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绝对是故意强化手臂用力了!
被父亲扔离纠纷中心的我,屁股到大腿摔得发麻,只能勉强爬起来坐着。
现在的情况是,要灭口吗……父亲好严肃,他认真的。
豹族前族长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两个小豹子在父亲的杀气下脱力僵住了。
我低下头。
刚才只是顾自己逃走的话,不是做不到。
我没法放下父亲不管啦!虽说因为前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的形象在我看来更像一个可靠的稍微年长的大哥这个样子。
而且符拉索也愿意借力,这玩意平时可是一声不吭的。
如果说有脱线的地方,也就是刚刚对敌的时候,加了那么一点点豪情而已……
这也不能全怪我……我有觉察到以前人和现在兽人族的不同的!
人感到压力而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应对的状态是忍耐着压力硬着头皮做事情。
兽人族、兽人族的话,如果知晓自己有应对的办法,是会升腾起战意加上挑衅对手这样的!
……倒是让豹族的兄妹俩倒霉了。
但是听到父亲发出的拔刀声时,我还是下意识地抬头喊出声来——
「父亲!」
父亲抽出刀,看着刀身反光的倒影;
「三天禁闭,这是规训。没有完成北营训练的人,没有向首领提议的资格。」
我头顶的耳朵耷拉了下来。
父亲晃了晃刀;
「但刚刚作战你贡献重大,可以破例发言。发言的话,禁闭也要吃。」
还能这样?我耳朵又竖了起来。
「首领,能让他们活下来么?」
「也不是不行。斩掉他们的手足,剜去眼睛,割掉耳朵,拔掉舌头,关起来永不见人,你想这样来施舍怜悯?」
「不,绝对不是!有没有别的……像魔法之类……」
父亲骤然提高了语调;
「禁闭一个月!也没有这样的魔法!像遗忘这类能够影响别人精神的魔法,都被世人列为了禁忌!禁止施展和传授!」
我晓得您的意思了,不准继续掏符拉索。
「你还想说什么?说一句加禁闭一个月。」
父亲好像在跟我讲道理,又完全没有讲道理!难道「不要和父母讲道理」这个道理在异世界也适用吗?
我最后不死心地喊了一句;
「我就说一句!我觉得刚刚那个怪物是冲着他们来的!如果他们死了,是不是就顺了怪物的意愿!」
父亲没有立即接话,思忖了稍许,回头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你补了三句话,再加三个月。」
我……我太难了。
「只要、不能走漏就可以了吧。」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豹族兄妹中的哥哥,迦络。
他努力地在我父亲溢出杀气的斜视下挺起胸膛,目光扫向父亲身后的我,几秒后移开了。
父亲想到了什么似的,抖了抖耳朵;
「豹族的仪式魔法……」
迦络的父亲和妹妹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兽族人谈及仪式之类的事项时,都会捎上几分尊重,父亲也不例外。我想是因为生活偏于原始,有看天吃饭的传统。
仪式魔法,那是什么?很强么?
父亲那边气氛突然肃穆了起来……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不太懂,我先插眼吃瓜看戏。
豹族的男孩把右手放在胸口;
「我以自己的生命和荣耀起誓;」
他的头顶凭空出现了一簇火苗;
「我会竭尽一切,紧守和捍卫他(朔)的秘密,驱逐靠近他的阴影,燃尽侵犯他的恶意,他的对手即我的敌人,他的愿望即我的使命;」
蛤——等下,你在说什么?
迦络还目光炯炯地一字一顿地继续往下说;
「愿森林庇佑我,愿大地见证我,愿烈焰考验我——」
他头顶的火焰骤然暴燃,倾斜而下,将他吞没在熊熊的火光当中。
父亲一言不发地收起刀,在额前比了个手势;
「自然之灵在上。」
紧跟着的是前豹族族长;
「自然……之灵……在上。」
还有玛卡;
「自然之灵在上。请你庇佑我哥哥!」
我也赶紧照样学样;
「自然之灵在上。」
待我们所有人说完,父亲走到我身边盘腿正座。
尽管我有很多不解想问,但大家都沉默着。
不知是刚刚太过紧张,还是魔力用太多了,或者无聊了,我开始困了。
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
克(手臂顶着歪过头来靠着的、睡着了的朔):他还睡得着?!
哎呀,歡迎回來,是說可以合法宅三個月了呢
未来太难预期,还是做自己能坚持的事情,慢慢积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