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兩位請跟我來，我們對兩位另有安排。」王女走到了我們兩個面前。

    「怎麼回事？」我跟隆疑惑地看著王女。

    「由於兩位沒有光之神的加護，所以我們認為應該以更基礎的方式提升兩位的能力。」

    我注意到隆稍微挑了下眉，看來這王女正在說謊，又或是只講了一部份的真相。

    我們跟著王女離開大廳，隨著王女優雅緩慢的步伐來到了建築物的大門之外。

    這座建築物果然不是哥德式風格的城堡。

    這城堡蓋在一座三面斷崖的小山丘頂上，只有一條小路連接著城堡與山腳下的城鎮，從山頂上往下看，城鎮似乎不大，內城看起來是一座石造莊園，用一圈城牆包圍住。

    城牆外的建築物大部分也是石造建物，但離這座小山較遠的地方也有不少是木製建築，再往外甚至也有茅草屋的存在。

    大門外有兩名士兵，拿著已經準備好了的兩個行囊、兩件皮甲背心跟兩把帶鞘的長劍，分別遞給了我和隆。

    「兩位，請先穿上這些裝備並帶上行囊，這兩名士兵會帶兩位去城外的訓練場。」啊，這女人又說謊了。

    我跟隆試著表現得友善，然後穿上了皮甲，並在腰間別上了長劍。

    我稍微看了一下行囊裡的東西，看起來只有一袋水跟一些肉乾，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們向王女表達感謝之意後，就隨著士兵下山，一路離開了城鎮。兩名士兵帶著我們直接進入城外的森林之中。士兵們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我不確定是因為森林裡有危險還是因為他們另有所圖。

    不過隆倒是顯得一派輕鬆，也是，除了老練的碎裂者跟伯爵級以上的靈體之外，應該是沒有甚麼東西能威脅到我們，而我從剛才一直看到現在，這裡兩者都沒有。

    兩名士兵帶著我們進到森林的深處。我和隆兩人輕輕鬆鬆地跟在士兵的身後，拿著分給我們的長劍揮舞玩著。兩名士兵看了一下我們，完全沒有打算介入的意思。

    「哇，這甚麼爛劍？」隆把劍稍微從劍鞘中抽出來看了一下，對著這爛到不行的訓練用劍感嘆著。我們的劍除了沒有開鋒之外，還整個劍身到處都鏽跡斑斑。

    「不可能給新人用普通的劍吧。」帶路的其中一名士兵頭也沒回地說著謊。

    兩名士兵最終將我們帶到了森林深處的一塊小空地，並把我們帶到空地正中央。算上帶路的兩人，空地裡現在有一打身穿整備良好的全身皮甲、腰間別著長劍的士兵包圍著我們。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訓練吧，只不過我們的訓練會有點危險就是。」

    看起來應該是帶頭的士兵露出了他那難看的笑臉，然後拔出他精良的長劍。隨著其他士兵也跟著拔出他們的長劍，氣氛突然變得險惡。

    我跟隆對看了一眼。

    「先就這樣玩玩？」我問。

    「行啊。」

    我跟隆也拔出拿給我們的長劍。

    「不會我一揮就斷了吧？」我稍微揮動了一下我手上的爛劍。

    「我猜我們現在身上穿的皮甲應該也是爛貨吧。」

    「閒聊完了嗎？訓練開始囉。」帶頭的傢伙快速地靠上來，一劍揮下。

    我舉起手中的爛劍抵擋攻擊，然後理所當然的被砍了，畢竟我半點劍術都不懂。

    我身上的皮甲跟衣服被他一劍砍出一個大口子，胸前當然也被砍得見血見骨，都把我開腸剖肚了。不過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我的傷口馬上就開始以明顯非人的速度癒合。

    我對這兵頭笑了一下，趁著他錯愕的時候一劍平揮過去，狠狠地直接把他連人帶甲砍飛。

    「這爛劍果然一揮就斷啊。」我手中的爛劍因為我用上黑暗本質的非人之力揮下去，直接就斷成了兩截。

    「你那種揮法，就是好劍也會斷吧。」隆吐槽我那外行人亂七八糟的揮劍法。

    「你的劍不是也折了，你有資格說我？」我看向隆的方向，這個在劍術造詣上跟我半斤八兩的傢伙也早就把他的劍玩斷，丟在地上了。我看到不遠處有另一個也被砍飛的傢伙正躺在地上哀號。

    「這劍真的太爛嘛。」隆讓本體部分顯現(Manifest)，以大約兩公尺高的半龍人型態一個人對上五名士兵，每個人都面露恐懼。

    「你倒好，你的本體在這裡還能活動自如，我就不行了。」我也把斷劍隨手一丟，然後出手抓住包圍我的五名士兵之一，把他抓起來當成我的武器揮舞。

    「你可以在地上扭動啊。」

    「去你的！」

    原本以為我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士兵們開始面露恐慌，所以是戰鬥還是逃跑呢？我在心中想著。生物面對威脅時的本能反應就只有三種，靜止、戰鬥、和逃跑，我猜這群士兵應該會選擇逃跑。

    「海，你覺得要全部處理掉還是讓他們跑？」

    「全部處理掉吧。反正我們沒死的事遲早都會曝光，能隱藏的情報跟拖延的時間越多越好吧。」

    「好。」

    隆隨即以半龍人之姿，操作他巢穴中的暴風意象(Imago)湧入並影響現實，沿著空地外圍築起一道狂烈的暴風牆，我們現在就像處於一個小型龍捲風的中心無風地帶。這使得所有士兵面露絕望，自暴自棄的朝我們衝了過來。

    他們的長劍砍在隆堅硬的龍鱗上，半點傷害都沒有，而隆一爪就是一個士兵肚破腸流，痛苦倒下。

    我還看到有個傻子轉身往暴風牆跑去，然後被暴風直接捲上天，摔下來。這高度應該是死定了吧。

    我揮舞著我剛抓來的武器，往最近的士兵砸下去，然後聽他倒地後跟我的武器一起哀嚎。

    我繼續揮舞我手上的武器往下一個士兵的方向走過去。大概是因為我的武器揮舞範圍比較大吧，包圍我的士兵每個都距離我一段距離，不像隆那邊已經都自暴自棄地無腦衝鋒了。

    「你這小子完全不幫我啊？」我看隆已經把他身旁的士兵們全部搞定並恢復成人類型態了。

    「我看你玩得也挺快樂的啊，而且你那再生能力實在是百看不厭，超有趣。」

    「去你的，這也是會痛的好嗎？」我把已經砸死三個人，看起來報廢了的人肉武器隨手一丟，然後面向最後一個士兵。

    「不！怪物！不要過來！」他的胯下看起來早已濕了一大片，散發出濃濃的尿騷味。

    「抱歉啦，讓你活著離開的話我們這邊會很麻煩的。啊，再往後退的話很危險喔。」我伸手抓住已經被逼到暴風牆牆邊的他，然後一拳打爆他的頭。

---

    我們在那之後開始逐一對有可能在裝死的士兵補刀，把所有人的頭全部打爆，然後開始搜刮他們身上帶的東西。

    「你這打法，你看，你把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打壞了嘛。」隆一邊搜刮一邊抱怨著。

    「我有甚麼辦法？我又沒有像你一樣的硬鱗。至少我這邊狀況比較好的衣服比你那邊的多。」

    我們從他們身上搜刮到了不少錢財、幾個水袋、和一些食物。然後把自己身上的破爛衣物和爛皮甲換成這些士兵身上狀況比較好的衣物。

    我們把屍體堆到一起之後，我讓我巢穴的渦流注入(Infuse)現實，將這堆屍體跟用水流的力量全部絞爛。

    「你有注意到嗎？這裡的世界之隙靈力濃度有夠高。」我啃了一口肉乾，又老又硬，有夠難吃，但我還是得先吃點東西，我的凡人肉體還是需要食物跟水

    「是啊，不過為什麼城堡大廳裡沒有那麼高？」隆也開始吃起那難吃到不行的肉乾。

    「說不定是因為在召喚我們過來的時候耗光了？」

    「是這樣嗎？」

    「而且走了那麼遠的路，我感覺的靈體種類好少。」

    「這也很奇怪，照理說應該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其他各種靈體從靈性領域中誕生吧？還是這邊的生物靈性跟我們那邊不同？」

    「誰知道？我們又沒法進入靈性領域，我們頂多就只能感知最表層而已。」

    「那接下來呢？」我收拾了一下行囊。

    「我想去魔族那邊看看，我們的本質似乎比較像魔族妖術師的樣子？」

    「那我就在人族的領地四處看看。」

    從我在集體潛意識裡看到的狀況來看，這個世界的有智人種勢力大略分為人族跟魔族，不過只看集體潛意識的話，我不太清楚是怎麼劃分的。

    各種族好像還有亞種，像是人族的長耳人、獸人的狼人跟貓人，不過這些知識在世界之魂中並沒有被分得很仔細，只有大略的意象，只能之後再從現實中了解了。

    「是說，你知道魔族的領域在哪邊嗎？」

    「不知道。我等等飛上天去看一下不就得了。」

    「那順便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其他的人族城鎮或村莊。」

    「那你幫我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我現在上去看看。」

    「拿來，快去。」

    我把隆的行囊拿過來，開始幫他把旅途必要的東西放進去。隆讓自己的本體完全顯現，然後操縱巢穴中的上升氣流把自己瞬間推到高空去。

    我很快地就把他的行囊整理好，放在一旁，而隆這傢伙剛好就在我整理好的時候降落。

    「如何？有甚麼發現？」

    「這裡離魔族那邊好像不是很遠，只不過得要跨個海就是。」隆沒有解除顯現，用暴風龍的型態跟我對話，然後用手指了指城堡的反方向。

    「往那個方向，大概走個一、兩天，有一個小村莊，雖然不是距離這裡最近的，但是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想去離城堡太近的地方吧？幫我把行囊綁在我身上，我要用飛的過去魔族那邊。」

    「之後怎麼聯絡？你的巢穴在哪？我的在赫拉塔夫海。」我把隆的行李綁到了他身上。

    「我在海爾伯格山。有遇到紗的話記得告訴我她的巢穴在哪裡。」隆再次起飛。

    「我先走了，你就慢慢的在地上用走的過去吧。」

    「媽的，我詛咒你飛到一半本體肚子餓，維持不住顯現，然後從高空掉下來！」

    「怎麼可能，咱們剛剛才吃了一頓粗飽的咧。」隆邊笑著邊加速上升。

    「先走了，掰啦。」

    我隨後背起行囊，朝著隆剛才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