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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绘阳抱着刚才被妹妹打湿的衣物朝楼下走去，努力平息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他几乎可以确认一件事，同时，随之而来的巨大欣喜也猛烈地敲击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呼——」

站在二楼楼梯口，绘阳长呼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装出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然后缓缓向楼下走去。

总之，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吧…

「啊——哥…」

结果正在下楼途中，兄妹俩就非常尴尬的迎面撞上了，绘星原本埋着头，看到绘阳后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绘阳也不知怎么顿住了，两个人就非常尴尬的站在那里。

「你…」

「早饭我吃了，没吃完的放进冰箱里了，碗也洗了。」

绘星飞快地打断绘阳的话，咬牙从他旁边一溜烟的窜了过去。

「我先上楼去了。」

「...」

绘阳站在原地，原本心里的欣喜顿时平静了不少，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下楼。

刚才的是羞耻？还是其他感情？

绘阳原本还觉得自己很了解妹妹，早上妹妹的举动更是让他幻想膨胀，可是现在…

说到底也有两年没见了，到底会发生多大的变化谁都不知道……绘阳深吸一口气，妹妹刚才从身侧窜过留下的奇妙味道顿时充溢鼻腔——原本想深呼吸冷静一下的，怎么感觉还变晕了一点？

无意识的，绘阳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贪婪的吸食着空气中妹妹的味道，每嗅到一点点气味都能让他沉醉其中。

带点水果的清甜味是头发上的

带点幽香的，意乱情迷的是脖子、锁骨、后颈处的

丝滑的柔和奶香是小巧温润的胸部传来的

温柔、缠绵的，春水细雨一般的香味则是柔软紧致的腰肢、肚脐和小腹处的…

没有余力去思考为什么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多味道，更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可以分辨出来——只是如同本能的，在空气中的气味逐渐消散后，将脸埋进了自己环抱的衣服中。

顿时，如同触电，同时被大锤猛击灵魂一样，绘阳的脑海震荡不休，下身几乎瞬间就硬了起来，就这么呆站在楼梯上，一阵无神。

鼻腔里全是繁衍的，生育的气味——是从妹妹的可爱性器上传来的……

「呜…！」

吓？？！

出神中，绘阳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强烈的视线，他连忙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心脏一阵狂跳。

呼——

长舒一口气，绘阳勉强定住心神，缓步向楼下洗衣间走去。

……

二楼，绘星又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直到哥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放下心来，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然后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哥哥刚才…是在闻我的味道吗？

绘星顿时思绪难宁，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烫，光滑紧致的大腿缠在一起轻轻摩擦，激荡的心情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

「明明两年没见了，哥哥大变态…」

……

「还真把早饭收了…」

把衣服送进洗衣机里，绘阳看着眼前一干二净的桌子，一阵无奈。

这下早饭只有出门再吃了…

犹豫了一下，绘阳还是在手机上给妹妹发了一条自己出门了的消息，这才出了家门。

————

漫无目的地出了门，绘阳无所事事的在大街上晃荡着。

与其说是出来吃饭，还不如说是自己在无意识的避免跟妹妹见面，这才从家里溜了出来。

她在想什么？

早上的事是为什么？

还是她对我有相同的想法？

绘阳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忍不住笑出来，一会儿又觉得懊悔后怕。

一路纠结着，就这么走到了离家较远的一处便利店门前。

一般来说，是不会走到这里来的。

算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叮咚——

随着便利店前的自动感应门开启，绘阳下意识的朝旁边躲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来人，两人就这么干脆地撞在了一起。

并且因为来者更轻的缘故，背后的人似乎被撞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痛呼。

坏了。

绘阳顿时一阵尴尬，自己想着妹妹的事太过走神，居然没注意到这门是感应到自己才开的，而非里面有人出来。

总之，先道歉吧。

绘阳转过身来，盘算着怎么才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同时出声道歉——吧？

「对不……」

好大！

真的好大！！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两座洁白的山峦突兀的横亘在自己的视野里，温润洁白的皮肤狠狠地攥取着自己的目光，那几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被白色的衬衫勉强兜住，中间深邃的幽谷更是难以严明、让人遐思，最重要的是——地心引力并没有使它下坠变形，而是很好的拉扯了它的形状，使之看起来越发香甜软糯。

「好看吗？」

少女冷漠的声音顿时将绘阳拉回现实，她被撞得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在地面，银灰色的头发一路从头顶延伸至地面，几乎洒满身体的整个后方，她绷着小脸，原本就不怎么柔和的面部线条此刻更显得冷硬，淡漠的银色瞳孔中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感觉。

「呃…对不起。」

绘阳尴尬地挠着头，尽力扯开自己的视线盯着一旁的水泥路面，自己才撞了人家，又马上恬不知耻的盯着别人的胸部看，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

少女还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现在该怎么办？

绘阳有点冒汗，虽然这条街上没什么人，可时间一久，也必然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到时候拍照、上传、造谣、网暴，直接一条龙服务…

「喂…你在等什么…」

少女皱眉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颊上呼吸急促，带着些许鼻音。

「你没事吧？」

绘阳有点头皮发麻了，自己不会一下子把别人撞出什么问题来了吧。

「先…扶我起来，进去。」

少女似乎越发虚弱了，绘阳不敢再犹豫，急忙上去搀住少女的一侧，向着便利店里走去。

「帮我拿个吃的…」

刚进门，少女就无力地靠在货架上，低着头，虚弱地说道。

绘阳撕开一个面包的包装，递给她，她略微抬起手来，又无力地放了下去。

「喂我…」

低血糖？

妹妹以前也产生过类似的症状，不爱吃早饭，结果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被自己扶住了。

绘阳一边熟练的把手里的面包撕成小小的块状，一边又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牛奶，插上吸管，放到一侧。

「谢谢…」

少女苍白的嘴唇抿住绘阳递过来的面包，又用舌头小心的卷进去，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口水濡湿一点就咽了下去。绘阳见状又将牛奶吸管递到她嘴边，于是她就这么喝下一小口牛奶，等着绘阳又撕下一小块递到嘴边，接着再喝一口牛奶…

【哥...我不喜欢这个口味的。】

有种又回到了以前照顾妹妹的那种感觉，绘阳不自觉的露出带有回忆般色彩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一直重复着喂食的流程，直到绘阳手中的面包吃完。

「谢谢…」

在绘阳拿第二个面包的时候，少女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抬起头来，又道了一声谢。

「跟你哥客气什么？」

下意识回了一句，绘阳又拿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松软的面包，蹲在地上撕开包装，再次一点点的喂给她。

「噗…」

少女似乎笑了一下，原本微微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去，只是张开苍白的嘴唇，等绘阳一点点的喂到嘴边。

手指，好温暖…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嘴唇触碰到绘阳的手指，让少女的心境泛起一丝丝的涟漪，于是她闭上眼睛，开始慢慢享受起这段时光来。

一口...两口...然后是，牛奶...

就这样，银灰色的少女靠在货架旁，等着少年一点点的喂给她，每一次嘴唇与指尖的触碰都能让她更加放松一点。

这是什么感觉，从来都没有过…

时间不再流逝，好像定格在了此刻。

————

「喂！你们两个，我在监控里看好久了。」

「小情侣要玩什么喂食play就去外边，别打扰大人做生意！」

你这店也没什么生意啊。

绘阳尽力克制住自己反驳的欲望，扔掉手里的空包装，小心将少女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将她扶了起来。

好轻。

明明欧派很大，身体却意外的轻盈呢，，大概是因为四肢跟躯干都很纤细吧。

绘阳不着痕迹的感受着少女的温柔，那对巨物在她身体的倾斜下很自然的靠了过来，那惊人的柔软贴在自己的肋骨处，让人忍不住呼吸一滞。

不行，不行，不行。

她现在还虚弱呢，自己居然忍不住冒出这些想法，绘阳深吸一口气，尽力清空自己的杂念。

「她现在有些头晕，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这才刚刚起身，正准备向门外走去，绘阳又突然回头问道。

这里距离自己家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少女的家也不知道在哪里，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行，不行。」

中年店主皱着眉头看了一下靠在绘阳肩膀上的少女，连连摆手。

「有病就去医院，万一倒在这里我可负不起责任。」

「可是…」

负责任？

绘阳心里突然一跳。

「我…自己可以回去。」

肩上的少女突然挣脱开来，晃了两下才勉强站定，有些虚弱的说着，她看了一眼绘阳，嘴唇微微翕动，还是没说什么，垂下眸子走了。

没有再废话，她很干脆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留下有些愣愣的绘阳和店主。

就这么走了？

要放手不管吗？

绘阳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虽然听起来很不爽，但店主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万一出了事…是不是要自己负责，会不会牵连家里人…自己家并不是那种有钱有势的家庭，也许，一点小小的变故就会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

绘阳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妹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真可笑，明明几秒之前自己都还在厌恶店主的作为，结果轮到自己了，却也迈不开腿，只知道一昧地瞻前顾后。

「ni……」

绘阳向前伸手，想要拦住少女，却怎么也都发不出声音。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勇敢的人，幻想着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幻想着自己跟各种后宫番剧里的男主一样，轻而易举的便俘获无数美少女的芳心，与友人闲谈之时也曾对各个后宫男主表示不屑，单纯只是可惜那种好运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

为了美少女而拼搏、努力，战胜强敌，最后收获美好的恋情。

——我上我也行啊。

……

抱歉，我不行…

仅仅如此就能让自己犹豫不决，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嘛，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啦。

绘阳自嘲一笑，只要承认自己的低劣，那我就没有道德可言。

只是保护自己而已，没有非要向别人伸出援手的理由。

只要…保护好我自己就行了…

「真的吗？哥哥。」

嗯？

「哥哥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

「不，不是的，哥哥不会是这样的人。」

你在说什么啊？是我在幻听吗？

「哥哥是——」

我的英雄。

我...

————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胆小的呢？

妹妹为什么会离开两年？

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那段回忆？

父母……妹妹……家人……

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行动，在逐渐向下倾斜的少女倒地之前，双手就已经做出反应，将她稳稳扶住。

噗！

肉体相互碰撞的声音，少女猛地倒在绘阳怀里，因惯性而洒向空中的银灰色长发也缓缓飘落，如同细雪一般，轻拂过绘阳的脸颊。

感觉有些痒痒的。

「呼——」

绘阳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躲闪。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嗯…谢谢。」

少女细弱地声音传来，搭在他肩膀上细弱的十指微微用力。

————

「哼，现在的年轻人。」

中年店主撇撇嘴，正准备回去，却无意中瞟见地上的五盒牛奶包装以及九袋面包口袋。

「？？？」

「等等——」

中年店主刚要追出去，却正巧门口又有其他人进来。

「刚才那两个人怎么了？」

「当然是没给钱！」

店主绕开那人，就要追出去，却又被拦住。

「那我替他们给了吧，他俩算是我朋友。」

————

「接着往哪走？」

「前面再右转，然后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绘阳背着少女，一路上除了问路，两人没有进行任何对话，就这么沉默的走着。

左转、右转、前进…

一路上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他不想说话，背后的少女也安静着，不知是太累了，还是跟他一样，思绪万千。

绘星，哥哥做到了，

哥哥已经——

然后，他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刚才，那是谁？

绘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远处的成人用品店，突然窜出来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娇小身躯，明明是夏天，却还是带着口罩兜帽和墨镜，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但是，那道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不可能认错。

熟悉到…有一种血脉的联系。

「为什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