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和點(h)

有時,比起情人的角色,姊姊更享受姊妹的關係。把我放到她的床上,飽含着幸福地在我陪伴下安心入眠⋯縱使我們的確不會專一——好確保不會因無盡的索取殺死對方。但是淫蕩也不代表我們非得像是隻野獸一樣撲上初見的人類身上。


此刻卻滿腦子想着她滋味而渾身躁動的我,偶爾會怪責於自已的心思不純。就算神明賦予我們的唯一權能就是不純的心思和它的散佈。但我認定社會實際上是一個囚籠,由規條和所謂的常態所組建而成。所有想要融入其中的生物都在其中,而在被禁錮時也構建着這個囚籠。被人打上的標籤和隨之而來的評價,成就了榮耀和恥辱。最佳例子就是在人類的城市中飽受魅魔這一定型困擾的經歷,深受其害的我自認了解它的運作。


正因人類是如此膚淺、又如此高效地為所有他們知道的人們打上標籤。目光已經成了一道枷鎖,讓我時刻在人前保持榮耀。可是只有我跟她的房間裡,這道枷鎖是不存在的。讓我那些平日放在角落裡的不純想法總會首先浮現出來。


我想要像是平日一樣脫下她的衣服,然後把自已剝得一絲不掛。像是隻不要臉的婊子一樣坐在她的臉上,肆意地讓她的嬌唇染上我愛液的氣味。要是我足夠走運,她可能會讓我服從地打開雙腿,然後用她那條跟我相性極好的尾巴好好地按摩我的裡面。光是幻想就已經讓人小鹿亂撞⋯一邊抱怨着性愛影響睡眠又一邊渴望着它的自已最差勁了。像是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枕頭裡,我試着擺脫愛慾對我的影響。


可是她睡熟了的寢具正以她的香氣包覆着我,埋首其中反而置我於如同幻境一般的心醉神迷之中。於是我輕輕地扯動着她的睡衣,卻意外發現了平日到底她得花多大勁才能把這種舒適、蓬鬆,但絕非粗製濫造的睡裙脫下。


「別鬧⋯乖~」


睡迷糊了的她這次沒有竉愛我的念頭⋯只是略帶竉溺地摸了摸我的頭,把我抱進她的溫柔鄉。


「但是姊姊⋯」


她合上了眼皮,看似是睡着了,又或是假裝睡着了。無論是那一個原因,我都不應,也不會去把她喚醒。考慮到她就在身邊,我連自慰都被無形封阻。漸漸同步的呼吸聲中,一整夜都在忍耐着的我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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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湖算是失樂園少數幾個在魅魔到來以前就已經存在的景點之一了。離海不算遠,還有一條直通海洋的主要河流。在生態上對不少能同時適應海水和淡水的魚類來說是安全的避風巷。對偏愛集中在淺海,特別是珊瑚礁的海底文明來說則是偏遠的地區。定居在鳳凰湖底的通常是沒有什麼活力去接觸海面的老海民,但要是向湖裡亂拋垃圾他們還是會生氣的。


「真是片美景,不是嗎?」

「是的,姊姊。」

伏在欄杆上隨意回應着姊姊,我的注意力根本就無法投入到眼前這的確美好卻被遊人和吆喝叫賣聲削掉大半風雅的景象。


微微歪過頭來去偷瞄她那雙手輕放在柵欄上的倩影…她的魅力正是此刻我無法集中的原因。一反常態地,她沒有選用粉色又或是黑色作為她服裝的基調。素白的長裙顯得她那頭青絲份外烏黑亮麗⋯湖邊那夾雜着的微風撫過她的臉龐,提起她臉側垂落的幾根髮絲。她瞇着眼,向湖中伸出一隻手掌來。似是想要把風的紋理捉在手中,又像是要把夏日最後的氣息留在指間。


「抱歉呢,你⋯好像不太喜歡這裡。」

「不完全是,只是有點可惜⋯這裡有點太繁喧了。」


見我一直興趣缺缺的模樣,她歎了口氣。但聽見了我編造而出的緣由後倒是靈機一閃,說。


「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她粉色的眼瞳之中,閃輝着知性的光輝。嫵媚性感不再是她以衣裝表達出來的特質,溫柔和屬於教養的儒雅使我久久不能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上帝啊⋯為什麼你非要讓我是一位背負色慾原罪的獸?此刻的她無比端莊淑麗,胸懷着浪漫和恬美。這正是我希望的不是嗎?可我的腦子裡卻止不住跟她交合的慾念。從最初的最初,我的憧憬就已經無法保持純潔,變質為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已色彩的愛慾⋯


我應該以此為恥,當我把榮耀如此看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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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心就變得安靜了,對吧?」

「對的⋯最少在折騰一番後達成了目標。」


解決的辦法是借來一艘小艇,划到沒有人煙可言的湖中心去。但你們可能看出來了,無論是我跟姊姊都不太擅長划船。初時我們懷着那荒誕的浪漫主義謝絕了船夫的同行,輕唱着歌謠擺動着沉重的船漿讓船體前行。可是不得要領的我們比起遊湖,更像是來嬉水的。最後姊姊獻祭了一點精氣從煉獄中召喚了幾隻觸手怪替我們划船——這些充滿彈性的小肉團子起初顯得很困惑,可是在一陣它們用來交流的蠕動聲後一隻明顯比較年長的觸手怪從傳送門中走出來擔當了我們的船夫⋯這種僕從還能這樣用嗎?總之我們終於把船划到了湖心,金黃的夕陽才讓我驚覺這一鬧騰居然是鬧到了黃昏。


「你知道嗎?傳說某天從東方飛來了一隻全身是火的神鳥,她帶着無盡的狂怒,要用口中的石塊填滿世界上所有的水體。而當她飛過鳳凰湖的時侯,特別清澈的湖水讓她誤認為這就是海洋的泉眼。她便縱身躍入其中,而湖水平息了她的火焰。從此鳳凰湖的湖水一年四季都溫暖如春⋯」


「是這樣嗎?」


湖水啊,湖水。湖水不會說出任何秘密,湖水不會讓任何東西通過。意識到盪漾的湖面把我們兩人從外界所隔絕,我洞察到她的無處可逃。在這一葉孤舟上,我似乎就算為所欲為都不為人知。


「為什麼你還是顯得那麼無精打采?」


她挪動了一下船漿,柔聲問我問題出在那裡了。羞恥和怦然的心動讓我的心也像是這湖面一般盪漾⋯我彎下身子,以手掩面不是因為垂淚而泣,而是想要隱藏這通紅的臉蛋。


「問題在於⋯」

「在於⋯」


她誘導着我說出下半句,但實情是如此地令人羞恥。我看着她的眼睛,半天也說不出半隻字。沉默構建起了噯味的氛圍,在那刻她讀懂了我的暗示。而下一秒,她流露出了難以置信般的喜悅。


「太好了⋯」


她輕掩着笑容,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我還以為,你會討厭有着同樣心情的我⋯」


她伸手到自已的裙下,一掀就讓裙擺失去了遮羞的作用。在夕陽的餘輝下,我驚覺她前門大開的蕾絲內褲——那副端莊外表的百密一疏。半明半暗中,難耐的愛液顯得閃閃發亮。


「請聽我說喔,姊姊。」


魅魔不被允許嫉妒。從小我就被這樣要求了,但強烈的憧憬會無可避免地引起攀比心。我一直憧憬着她,卻又深知事事都會被她比下一頭。所以我直接讓我們倆沒有可比性:只要不是向同一個方向跑,就不會有先後衝線之分。於是當她習慣穿着得開放性感,我便從來不讓過多的肌膚裸露在日光下。她的學業首屈一指,我便毅然離開魅魔們的溫室到人類城市的殘酷中留學。


可⋯這也讓我們是越離越遠了。自傲和優越感似乎在把我推離着她,而要是讓我放棄它們那就只能折斷我的意志。可是情慾是一種必須放下所有理性才能沉倫其中的罪惡,平日重如泰山的,在情慾的催化下能輕如鴻毛。


「你,是我所目睹過,最美麗的景色。」


跪在了她分開的雙腿之間,我死命地抱着她的腰肢,以舌頭對她的陰蒂發起狂熱的進攻⋯


我至衷地感謝上帝,讓我成為了一位魅魔而非人類。無論結局本來會是嫉妒或自卑,都因不倫的性愛找到了扭曲的調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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