被称作【灵子】的异界能量突然从一个地方涌出，由于高密度的灵力堆积与压缩，引发了类似裂变一般的链式反应反应，这种现象被后来的学者称为【灵子崩毁】，其结果就是异变之处瞬间化为废墟，然后【灵子】就这么高速地覆盖了全球。

一种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元素就这么来到了这个世界，受其影响，人类这个物种也在大崩坏后觉醒了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力量，简单来说就是【异能者】的诞生和【超自然】力量的应用。

当然，浓度超标的【灵子】对普通人具有难以估计的伤害，即使是身体更强大的【异能者】一般来说也不能长期处于高浓度区。

不过人们也发现，【世界树】的稳态作用居然也能对灵子有效，于是后来的人类便以世界树为中心，建造都市，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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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呐！小塔小塔！据说世界树外面是看不到星星的？听说现在的星星都是【世界树】模拟的！那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在秋日的黄昏下，少女活泼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那是一位黑色短发的少女，此刻正蹦蹦跳跳地向走在她身边的一位女孩问话，茶色的瞳孔充满了兴奋，看来她对今天学校里的历史课相当感兴趣。

「当然是真的啊笨蛋，我觉得历史书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撒谎，还有，请你不要那么叫我，我会忍不住揍你的」

被叫做 小塔 的少女全名为 塔莉娅·波利斯塔切尔，美丽的水蓝色长发经过了精心的编织，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优雅的气息，可又毫不避讳地使用粗口。而那位像小动物一般的少女则是 泽妮丝·普娜基诺。虽然塔莉娅装出了生气的样子，但最终还是解答了她的疑惑。

「唉～人家只是好奇嘛！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怎么就能轻易相信呢。要不我们今晚偷偷去远离世界树一点的地方看看吧。」

泽妮丝骄傲地挺起她平坦的胸部，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知识后急于求证的小学生那样，双眼闪闪发光。

「笨…笨蛋，大晚上的三个学生就这么出门怎么看都是不行的吧，嘛，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你那种心情，但不行就是不行，我可不想事后被罚。」

塔莉娅经过了几秒思想斗争，决定否定泽妮丝的提案。

「唉…小塔就是太守规矩了！大家都是【异能者】，有什么小危险都能应付嘛！……啊，好痛！打下去了！你真的打下去了对吧！白亚酱救我！」

泽妮丝挨了一记手刀，看来塔莉娅之前的话是认真的。

「嗯……白亚认为，既然是【世界树】的模拟星空，那应该是有依据的，毕竟【世界树】的使命是保持环境的平衡，那么在白亚看来，这片星空一定是有蓝本的……或者说……」

走在泽妮丝右手边的，是一位白发齐肩的少女——九重天白亚，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擦拭着一把太刀。她无视吵闹二人，自顾自地继续分析到。

「或许【世界树】模拟的星空是通过过去的星空推演出来的，又或者甚至说它可以【看到】现在的星空也不奇怪，不管怎么说，真正的星空是存在的，而且白亚对【真正的星空】很感兴趣」

「看吧！白亚酱也同意了！只要提前联系好就没关系啦！哇→哈↑哈↑这样一来只要说服你们俩也研究这个，那我的期末课题报告就没问题了！好痛！」

「你这家伙就是想偷懒吧！」

这是泽妮丝今天受到的第二下手刀。

「白亚听到…真心话露出来了……」

看着头上冒烟的泽妮丝，白亚看起来很傻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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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黑发的女性关闭终端，悬浮在空中的仅自己可见的虚拟屏幕从她那紫水晶般的眼睛面前消失了。

「夜岚大人，叹气会让幸福溜走的哦，刚刚是在和哪位大人通信呢」

灰绿色头发的女仆端来泡好的红茶，醇厚的红茶香气慢慢地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如果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淡淡的桂圆香。

「那是什么冷笑话吗，阿尔蕾娜……是九重天水银，她的妹妹今晚要和同学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做期末课题取材，她自己抽不开身，问我们能不能找人保护她们」

黑发的女性——时雨夜岚，嘬了一口红茶，可以看出拿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家伙把【柳叶刀】当什么了！雇佣兵组织吗？！突然联络我，说什么『妹妹就拜托你了，哎嘿★！』，故意增加我的工作量吗？！而且保护对象还是包含【雪月花】在内的三个【异能者】，一般人连碰都碰不到他们一根头发吧！又不是去郊游的小学生！！胃真的好痛………啊，这个红茶真好喝。」

谁都想不到，【亚蒂密斯】最大组织之一，【柳叶刀】的最高负责人，有着【常暗的夜岚】称号的优雅凛然的那位女性，此刻正失态地在办公室里向空无一物的地方破口大骂。

「别太苛责水银大人了，那件事后，她愿意到【学园】工作，就已经是奇迹了。这次居然来委托我们，说明她心态上一定有了不小的转变吧，而且，或许这是个机会。」

阿尔蕾娜说着，为时雨夜岚添上红茶。

接过茶杯，呼出一口气。

「谢谢，阿尔蕾娜。或许是吧，我和水银也算是旧识了，我只不过是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看穿而有点不爽而已……啊，这个红茶果然很好喝」

时雨夜岚有点害羞地挠着头，之前特别行动科接管了个奇怪的孩子，各种方面都令人担忧。

「那么就以任务的名义，让【柳叶刀】特别行动科新成员，克拉拉·克里斯汀娜，与九重天白亚小姐一起生活并且保护她的安全。我会立马联系理事长来完成相关手续，请夜岚大人联系行动科确认相关事宜。」

「要是那个孩子能有所成长就好了…」

夜岚点点头，开始处理手边剩下的工作。

「好的夜岚大人，话说回来您原来喜欢喝速溶红茶呢」

「啊？」

还没等夜岚喊住，阿尔蕾娜就拿着资料出去了。

「她是在意我说她讲冷笑话的事情吗……」

夜岚挠了挠脸，看来这位可爱的女仆小姐意外的记仇，于是时雨夜岚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

当然，红茶不可能是速溶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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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塔莉娅酱，你觉不觉得凉飕飕的」

泽妮丝打了个寒颤，现在距离出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三人已经离开了市区，正在向开发区方向移动，虽然不夜之城的灯火把街道照的通明，但黑夜还是能不断榨取着太阳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度。

「我还以为笨蛋是不怕冷的呢……我的体感温度有十几度的样子，可是我们的校服是特制品，所以实际温度还要低一些」

作为异能者居多的【提尔斯学院】，为了保护学生，其校服拥有调节温度，抗灵力冲击等优秀的品质。塔莉娅托着下巴，异样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白亚……感觉心里毛毛的，静不下心来……」

白亚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太刀，银光闪烁，刀镡上的雪花挂饰随风摇曳。

紧接着，三人不约而同的注意到，周围熟悉的街景已经不知何时变得陌生了，就好像被打乱的镜面魔方，块与块之间的链接开始位移，逐渐变得毫无逻辑可言。

「呐…小…小塔，这不是变魔术…对吧」

「………【下沉】」

连吐槽泽妮丝的想法都没有，塔莉娅沉默了片刻，最后决定诚实说出自己思考的结果：【下沉】——即【现实】的一部分掉落到了灵界与现实的【夹缝】中。要是横冲直撞，很可能坠入另一个世界。

无言的寂静仿佛要冻结空气，甚至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突然，两侧大楼突然开始扭曲，似要化作巨颚，如洪水吞噬生命般席卷而来。

白亚和泽妮丝瞬间驱使自己的身体向后跳跃，心爱的太刀与钢铁水泥擦过，发出火花与刺耳的声音。

而塔莉娅没有二人那么优秀的反射神经，稍晚了片刻跳到空中。但钢铁猛兽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扭转诡异的躯壳冲向空中的塔莉娅。

「塔莉娅！」「小塔！」

「啧……」塔莉娅咋了一下嘴，从衣服内侧口袋掏出一把手枪。

「【艾丝特莉亚之心】！」灵力回路瞬间启动，伴随着右侧小臂的微微发烫，巨大的空气炸裂声传入耳膜。借助冲击力，塔莉娅的身体在空中拐向一侧，然后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这可真是…还好提前准备了多种子弹，虽然多少有预料到，但实际果然比我想的更讨厌……」

轻微的耳鸣在脑中闪烁，塔莉娅奋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爬起来。

每一个【灵界】都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可以说【灵】就是超自然本身。

「九重辰明，日蚀！」

银白色的刀光如电光火石般划过，白亚的爱刀【雪燕】再次与钢铁猛兽相撞，这是九重辰明流中，较为追求破坏力的一招。可是虽然在其表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在相比起那庞大的身躯，如此骄傲的成就也难免变得渺小。

「唔…」

同时，强行斩击钢铁岩石的冲击也传递到了手上，少女皱起了眉头，刚刚那一下虽然不完全，但姑且有经过自己的【异能】强化，才能在保护刀锋的情况造成有效伤害。

「白亚酱！」

伴随着泽妮丝的嘶吼，斩断部分的钢铁碎片化作凶刃，向少女席卷而来。

「九重辰明，斩…」不行，如此数量的碎片……以自己的【斩雪】或许……

少女犹豫了，紧接着是后悔，作为剑士对刹那的大意的致命性再清楚不过了。

「【层云之下】！」

然而，钢铁贯穿身体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反而是被柔软的东西包裹的感觉。

只见一只云朵状的大手挡住了攻击，如同打在非牛顿流体一般，失去动能的碎片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泽妮丝张开双手，校服下摆的侧面渗出一抹红色。

白亚张着嘴，可是混乱让话语如鲠在喉。

「哈……我的期末课题还得靠你们呢，不能在这种地方……好痛！」

可是泽妮丝没有捂住侧腹，而是双手抱头。

「笨蛋！我可没有答应！别擅自立这种死亡flag！而且我检查了只是擦伤而已，不要让白亚担心啊！」

只见不知何时冲到泽妮丝身边的眼泪汪汪的塔莉娅，焦急地检查完后沉默了一秒，然后决定施下今天的第三次手刀。

「莫非……小塔在担心我？」

「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谢谢你。」

「回答的好快！等等，后半句没听清，你说什么？」

「还能有力气开玩笑就问题不大啦！笨蛋！」

原本死寂的气氛明朗了些许，三人摆好架势，驱使自己灵力回路，让自己进入最佳状态……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闪光似流星般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