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飲魔藥的事件雖然給這段開拓之旅帶來了點插曲,不過頂多也只是讓列車團成員們多了點會心一笑的小故事而已。
在藥效持續的這段時間,穹做出了不少恢復正常後絕對會後悔的事件,這些事情包括但不限於:對星和三月七進行性騷擾、多次試圖闖入星和三月七的房間、隨意帶走城鎮中的垃圾桶,甚至還私闖垃圾集中處進行美其名『開拓』實際上卻是亂翻的行為。
這三天多虧於瓦爾特的不斷交涉,終於免除了穹被當地執法單位帶走調查的懲罰,當然代價是受到了瓦爾特的嚴重批評以及當地居民對穹的審視目光。
「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請原諒我。」
房間的正中央,星的脖子上掛著寫了『我不會再亂拿不明藥物』的牌子跪坐在地板中間,在她面前的則是臉黑的跟鍋底一樣沉默著坐在床上抱胸的穹和不停安撫穹的三月七。
幸運的是這段時間雖說穹因為藥效而幹了許多蠢事,不過也沒有發生什麼過於出格的事情;不幸的是這段時間的記憶穹全部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星楚楚可憐的說著。
穹不發一語安靜地凝視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然而眼中卻絲毫沒有半點笑意,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見穹露出這樣的表情星就忍不住發抖。
「穹你別這樣,我害怕‧‧‧‧‧‧」
「呵,妳還知道害怕啊?」穹臉色陰沉的笑著,「妳不說我還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想到這三天以來受到的所有白眼和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穹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是穹真的跟星一樣不在乎他人眼光、沒心沒肺的也就算了,不過穹畢竟不是那種人,天曉得當時藥效完全消退的那一刻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把星捉來扁一頓的衝動。
眼見穹額間的青筋不停跳動,三月七適時地打了個圓場,「穹你先冷靜一點,你看這藥效不是到後面就消的差不多了嗎?而、而且咱倆也攔住你好幾次了,你就別氣了嘛。」
聽到三月七的幫腔星在旁邊不斷點頭。
事實正如三月七所說,這期間三月七和星幾乎是片刻不離的待在穹的身邊,要不是有她在身邊說不定穹在阿提默斯的傳奇還得再多書寫幾個篇章。
只可惜兩人能做的範圍十分有限,畢竟『星』化的穹實在是太能跑了,時常一個不注意就從兩人眼皮子底下消失。
值得慶幸的是隨著時間流逝藥效的作用在不斷減少,穹的搞事能力也因此隨之降低,直到昨天其實兩人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昨天穹還沒有感到羞恥而已。
今早一醒過來想起自己增添的黑歷史穹就忍不住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現在還能夠沒動手扁人都得歸功於身旁抱著自己不斷安撫的三月七。
「唔‧‧‧‧‧‧要怎麼樣你才會消氣呢?」三月七抱著穹的頭詢問。
平時吵架歸吵架,不過當真的發生事情時三月七還是會對星施予援手的,畢竟再怎麼說星也是自己的好閨蜜,就算自己也常常被星給整的火冒三丈,但是三月七的善良不允許她現在落井下石。
攬著穹的同時三月七輕輕撫摸著穹的眉頭,試圖將他皺起的眉間撫平一些。
不知是不是這樣的動作有了效果,穹閉上眼睛把頭靠在三月七的身上,神情看上去放鬆不少。
大概是因為看見穹的表情似乎鬆動了一些,星立刻露出一抹諂媚的笑緩慢移動身體,直到上半身都趴在穹的大腿上。
即便感覺到大腿上傳來了兩股沉甸甸的柔軟觸感穹也沒有將目光轉向用臉蹭著自己的星,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把頭靠在三月七的懷裡。
「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嘛‧‧‧‧‧‧」
見穹完全不理自己,星終於忍不住開始哭唧唧的討好穹。
原本三月七本來還打算開口幫星說點好話,不過手機卻在這時突然收到了奈爾的訊息,僅僅看了一眼後三月七便決定轉頭離開放星一個人自生自滅了。
「阿七,怎麼了?」
「喏,你自己看。阿星這個笨蛋昨天又跑去奈爾的店裡面亂翻還被逮個正著,現在奈爾正在氣頭上呢。」三月七沒好氣的說道。
穹接過了三月七的手機一看才發現奈爾一邊大肆抱怨著的同時發了好幾張監視器畫面的照片,照片內容是星在奈爾的煉藥房鼓搗各種藥材的畫面,還有好幾張疑似因為煉藥失敗而發生爆炸的畫面。
雖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從奈爾在聊天室裡打出來的那些話就可以大致判斷出現在的她是真的怒不可遏。
不知道要是現在星出現在奈爾面前會不會直接被她手撕了?穹忍不住在心裡思考這個可能性。
「妳還真能搞事。」穹不禁冷笑一聲。
「咱去奈爾那裏一趟,至於她‧‧‧‧‧‧」三月七嫌棄的瞥了心虛的星一眼,「就交給你解決了,好了之後記得送到奈爾那邊,我會盡量讓奈爾留她一命。」
「交給妳了。」
三月七點了點頭後便輕柔的在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接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穹的房間。
剎時間,房間內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沉默。
星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別開臉不敢說話,而穹也不說話,就只是保持微笑靜靜的看著滿頭大汗的星。
幾秒之後大概是賭穹不會真的對自己做出什麼懲罰,星壯著膽子從地上起身往穹的身上靠過去。
「幹什麼?」
雖然穹的語氣充滿不屑,但是也沒有推開星的身體,或許是這樣的態度無意間給予了星鼓勵,她便死皮賴臉的貼了上去。
「嘿嘿嘿‧‧‧‧‧‧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妳說呢?」
「不然這樣,我給你一個親親,親完後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當穹聽完星的建議後不禁睜大了雙眼,雖然穹自認跟星朝夕相處已經對她的個性摸個七七八八了,但沒想到她居然可以如此的不要臉。
雖說事到如今穹確實也已經不生氣了,不過原本穹是打算暫時冷處理讓星學到一點教訓的,結果誰知道她反手就來了一個對她而言不僅稱不上懲罰,反而完全就是獎勵的建議。
穹不能否認星撒起嬌來確實很可愛,但是這可不是她得寸進尺的理由。
伸出手掐住緩緩靠近自己的臉頰,穹勾起了一抹微笑,「呵呵‧‧‧‧‧‧星啊,我發現妳是越來越無恥了,我現在可還在氣頭上哦。」
「嗚唔嗚‧‧‧‧‧‧嗚姆姆嗚唔唔嗚‧‧‧‧‧‧」
即使星因為臉頰被掐著而無法說出正確的音節,不過這不影響穹理解星想要表達的意思。
星想說的是:「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來給你消氣了嗎?」
穹好不容易才壓下的情緒差一點爆發出來,星還敢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穹忍不住氣笑了。
面無表情的捏住在自己腹部上游移的小手,穹盯著明顯心虛的星不說話。
片刻之後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星連演都不演就直接撲到穹的身上死皮賴臉的開始又哭又鬧。
「嗚嗚‧‧‧‧‧‧你不要生氣嘛,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嗚嗚嗚‧‧‧‧‧‧」
一邊用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軟糯嗓音哭鬧著,星還不忘趁機把頭埋進穹的胸膛上磨蹭,如果有外人看見星的模樣估計都會因為心軟而選擇原諒她,要不是穹的衣服上完全沒有半點濕氣的話恐怕他也會真的就這樣被星給糊弄過去。
穹無語的瞥了一眼懷裡的又哭又鬧真君,終究還是重重的嘆了一大口氣。
沒辦法,自己的女朋友他不寵誰寵?
「下次真的別鬧了,妳不要臉我還要呢。」
一邊說著,穹在星的腦袋上溫柔的摸了摸。
而星感受到頭上溫暖的撫摸後便知道自己的撒嬌計畫大獲成功,於是忍不住抬頭在穹的臉上點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享受著穹的摸摸,星像是想到什麼般突然順勢而上坐在穹的腿上並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穹總覺得看見這笑容就沒好事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好無奈地詢問:「妳又想幹什麼?」
「剛剛說過的,要給你一個親親。」星十分自然的勾住了穹的脖子,「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這段話的算盤珠子都快要繃到穹的臉上了,誰聽到這些話不知道就是星饞了而已。於是穹用『妳看我相信嗎?』的眼神看著她。
可惜的是星如果是這麼容易就會感到丟臉的人那她就不是星了,作為『銀河球棒俠』臉皮厚就是她最大的特點。
穹用手掌擋住了星靠過來的唇瓣,「先等一等,我覺得這樣對妳應該並不是懲罰吧?」
無視了星抗議的目光,穹眼神玩味的說著:「不如這樣,既然要讓妳受到懲罰的話,應該反過來是不能接吻才對。這主意不錯吧?就從現在開始如何?」
聽到穹口中那對她而言近乎酷刑的言論,星一瞬間臉色蒼白。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星不停地搖頭,速度快到穹都有些意外,「你不能這麼做!這太過分了!」
說完星就直接撲上來打算對穹就地正法,然而穹卻像是早有預料般反過來抓住星的雙手將她給制伏在床上。
大概是沒想到穹的反應這麼快,等到星回過神來時自己的雙手已經被穹給單手嵌住,雙腳蹦達著也完全起不了身。
「先是害我誤飲魔藥,現在還打算襲擊我‧‧‧‧‧‧」穹露出了一抹與星同款的不懷好意的笑容,「原本我是打算懲罰一天就好,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懲罰的力度得要再加大才行呢,就一個月怎麼樣?」
「一天‧‧‧‧‧‧不!一分鐘、一秒鐘都不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那36度的嘴怎麼說得出如此冰冷的話語!?」
「我也不想啊,誰叫某人總是讓我頭疼呢?」
或許是為了刺激星,穹還故意用空著的手挑起星的下巴,骨節分明的手指時不時撫過唇瓣的邊緣。
指尖掠過肌膚時帶來了些許如同電流竄過的刺激,然而星此時還滿腦子都還是穹決定不吻自己的懲罰,乃至於這平時令她歡喜的觸摸也猶如惡魔低語般冷酷。
雖然不知道穹打算懲罰自己多久,但對於向來想親就親的星而言這比所有酷刑都還要折磨。
「你不能這樣對我!」星泫然欲泣的抗議。
星無法接受不能和穹接吻的懲罰,於是試圖掙紮擺脫穹對自己的禁錮,然而雙手被壓制之後的星無論怎麼動都是徒勞,連續試了幾次之後都無法恢復自由,最後只能淚眼盈盈的向穹求饒。
「對不起‧‧‧‧‧‧拜託不要這樣‧‧‧‧‧‧」
「唔!?」
一想到現在不立刻從穹的手中扳回一成到時候穹恐怕真的會施行這段話後,星這次的表情便與剛才的假哭不同,是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此時的星完全沒有往常的冷靜與調皮‧‧‧‧‧‧雖然這兩個形容詞同時用在一個人身上似乎有點矛盾。不過現在的星眼眶泛淚,眉毛蹙在一起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而這與平時的反差令穹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悸動。
穹意外發現自己在看到星露出這副表情時居然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愉悅感,而且更令他驚訝的事情是這股愉悅感不是只有現在才有。
具體來說,與星進行一些快樂的遊戲時穹也偶爾會有這種想要欺負她的黑暗想法並為之感到興奮。
思及此穹忍不住挑逗起來,「哦?如果我說不呢?」
不知道為什麼,穹突然很想看到星因為自己懲罰她而哭出來的表情,而且最好是她不停求饒卻依舊無力回天,明明無法忍耐只能默默承受的樣子。
看到穹那閃爍著精光的眼睛,星理解穹可能會來真的於是加大力度的掙紮起來,然而在穹的壓制下除了把床單和被子給弄亂之外星的反抗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改變。
察覺到自己似乎無法掙脫穹的控制,星不得不屈辱的垂下眼眸向穹求饒。
「拜託‧‧‧‧‧‧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一邊抽泣著,星放鬆了反抗的力氣,「你不可以這樣‧‧‧‧‧‧嗚嗚‧‧‧‧‧‧」
穹不禁睜大了眼睛,像是對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一樣。
如果是往常的穹看到星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肯定會止不住的心疼,但是如今除了心疼之外卻還有著另一股愉悅的情緒盤繞在心頭。
倘若硬要去形容的話,兩股情緒的比重大概是50:50吧。
雖然心疼,卻也愉悅無比。
「好了別哭了,只是嚇嚇妳而已。」
雖說也不是沒有就這樣看下去的念頭,不過心疼也是真心疼,穹可不捨得真讓自己親愛的女朋友傷心。
輕輕的鬆開星的雙手,穹憐愛的摸了摸星的臉頰,然而就在他鬆手的那一瞬間星就像是被鬆開的彈簧一樣跳了起來並把穹給撲倒。
「星妳唔!?‧‧‧‧‧‧」
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唇就被熟悉的溫度給撬開。
口中盡是灼熱的氣息,濕潤的小舌毫不猶豫的纏綿起來。嘴上的動作激烈,身體其餘部分的行為也不溫和。
只見星一把扯開自己身上的大衣和手套,接著潔白的雙手毫不猶豫的錮住穹的腦袋與臉頰,力道之大就像是不打算鬆開一樣。
「哼!」
「疼!?」
激烈舌吻的同時,星狠狠的在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血腥的味道頓時填滿了口腔之中。然而星卻一點也不在乎,反倒將唇瓣上的鮮血盡數舔舐。
「‧‧‧‧‧‧開心了?」穹無奈地看著氣呼呼的星。
星發出了一聲很生氣的「哼!」,接著又開始熟練的為穹寬衣解帶。
「明明應該生氣的是我。」穹嘴上忍不住抱怨卻也沒有阻止星的動作,「而且說要懲罰都沒懲罰到。」
大概是『懲罰』二個字又刺激到星的神經,星立刻蹙眉惡狠狠地盯著穹,「不準再說這個了!下次再讓我聽到我就把你的嘴唇啃下來。」
說完之後星又俯身報復似的吻在穹的唇上。
「哼哼‧‧‧‧‧‧這下舒服了。」星滿足的微笑著。
唇分,黏膩的銀橋依舊連接著彼此,不過星並不急於立刻再度吻上去,反而是換了個姿勢躺在床上妖媚的盯著穹的眼睛。
「懲罰也不是只有一個方式不是嗎?」星勾起的嘴角還沾染著甜美的唾液,白嫩的小手牽引著穹的手掀開自己的衣服,「用這種方式不也不錯嗎?『哥哥』。」
「!?」
意外聽見星用軟呼呼的語氣與那特殊的稱謂讓穹忍不住顫抖,睜大的雙眼明晃晃的寫著他有多麼震驚。
「妳剛剛叫我什麼?」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星眉眼間盈滿了笑意,恍若世間最美的妖精,「我叫你哥哥啊,不喜歡嗎?還是你想要我用別的叫法?親愛的?老公?還是‧‧‧‧‧‧『主人』?」
「嘶──」
穹不得不承認被星用那麼嫵媚的神態和語氣喊自己『主人』確實令穹產生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與滿足感。
腦海裡完全沒有拒絕的選項,穹俯身吻住了星的小嘴,空著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被黑色內衣所包裹的雪白碩果。
沉甸甸的手感給予了綿軟又充滿彈性的回饋,甜膩而嬌美的喘息彷彿令思緒化作一片焦土。
穹勉強找回了一絲理智說著:「先把門鎖上,然後我們再繼續吧。」
「嗯,我等你。」星氣若幽蘭的呢喃。
強壓下慾望的穹鎖上門後,等待著自己的是趴伏在床上眼冒愛心的戀人。
將成熟又充滿誘惑的蜜桃完全轉向對方,星雙手緊抓著床單期待著穹接下來的動作。
「好好的『懲罰』我吧,『主人』。」
◇
另一邊,阿提默斯外庭的一座酒館。
酒館的喧鬧一如既往,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這裡熱烈的氛圍,然而在坐在角落卡座裡的兩個男人卻陷入了異常的沉默。
不‧‧‧‧‧‧準確來說是只有一人沉默而已。
「老哥,你打算就這樣繼續不說話喝到天荒地老嗎?雖然你要這樣我也無所謂,不過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顯得你很無聊?」
說話的人帶著一個面具,從他的外觀和語氣不難猜出他隸屬於假面愚者。
「還不說句話嗎?我們都已經在這裡坐了快一個系統時了,不如說點什麼來炒熱一下場子吧。」
「‧‧‧‧‧‧」
「唉‧‧‧‧‧‧真是的,所以我才討厭啞巴。不會說話的啞巴大多數連怎麼找樂子都不知道。」
即便被愚者貶低為啞巴,穿著斗篷的男人依舊沒有說出半個字,只是冷漠的舉起酒杯再次將裡頭苦澀到令人發悶的液體灌入口中。
因為兩人不像某些喝醉後就會鬧酒瘋的客人一樣,因此即使他們只點了最便宜的劣質酒店主也沒有趕跑他們。
不過顯然愚者對於這樣的情景並不怎麼滿意。
「哦,我親愛的啞巴先生,難道你從沒有學過怎麼開口說話嗎?」
愚者做出了誇張的肢體動作,猶如在舞台上的默劇演員一樣,接著下一刻話鋒一轉,「還是說‧‧‧‧‧‧是因為太久沒朋友可以說話所以才忘記語言能力了呢?」
聽到愚者說的話,斗篷男子喝酒的動作一頓,然而愚者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語氣染上了一股嘲弄。
「哦天啊!看我這天殺弱小的記憶力,我竟然快忘了你確實已經沒有朋友可以和你說話了對吧?親愛的『克羅洛斯-VI號倖存者』‧‧‧‧‧‧」
話音未落,酒館內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先前的喧鬧彷彿玩笑一般煙消雲散,吵鬧無比的酒館因為此時的異變而沉默下來。原本還在與同夥吹噓著的壯漢膽戰心驚的盯著卡座,三五個因為酒醉而準備鬧事的團夥毛骨悚然的顫抖著身軀。
只見眾人目光的聚集點,那角落的卡座頓時如同琥珀般被徹底冰封,無數鋒利的冰錐洞穿了那愚者的身體,成為刺蝟的愚者垂下腦袋一時間生死不明,而在他對面的斗篷男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坐在原位。
全場唯一冷靜的斗篷男子默默的又嚥下一口酒,「愚者?人如其名。」
男子冰藍色的眼眸淡漠,彷彿殺死眼前人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
極寒的嚴冰並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然而意外的是上面也沒有半點血跡。但是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愚者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咯咯笑了起來。
這笑聲聽上去十分歡愉,就像是天真的孩童將充滿興趣的玩具抓在自己手裡一般清亮‧‧‧‧‧‧如果無視他的身體成為冰製海盜桶的話。
「哦!我親愛的碎空先生,樂子神在上,你這過時的系統終於重新安裝了語言模塊嗎?還是你那缺失的左腦延遲了數百年才降生在這個世上了?天曉得為了讓你的嘴巴不至於長出蜘蛛網我得花費多大的心力嗎?」
愚者努力晃動被洞穿的四肢,畫面詭異的觸目驚心。
「少廢話,愚者。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否則就說些你該說的。」
碎空的語氣依舊冰冷,同時不忘又往愚者的身上多捅幾個冰錐。
愚者毫不在意自己逐漸失去溫度的身軀,面對著碎空又開始笑了起來。
「天啊夥計!別這麼『冷漠』嘛,雖然學會開口說話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不過懂得體貼與溫暖才是與人建立連結的第一原則哦!」
如果其他人能夠發出聲音的話,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放聲尖叫吧?畢竟愚者現在的模樣實在詭異的可怕,四肢和軀幹皆被四面八方的冰錐貫穿,從他不停晃動身子的樣子看來似乎也無法掙脫。
只不過可惜的是除了始作俑者的碎空,沒有人有辦法發出哪怕一個音節,他們甚至就連吞嚥口水的聲音都擔憂會不會驚擾到兩人。
「看看吧朋友,周圍的人都因為你害羞的態度而不敢搭話了,你知道這可得多讓為你著想的我感到『心寒』嗎?」
說完話的下一刻,他的心臟瞬間又多出了兩個冰錐。
「哈哈哈,夥計你這玩笑開得不錯,這下真的是『心寒』了。」
「‧‧‧‧‧‧」
「哦天哪,我好不容易才讓你把你那張跟冰河一樣硬的嘴巴給撬開了,結果你又重新回到寒武紀了嗎?」
估計是覺得對話已經沒有意義,碎空隨手喚出冰錐連同面具一起刺穿了愚者的嘴巴與咽喉,隨後起身在桌上留下了幾張信用點準備離開。
「稍微等我一下,親愛的朋友,你可不能就這樣丟我一人在這裡啊。」
身後傳來了愚者那令人不悅的笑聲,難以理解失去了聲帶與口腔肌肉控制權的他到底是如何發聲的。
「是不是好奇我怎麼說話的?沒想到吧!其實我還會腹語術!哈哈哈哈,我可真是個天生的表演家。對了,我在給你表演一個吧?」
最後一個字說完,他的身體便像是化為液體一般緩緩的從無數冰錐流下來,接著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再次形成跟剛剛別無二致的人體。
「天殺的!老兄你真的是有夠『冷酷無情』耶,不過沒關係,誰叫我第二個身分是個善良的慈善家呢?」
碎空看向愚者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冷漠的就像是在看著一具屍體‧‧‧‧‧‧一具和他看過的那百萬、千萬具一樣的屍體。
「哦!原諒我開的小玩笑,夥計。你知道的,總有些人需要一些『刺激療法』才能夠得到完善的復健效果。而你,我的朋友,毫無疑問你的病情得到了極大的恢復。」
「‧‧‧‧‧‧」
「樂子神在上,你真的很適合演一座冰山,可以把遊輪撞沉的那種。」
就在碎空準備再次喚出冰錐前,愚者像是要打斷他的動作一樣立刻開口。
「行吧朋友,我知道你想要的資訊。天殺的!沒想到為了讓我們的對話得到現在這一步的巨大進步居然得要讓我的熱臉貼上你的『冷屁股』。」
「廢話少說。」
「別這麼冷淡嘛夥計,我是個希望你快樂的愚者又不是什麼兇神惡鬼,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你總有一天會感謝我此時的熱情的。」
無視了肺部和心臟『長』出的冰刺,愚者的笑聲對於碎空而言格外刺耳。
「在外庭東南區域的領事館,去那裏最爛大街的觀光客盤子大飯店有你想要找的人,沒意外的話晚上去離那最近的盤子觀光客餐廳就可以找到你的目標了。天啊朋友,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癖好?雖然性癖可以『冷門』,但可不能‧‧‧‧‧‧」
話還沒說完,愚者已經被地上突然出現的冰柱變成了一座冰雕。
「樂子神在上,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夠得到一段開心的『演出』。」
愚者衷心的在冰塊裡表達這句話,只可惜冰塊外的碎空根本聽不見,就算聽得見大概也不會產生反應。
◇
作者的話
嗯‧‧‧‧‧‧不知道該取什麼章節名,就拜託大家了(欸嘿
零下196度的溝通術 如何?雖然準確來講只有符合到後面的劇情啦
好,就決定是這個了
色色,我的色色呢? (T^T)
这章写的好涩,读起来比其他瑟瑟的章节更涩诶。
什麼都瑟瑟只會害了你啊!
論最後一天從700字開始爆種在3小時內噴出來的內容含金量(bushi
要不你每天都当最后一天来写,这本变成日更如何?
你36度的嘴怎麼說得出如此冰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