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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莉丝看着莉莲，她刚开始有一个突然的想法，砍掉莉莲的一只手或者腿，对她的恶行来说，作为惩罚伴随她的一生。

　　这个想法闪过一瞬，伊莉丝就立刻否定了，这样做太过残忍，以至于伊莉丝都不明白这个想法为什么会产生。

　　或许是长久的巨龙人生，已经彻底的改变了自己，如果抛弃人的本性，会变得更好吗？

　　就像眼前的修女，她究竟是因为害怕死亡，还是害怕暴露后受到道德上的谴责呢？在伊莉丝看来，或许第二种会比死亡更严重。

　　成为社会的异类，不被社会所接受，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安提戈涅那样，能够独自对抗这个世界。

　　或许，失去了家乡，失去了氏族的伊莉丝和艾米丽，不再有其他人知晓她们过的过去，也许已经处于这种境况了。

　　不对！

　　伊莉丝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观点。

　　正是因为自己已经是无法融入社会的存在，自己便能在某种程度上成为规则的意志——规则的意志不能被规则本身束缚，而作为最后的红龙，伊莉丝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最佳人选。

　　「就让我成为那个裁决者吧。」

　　像神那样，裁决所有人犯下的罪行吧——

　　伊莉丝出神的喃喃自语着，引得莉莲修女愈发恐惧了。

　　「我什么都会做的，你想要知道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说出这件事，不要告诉克莉丝汀，我都会听你的。」

　　「什么都...会做吗？」伊莉丝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她想到现在自己最有兴趣的事情，「你是怎么看待克莉丝汀的呢？」

　　伊莉丝倒不是想撮合两人，嗯...也不是在考虑克莉丝汀那边，虽说惩罚莉莲的念头被瓦解，也有考虑到克莉丝汀，她可能会因此伤心。

　　伊莉丝只是单纯的好奇，或许这就是八卦之心？

　　这个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题，让莉莲愣了一下，低垂着眼睑，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她是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伊莉丝啧了一声，她很不满意莉莲的回答，任何人来了，都能看出莉莲在有所隐瞒。

　　「...」莉莲犹豫了一会，在感受到伊莉丝越来越大的压力后，无法再矜持，「我知道克莉丝汀喜欢我，我大概也是喜欢她的，但你也看到了，我很奇怪...」

　　莉莲伤心的样子，伊莉丝看见了，原来她知道自己的怪异，并且为之感到羞愧。这让伊莉丝感到奇怪，这个修女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克莉丝汀的父亲是伯爵，并且在教会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我接受她的心意，暴怒的伯爵会让我失去现在的一切的——况且，我无法对克莉丝汀提起一丝的『兴趣』，就算我接纳她的感情，这样也不会长久。」

　　真是无趣啊。

　　伊莉丝是爱情至上这个派别的，她完全无法接受莉莲的说法，仅仅是因为这些事情就要拒绝伟大的爱情，实在是太可悲了。

　　如果是伊莉丝，她愿意为妹妹艾米丽做出任何事情，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呵呵，」伊莉丝充满寒意的笑着，指着床上的塔妮娅，此刻塔妮娅已经坐在了床边，用失去色彩的眼睛注视着，「太可笑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如果被世人所知晓，不也会失去一切吗？」

　　伊莉丝将脚从莉莲的身上移开，不被束缚的莉莲也并没有选择抵抗，抱着胳臂坐在地上，她已经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抵抗是无用的。

　　对于伊莉丝的话，莉莲陷入了彻底的沉默当中。

　　「不是的...」

　　「什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唔姆，伊莉丝看着鼻涕眼泪都还没擦，头发散乱垂着的莉莲，难道她要疯了吗？

　　「你是没办法明白我的，我是在享受这样的感觉。」

　　莉莲抬起了头，发丝与粘稠的液体混为一体，令人作呕。她微笑着，咧着嘴角几乎快要裂开，瞪大着眼睛，一副完全陷入癫狂的样子，相当渗人。

　　「...你确实足够奇怪。」现在，伊莉丝有些心疼克莉丝汀了，她肯定还不知道，自己从小喜欢的人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再聊这个话题，莉莲可能会变成无法想象的样子，伊莉丝喜欢看美女，但不喜欢看疯掉的美女。这样美丽的躯壳就这样裂开，实在太可惜，也太恐怖。于是伊莉丝决定换一个话题。

　　「喂」伊莉丝重新挑起话题，莉莲就像是换面具一样，迅速地恢复正常的样子，用修女服白色的衣袖擦干脸上的无痕。

　　「关于阿维斯塔教派，你应该还知道更多的信息吧。」

　　「是的。」整理好仪表后，莉莲修女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恢复成十字架的武器收入袖口。

　　「主教告知过我，阿维斯塔教派的余孽正在密谋着解救他们的教主，要求我们随时最好战斗的准备。」

　　原来教会知道啊，伊莉丝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这样的发展，伊莉丝觉得会很有趣。

　　阿维斯塔教派的教主，似乎是由教会和倾向教会的将军纳撒尼尔关押，既然如此，为什么教会不尽快除掉他们的敌人呢？伊莉丝感到疑惑。

　　「你们已经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为什么不尽快除掉这个教主呢？」

　　「上面有他们自己的考虑吧，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那可说不准，你的大主教不会抱着什么别的想法吗？」

　　「大主教是一个很虔诚的人—」莉莲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点点头，「如果要审判异端，也需要按照程序由宗教法庭宣判。」

　　伊莉丝还记得克莉丝汀所说，她的父亲怀疑帝国内部有叛徒，这为伊莉丝提供了另一层视角。

　　「宗教法庭啊，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呢。」伊莉丝从前世了解到的信息，让她对这个词有一定的反感情绪。

　　「审判席的人太过认真了，就算是教会内部也有很多人反对他们。」

　　「算了，这跟我没关系，」伊莉丝摇了摇头，现在未必与前世相同，伊莉丝想要抱着一个开放的态度，「如果教会内部还有什么有趣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要告知我。」

　　「有趣的消息吗，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