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收拾好了行囊，该出发了。

我回过头再次看向这座伴随着我长大的小屋，经过我的处理，小屋已经在定义上是既存在于此处，又不存在于此处的了，但是我还是想多看她几眼，想把她的每一处都再次刻在我的脑海里。

实际上只要我想回来，我就可以凭借我设置的空间信标立刻传送回来，但也许是因为想和过去告别，也许是想去看看妈妈口中的那个世界，去开启我的新一段人生旅程，我选择让这座小屋静静地躺在我的回忆里，等我哪天旅行累了，再回到这个小屋里来休息一会儿。

这几天都在收拾行李，还有列出旅行的计划，伊芙利特阿姨那里肯定要去的，但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去，首先要去离这里最近的国家，摩提那王国，这是以矿产和铸造闻名的国度，实际上我和妈妈住的地方就在摩提那王国的边境上，我要去的便是摩提那的王都，寻找制作妈妈留给我的魔具的方法。

说到伊芙利特阿姨，就不得不说到前几天她离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做的小动作了，虽然不抱希望，但没想到这小动作竟然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 * *(伊芙利特视角) * * *

伊芙利特从未料到自己会因为个人私事而忘记了魔女集会的时间，不过还好自己急急忙忙赶到魔女塔的时候，还能赶上了魔女集会的尾声。

而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作为最后一位宣讲完自己最近的研究并下台后，那个前几天才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少女出现在了讲台之上，引发了全场的惊恐。

「嗨！大家好！我是这一代的深渊魔女，薇特瑞娅！」

少女用一句很有精神的自我介绍，开始了这场属于她的个人表演。

自然而然地，很多对上一任深渊魔女还有阴影的魔女几乎是立刻产生了应激反应想要逃走，却被少女温柔地请回到了座位上，而也有条件反射地拿出自己的武器冲上去准备攻击的魔女，少女也只是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操控着空间，也请这一部分魔女回到了座位上。

「咳咳，我不会耽误大家太长时间，只是简短地说几件事。」

看到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薇特瑞娅开始了她的发言，仿佛她也是这次魔女集会的宣讲者一样。

「第一，等下请大家不要责怪伊芙利特阿姨，虽然我是在她身上留下的空间信标，但是以我现在的魔法水平，除开研究空间魔法的魔女，其余人应该都是察觉不到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刚刚往外跑然后被我请回来了的魔女」

伊芙利特是唯一一个没有回到座位上的魔女，薇特瑞娅也没有像对其他魔女一样让她强制回到座位上，而且甚至到了现在，伊芙利特才冷静下来看待薇特瑞娅，这个当时特别喜欢跟着自己和奥菲莉亚的小女孩，在世界树迷宫里待着的几年，也确实让她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魔女了，而她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通过一件很小的事情来彰显自己的实力。

「第二，我也知道上一代的深渊魔女做了些什么，但是只要是上一次参加了围剿的魔女们都知道你们已经将她的灵魂彻底粉碎，不可能复活了，换句话说，我，薇特瑞娅，作为这一代的深渊魔女，和上一代毫无关系，当然，如果就这样说让你们放弃掉心中的仇恨啊，偏见啊，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这里有一个提议：接下来我会到世界各地旅行，也会和各位魔女陆续见面，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想和诸位打好关系的，你们也可以想办法来试探我的诚意，如果想杀我，请做好被我杀掉的准备来；如果想打我泄愤，我可以陪你打到你累为止，就像伊芙利特阿姨那样，和我约了三年之后的生死决斗，当然你们现在别来找我再约这种生死决斗，我没兴趣」

听到自己又被点到名的伊芙利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能感受到不少魔女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这里。

而缓过神来了的其他魔女们，却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谁要你说啊！赶紧给我滚出魔女塔，你不配做魔女，要不是预言魔女那个该死的心软了，现在我们也不会多出一件事！」

台下一个年轻的魔女嚷嚷了起来，周围的魔女都看向了她，发现实际上是一位在上一代深渊魔女死亡后才加入进来的魔女，虽然她说出了不少魔女心中的话，却没有一个人应声附和。

伊芙利特听了之后不免有些愤怒，把奥菲莉亚的牺牲轻飘飘地说成一句心软带过去了，这是大脑被吃了还是缺根弦啊，然而当她正准备开口反驳的时候，她却从讲台那边感受到了能够直击灵魂的恶寒。

「诶，这位说的就跟我第三件要说的事情有关系了，诸位为了避免再出现上一代深渊魔女的悲剧，集体签下了一个遇到新生的深渊魔女就必须杀死的誓约，而且这个誓约还是灵魂誓约，即使身死了，也会跟着灵魂一起转世……」

薇特瑞娅顿了顿，而伊芙利特这边却因为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而惊讶地盯着她。

「这就是我的妈妈，你们这一批魔女中最强的魔女，自杀的直接原因啊，是你们，害死了我妈妈」

说着，薇特瑞娅抬起了手，这个作为通关世界树迷宫的奖励的冥魂提灯正被她拿在手上，这个缺少燃料的提灯，却在薇特瑞娅切割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能量后暂时地点燃了起来。

幽紫色的灯光照在了在场的每一个魔女脸上，即使窗外依然有阳光照射进来，却丝毫遮挡不住提灯的冥光。

「以深渊之名，攫取灵魂。」

薇特瑞娅开始了她的吟唱，唯一反应过来的伊芙利特还没冲上台就因为灵魂被束缚住摔倒在地。

「薇薇，不要——」

然而薇特瑞娅根本没有理会伊芙利特的喊声，她现在必须专注于眼前，如果没处理好，自己可能真的就做到了上一代深渊魔女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杀死所有的魔女。

通过魔女塔，现在全世界的魔女都被她利用冥魂提灯束缚住了灵魂，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灵魂作为手术刀，切除掉所有有关魔女灵魂上的誓约。

在场的魔女都惊恐地看着讲台上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这突然的仪式让她们依然感觉到了恐惧，更何况她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实际上薇特瑞娅并没有花几分钟就批量完成了切除，等她松开魔女们的灵魂之后，魔女们都纷纷凝神检查自己的灵魂。

「各位请放心，你们的灵魂没有任何缺损，我只是切除了那个灵魂誓约而已，毕竟你们也不能否认确实有一些实力弱小或者不擅长战斗的魔女，在面对的这种灵魂誓约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痛苦，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让这些魔女受到平白无故的痛苦，她们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在角落里做自己研究的魔女，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强迫她们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事呢，这样做，你们和上一代深渊魔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如果你们想来找我的麻烦，请不要牵扯到其他人，不然，我就不是现在这样和你们在这里和平地商量了。当然我还做了一层保险，现在你们是没法再次签订灵魂誓约的，我在你们的灵魂上专门针对这个增添了一道禁制，你们起码要先研究一下怎么解除这个禁制，再来说重新签订灵魂誓约。」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耐心收听，接下来是我个人要报私仇的时间，如果有想留在这里观看的请站远一些。」

伊芙利特松了口气，她看着台上如同在表演歌剧，动作浮夸的薇特瑞娅，语气的走高，台词的铺垫，甚至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薇特瑞娅要大开杀戒了，但好在最后只是剪除了那个令人厌烦的誓约。

不过薇特瑞娅的反问确实让不少魔女从报仇的狭隘中重新思考，事实也确实如此，有些魔女被强行拉到了这个队伍里，这些不仅和这件事毫无关系，甚至也没有能力对抗深渊魔女的年轻魔女们，实际上就是在逼他们去送死或者被自杀，这样做无疑是不道德的。

等下，私仇？她可是刚觉醒没几年的魔女，哪来的私仇？

这位深渊魔女结尾所说的的报私仇却也让魔女们不知说云，而就在大家都在疑惑的时候，台上的薇特瑞娅收起了浮夸的表情，伸手一指，刚刚出言不逊的魔女就被吊在了半空中，魔力编织而成的丝线无色无味，但在座的都是魔女，自然知道薇特瑞娅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在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薇特瑞娅施法的手虚空一握，那位被吊起来的魔女就感受到了缠绕在她四肢与脖颈的魔力丝线在收紧，她试图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法用自己的魔力去扯断这些魔力丝线。

「快，快救我！」

这时才有魔女回过神来，连忙也用魔力去尝试扯断这些丝线，但无一有用。

丝线已经在她的脖颈上勒出血痕，她甚至已经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了。

「薇特瑞娅！」

伊芙利特同样也一直看着，刚刚这个魔女的出言不逊让她也很是恼火，也正因此她刚开始并没有阻止薇特瑞娅，但现在已经足够给这个魔女教训了，所以她才出声。

薇特瑞娅自然也是听到了伊芙利特的声音，皱了皱眉，然后漂浮在了空中，手指又是一动，被吊起来的魔女瞬间就被移动到了她的面前，薇特瑞娅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个魔女，如同在看一个尸体一般。

「你说我坏话，我无所谓，但你敢对我妈妈出言不逊，便已有了取死之道，今天是看在伊芙利特阿姨的面子上不杀你」

接着，薇特瑞娅便扬起了手，直接打了一耳光上去，这位魔女便被打进了侧边的墙壁里，至此，薇特瑞娅才解除了魔法丝线，这个魔女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对方全场毫无还手之力。

「记住，以后提到我的妈妈，预言魔女奥菲莉亚，把态度放尊重点，不然就不只是今天这样了」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这次造成的损失还请记在我的头上，过段时间我再来赔偿。」

薇特瑞娅都懒得再去看一眼那个魔女的惨样，回到讲台上向着众魔女行了一礼，然后便通过信标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只留下还在震惊的众人。

尤其是震惊且神情复杂的伊芙利特。

* * *(薇特瑞娅视角) * * *

本来需要半天的路程在我刻意的提速下只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对于自然的风景早就已经在迷宫里看腻了，我更期待小镇上这些年来的变化，虽然可能根本就没啥变化。

小的时候我时不时也会被妈妈带来逛逛集市，买些生活必需品，我还记得那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小镇集市旁的一家面包店，他家有一种水果面包，松软的长条面包从中间切开，挤上新鲜的奶油和清甜的水果，我每次来小镇上都会买一份吃，然后再带一份回家。

而在不知不觉间，我竟又走到了这家店的门口，想了想，果然还是抵挡不住记忆中的美味，我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

老板娘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然后变成了欣喜。

「你是……小薇薇？」

老板娘又像是不敢相信的一样地确认我的身份，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点了点头。

至于「小薇薇」这个叫法，嗯，是我妈妈的手笔，当年老板娘在问身为小女孩的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明明回答的是「薇特瑞娅」，却被妈妈起哄，让老板娘有了喊我「小薇薇」的习惯。

「天啊，我都应该有六年没见过你了吧，我都以为你们母女二人一声不吭地就搬走了」

「嘛，我和妈妈确实是搬走了，这次是我一个人外出游学，旧地重游回来看看，过两天就会离开」

毕竟是故人重聚，老板娘拉着我聊了很久，从我的变化聊到了当年还是小女孩的我，又聊到了小镇上这些年的变化，但一番听了下来之后，对于我的有效信息却并不是很多，不过作为往事的同历者，和老板娘的交谈让我感到欣慰。

临走前老板娘还特地送了我一袋刚出炉的各种面包，在经过礼节性的推辞后，这袋面包还是被我拿在了手上。

就在我一边叼着面包一边在小镇上闲逛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条隐秘的小巷，说是隐秘其实也挨着主干道了。

实际上这条小巷我小时候就注意到了，但是我每次问妈妈，妈妈都会说小巷子里面有小孩子不能看的东西，然后就会强行把我拉走。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非要去看看小巷里有什么了。

把面包放进了储物空间，我做好了准备，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小巷，然而让人有些失望的是，这个小巷从外观上看去没有任何异处，只不过在这个小巷的尽头有这一道木门，难道说这道木门背后，有着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我把手搭在门上，感知开始延伸，对于空间魔法的掌握让我在脑海里构建出了门内的场景，不过是一个独居的中年男性，其余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那他又为何要在小巷这边特意开一个门呢？

我心中有了一个猜想，感知向下蔓延。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个房屋是有地下室的，而在这地下室里有不少女性被关押着。

换言之，这个房屋的主人起码是个奴隶商人。

据我所知，摩提那早已废除了奴隶法！但想想也是，这里可是王国的边缘，只要不大张旗鼓，再打点下关系，奴隶买卖还是可以照做的，天知道在某些贵族的家里，是不是有名为仆人实为奴隶的存在，而且，这个奴隶商人可真胆大，虽然是小巷，但走几步就到了主干道，他就不怕卫兵因为其他事情而遇到搜查吗？还是说就算我向卫兵举报，估计小镇上的卫兵队也只是走个过场？

在迷宫里留下的习惯让我不自觉地就往最坏的情况开始考虑，付出无法得到回报，既不能周全收场，更容易惹火上身，这件事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但准备转身离开的我，却被关押的女性之一引起了注意，她的灵魂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嗯姆……

嗯姆……

嗯姆……

果然还是好在意啊！

反正我现在手上有钱，要不看看能不能把她买下来，不卖的话直接开抢？刚刚的考虑已经完全被我抛到了脑后。

或许，或许，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是缺一个一起旅行的旅伴的！

在心里快速想好说辞后，我敲响了门。

奴隶商人并没有开门，但是通过空间感知，他也靠近了门，像是在警戒着我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

我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想要购买「特殊商品」的意愿，通过门缝塞了进去，接着过了一会儿，奴隶商人才打开了门探出头来望了望四周，发现就我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站在门口，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奇怪起来。

不会吧，他该不会还想对我动手吧？

「就你一人？」

「就我一人，我听朋友说这里能买到我想要的特殊商品……」

奴隶商人打量了我一会儿，才放我进了屋内。

「你这朋友可不怎么讲规矩，接头暗号都没给你就让你过来了，要不是最近我卖不出去，肯定不会把你放进来」

奴隶商人示意我坐在桌子旁边，转身给我倒了一杯茶，茶的香味还是很不错的，成色也挺好的，就是……

我把茶里的迷药轻而易举地用水元素分离了出来，凝聚在手指尖上，而看到这一幕的奴隶商人明显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说老板，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大户人家偷偷跑出来的大小姐吧？」

微笑之间，一枚迷药做的水弹就和奴隶商人的脸擦肩而过，然后在他背后的墙面上留下了弹孔。

「不敢！不敢！」

见到我的实力之后，奴隶商人立马陪起了笑，重新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我的面前。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如你所见，我是一名魔法师，现在我在制作魔药，所以需要一个有魔力的实验对象来让我实验药效，你懂了吗？」

奴隶商人听了之后立马点了点头，却又一次面露难色，而看着他思索权衡，我并没有着急催他。

「唉，我直接跟您说了吧，我这里也不是真正卖奴隶的地方，只是附近那位的一个存放奴隶的仓库，所以我平时卖的就……您懂的，您的要求本来在我这里是没法达到的，但您很走运，我这里有个例外，只不过，她的情况很特殊」

呵，虽然说得隐晦，原来还真是地方贵族亲自经营的奴隶买卖，而这个奴隶商人实际上是偷卖奴隶的中间商，毕竟奴隶死了也不会有人多问。

我跟着奴隶商人来到地下室，地下室被分隔成了不同的几间牢房，里面都是年龄和我相仿的少女，或是醒着双眼失神，或是干脆紧闭着双眼，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而奴隶商人把我引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件牢房不同于外面是用铁栅栏隔开，整间牢房用的是铁墙，门也是铁门，甚至门上还有一层禁制。

「这个奴隶，本来贵族老爷是准备亲自用掉的，可就在准备干那一档子事的时候，贵族老爷突然发了心脏病，要知道他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心脏病的，之后他又试了几次，可每次和这个奴隶接触身上总会有急性病症发作，后来也尝试着把这个奴隶卖给其他人，都无一例外遇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几次被买下又几次被退回，现在只能关在这里，贵族老爷正准备把她清理掉，您来的时机也很好，就是不知道她符不符合您的标准」

虽然奴隶商人打开门前又说了很长一段，但我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他说的话。

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太美了。

头发尽管杂乱地披在肩上，却依然在这昏暗的牢房里显现出了光泽；肌肤是近乎病态的白皙，尽管身上可以说是只套了一层麻布做的衣服，还有不少的伤痕和淤青，我却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无法磨灭的青春活力。

更关键的是，在奴隶商人扯起拴在她脖子上的铁链后，被吵醒的她让我看到了她的双眼，猩红的双眼与病态的白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拥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

而在这时冥魂提灯却有了反应，我才回过神来，她在不自觉地释放着魅惑类的魔法？甚至强到足以影响魔女片刻？

我走到她的面前，与她的双眼对视，她现在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她的眼神里却看不到任何的哀求，而是给了我一种更为熟悉的感觉。

那是渴望活下去的眼神，那是包含着执念的眼神。

「你想活下来吗？」

我想要救她出去。

她没有回答，而是眼神迷离地看着我，最后才点了点头。

「可以，价格呢？」

「好说好说，五百金币，之前几次都是八百金币卖的！」

五百金币，我刚刚那袋面包就算是卖也只需要30铜币左右，真不愧是奴隶买卖。

顺带一提，在这边大陆上货币之间的换算是1枚金币能换10枚银币或者1000枚铜币的。

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之后，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五百金币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不好意思啊，我手上的金币都是散的，麻烦您亲自点一下。」

那我是必不可能把金币就这样轻松地给这个奴隶商人的。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奴隶商人陪着笑数起了地上的金币，也不愧是商人，一下子就数清了金币的数量，收好后又来到我身边，准备开始帮我签订奴隶契约。

这肯定是不行的，这个女孩子的身体情况很差了，真不一定能够经受住签订奴隶契约时对灵魂的刻印。

我打断了奴隶商人的动作，表示我亲自来签订契约，当然，这肯定不会是奴隶契约了。

很快，一个印记出现在了这孩子的脸上，接着奴隶商人就打开了拴住她的锁，我快速地用魔力编织出一条毛毯裹住了她的身体并且抱住了她，刚刚签订契约的时候我从她的灵魂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但是我还需要一些验证，所以现在能避免直接接触就别直接接触了。

至于奴隶商人，怕是高高兴兴地把我送走，然后高高兴兴地再去数一次钱吧。不过五百金币就救下了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我也不算亏了。

到了户外我换了个姿势，把她托到了我的背上，然后又用斗篷遮挡住了她，这样应该不会有人过分起疑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她有个位置休息，让我来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具体怎么样了。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镇上的旅馆，在预先付好钱后便立刻来到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

『解析』

这是魔女天职固有的天赋技能，现在被我用来检查这个女孩子的身体情况，除开营养不良，多处外伤之外，还伴随有多处骨折，尤其是脚部，已经到了无法走路的地步，内脏也都有损伤或者炎症，而更加严重的地方还有两处，其一是她的音带乃至整个喉咙部位已经被毒药破坏，二是她身上几乎没有魔力，处于魔力枯竭的状态。

严格来说，她的身体已经是破破烂烂的状态了，真亏得她能活下来，既然遇到我了，就让你见识一下魔女级别的治疗手段！

等在旅店落脚后，我并不打算用治疗魔法来进行治疗，概念层面的治疗当然好，但是毕竟涉及到身体内部的治疗，我不想给她的身体留下后遗症，所以不如直接修复她身上受损的细胞，能修复就修复，修复不了的……就直接用魔力制作新的来替换吧，反正无论怎么样用魔法治疗，都无法补充身体本源，现在要做的是让她能活下去，后期还需要时间修养的。

尽管我的魔力近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修复细胞所耗费的精力还是很大的，等我修复完了所有之后，已经到了深夜，现在如果从外人来看，看到的也只能是一个营养有些不良的女孩子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真的，好累啊……

精力耗费过度的我，直接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