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父母在我的床边站定，身为部落首领的父亲发话了；

「朔，说说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地把头朝父亲那边偏过去，嘶，超痛。

「不必动了，你说，我听得到。」

「是。」

但是，父亲他们没从那天带队的二哥哪里打听么？

狼之氏族里，小孩打能乱跑起就要组队定期去村外采集可作为日常用品的素材，或是打一些小猎物；男生6岁起还要去村北的营地集训狩猎和生存技能，也会定期当领队带领未满6岁的小孩外出采集。这算某种部落社会文化吧？

父亲对我的疑问不置可否；

「现在听的是你的陈述。」

冷冽的语气充满了威严。

「我知道了。」

我回忆着那天采集的事，组织语言。

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了，总之是某个早上，我们几个小孩分到了二哥带队出村采集。

二哥平日是兄弟里几个最好胜的。

「我们今天去最南边的河岸，那里能采到的素材很多，不少还是周围逛逛找不到的！」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

平时，不够大的孩子都是在村外围的森林交界带采集的，不会远离村外哨岗的视线。

村子再往南是森林交界带的一处边缘，流水从西边叠层的山崖一路向下，展成一条大河蜿蜒地往东流去；河的北岸是部落大人平时巡视的边界。河的另一头往南是另一块森林，其他部落的活动范围。

「朔！」

「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敢去么？」

二哥似乎相当不快我们的反应。

我看了一眼队伍里两个上周刚刚到年龄，准许外出的小孩，回复二哥；

「去河岸的路线是最远的，如果把时间和体力都消耗在赶路，剩下能采集的空间就不多了。」

二哥相当注重战果，希望能劝到他。

实际是，河岸聚集魔兽进食或者休息，比如抓鱼的大熊，滚泥的巨犀……作为不到6岁的小孩去采集的风险很高。旱季刚过，被水源吸引过来的魔兽数量会比平时多吧。

「首领的儿子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旱季的时候你连水都抢不到，还不够丢人么，给我跟上！」

没得谈了。明明之前你也教唆了几个小孩拼命把我挤出去欸。

虽说狼之氏族群体行动的时候领队有绝对的权威，但如果领队翻车了，恰巧队伍里别人也很能打的话，回头会被狠狠地清算。

不过我会被在北营操练的二哥暴打。

可能上辈子平淡到习惯了，我对这类高风险行为不怎么感冒，只能期望二哥的带队水平了。

嗯，走到一半最小的孩子跑不动了，被二哥不满地提着，到了中午一行人总算到了大河的岸边。

果然平日要躲着二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