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回歸的瓦爾特

裂界侵蝕的嚴重程度逐漸攀升,即使『天網』方面不斷抽調人手去排除阿提默斯境內的裂界侵蝕,然而在望不到頭的現實面前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為此已穹為首的列車組三人與迷默簽訂了委託契約,以『天網』提供物資和尋找失蹤的夥伴為報酬,他們三人會協助『天網』軍隊一起解決裂界生物數量增加的問題。

除了列車組之外『天網』也與向其他正好在阿提默斯的命途行者尋求幫助,話雖如此,範圍不停擴大的裂界侵蝕也只是暫時得到了控制而已,誰也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度爆發。

「嗚嗚嗚‧‧‧‧‧‧人家快累死了‧‧‧‧‧‧阿星借咱靠一下。」

「三月,妳好重。」

「妳!‧‧‧‧‧‧算了,懶得跟妳爭。」

依舊在鬥嘴的兩人席地而坐,筋疲力盡的她們已經無心去在意地板是否乾淨。

整整一個禮拜接二連三地奔波讓一向活力滿滿的三月七此時也猶如曬了好幾天而失去活力的鹹魚一樣乾巴巴的趴在星的背上,張著嘴等待著某人把水送過來。

反觀另一邊的星或許是習慣使然,同樣疲憊的她眼神卻依舊戒備著,看上去似乎還留有餘力。

早上匆匆吃完早餐之後就搭著『天網』的順風車到處跑,直到現在夕陽接近西下三月七才好不容易有機會休息。

雖說也不是一直都在戰鬥中,但是剛打完一場架就馬上要趕去另一頭戰場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嗚~穹還要多久才回來呀?咱快要渴死了。」

「妳不是自稱列車組的大將嗎?就再忍忍吧,很快他就回來了。還有快起開,妳真的很重啦。」

「我不,本姑娘就賴定妳了!」

被星多次指責自己的體重三月七不但沒有停止,反倒是洩憤般將自己的重心更多的傾靠在星的背上,見狀星只是略有些無言的看著她。

被看得有些心虛的三月七忍不住嘟囔道:「怎、怎樣啦?平常都是妳在整我,現在讓本姑娘靠一下不行呀?」

「我剛才可沒有這麼說哦~」

「哎呀!妳好討厭!」

三月七不輕不重的槌了星一下,不服的星立刻轉過頭去撓三月七的癢癢。

被撓的咯咯大笑的三月七不甘示弱地也掐住星的腰間肉,搞得平時連裂界生物都沒在怕的星不停閃躲。

兩人在地上嘻笑打鬧的美景很快招惹了不少『天網』士兵的視線,本來應付裂界侵蝕就是件讓人心煩意亂的苦差事,因此當身心疲憊時她們倆在一群士兵忙活中打鬧便顯得格外養眼,特別是兩人都是含苞待放的美少女效果更甚。

只不過將心神全都放在鬧贏對方的美少女顯然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目光。

「咳咳‧‧‧‧‧‧妳們兩個,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吧。」

拿著一袋子輕食和飲料的穹一回來看見的就是自家的兩個女友正不顧形象地玩鬧在一塊,同時欣賞著此番美景的穹也注意到了周遭的視線。

絲毫不打算邀諸位共賞的他立刻就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兩人的裙子上面避免她們走光,同時不忘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後面大量望眼欲穿的目光。

雖然穹聽見身後傳來了清晰的咋舌聲和幾乎想殺人的視線,不過佔有慾極強的他壓根不在乎,只是催促著兩人趕緊整理好衣服。

「穹,你終於回來啦!咱都快渴死了,快把飲料給我。」

「好好好,給妳給妳。但是妳先坐好再說。」

見到了穹回來之後三月七才結束了與星的鬥爭,接著順勢轉過身直接靠在穹身上撒嬌。

不得不提的是雖然三月七在列車組時常以前輩的身分自居,但是在戰鬥方面展現出來的實力卻遠不如她自己提到的『美少女神箭手』、『超可愛寒冰術士』等等名號。

哪怕是像剛剛和星的打鬧中她也基本沒佔據上風過,因此穹時常無奈又好笑地和現在一樣幫忙她整理襯衫和裙襬。

趁著穹還在撫平自己的裙子,三月七順勢縮在穹的懷裡告狀,「穹你看阿星啦!每次就知道欺負我。」

三月七這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簡直和某隻星核精平常作賊喊抓賊的舉動一模一樣。

正在翻袋子準備找食物的星核精:「?」

「三月七妳不要憑空污人清白,什麼叫做我欺負妳了?剛才明明是妳先的!」

「穹你看她兇我!」

「噗!阿七妳這是在學平時的星嗎?不得不說學的還挺像。」

「三、月、七!!!」

難得在鬥嘴中爭得上風的三月七縮在穹懷裡挺起胸膛,看上去就像隻鬥勝的公雞一樣,然而星可就沒有那麼雲淡風輕了。

眼見自己慣用的伎倆被『好姊妹』給學去,星頓時跟炸了毛的貓似的又撲上去跟三月七打做一團。

「三月七老娘跟妳拚了!」

「來就來呀!本姑娘才不怕妳!」

「欸欸欸妳們倆別鬧,我們這可不是在列車上啊!」

花了點力氣終於讓這對塑料姊妹安分下來後,穹嘆著氣的同時把袋子裡的飲料和輕食拿出來。

原本經歷了同樣次數的戰鬥之後穹自然也跟三月七和星一樣疲憊不堪,不過大概是身為男友的責任心使然,於是剛剛坐下前穹還是決定先去給兩位小女友們拿點好吃的再回來好好休息。

只是看到兩人沒隔多久就又要打打鬧鬧的,穹不禁想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離開才對。

「給,都肚子餓了吧?雖然比不上我們自己做的,不過畢竟是免費提供,就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說著,穹把三明治和飲料遞給三月七,三月七接過後馬上就大快朵頤了起來。

「穹,謝謝你。嗚姆‧‧‧‧‧‧終於可以吃東西了,真好吃~」

「好吃就好。星,妳怎麼不吃?是這口味妳不喜歡吃嗎?」

穹不記得星有挑食的習慣,而且他也是按照星愛吃的口味去挑的輕食,配料裡應該沒有星不喜歡吃的成分才對,然而星卻把打開的三明治塞回到穹的手裡搖了搖頭。

穹不明所以的接過來,然後滿頭問號的看著星。

接著下一秒原本看上去還挺有精神的星突然擺出一副哭唧唧的樣子拉著穹的手說著:「穹~我已經沒有力氣了,餵我!」

只見星的眉間皺起,眼中充滿著半真半假的委屈,身體也瞬間軟了下來,彷彿真的連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樣。

一旁正要咬下三明治的三月七瞬間就被她不知羞恥的表演給驚呆了。

原本以為像剛剛那樣模仿平時的星就已經夠離譜了,但是三月七顯然小看了素來厚臉皮的星核精。

她那泫然欲泣的大眼睛、噘起的角度恰到好處的小嘴唇以及始終貼在穹手臂上夾著、動不動搖晃一下彰顯存在感的兩顆大果實幾乎可以說是點滿了魅惑天賦。

在利用美色誘惑穹這方面,銀河魅魔有著極大的話語權。

看到星的光速變臉而開始罵罵咧咧的三月七,同樣驚呆了的穹臉頰忍不住抽動了兩下,但是還是聽話的默默將三明治遞到她嘴邊去。

然而此時三月七卻像是瞬間活過來了一樣大聲地指責詭計幾乎快要得逞的星:「阿星妳少裝了!明明妳剛才還說什麼『區區怪物,我彈指可滅』‧‧‧‧‧‧怎麼‧‧‧‧‧‧怎麼穹一來妳就倒啦!?」

「三月,我勸妳少管閒事!」

「我才不理妳咧!平時連咱的天靈蓋都打得開的人現在裝什麼弱小呀!?我不管!反正穹要餵也得先餵我再說!」

說著,三月七不管不顧的把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塞到穹的另一隻手心裡,眼裡寫滿了倔強地盯著穹的眼睛。

「不是‧‧‧‧‧‧阿七妳這都吃一半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餵嘛!憑什麼阿星都可以做得本姑娘就做不得?」

「三月妳免跟我來這套!既然剛剛是我先說的自然是只有我才可以!穹,快點!」

說著星便絲毫不顧自己方才擺出的嬌弱模樣,轉頭就強硬的拉住穹的手臂。而另一邊的三月七也不惶多讓,立刻伸出手扯著穹的衣角楚楚可憐的說著:「穹‧‧‧‧‧‧咱今天很努力在打怪了,就、就獎勵一下人家嘛‧‧‧‧‧‧」

「‧‧‧‧‧‧‧‧‧‧‧‧妳們兩個‧‧‧‧‧‧」

一邊無奈地嘆氣,穹還是順從地伸出雙手把手上的食物遞到兩人嘴邊。

雖然眼前這兩個可愛的小女友撒起嬌來能夠讓人整顆心軟下來,但是爭寵時也是令人頭疼不已。特別是其中一個傻了吧喞的,另一個老是戲耍傻了吧喞的,最後還得由自己來替她哄著。

靠在男友肩上給自己餵食的同時,三月七笑嘻嘻地和穹邀功。

「穹~咱這幾天很厲害吧?我可是解決了很多很~多的裂界生物哦。」

「是是是,我們家阿七特別厲害呢。」

「嘿嘿‧‧‧‧‧‧有本姑娘出馬,當然輕輕鬆鬆的嘛。」

不知道是不是穹和三月七的互動又觸到了星的哪個神經,只見星嘴角揚起一抹壞笑說著:「不過也不知道是誰箭法不精,箭老是朝著我屁股射,害我一邊打怪還得不停走位去躲隊友的攻擊。」

「我、我那不是不小心失誤了嘛‧‧‧‧‧‧而且我也跟妳道過歉了!」

「好啦好啦妳們倆都別吵了。真是的,動不動就鬥嘴,我真的很懷疑妳們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耶。」

「「哼!」」

一邊吃著穹給自己餵的輕食,星靠在穹的耳畔邊輕聲說著:「想讓我不逗三月玩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今晚得付出點『代價』。」

說這話的同時,星還故意在咬下最後一口三明治的同時含住了穹的手指。那略顯迷離的眼神要有多魅惑人心就多魅惑人心。

聽出她言外之意的穹立刻抽出手指並且不輕不重的給了她一記手刀。

「少開黃腔,阿七還在呢。」

「那不是更好嗎?」

「妳哦‧‧‧‧‧‧」

「啥啥啥?妳倆別老是在咱面前咬耳朵啊!我、我可是會吃醋的哦!」

安撫著鼓起嘴巴鬧彆扭的三月七,穹用另一隻手捏住了星的臉頰。

「唔,你又欺負我。」

「我才沒有。」

「可是你都只捏我不捏三月。」

「不是妳說的她沒有的妳也要有嗎?」

耍起任性的星抓起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穹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就當穹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星的時候,迷默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呵呵,看來三位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呢。」

「迷默,妳怎麼來了?」穹有些意外地看向迷默。

這些天穹幾乎都沒見到幾次對方,主要是因為隨著星核爆發的時間流逝,裂界生物的數量與強度也逐步提升,與此同時一些容易導致不安的謠言也在阿提默斯境內傳的飛起,而迷默這幾天都在忙著消息管控。

雖說『天網』在第一時間對災難發生區進行封鎖,可是裂界影響的區域增加過於快速,即便他們的反應再快也免不了讓居民們開始發現異常。

除了因為嗅覺靈敏的個別人士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遭到裂界生物襲擊的居民將消息給散播出來。

「聽說了嗎?隔壁城市那裏幾乎都被封鎖,所有住那兒的居民都被趕出來了。」

「真的假的?這是怎麼回事啊?『天網』那邊都沒給個交代嗎?」

「我聽來小道消息說,疑似是有星核爆發的樣子,所以就把所有人趕走了。」

「呵!我怎麼聽說是那裏有恐怖份子安置了炸彈,說是要威脅『天網』和『議會』給他們好處呢?」

諸如此類的流言層出不窮,甚至有著不斷誇大且愈演愈烈的趨勢。

得知情況的迷默很快便判斷出繼續隱瞞對於現況不利,於是快馬加鞭地讓手下向民眾解釋零星區域出現了裂界侵蝕現象,至於嚴重程度則是沒有透露出來,只表明『天網』會盡快解決掉問題讓民眾無須擔憂。

接到迷默的命令,不少『天網』的治安維護人員為了安撫民心幾乎可以說是跑斷了腿,然而卻沒能攔住民眾躁動不安的心。

假消息和陰謀論依舊如同狂歡一般滿天飛舞,勢要將整個阿提默斯拉入一座混亂的迷宮。

不過這些事情顯然與星穹列車無關,此時的列車組也無心關注這些流言蜚語。

和『天網』的士兵交代完狀況後,迷默又拿了些補給品交給穹一行人。

穹並沒有推辭,收下東西後接著說:「謝謝,不過為什麼你也要來到現場來?沒有戰鬥能力的話會很危險的。」

「聖經第三章第二節的第十三行提到過,上神大人在平息災難的現場曾與認為不該讓祂待在那種汙穢之地的人民說:『唯有與子民處在一線,吾才能真實體會煩人的苦痛』。既然連上神大人都這麼說了,身為聖女候補的小女子我又怎能安然地待在安全的後方呢?」

迷默頓了頓後又接著說:「況且這些遭遇災害的人們急需一個心理慰藉,有小女子在這邊可以很大程度緩解他們的緊張。」

似乎是猜到穹下一句話要說什麼,迷默馬上補充:「上神大人也說過:『人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趨吉避凶』,所以別擔心,小女子會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得到了這樣的回覆,穹即便想再說些什麼也只能吞回肚子裡面,只能再次叮囑她小心安全。

「比起小女子的安危,小女子倒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各位。」

「哦?什麼好消息。」穹問。

「您先前提到的失蹤的夥伴有眉目了。嗯‧‧‧‧‧‧這麼說並不切實,更準確來說是瓦爾特先生突然出現了。」

「楊叔突然出現了?什麼意思?」

迷默整理了一下服裝,接著坐在三人的對面說:「就在昨天,本來小女子還在為了解決謠言問題而頭疼不已,接著突然就收到瓦爾特先生來到小女子所在的地方說要找各位。」

一聽到瓦爾特的消息,三月七立刻就坐不住了,「迷默小姐,楊叔他還好吧?」

「三月七小姐還請放心,瓦爾特先生的身體並無大礙,而且他應該也快要到這裡來了。」

確定對方沒事後,三人的心情終於算是安穩了不少。

雖說他們都一致認為瓦爾特有辦法解決自己那邊的麻煩,但是畢竟失聯了一個多星期,哪怕對象是素來成熟穩重的瓦爾特和謹慎小心的丹恆也不免令人擔心。

更何況現在的阿提默斯是肉眼可見的混亂,前有處理不完的裂界侵蝕,後有打完列車組後不知所蹤的碎空,要是真遇上什麼事情了,即使是瓦爾特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呼~那就太好啦,楊叔這幾天消失可擔心死咱們了。電話不接、訊息不回,要不是迷默小姐現在說他出現了的話咱還以為他被誰關起來關到現在了呢。」

三月七拍拍胸脯接著吐槽:「虧楊叔還老是說我平時冒冒失失的,等他回來咱可得好好說說他!」

「是嗎?那看來我得做好準備了。」

三月七說完的下一秒,失聯已久的瓦爾特便一邊開著玩笑走過來。

「楊、楊叔,你回來啦?哈哈哈‧‧‧‧‧‧那個,剛才咱是開玩笑的,您可別當真。」

見到三月七猶如髮夾彎的語氣變化,星在一旁忍不住吐槽,「真不愧是三月,慫得真快。」

親眼看見瓦爾特出現在自己眼前,三月七立刻收起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雖然嘴上說著要教訓他,但是向來都是被訓的三月七哪裡敢真的跑去罵瓦爾特啊。

相較於屑笑著打算拱火的星,瓦爾特顯然並不在意三月七剛剛說的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開始瓦爾特的視線就一直在三人之間打轉,頗有種在打量著他們的感覺。

穹對於瓦爾特打量著自己的視線感到疑惑,正打算說點什麼,瓦爾特卻搶在他之前開口了。

「不好意思迷默小姐,接下來我想和我的夥伴們私下聊聊,麻煩請妳先暫時迴避一下。」

說這話的同時瓦爾特的視線直指迷默後方的『天網』士兵們,顯然是打算讓對方主動清場。

瓦爾特的語氣說不上客氣,甚至聽上去有一絲絲命令的感覺,不過迷默並沒有因此說些什麼,只當是瓦爾特許久沒見到同伴有些心急,於是便轉過頭讓其他人趕緊離開,為列車組的重逢騰出空間。

「既然如此,那麼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迷默站起微微躬身,瓦爾特則輕輕頷首回應。

直到確定迷默和她帶來的『天網』士兵已經聽不見幾人說話後,瓦爾特才轉過頭再次將目光投向三人。

「我剛才從迷默小姐那裏聽說了你們最近和『天網』簽訂了合作委託,是在協助他們清除裂界生物對吧?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嗨呀!楊叔別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咱們都是列車組的人,這點事情還難不倒我們。比起我們,楊叔你這段時間都跑哪去啦?咱們都找了你好幾天了。」

「是啊楊叔,我們都很擔心你。」星跟在三月七後面補充道。

三月七說的這話不假,他們三人這幾天除了在執行委託之外也不忘向奈爾和艾絲妲那邊尋求幫助,讓她們如果得到瓦爾特和丹恆的消息就連絡列車組。

雖說『天網』這邊表明會盡全力協助,但是經歷了幾次衝突的他們並不打算將希望全都寄託在『天網』這邊。

只不過沒想到最後人還沒找到,瓦爾特就自己先回來了。

面對後輩的視線,瓦爾特面色平淡的說:「沒什麼,只是『議會』那邊有事情耽擱了。不過不必擔心,接下來我會和你們一起行動。」

「真的嗎?太好啦!只要有楊叔在,咱們就不用擔心『天網』的人又跑來找咱們麻煩了!」

「三月‧‧‧‧‧‧七?妳剛剛說『天網』找妳們麻煩?」不知道為什麼,瓦爾特的語氣似乎有些不確定。

「是啊是啊,楊叔你這幾天不在都不知道,咱們好幾次差點打起來了呢!」

似乎是因為想起之前『天網』士兵不講理的態度,三月七一邊說著還插著腰鼓起臉頰,活像隻河豚似的。

「哦?把詳情告訴我,現在。」

瓦爾特的語氣聽上去莫名的充滿上位者的威嚴,與平時溫和的樣子大相逕庭。

雖然三月七覺得瓦爾特此時嚴肅到讓她有點害怕,但是她還是不假思索地將這段時間與『天網』的對峙以及迷默和咕淘的委託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

「哦、哦!就是咱們幾天前‧‧‧‧‧‧」

一邊聽著三月七的講述和星穹兩人時不時地補充說明,瓦爾特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果然如此嗎?鬼半仙‧‧‧‧‧‧你也入局了‧‧‧‧‧‧」

聽著瓦爾特的喃喃自語,三人相當乖巧的沒有打斷瓦爾特的思考,顯然是將後者當作接下來的主心骨。

作為列車組的年長組擔當,瓦爾特在各種麻煩的情況中可靠程度有目共睹,特別是在星來之前最擅長闖禍的三月七格外感觸良多。

等待了片刻,或許是認為短時間也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瓦爾特便搖搖頭結束了思考。與此同時穹發現了丹恆似乎並沒有跟著瓦爾特一起回來,於是便也順便向他問了一句。

「說起來楊叔,丹恆他人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對呀對呀!丹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自打你們一起消失後就是好幾天,連手機訊息都沒有回。」

「丹恆他沒事,只是『議會』那邊還有需要他處理的事情。」

「『議會』那邊的事情很麻煩嗎?有沒有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

「穹,『議會』的工作交給丹恆就行,你們還有其他該做的事情。」

瓦爾特語氣平淡地說完後,很快便說明了他在『議會』中得到的情報。

包含信仰的騙局、其他星球的慘劇和幕後黑手是虛構史學家甚至『神秘』令使的推測。

聽完之後,三人的瞳孔睜大一副被打碎三觀的表情。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不難得出這些事情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天啊‧‧‧‧‧‧這、這種麻煩事怎麼都能給咱們碰上啊?」三月七有些無奈的扶額。

「怎麼都能給咱們碰上啊‧‧‧‧‧‧」星有樣學樣的扶額。

「都什麼時候了阿星妳還學!復讀機是吧?」

沒有理會兩人的吵鬧,瓦爾特接著說出了自己的其他推測。

依照瓦爾特給出的消息,這位『令使』很有可能是團夥作案,並且依靠著他們輕易竄改歷史的『權能』將星核掩蓋成阿提默斯的『聖遺物』之一。

瓦爾特幾乎將所有知道的情報都攤開來告訴三人,卻唯獨沒有將『聖院四仙』和『議會』可能陷入對方掌控的事情說出來。

「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了,現在阿提默斯境內到處都是星核爆發所導致的裂界侵蝕,所以我們的首要目標依舊是找出星核的位置並封印它。至於其他事情都可以暫且放著不管。」

聽著瓦爾特指引行動方針,星忍不住開口問:「可是阿提默斯這麼大,我們要去哪裡找出星核?」

「這點妳不必擔心,我已經大致猜到可能會出現星核的地方了。」

一邊說著,瓦爾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地圖攤開在地面上,上頭詳細的繪製了整座阿提默斯的重點區域,其中中庭區的某些區域被紅筆醒目的畫了個圈。

「我們現在的所在地是外庭區。據我所知目前裂界侵蝕的現象已經蔓延到內庭區了,並且很有可能會繼續蔓延到中庭區,而我們必須趁著這個機會進入中庭區將星核找出來。」

三人盯著地圖凝眉思索了片刻,不得不說瓦爾特的這張地圖確實在某種程度上解了列車組的燃眉之急,也就是對於星核位置一頭霧水。

然而即便範圍已經大幅度的縮小了,可是在龐大的區域內這數十個可能藏匿星核的地方也不是他們四人短時間可以確認完畢的,即使確認了星核所在位置,對方也不會這麼輕鬆的讓他們封印星核。

更何況在那之前,還有個更麻煩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

「楊叔,現在光是外庭區和內庭區就已經異變橫生了,再加上阿提默斯人對無翼者的歧視,他們應該不會讓我們進入中庭區吧?」

穹這句話實際上是在問瓦爾特有沒有辦法。

光是這段時間和『天網』的幾次衝突就認識到他們對無翼者深深的歧視,更別談幾乎都是最高權力機構的中庭區了。

「這由不得他們,根據我的猜測,這一次的星核爆發事件大概率是由『神秘』令使一手策畫的。如果情況屬實,那麼要是我們再不入局只會被敵人一步步鯨吞蠶食,到最後誰也無法脫身。要是談判結果不理想,那麼我也有門路可以進去。」

「那麼叫碎空的人怎麼辦?那傢伙又找上門來怎麼辦?」穹又問。

「碎空?」

瓦爾特的眉頭皺起,像是在思索這是誰的名字。

就在這時,三月七適時的提醒了他。

「楊叔你忘了?我們那時候剛來沒多久就被他給打了一頓啊,穹還因此住院好幾天呢。」

「三月,什麼叫我們?明明我們所有人都被打過,就妳連個擦傷都沒有。」

「哎呀!那不是重點啦!」

在一旁聽著兩人的打鬧,瓦爾特也終於在腦海裡找回了這個名字。

「這個人‧‧‧‧‧‧確實是個麻煩,但是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只能在行事上更加注意而已。」

聽完瓦爾特的分析,三月七無奈地嘆氣,「哎‧‧‧‧‧‧不是我要說,怎麼每次出門都老是有麻煩的傢伙在搞事情啊‧‧‧‧‧‧他們這到底又是要幹什麼呀?」

瓦爾特沒有接過這個話碴,顯然他也猜不出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虛構史學家致力於破壞、改變、編造宇宙的歷史,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派系能夠確切的搞清楚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麼,可以說是將『神秘』二字貫徹的最完美的派系之一。

因此縱使聰明如瓦爾特,他也根本不知道對方想做些什麼。

「真是的,怎麼咱們老是捲入這種麻煩的事情裡面來?」

「阿七妳怎麼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那是穹你不知道,基本上咱們列車組每次只要牽扯到星核,大概都是有某個幕後大BOSS想拿星核幹點壞事,最後還得咱們來幫他們擦屁股。」

瓦爾特打斷了還想抱怨的三月七,揮手示意他們將注意力拉回來。

「穹、三月七,說回正題。總之我們接下來得盡快行動,否則只靠我們來不及搜索完這些區域。」

在瓦爾特的命令下,他們四人決定以委託內容做為接近中庭區的藉口,接著一鼓作氣直接闖入中庭區分頭行動尋找星核。

稱不上明亮的教堂裡,空氣安靜的猶如靜止一般。

晦暗不清的禱告台上站著一個朦朧的人影,從他將雙手縮在胸前的姿勢大概可以猜得出他正在祈禱。

劃破寂靜的是一陣腳步聲。

「是迷默回來了嗎?」

「小女子特來向您請安,教皇冕下。」

被迷默稱做教皇的男人身著輕便卻不失優雅的現代服飾,最外側則是披著一件純白色的長袍。

迷默緩緩的走到教皇前的台階下,接著俯身單膝下跪在他的面前。

「吾聽說妳前去與星穹列車交好了,情況如何?」

「是。目前已經成功和對方簽訂合作委託,並且清除裂界生物的行動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那麼『聖院四仙』的反應呢?」

「除了『鬼半仙』大人以外,其他『半仙』大人還是一如往常。」

「這樣啊‧‧‧‧‧‧」

聽完迷默的報告,教皇只是極輕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轉過頭看向低頭沉默不語的迷默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十五年了,迷默。自妳離開那裏之後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啊,吾還記得當初妳剛開始拿起聖經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個頭不大的小姑娘,如今都已經成為聖女了。」

「小女子目前只是候補之一而已,教皇冕下。」

「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嗎?想必老朋友肯定會為妳感到驕傲的吧?」

「‧‧‧‧‧‧是的,如果院長親耳聽到的話肯定會很高興。」

似乎是教皇口中的『老朋友』觸動了迷默的心弦,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便轉瞬即逝。

就在迷默斟酌著是否該開口說話前,教皇輕輕地拍了拍迷默的肩膀。

心領神會的迷默起身離開,教皇則是又轉過身面對祈禱台輕輕地嘆了口氣。

「真是麻煩的傢伙‧‧‧‧‧‧老朋友,吾衷心希望你最後能想起吾等的願景。」

這一聲囈語般的輕語很細很細,細到除了教皇本人外再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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