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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孩子

在我听说魔法师先生想要见我之后，因为天资平平而毫无波澜的心脏似乎重新跳动起来。

为了见到魔法师先生，我爬上了通向塔顶的漫长的阶梯。

上一次在这里行走是十二年前，那时我刚刚成为学徒，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等待法师们挑选弟子。

「可惜了，这个孩子是水属性呐」

我还记得，登记我名字的法师是这样用十分惋惜的语气评价的。

之后，他问了我的名字。

「雪菜」我这样说着，努力压制睡意———你不能指望五岁的小孩能在攀登过那样漫长的阶梯之后还有多少精力。

「唔…还是叫伊莲娜好了。」

就这样，法师轻飘飘地决定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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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是水属性呐。」

「这样的话，还不如不成为法师比较好？」

「谁知道呢，毕竟想要成为法师的人数不胜数，至少她还是有魔力的，无论如何微弱。」

「她的家乡不是产生了战乱吗，还是勉为其难让她留下来好了。」

在那之后的每个人都说着同样的话。

我知道的，微弱的水属性魔力让我成为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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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样，在法师塔的底层当着低级学徒的我也有着自己的用处。

「伊莲娜，新的火牛皮风干好了没有？」

我点点头，将装在银托盘里的火牛皮递给忙碌的短发学徒。

「切割的方式错了！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我要扣除你这个月的金币！」

不到一分钟，学徒将切成方块的火牛皮丢在我的身上。

（管理低级学徒的人又不是你）

虽然想这样说，说不定他确实会去艾丽那儿投诉。

不过这的确是我刚才分心了，我只好换了一把镀银的小刀重新切下一块火牛皮。

「哼！这样才对…我是说，你怎么第一次不能…」

「伊莲娜！魔法师大人召见你到塔顶！快点！你怎么敢让魔法师大人等你呢？」

魔法师先生竟然想要召见我？那个住在所有人头顶的大人物想要召见十二年都是低级学徒的我？

「你在说什么啊？魔法师大人怎么会想要召见伊莲娜那样的杂鱼？」

我还以为自己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转身才看见波文双臂交叉，甚至撅起了他高贵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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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娜，你会成为我的四弟子。」

魔法师先生不太满意地看着我，强大的魔力让我不得不避开他的视线。

但是，传说中活了两百多年的魔法师先生竟然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我感到十分震惊。

「等等，我？您说的是·我·会成为您的四弟子？」

我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法师塔的天才，全大陆最强的魔法师想要我成为他的四弟子？

「没错，虽然早听说过你天资平平，却也不至于连人话都听不懂。」

魔法师先生皱起眉头，似乎十分没有耐心的样子。

「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学会帝国通用语？」

「并非如此，魔法师大人。我只是太过…高兴了。」

我忍不住抬手将额前垂落的碎发梳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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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觉得自己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魔法师先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乎是觉得将「特殊」二字安在我身上都污染了这样高贵的词汇。

「我挑中你，只是为了给我的小弟子一个来自同一片大陆的玩伴。」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魔法师先生的背后似乎坐着一个女孩子。

她坐在魔法师的书桌上，好奇地摆弄着珍贵的魔道具。原本整齐的书桌也变得乱糟糟的。

「啊，你好！红桃很高兴见到你。」

女孩子用力撑着书桌的边缘，从魔法师的身后探出脑袋。

「我听说自己的女仆是普通人所以不能带进法师塔的时候还很伤心呢！多亏大人找到了姐姐你。」

女孩子捂住嘴巴，眼睛弯成十分可爱的弧度。魔法师面对我时僵硬的表情也柔和下来。

「我不认为你有拒绝的理由，侍奉…追随我天资出众的小弟子是你这样平庸的低级弟子的荣誉。」

魔法师迟疑着，忍住嫌恶的表情将手掌放置在我的头顶。

这真是一个，自视甚高且阴险狡诈的老头。

我收回自己对于魔法师所有的溢美之词。

但是他说的对，我不认为自己可以抗拒魔力强大并且占据法师塔重要位置的魔法师。

所以，我成为了魔法师的四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