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果然崩壞還在追著我

輾轉從床上醒來,男人習慣性的將手率先伸向床頭櫃,把平面毫無度數的眼鏡給戴上。

雖然瓦爾特的視力並沒有問題,不過多年的習慣讓他早已將戴眼鏡當作了一種儀式。

說穿了就是中二魂發作罷了。

悠然的進入浴室簡單的盥洗之後,瓦爾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雖然意外的沒有半點痛感但是感覺精神卻頓時清醒不少。

瓦爾特有點想不太起來昨晚自己是怎麼入睡的,不過他還記得今天似乎有件重要的事情,有很多旅途中遇見的夥伴都準備來到列車為此事慶祝來著。

「是什麼呢‧‧‧‧‧‧」瓦爾特看著鏡中的自己呢喃。

直到換好衣服走出門後瓦爾特也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於是他不禁暗自吐槽著自己年齡大了之後記憶力越來越差了。

在列車上瓦爾特屬於起床早的成員。按照一直以來的習慣,這個時候列車的餐廳內通常會擺上一些簡單的早餐,這部分大多都是由帕姆處理。

除了早餐之外,同樣早起的姬子會泡上一壺香氣十足的咖啡,在她沒有打算分享她最愛的口味時,姬子的咖啡是瓦爾特早上格外喜歡的一道風景。

只不過,今天情況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嗯?姬子還沒起床嗎?還真是難得啊。」

進到餐廳裡面,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日式早餐,其中包含但不限於:白飯、煎鮭魚、味增湯和玉子燒等等等等‧‧‧‧‧‧

總之是平時的列車上不太會出現的料理,瓦爾特一邊感嘆著難得吃到這些料理的同時,忍不住對於桌面上出現的東西感到意外。

餐桌上除了精美的早餐外並沒有瓦爾特熟悉的咖啡香,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酒精濃度不一的各種酒類,而且其中還有幾瓶已經明顯被某人開啟並飲用過了。

列車上並沒有人特別嗜酒,於是瓦爾特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是誰的酒?帕姆,你在這裡嗎?」

列車上遇到的事情大家大多都有個共識,那便是遇事不決先問帕姆。畢竟帕姆無法離開列車,所以基本上列車發生了什麼只要問牠準沒錯。

只可惜的是瓦爾特呼喚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這讓他有些一頭霧水。

「怪了‧‧‧‧‧‧難道這時候帕姆還在睡嗎?」

正當瓦爾特打算轉身去尋找其他成員問問情況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早呀瓦爾特,你已經起床啦?」

「早安,姬子。妳知道這邊的酒是怎麼回‧‧‧‧‧‧」

「啊~你說酒啊?這些是我喝到一半的。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看著眼前的人,瓦爾特不禁瞠目結舌起來,甚至還摘下眼鏡擦了好幾次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只見在他背後的『姬子』退下了那套優雅的長裙,身上穿著輕便的現代服裝。平時精心打理的波浪長髮此時隨意的紮在腦後,手中還拿著一支喝到一半的紅酒瓶,整體形象看上去無比散漫。

然而最令瓦爾特震驚的並不是因為她的轉變,而是這副模樣令他忍不住想起曾在故鄉認識的某人。

「姬、姬子!?妳不是‧‧‧‧‧‧不是已經‧‧‧‧‧‧」

「已經什麼?瓦爾特,你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是不是昨晚喝多啦?怪不得我說我的酒怎麼好像少了幾瓶來著。」

姬子有些好笑的看著瓦爾特,隨後自顧自的走進餐廳準備吃早餐,只留下腦袋還轉不過彎的瓦爾特留在原地。

眼見瓦爾特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覺得奇怪的姬子忍不住又呼喚了幾句。

「瓦爾特,你不打算吃早餐嗎?‧‧‧‧‧‧瓦爾特?教授?老師?逆熵盟主?第二任理之律者先生?」

不知道瓦爾特抽什麼風的關係,姬子接連換了好幾個稱呼都沒能讓他回過神來,直到最後被姬子叫到第二任理之律者先生後瓦爾特才像是被什麼關鍵詞給打到,勉強反應過來。

姬子的這副模樣與瓦爾特記憶中的某人別無二致,甚至連嗜酒這一點都與那個人完全相同。

他見證了故人從嚮往星空的學生一步步變成了在戰場上奔馳的女武神,一步步從最基層爬上了A級女武神乃至極東支部的王牌。

同時也在無意間也得知她之所以嗜酒除了緬懷戰友與父親之外,更多的是壓制體內因高齡接受女武神改造手術後時不時所產生的疼痛。

對於她最終的結局瓦爾特感到十分惋惜,也曾幻想過若是自己行事小心一些是否會令她的行跡有所改變,不過在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當中,所有的懊悔終究化做了一聲哀嘆。

正因為如此,如今看到這副模樣的姬子,瓦爾特才會不受控制的表現出震驚的神色。

「姬子‧‧‧‧‧‧無量塔姬子對吧?我應該不是在作夢吧?」

說著,瓦爾特下意識的打算捏一下自己大腿確認現況,不過在那之前另一個聲音卻又讓他忍不住停了下來。

「姬子老師‧‧‧‧‧‧都說了大早上的別喝那麼多酒‧‧‧‧‧‧哎呀!瓦爾特先生,您已經醒了啊?」

「黃‧‧‧‧‧‧不是,雷電芽衣!?」

「?」『雷電芽衣』一邊脫著圍裙一邊歪頭看著明顯震驚到無法說話的瓦爾特:「是我沒錯,怎麼了嗎?」

從她放下圍裙的動作來看,滿滿一桌子的早餐毫無疑問就是她準備的,只不過瓦爾特所關心的明顯並不是這個,而是眼前的這個人怎麼都和自己認識的人對不上,同時卻又和自己認識的人對上了。

在匹諾康尼中瓦爾特和一位自稱巡海遊俠實際為虛無令使的黃泉短暫對峙過,之後也因為自家列車上的臭小子而有過幾次見面與合作,所以他自認絕對不會認錯人。

眼前的人雖然長得很像,但是絕對和那位『黃泉』絕對扯不上關係。

「姬子老師,瓦爾特先生怎麼了?」

「不知道,早上起來就怪怪的。」

搞不清楚狀況的芽衣只好轉頭問問姬子,但是對方明顯也是一頭霧水。

此時的芽衣已經退去了稚嫩的容貌,烏黑的秀髮像瀑布一樣在背後延伸,一顰一笑中都充滿著知性的氣息,實在很難將她和過去的樣子連接起來,不過重點並不在這裡。

「芽衣,妳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聖方丹那裡怎麼了?天命對崩壞第三小隊的其他成員呢?」

「?」

「?」

姬子和芽衣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接過這個話題。

「那個‧‧‧‧‧‧瓦爾特先生,請問聖方丹是哪裡?天命對崩壞第三小隊又是‧‧‧‧‧‧?」

被芽衣這麼一問,這次換成瓦爾特人傻了。

不過也不能怪瓦爾特,畢竟芽衣作為天命對崩壞第三小隊的隊長本人居然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都說了些啥?我咋啥也聽不懂?」,瓦爾特會整個人傻掉一點也不奇怪。

「等等,讓我捋一捋‧‧‧‧‧‧」瓦爾特扶著額頭,思考片刻後才開口:「芽衣小姐,妳是天命對崩壞第三小隊隊長,曾經還是雷之律者以及始源之律者對吧?」

「抱歉瓦爾特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芽衣的表情五味雜陳,除去疑惑外更多的是歉疚。

「‧‧‧‧‧‧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咦?好、好的‧‧‧‧‧‧就是在匹諾康尼的時候,我和‧‧‧‧‧‧」

「好了!剩下的我都知道了!」

「瓦爾特,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看個醫生?」

面對姬子和芽衣充滿擔憂的眼神,瓦爾特很認真的思考到底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雖然說在他的記憶裡這兩人確實和他認識的另外兩個人長得很像,甚至連名字也有所重疊,但是瓦爾特自認還是能夠分出她們之間的差別。

特別是姬子他絕對不會認錯,畢竟另一個他認識的姬子早就‧‧‧‧‧

就在瓦爾特還在頭腦風暴的同時,餐廳門外又傳來了幾道聲音,瓦爾特下意識的循聲一看頓時又呆住了。

「姬子老師、芽衣、瓦爾特先生早啊。」

「呼嗚‧‧‧‧‧‧芽衣姊姊、姬子老師、瓦爾特先生早安。」

從門口打著哈欠進入的兩人一大一小,雖然體型上相差許多,但是那張臉卻奇蹟似的近乎一模一樣。

如果瓦爾特記得沒錯的話,體型比較大、外號為『次生銀翼』同時還曾經從自己這裡繼承理之律者名號的那位叫做布洛妮婭。

至於體型較小、身上穿著兔耳造型外套又精通網路技術的這位瓦爾特因為沒有見過這個造型的她並不確定名字‧‧‧‧‧‧但是如果瓦爾特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也叫做布洛妮婭。

(咕淘在這先疊個甲,雖說嚴格來講銀狼更偏向駭兔才對,但是在鴨鴨宇宙實在很難去分辨她應該屬於板鴨還是屬於銀狼還是屬於駭兔,畢竟崩壞3裡銀狼是三個成分都能沾上,所以這裡就暫時先當個鴨鴨綜合體並沿用原名吧。)

「布洛妮婭,早安啊。早餐我已經做好了,快點洗好手就來吃吧。」

「「好的芽衣(姊姊)。」」

「‧‧‧‧‧‧」

明明芽衣只喊了一個名字,但是卻同時有兩個人去做回應,在瓦爾特眼裡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怪。

相較於瓦爾特的震驚,兩個布洛妮婭有些好奇瓦爾特探詢的目光,接著默契的同時露出「ᗜ ˰ ᗜ」的表情。

兩人似乎本想說點什麼,但是在姬子和芽衣的目光下便索性放棄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已經連續遇上了四個記憶中對得上卻也對不上的人,瓦爾特迫切的想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先是姬子、再來是黃泉和布洛妮婭與銀狼‧‧‧‧‧‧接下來還會是誰?瓦爾特不敢接著想下去。

然而事情似乎正如瓦爾特所擔心的那樣,繼兩個布洛妮婭出現之後,馬上又有一個稱不上熟悉的人出現了。

「瓦爾特?呵,你起的還真早啊,布洛妮婭姊姊呢?」

「‧‧‧‧‧‧早安希兒,布洛妮婭們在裡面吃早餐。」

「嗯,知道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黑色長髮、紅色瞳孔的希兒。

在遙遠的故鄉裡,瓦爾特確實認識一位名為希兒的孩子,同時也知曉那孩子體內有著另一個人格。

如果瓦爾特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個本應是雅利洛六號裡認識的拿著鐮刀的希兒,現在應該就是那個第二人格沒錯了。

瓦爾特現在確實陷入了混亂,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畢竟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如今要控制情緒對他而言也不算是難事。

想要釐清現狀,率先必須先觀察情況。

目前已知條件是自己依舊待在列車上,而列車上的人不知為何都變成了地球上相似的對象,而記憶中列車最後停靠的地方是匹諾康尼‧‧‧‧‧‧

難不成我還在太一的夢境之中嗎!?

想到這裡,瓦爾特不禁頭皮一陣發麻。

與還在暗自感到震驚和懷疑的瓦爾特截然不同,餐廳內的氛圍完全稱得上其樂融融。

姬子一邊享用早餐一邊舉起手中的酒瓶痛飲,同時還不忘調侃芽衣已經完全成為了列車上的煮飯婆。

才剛把味增湯嚥下去的芽衣忍不住給了姬子一個白眼,並且嚷嚷著兩隻鴨鴨別玩遊戲了趕緊吃飯。

大小鴨之間還沒分出勝負自然不願停手,不過在芽衣的注視下還是默默地收起了遊戲機。

最後進來且坐在大小鴨之間的希兒則是輕快地吃著早餐,偶爾對於芽衣的料理給予點評與讚賞。

「果然還在太一之夢裡頭嗎?」

眼前的光景不禁令瓦爾特眉頭深鎖,雖然感覺不太可能,但是眼前的狀況不得不讓他如此認為。

就當瓦爾特斷定可能是受到太一之夢的影響時,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可能性頓時如同電流般竄過他的腦海。

寰宇之中,有著這麼一批信徒。他們沉迷歡愉、製造笑料,只要是能夠讓他們笑出聲來便可以為之付諸一切代價。

而眼下的情況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夠滿足他們,但這毫無聯繫的情況偏偏還真的是這幫子人可能會幹的出來的破事。

「不‧‧‧‧‧‧等等,考量到這樣的操作如此繁瑣且啊哈也曾上過列車,說不定這不但可能是假面愚者,也可能會是啊哈本人的手筆。」

無論如何,這下子瓦爾特完全陷入了被動。不管現在自己是在太一之夢當中還是假面愚者甚至啊哈的幻象裡,要想突破現狀恐怕都不是件易事。

想了想,瓦爾特催動了手中的伊甸之星。幸運的是伊甸之星也好、理之律者的權能也罷目前都還能發揮效果。

最大的倚仗還能作用讓瓦爾特不禁鬆了一口氣,於是他轉身回到餐廳裡面開始享用早餐。

俗話說的好,肚子空空很難思考,所以瓦爾特伸手便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他的那一份。

看到瓦爾特開始進食後,其他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特別是從一開始就覺得瓦爾特不對勁的姬子和芽衣。

總而言之,雖然不清楚現狀到底有多糟糕,但眼下瓦爾特似乎也沒有什麼破局之法於是便先順其自然了。

默默的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早餐,瓦爾特這才想起列車原本的成員似乎都還沒出現。

「那個‧‧‧‧‧‧帕姆跟小三月她們呢?」

「放心吧瓦爾特,她們等會就會出現了,難不成你忘了今天是給小三月慶祝生日的嗎?」姬子搖晃著酒瓶回應。

被姬子這麼一提醒,瓦爾特終於想起來自己起床後忘記的那件事到底是什麼了。

由於三月七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於是她決定將醒來時的那天取作自己的名字,同時也將三月七日視作她新生&餘生的第一天,而今天就是三月七的生日。

為了慶祝這個日子,列車組大張旗鼓的邀請了許多結識的朋友,光是越遷接人加上整理客房就花了不少的功夫。

想到這一點,瓦爾特看了眼已經被掃光的餐桌不禁詢問:「那早餐不準備他們的份沒關係嗎?」

芽衣把自己的餐具收拾掉,順便解答瓦爾特的疑惑,「反正晚點派對開始時也有不少東西可以吃,就讓大家多睡一會吧。」

聽到芽衣這麼說瓦爾特便也不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索性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

離開餐廳走到觀景車廂時瓦爾特終於見到了其他人,幸運的是這些人都還是原本旅途中認識的模樣。

雖然不排除可能是因為沒有在故鄉中見過相似的人,不過沒有發生同樣的事情總歸還是讓瓦爾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許多朋友都在觀景車廂中齊聚一堂,平時十分空曠的車廂在此時顯得有些擁擠,不過這並不影響眾人共襄盛舉的歡樂氣氛。

在車廂一角臨時搭建的舞台,由希露瓦為首的貝洛柏格樂隊與知更鳥正賣力的點燃現場的場子。

另一側幾位來自不同星系卻都擅長帝垣瓊玉的朋友則是各自組了牌局,決定要在牌局上一分高下。

幾位天才與學者們共同討論著有關模擬宇宙的研究課題。

其餘的人們則是享用著列車上準備的美食,同時簇擁著生日派對的主角群,也就是三月七她們歡呼。

一時間列車上的氣氛熱鬧非凡,幾乎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盛況。

期間最令瓦爾特在意的事情是在這群人之中,貝洛柏格下層區裡名為娜塔莎的醫生居然變成了世界蛇組織裡代號『渡鴉』的幹部。

作為上一屆大守護者的可可莉亞也變成了自己所認識的組織激進派中的可可莉亞,除此之外甚至連仙舟雲騎軍裡的素裳也成為自己在地球上知道的李素裳的外貌。

雖說無論是娜塔莎還是可可莉亞乃至於素裳,瓦爾特對於三人的認識嚴格來說都不算多,不過她們現在的形象從明顯與自己所認識的樣子有所不同。

然而比起這些更令他感到詭異的是無論是向誰提問都沒有人知道有關地球的消息,反倒是在各自星球的故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布洛妮婭如是、希兒如是、雷電芽衣也如是。

即使瓦爾特一直在暗示自己現在的情況有問題,但是在看見如此荒唐的景象還是讓他忍不住眼角直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果然崩壞還是在追著我嗎!?

本來吧,在旅途中不斷看見眼熟的傢伙出現也就算了,結果現在這群人甚至連演都不演直接以地球時的形象出現。

心煩意亂的瓦爾特無奈地拿著飲料坐到沙發上試圖理解現況,然而無論怎麼想都無法得到合理的答案。

突然間瓦爾特的心中不由得湧現了一句:「累了,毀滅吧。」

就在他閉上雙眼打算放棄思考時,觀景車廂的燈頓時熄滅,整座車廂內在一瞬間陷入了黑暗。

從包含生日會主角在內的所有人對這狀況都絲毫不意外的反應來看,這分明是個早有準備的活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瓦爾特冥冥之中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右眼皮一直在不斷的跳動。

像是預料到他的想法般,一道光束在黑暗中突然聚集,光束聚集地中有個金髮的男人身影赫然出現在那裏。

白色的正裝襯托出了他的優雅,那雙綠色的瞳孔中依然映照著瓦爾特無法看透的光芒。

不願再見面也本應不會再見到面的男人又出現了,只是這次瓦爾特分辨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他』還是又一個擁有他外貌的仿冒品。

「感謝列車團邀請我參加三月七小姐的生日會,我衷心為三月七小姐獻上誠摯的祝福。」

金髮男人光是站在那裏就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令人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彷彿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向三月七的方向致意,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車廂的燈光便再次恢復照明。

瓦爾特死死的盯著那道身影,或許是視線在某種程度上太過熾熱,那個男人輕笑著走向了瓦爾特的位置。

「好久不見啊,老朋友。怎麼一見到我眼睛就離不開了?」

「你‧‧‧‧‧‧是奧托還是虛空萬藏?」

對方似乎沒想到瓦爾特會問出這個問題,於是表情肉眼可見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老朋友,你還真會開玩笑,你難道認為我會是那個替身?」

僅僅後面那句替身就已經說明了一切,眼前的人毫無疑問是瓦爾特的仇人、天命的前任大主教奧托●阿波卡利斯。

雖說他自己表明了身分,但是按照先前的邏輯大概率他也只是和仙舟偶遇的羅剎一樣,除卻仙舟和他自己的故事之外地球的消息一概不知。

至少瓦爾特認為本應是這樣才對,然而在聽到奧托的下一段話之後瓦爾特的身子像是墜入寒冰一樣冷了下來。

「老朋友,沒想到你兜兜轉轉竟然來到了這輛列車之上。嗯‧‧‧‧‧‧列車的力量確實有趣,有沒有興趣離開逆熵和我一起回到天命復職啊?」

「逆熵?天命?」

之前無論問到誰所有人都會對於這兩個名稱表示不清楚,唯一說得出口的人也不過是曾經分享過故鄉消息的姬子而已,按照這不知是夢境還是幻象的邏輯而言眼前的『奧托』並不應該知道這個名字才對。

「見你似乎沒有太多反抗情緒就太好了。你知道的,逆熵和天命之間一直以來都在不停的惡性鬥爭,但是說穿了我們本就是異派同源,如今既然有機會說開來不如就讓我們握手言和,為全人類謀一個福祉才對。」

「惡性鬥爭‧‧‧‧‧‧握手言和?看來即便你的存在被抹消之後也依舊無法讓你捨去那點癡心妄想。」

若不是從第一代理之律者就已經結下樑子,後續自己又跟奧托明爭暗鬥那麼多年的話,說不定瓦爾特還真的可能會被這段感人肺腑的言論繞進去。

至頭至尾閉口不提他幹過的好事,動不動就扣了一頂為了人類這頂大帽子到別人的頭上,這種極度自私自利的個性就與瓦爾特認知裡的他完全符合。

如果說在看見他之前瓦爾特還能保持冷靜,那麼在此時幾乎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所熟識的奧托後瓦爾特便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

「約阿希姆‧‧‧‧‧‧不,現在該叫你瓦爾特才對。我們之間確實是有一點小小的誤會存在,不過在面對世界的威脅前難道我們不應該攜手共進才對嗎?」

「一點小小的誤會?那場在紐約發生的崩壞裂變彈爆炸,還有你一手策畫的第二次崩壞事件導致了多少的傷亡?難道你要將這些也當作無足輕重的誤會二字寥寥帶過?」

奧托聳了聳肩,面對瓦爾特的質問顯得十分不以為然,似乎瓦爾特說的真的對他而言一點也意義也沒有。

「那些只不過是一些必經道路上產生的小小阻礙罷了。」

「‧‧‧‧‧‧我和你,已經沒道理可講。」

說罷瓦爾特也不打算再說些什麼,拿起手中的伊甸之星就和奧托戰鬥起來。

爭鬥之激烈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禁為之震顫,似乎是沒有人想到居然會有人在這樣的大好日子裡突然玩命似的打起架來。

列車頓時受到了大量的重力場影響,原本平穩的列車因為瓦爾特不要命的捏了好幾個擬似黑洞而顛簸起來,甚至在重力場和擬似黑洞的破壞下車廂被打破了好幾個洞,車內的物品和家具也被波及到而成為了一大堆的宇宙垃圾。

在記憶中的最後,瓦爾特手持著斷成兩半的伊甸之星滿列車追著奧托跑。

「楊叔‧‧‧‧‧‧楊叔你醒醒!」

「唔?我這是‧‧‧‧‧‧睡著了?」

朦朧中,瓦爾特聽見了穹在尖叫著呼喊自己。輾轉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瓦爾特定了定神看向周遭的環境。

熟悉的觀景車廂、熟悉的環境氛圍和熟悉的列車團成員,毫無疑問這是自己所熟悉的列車。

將還有些遲疑的目光轉向一臉驚愕的列車團成員,瓦爾特不禁笑了起來。

四小隻還是那四小隻,姬子也還是自己在列車上認識的姬子,車廂內也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事物‧‧‧‧‧‧特別是那個令人心煩意亂的傢伙。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和眼前尚未關閉的螢幕,瓦爾特發現自己似乎只是看著電視不小心看到睡著了而已。

還好,剛剛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夢境罷了。

雖說再次睜眼看到的是令人安心的場景,不過瓦爾特很快發現眼前的夥伴似乎相當慌張的樣子。

「怎麼了?為什麼都用這個眼神看我?」

順著穹驚訝又害怕的目光看去,瓦爾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搓了一個擬似黑洞出來飄在自己周遭,而沙發早就已經慘遭毒手失去原有的樣子。

「瓦爾特!那是我才剛擦洗過的沙發帕!!!」

迅速的收回了擬似黑洞,瓦爾特一邊向帕姆道歉一邊又投影出了一模一樣的沙發出來,事後又花了不少心力才讓帕姆原諒自己。

看了看眼前的夥伴,瓦爾特不禁嘆息一聲:「還好都只是個夢,崩壞並沒有繼續追著我。」

遠在地球的另一邊,某個不可說的存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似乎是在思考著怎麼感覺老有人唸叨著自己。

作者的話

之前說要給家人們安排的瓦爾特番外篇來啦!

發現一邊直播一邊打小說反而更打不出東西來‧‧‧‧‧‧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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