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赤沙汰
2024-01-29 20:32
假日的傍晚，我跟隆和紗這兩個正跟我讀著同一個大學的好友從南區的咖啡廳裡走了出來，我們剛聊完我們同伴在各地幹出來的趣事。我們回家的方向大致相同，所以我們出了咖啡廳後依然邊走邊聊著。
突然，我們查覺到所們所在的現實空間出現奇怪的異常。
「什麼玩意兒？空間扭曲？」我發現空間開始出現了扭曲，有一個小型蟲洞正在快速成型。
「不只，還有其他三股力量！」紗察覺從扭曲中的空間對側傳來了三種以靈力構成的魔法。
「這不是很有趣嗎？」隆一點也不擔心，顯得興致勃勃的。
我們三人很快地彼此對看了一眼，然後我們就被蟲洞發出的光芒完全包覆，並被拉進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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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對側延伸過來的三股力量有兩股試圖影響我的靈魂。一股拉扯、一股拘束。但很可惜的是，存放我靈魂的地方，放的早已不是人類的靈魂，而是我們接受了世界之闇、並重生之後的黑暗本質。至於最後一股力量則是試圖入侵我的心智。
我輕易地將拘束和入侵心靈的力量排除掉，並讓拉扯力隨意拉扯我的本質，反正我知道它的強度不足以對我的本質造成任何傷害。我們從世界之魂中誕生的世界之闇可沒那麼脆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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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逝後，我們發現我們身處一個看似中世紀建物的石造大廳之中，我不太清楚這是不是哥德式的風格，我對此並沒有太深入的研究，但我還是看得出來這大廳的裝飾和壁雕極為奢華精美。
大廳之中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穿著與我們類似的男男女女，應該也是被召喚來的，連同我們是十二個人，四組人馬，兩組歐美人、跟兩組亞洲人，包含我們。不過都是年輕人就是。
大廳的兩旁各有一排全身穿著裝飾精美全身板甲的士兵，每個人手上都握著掛有某種家徽或紋章旗幟的長槍，腰間別著一把劍鞘精美的儀仗用劍。
很明顯地是華而不實的儀隊，不過如果要用來對付手無寸鐵的現代人倒是綽綽有餘。
大廳前方有三個宏偉奢華的王座，應該是給國王、王后、和，也許是繼承人坐的，但目前還沒有任何人在上頭坐著。
我們周圍還有數名明顯露出嚴重精神疲倦感的人，像是已經幾天沒睡覺的樣子，全都身穿黑色長袍。
在王座台下正前方的是一名地位明顯較高的人，他身上的長袍除了帶有金色的飾紋之外，手上還拿著一柄華麗的長柄權杖，鑲嵌有數種我不清楚的寶石或礦石。
當然，他看起來似乎也非常疲勞，雖然好像沒其他人那麼疲累。
地位較高的身著長袍者很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並開始說話。
他的話引起了一點騷動，但我完全聽不懂。我看向另外兩人，他們對著我搖搖頭，也跟我一樣聽不懂。
「這傢伙沒講實話呢。」隆稍微挑了下眉，那是他的習慣，他總能分辨出有人在說謊或是隱瞞真相，但隨後他聳了聳肩。
「雖然我聽不懂他到底講了些甚麼。」
「是說，你們怎麼看這狀況？」
「不知道，不過阿海你看，跟我們同時被傳送過來的這些人……全是碎裂者。」紗說到一半時稍微停頓了一下。
「還真的，你覺得是還在另一邊的時候靈魂就碎裂了，還是傳送中的那股拉扯力？」
「我猜是拉扯力，人類的靈魂太過精密，只要能直接對靈魂核施加力量就可能出問題。而且碎裂後沒有崩潰，是那股束縛力吧？」
「先別管那個了，我感知不到我的巢穴。」隆突然插了嘴，提醒我們檢視一下巢穴的狀況。
「還真的。」「我也是。」
「那我們先築巢再說？沒巢穴還出意外的話感覺有點危險。」隆看了一下周圍的異世界人。
「這樣會不會對這世界的人造成傷害？」紗提出了她的疑問。
「這重要嗎？」
「也是。」「不重要。」
於是我們三人在國王來到此處之前的空檔，讓我們的黑暗本質開始入侵這個世界的集體潛意識，並在其中的深處築巢。
我們本能地各自尋找適合我們的地方築巢。
隆的世界之闇是暴風龍，他應該會選擇在世界之魂的某個山峰意象處築巢吧；
紗是沙蟲，她比較偏好沙漠類意象處；
我的話，只要能找到深海意象我就能在海中築巢，畢竟我是多頭海蛇。
這個世界真有意思。我在尋找適合當巢穴位置的時候，順便看了下這世界有些甚麼東西，看來的確跟我們原本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我們很快地就築好了各自的簡易巢穴，然後各自隨便找了個大廳中的黑袍原住民，並讓世界之闇從集體潛意識中上升並入侵那個人的個人意識，直接強行抽取他腦內的語言知識跟部分基本常識。
這有點像是對大腦進行資源消耗型的 DoS 攻擊，於是原本就很疲憊的黑袍人，有三個人直接就倒了下去，然後被人急急忙忙地抬走。
只要再花點時間，我們應該就能聽懂這世界人講的話了。
啊？你問那三個人會怎樣？不知道，應該不會變廢人吧？
我們在大廳中等了幾分鐘，然後看到身著華麗的三個人從王座旁的門走了進來，所有身著黑袍者立刻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然後從離王座較遠的小門離去。
「各位，非常抱歉，強硬你們帶過來。」
坐在中間最宏偉王座上、看起來是領主的中年胖子開始說話了，嗯，我還聽得不是很懂，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汲取到夠多的語言意象。
「異世界勇者幫我們，救世界。」王低下了他的頭。
甚麼輕小說裡爛到不能再爛的爛梗，我居然能親身體驗到，我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
「拜託各位！世界嚴重魔族威脅！求各位勇者救我們！」這次是坐在領主的右邊，看起來跟領主年紀相仿且風韻猶存，應該是夫人的人開口，也低下了頭。
「我拜託各位！」最後，領主左邊最年輕的美麗女子也低下了她的頭。我不知道她是甚麼人，可能是他們女兒之類的？
「沒有問題！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各位也是這樣想的吧！」一個白人青年向前一站，然後轉頭看向我們這些其他人。
「當然！我們義不容辭！」雖然有些人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有些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依然有一名亞洲青年開口贊同那名白人。王座上的三人聽到之後都抬起了頭，露出微笑。
我猜這件事大概就這樣定下了吧。
「你們注意到了嗎？」我小聲地詢問。
「是啊，我猜是入侵心靈的那股力量。」紗點了點頭。
「你們是說他倆一個講日語而另一個是講英語的事？」
「是啊，不然呢？」我嘴了隆這傻子一句。
「應該是，碎裂者的力量應該沒那麼早覺醒。」
「最快也要四個小時後吧，如果是另一邊的話。」
「可是這裡不是另一邊啊。」紗翻了一下白眼。
「我們就看著吧，反正不甘我們的事。」我聳了聳肩。
就在我們瞎扯的時候，剛走出去的黑袍眾推了一個上頭放置著一塊完全透明類水晶礦石球的台座進到大廳，並將這塊類水晶礦石球的台座放在我們與王座之間。
「看，那玩意兒的靈力含量真高啊。」紗推了下我。
「真的高，而且看起來也沒甚麼特殊防護，他們是怎麼讓那玩意兒裏頭的靈力不被靈體吃掉的？」
「天曉得。噓，大人物要講話了。」我注意到領主右邊最年輕的女子站了起來。
「各位勇者，非常抱歉，我們沒辦法各位休息。這是檢測各位光之神加護屬性『？？』球。」女子緩緩走下王座前的台階。
「各位這樣雙手『？？』球上，光之神加護，『？？』球發光。可惜，我王女沒有光之神眷顧。」她走到了台座後方 ，並將雙手擺到類水晶礦石球上，然而甚麼也沒發生
原來他是王女啊！剛剛那個類水晶礦石球裡的靈力是不是出現了些微的流動？
「我來！只要把雙手放到水晶球上就可以了嗎？」剛剛出頭的白人青年站到了水晶球前，並把雙手放到上頭。
然而我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念頭卻是，原來那個聽不懂的『？？』是水晶的意思啊。
我接著注意到了水晶球裡的靈力開始流進那人的體內，更正確的說，碎裂靈魂的縫隙之中。然後我訝異地注意到，水晶球裡的大量靈力迅速地填滿她靈魂的縫隙，並強制將他的力量覺醒，但是也讓他的靈魂裂縫變得更不妙了點。
水晶球發出了白色的光芒，並隨著流入他體內的靈力越多而越強烈。這引起了在場原住民的一陣歡呼。
「強大！光勇者！而且非常強！」王女高興的大聲宣告。
「你們注意到了嗎？」我皺著眉頭看著。
「我們也得碰吧，要讓那股力量接觸我們的本質嗎？」紗也皺著眉頭。
「會怎樣嗎？反正那力量怎樣也流不進去吧？我們又沒有靈魂裂縫能給那玩意兒填充。」隆倒是挺樂觀的。
隨著其他人一個又一個觸碰水晶球，不同顏色的光芒一波又一波的亮起，原住民的歡呼一陣又一陣響起。我們三個決定隨意處置這玩意兒即將對我們做的事。
最終，其他人都碰完了水晶球，只剩下我們三個了。
於是我大步向前，一派輕鬆，然後將雙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內的大量靈力試圖進入我的身體，但是我早已用本質的力量護住我自己，將這股靈力完全擋在外頭。
所以水晶球完全沒有發亮。
「這……這從來沒發生過，以前所有受召喚而來的異世界勇者都會擁有光之神的加護，但……也許你是例外吧？」王女看來非常困惑。
「真是抱歉，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注意到在王座上的王跟王后露出了些許嫌棄的表情，所以假裝我很抱歉，然後趕快轉身回到人群中。
「那接下來換我囉？」隆面露微笑地上前，然後將雙手放到水晶球上。
水晶球裡的靈力很快地流入隆的體內，並直接接觸隆的本質，水晶球從完全透明迅速地變成完全的漆黑。
王女在看到水晶球變黑之後發出了驚呼並害怕地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大廳兩邊的原住民士兵全部緊張地將旗幟長槍對準隆，而且有數人迅速上前，擋在王女和隆之間。
「為什麼會有魔族的妖術師？！」
王跟王后緊張地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反而距離最近的王女舉起手來意示大家不要緊張。
「不，他不是魔族，魔族不會在那麼多人族的地方乖乖觸碰水晶球，如果他是魔族的話應該會在觸碰水晶球之前採取其他行動。」
在場的所有原住民稍微鬆了口氣，但依然不敢放鬆對隆的警戒。
「呃……」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擋在王女和隆之間的士兵看見隆退開之後，也跟著退到兩旁，但保持著可以隨時擋到王女之前的距離。
「你真敢啊，居然讓那靈力直接接觸本質，還好沒出甚麼大事。」我挖苦了一下身旁隆，他只是笑了笑，然後聳了聳肩。
「只剩我了吧。」紗上前，一樣把雙手放上。
水晶球散發出跟那些碎裂者相比，只能算是亮度微弱的土黃色光芒。
「是土屬性的勇者啊。」王女明顯對紗不太感興趣。歡呼聲也比那位光之勇者大人小聲很多。然後紗就很普通地走到了我們身旁。
「你怎麼辦到的？」我好奇地問著。
「你忘了我是沙蟲嗎？我只是把靈力阻擋在本體的最外層，不讓它直接接觸本體，然後把本體盤起來，讓那靈力去填充我本體間的縫隙而已。」紗笑著回答。
「真有你的。」
「那那光芒的顏色呢？」
「我只是把縫隙偽裝成我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的土屬性形狀。」
「真不愧是擁有五根觸角的小紗啊。」隆感嘆紗那遠遠超越我們的感知能力。
王女在所有人都檢測完畢後先回到了王座台上跟王和王后小聲地談了些甚麼，然後才派了一名士兵去叫僕人進來，而且還小聲地吩咐了些甚麼。
「各位光之神的勇者。」王女在男男女女的僕人們魚貫而入的同時，緩慢地走下王座台。
「這些僕從們會帶各位到各位的寢室去休息，她們是各位接下來一段時間裡的專屬僕從，如果各位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跟她們講，她們會盡力滿足各位的需求。」
僕人們很快地一個又一個走到各自負責的人面前，向他們行禮，然後帶領他們離開大廳。
嗯？我跟隆的女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