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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阶级性叙事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于你，曾经发生的事情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经历过后的意识。」

　　梅良依旧目不转睛地翻阅起书籍，好像那书籍上时刻记载着我的所思所想。

　　要说有什么能够让我印象深刻的改变，那就是一种开始盛行的失败感，或者说油然而生的自我否定。

　　「恶魔最擅长让他人坠入由负面情感而生的积极性，用所谓的宿命感来驾驭他们的行为轨迹，为此，恶魔不惜代价地改写现实。」

　　「如同书中的主角那般？」

　　「正是，换句话说，你我说不定也是正在被观测的一部分，但孰轻孰重，会根据恶魔的操纵而发生变化。」

　　在同新知之神的每一句对话，都能够让我明显地感觉到某种新鲜感在催动我继续下去。

　　不过按照常理，我应当感到恐怖才是。

　　「没有隐世四书的残卷，你与我的对话就等同于摧毁自己的大脑。」

　　「我有被依赖的知识，但为何我无法自主的调动，无法彻底地认知和驾驭？」

　　「信徒和凡人的世界在一定程度上被意识影响着，然而在这里，一切都是应当如此的，即便你有超前的认知，也无法改变寸土。」

　　历史之间，观测台，第一性场所，各种各样的概念从大脑涌现。

　　它们最终归到现实性这个因素上，只是名称和文化因素的差异，就让一个单纯但又坚固的概念百花齐放。

　　「原来我们所处的世界，其现实也是一种下位的存在吗？」

　　「受制于神明的力量，现实通常被蒙上了许多层面纱，你们就像圈中的玩物一样，我们想让你们看见什么，你们就看见什么。」

　　「所以就不是上下位的差异世界，而是感知的被剥夺，是一种原始的感官统治。」

　　「学得很快，如果你已经开始接受真知的思维模式，那么你就是世界的致命因素之一。」

　　如果说隐世四书仅仅只是将你未知的东西摆在面前，那么新知之神梅良就是将其解剖的教育者——也许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她自始至终都不需要什么定义和欲望，她只是在做她本该做的事情，我对于密神本质推测的结论轰然倒塌。

　　「说到这，看起来你的伙伴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

　　空间被梅良修长的手指蛋糕似的划开，里面立马呈现出几个熟悉的面孔此时正站在天柱之神的鼻梁上。

　　「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那位显圣骑士很眼熟，我记得曾经也是契约者来着。」

　　独眼的脸在裂隙里被放大，我从那只眼睛里看见了不一样的色彩。

　　那是一只古老的眼睛，之前没有仔细看过，现在看来，真是老得让人难以置信。

　　「怪不得，我是被前辈照顾了啊。」

　　「呵呵，我突然想起一些有趣的事，不过是不是你的前辈，你还需保持怀疑。」

　　虽然梅良的说话有些晦涩，但多少还是让我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

　　独眼深知这个国家，乃至人类本源的真相都有了逻辑，唯一需要提问的，便是他有意协助我的动机。

　　阻止我被恶魔蛊惑？还是说仍然没脱离恶魔的要挟，假意协助我，实际上是在为恶魔做事。

　　「猜忌有时候也是命运的首要条件。」

　　「虽然超前，但并不代表那就是无法改变的，倒不如说越是先进的东西，就越会改变。」

　　到底是猜忌还是合理的怀疑，我和梅良拭目以待。

　　此时此刻，在天柱之神肯达尔的鼻梁骨处。

　　「你这家伙真的是显圣骑士吗？」

　　「显圣骑士中的显圣二字，你们心中没有什么概念，所以还是先信任我不会害你们吧。」

　　独眼看着盖蒽一脸嫌弃地将脚抬了起来，很是不愿意和天柱之神的脸部皮肤产生一丝接触。

　　「的确，在跟着走进他的眼睛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选择相信他了。」

　　「....所以，施米尼特到底在哪？」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与之前不同的是，戴琳的冷静，亦或是冷漠的态度因为施米尼特的消失而荡然无存，奎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嗯——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一刻之后，我们都对施米尼特再一次产生了信仰。」

　　「信仰？你是在用这个词吗？」

　　面对奎的说话，独眼像是突然被触及灵感了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不是应信之显圣吗，难道不会惯性的思考到信徒与密神的关系？某种程度上，我们心中的欲望就是我们所信仰的密神，而这份欲望是被施米尼特激发的。」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为什么就一定得是他。」

　　「他？」

　　虽然独眼承诺会在事后澄清一些事情，但很显然对话将事情拖到了一个深渊。

　　毕竟在此时此刻，他们正被一个密神顶着冲向未知的黑暗，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地步。

　　「你们几个，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

　　「喂，说话别这么失礼好吗？」

　　「存在.....」

　　「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人生不就是为了知道而活吗？越是不知道，就越无法明白什么是人生的意义。」

　　如果独眼遭遇了施米尼特那般的经历，想必就对这三人的存在意义一清二楚了。

　　几分钟后。

　　众人来到了枝繁叶茂的历史之间门前，那扇正统的地狱之门让奎来了兴致。

　　「可别把你的家伙伸进那洞里面，怪恶心的。」

　　「放肆！闭上你失礼的臭嘴，可悲的女人。」

　　奎竟会和盖蒽吵架，这倒是令人感到新奇的一面。

　　不过打闹过后，就是我登场的环节了。

　　「这可真是让我惊喜啊，各位。」

　　我听从梅良的安排，提前在历史之间的入口前等候。

　　「施米尼特？」

　　然而独眼等人却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对我发出了确认身份的质问。

　　怎么？难道是不认识我了吗？

　　「你们这是何意？」

　　「看起来无法沟通了，先下手为强。」

　　在梅良恶趣味的注视下，独眼举起他曾经帮助过我的双手，向我猛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