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消失的龐克洛德精神

古話有云:『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古人亦云:『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恐怕此刻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比起穹還要更加確切的體會到這兩段話了。

「那、那個‧‧‧‧‧‧」

「「哪個啊?」」

房門的左前方是用單手舉著一顆足足有籃球大小的六相冰、嘴角勾起冷笑的三月七,另一邊則是舉著球棒暗暗鎖上門面無表情的星。無論是哪一邊,穹都感覺的到現在這兩人似乎不怎麼好說話。

如果可以的話,穹現在就想要逃離這個房間。

「能、能不能先聽我解釋一下?」

「「說啊,我們正在聽呢。」」

看著用鄙夷眼神盯著自己的兩位戀人,又偷偷看了下抱著自己的艾絲妲,穹不禁流下了冷汗。清楚現在不管如何都應該先跟艾絲妲拉開距離的穹默默的施力打算推開還在自己懷裡依偎著的艾絲妲,然而此時他卻突然發現無論用上多大力氣去推艾絲妲都推不開、根本推不開。

只見穹不顧左手的傷試圖全力推開艾絲妲,但是艾絲妲的雙臂的肌肉卻似乎在穹的眼皮子底下膨脹了一圈,甚至還能從上面看到一些鑽出的青筋。

「艾、艾絲妲妳這雙手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

發現自己完全擺脫不了艾絲妲的控制,穹忍不住大聲叫喊,然而換來的卻是艾絲妲那額頭上布滿青筋的冷笑。

一時間無法掙脫艾絲妲,同時又察覺到兩人的目光越來越不善的樣子,穹慌忙之下只能先試圖解釋。

「那個、這個‧‧‧‧‧‧這是有很大的緣由的,請先聽我說一下‧‧‧‧‧‧」

「「來不及了!!」」

不讓穹有機會說話,兩個人就怒沖沖的走了過來舉起拳頭。

穹本來已經閉上眼睛做好多住幾天病房的心理準備,不過擔心著的球棒和六相冰卻遲遲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穹在下一秒突然感覺到身旁多了兩股溫暖的觸感。

只見三月七和星各自從兩邊抱上穹的頭,眼神中先前的憤怒跟開玩笑一樣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有源自擔憂愛人的不安而已。

「穹你沒事吧?咱一從阿蘭那邊聽說你受傷了就馬上跑過來了。怎麼樣?快讓咱看看嚴不嚴重。」

「阿、阿七妳不生氣嗎?」

「氣什麼?氣你又去招惹艾絲妲了嗎?」

瞥了一眼把臉埋在穹的胸膛裡壓根不打算移動的艾絲妲,三月七沒好氣的回應。

「比起那些事情,你的手沒事吧?」

「‧‧‧‧‧‧放心吧,我這只是一些小傷。針都縫完了,過幾天就會痊癒了。」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快擔心死咱了。」

說著,三月七把臉深深埋在穹的頭髮裡,一副鬆一口氣的樣子。與如釋重負的三月七完全相反,星把手上的球棒猛的舉起,惡狠狠地說著:「穹,告訴我是誰把你弄傷的?我現在就去弄死他。」

看著星不斷低語著:「幹架!我現在就要幹架!」的模樣,穹只好先安撫一下星的情緒。

「別氣了,不過是一些軍團的殘渣而已,早就已經被防衛科的人解決了。」

「唔‧‧‧‧‧‧知道了。」

得知沒有自己的出場機會後,星識趣的收起球棒回來一起抱著穹的頭。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的穹面對突然之間的變化反倒感到一頭霧水,想半天都摸不著頭腦。

穹還想說這次絕對死定了,畢竟當初自己跟星的事情可是讓三月七暴怒到差點一度就升格成為新的星神。如今星的餘波才剛緩解沒多久就又來了個艾絲妲,就算三月七再怎麼好說話也多少會有點脾氣的。

至於星嘛‧‧‧‧‧‧以穹對星的理解,她就是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已。

「幹嘛這樣看咱?你該不會覺得咱是那種動不動就生氣的女孩子吧?」

「有自信點,把前半句都給刪了吧。」

「阿星妳給我閉嘴!」

沒好氣地罵了星後,三月七翻了個白眼看著還在穹懷裡的艾絲妲。

「我說站長小姐,穹可是本‧姑‧娘‧的‧男朋友耶,剛進來那時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瞧見,但至少現在在咱的面前能不能別那麼得寸進尺呀?」

「哎呀哎呀,想必三月七小姐作為開拓星神意志的繼承者、星穹列車上無名客的一員肯定不會讓剛剛飽受驚嚇的我獨自一人吧?畢竟剛剛才發生了那些事情,本小姐到現在都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穹幾乎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錯覺,在三月七和艾絲妲兩人交錯的視線之中穹清楚的看見了那兩股視線之間有道激烈的火花正在閃爍著。

「真是個有趣的修羅場呢,穹。」

「星你這傢伙少給我說風涼話啊‧‧‧‧‧‧」

盡量無視在自己眼前快要燒起來的戰場,穹略顯無奈地把頭稍微靠向星的方向一些。就在四人還在病床上有說有笑(?)的時候,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你好,請問這裡是穹先生的病房‧‧‧‧‧‧」

「「「「‧‧‧‧‧‧‧‧‧‧‧‧」」」」

打開房門的,赫然就是先前被穹從反物質軍團手下救出來男性工程師。

此時的他手中拿著不知從誰那裏要來的萬能鑰匙,睜大的雙眼和大到幾乎合不起來的嘴巴無不說明了他的驚訝。

說起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原本只打算前來向拯救自己的好心人表達謝意的同時順便尋求幫助,沒成想打開房門後看到的卻是要找的人此時正被三個美少女環抱著的場景。若只有這些也就算了,可是其中之一居然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黑塔空間站的站長艾絲妲。

要是看到這幕的人換成隨便一個單身的男性科員估計此時都已經被這看一秒就足以閃瞎大部分人氪金狗眼的畫面給弱點擊破了,不過差點在鬼門關前走過一回的他似乎並沒有那麼大的怨氣,或著應該說‧‧‧‧‧‧這裡的人他一個都惹不起,因此也不敢有怨氣。

「不好意思打擾了!」

幾乎是在看清所有人的瞬間,工程師自覺到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便立刻轉過身不顧穹的叫喊掉頭就跑。

在他轉過頭的那一刻,穹隱約有種讓他就這樣離開會有極度不妙的預感。具體而言大概就是他在空間站遭到的白眼會增加300%、被單身男性科員刀掉的機率將會無限上漲。就算以穹的身手來說真的出事的機率很低,但絕對不會是零!

情急之下,暫時無法掙脫艾絲妲和三月七的穹別無選擇只能立刻大喊著讓星把他逮回來。

至於這名科員回來是死是活,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星!快追!他就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小賊!!納命來!!!」

不出半响,病房外便傳來了好幾道金屬敲擊與悽慘的哀號聲。片刻之後被星像隻小雞一樣單手拎著的,正是原本已經逃出生天的工程師。

此刻的病房之中人有五名,無傷的有三個‧‧‧‧‧‧至於被抓回來的工程師,當然不是其中之一。

看了一眼被星揍得鼻青臉腫後蜷縮著手腳瑟瑟發抖的工程師,穹從病床上緩緩爬起身的同時讓星關掉病房的電燈,接著單手把工程師安置到一旁的座椅上。

穹的動作溫和且輕柔,慢悠悠的動作乍看之下似乎就像是真的在關心他一樣‧‧‧‧‧‧如果無視他手上那根球棒的話。

「別緊張,我只是有些話想要問問你而已。」

察覺到對方的恐懼,穹露出了一抹笑容試圖緩解對方的情緒,然而這副面孔在被綁來的工程師眼裡卻跟個惡魔沒有兩樣。尤其是在穹一邊問話一邊拿球棒砸掉一盆花瓶的那個瞬間穹對他來說就已經沒有任何友善可言。

如果說先前他本來還對穹救下自己之後滿懷著感謝,現在的他就只想對著穹那張表面看上去溫和的笑臉直罵娘。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黑塔空間站的科員之一,豈能就這樣受人欺負?但是無奈自己眼下連一個人都打不過,更何況牽扯其中一個人還是自己的老闆。

穹顯然不知道倫納德在想些什麼,當然也有可能是不在乎他想些什麼。穹拿著球棒輕輕的在他的身上掠過,冰涼的觸感瞬間讓他寒毛林立。

「首先,你的名字是?」

「倫、倫納德‧‧‧‧‧‧」

看倫納德十分配合自己,穹咧開嘴角將拷問‧‧‧‧‧‧話題帶到下一個階段。

「很好,那麼來談談你突然打開房門、闖入我的病房打算做些什麼吧?」

瞧了一眼宛若惡魔的穹,倫納德無助的將目光投向病房內的其他人。房間一角的三月七只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側頭不語,星則是惡狠狠地又敲碎一個花盆後瞪著倫納德。最終倫納德只好帶著最後的希望往艾絲妲的方向看去。

畢竟做為空間站的站長,平時總會為了科員們的福利奔波的艾絲妲肯定不會對陷入危機的自己視若無睹才對。

「站、站長‧‧‧‧‧‧」

或許是察覺到了倫納德求助的視線,艾絲妲微笑著優雅的走了過來站在倫納德的面前。

「倫納德呀倫納德,本站長建議你現在最好還是有問必答唷,畢竟人家現在可是站在穹這一邊的。」

──然後把他的希望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放棄吧,現在你需要的就是回答我的問題。」

倫納德的內心:「我想哭了。」

無視了一臉衰樣的倫納德,穹仔細的梳理著倫納德給出的情報。

哀莫大於心死的倫納德可以說是知無不言,從手頭上的萬能鑰匙從哪拿來到這次軍團襲擊事件的始末以及來找穹所為何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順帶一提,吐出情報的倫納德是被球棒貼著臉一邊哭著一邊說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原本打算透過星核獵手‧‧‧‧‧‧銀狼留下的加密訊息看看她到底想要幹嘛,結果卻導致了虛卒突然出現對吧?」

「是、是這樣沒錯‧‧‧‧‧‧」

「然後呢?還有什麼嗎?」

「那、那個‧‧‧‧‧‧」

看倫納德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模樣,穹十分善解人意的又砸碎了一個花瓶提醒他。

「我、我追蹤她留下的訊息後得知了她大概是想要再空間站找些什麼東西,可是因為我擔心又會遇上軍團的打手,於、於是‧‧‧‧‧‧」

「於是你打算拉上我當個墊背的?」

「不是!我、我這不是想要找個幫手幫幫忙嗎‧‧‧‧‧‧我想說你畢竟是空間站的英雄,又是熱心的無名客之一。遇上有人需要幫忙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誰知道你是轉頭就拿球棒威脅人的主啊?」倫納德十分聰明的將這句話默默留在心裡吐槽。

瞥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倫納德,穹有些無語地問道:「那你就沒想過找防衛科的人幫忙嗎?姑且他們還是你的同事吧?」

聽完穹的正論,倫納德反倒是氣得七竅生煙。

「我倒也想啊!可是自從上次被那個銀狼擺了一道之後現在整座空間站都知道有個叫倫納德的蠢貨闖了個大禍,根本就懶得理我!我這也是沒辦法才‧‧‧‧‧‧」

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倫納德,穹默默的把目光轉向艾絲妲。

「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回事來著?前陣子確實很常聽到有人在談有關空間站網路安全疏忽的問題。」

確認倫納德沒有說謊後,穹稍微清了清喉嚨將話題拉回正軌。

「總之,我可以幫助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什麼條件?」

「把你從進入病房時開始的所見所聞全都忘掉,否則──」

說完,穹意有所指地晃了晃球棒。

瞧見穹笑臉中藏著的冷意,倫納德立刻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猛烈點頭。

「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今天除了自己的辦公室以外哪裡都沒去!」

看著倫納德如此配合,穹高興的點了點頭:「很好。」

讓倫納德先離開病房回到基座艙段去待命,穹簡單確認了一下手臂的情況便準備也一同前去。不過還沒等到穹開口,星與三月七便先打斷了穹的話。

「等等,我也要去。」

「咱也去!」

在穹有些意外的目光中,星再次開口了。

「我得去跟著看看,萬一又遇上同樣的襲擊怎麼辦?我可不希望你又受傷了。」

「阿星說的對,咱也不允許你又自己一個人冒險。」

面對兩人的視線,穹稍微思索了一下倒也沒有過多的排斥。畢竟她們作為戀人會擔心自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且自己又是有傷在身的情況,多兩個具備戰鬥力的人反倒是好事。

同意了兩人的請求後,穹看了一眼艾絲妲。

「艾絲妲妳呢?」

說實話穹有點猶豫到底該不該對艾絲妲這麼問,畢竟自己的兩個女朋友還在旁邊卻問另一個女孩子要不要一起走實在有些尷尬,不過穹感覺直接就這樣丟下艾絲妲似乎也不太好。

大概是從眼神中察覺到穹的窘迫,艾絲妲有些沮喪的笑著搖頭。

「還是算了吧,我畢竟沒有防身手段,要是再來一次同樣的事情我可受不了。」

估計是意有所指,艾絲妲瞥了一眼穹受傷的左手後才接著說。

「更何況這些說起來並不是我的工作。既然純粹是倫納德他打算追查的事情,那就將這些事都交給他了,只是你一定要小心安全,有必要的話可以去找防衛科的人幫忙。」

「知道了,那我們出發了。」

「嗯,千萬小心。」

告別了艾絲妲之後,以穹為首熟悉的三人小隊便跟著倫納德開始尋找著銀狼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透過倫納德手頭上跟相機一模一樣的探測儀,幾人在基座艙段裡到處看來看去,然而得到的線索卻是──一個塗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電子塗鴉,裡頭有著自動加密的訊息。之前在迎賓大廳那裏也是因為我破譯了類似的加密訊息後虛卒就突然跳出來了。」

「所以只要破譯一個訊息就得打一架嗎?」

有些不明所以的穹如此提問。

「不,我想應該不是全部都是這樣的。之前是她──銀狼透過傳輸信標將軍團襲擊時期遇上的敵人傳送去了別的地方,直到我無意間重啟了這個信標才會導致虛卒突然出現。」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不認為每個加密訊息都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或許是對自己的結論很有自信,倫納德的表情十分篤定。

有些半信半疑的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破譯,不過倫納德不斷催促著穹動手後方又有著兩個可靠的戀人,於是穹隨即將相機再次對準電子塗鴉進行破譯。

這一次的破譯並沒有送出虛卒,反倒是出現了一個小個子女孩的全息投影。

「啊!是銀狼!」

即便倫納德沒有這樣大喊,單單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穹便認出了對方的身分。雖說自己對她並沒有多少印象,但這並不妨礙自己依稀記得對方的樣子。

「‧‧‧‧‧‧她個子可真小。」

「我說阿星,這應該不是重點吧?比起這些她似乎在看著那裏耶,咱們過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嗯,阿七我們走。」

順著銀狼視線的方向,四人又找到了幾個同樣風格的電子塗鴉,追蹤著銀狼所留下的線索,然而雖然眼下的進度相當順利,不過穹總感覺不太對勁。

照理來說,銀狼作為星核獵手入侵空間站肯定是有什麼目的,雖說不清楚對方做了什麼,但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了,留下這些明顯到連穹都能發現的蹤跡是為了什麼?

「倫納德,銀狼到底想做些什麼?留下這些電子塗鴉到底想幹嘛?」

「嗯‧‧‧‧‧‧我是這樣想的。我聽說龐克洛德有個傳統,那裏的駭客在入侵時都喜歡留下點什麼等著讓人發現,就像是一封挑戰書。他們似乎把這稱作『龐克洛德精神』──有交鋒才有勝負、有勝負才有樂趣,遊戲人生,玩得開心最重要。」

「換句話說,銀狼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才留下電子塗鴉嗎?」

「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過去和她進行攻防時也是這樣,她總會給出一點破綻或是線索讓人感覺有跡可循,雖然最後都會輸的體無完膚就是了‧‧‧‧‧‧」

眼見倫納德似乎在過去的記憶越陷越深,於是穹立刻打斷倫納德的回想並將話題拉回正軌。

一行人不斷追蹤著銀狼的蹤跡,最終來到了奇物收藏室。此時的倫納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張大雙眼。

「我想起來了!黑塔女士的眾多收藏之中有一個叫做『龐克洛德精神』的遊戲卡帶。我在猜‧‧‧‧‧‧或許銀狼當初闖入空間站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那是什麼樣的遊戲卡帶?」

「這、這你就問倒我了,畢竟我只是個工程師,有關奇物的事情其實大多都一竅不通‧‧‧‧‧‧尤其是黑塔女士的奇物又千奇百怪的。」

停頓了一會兒後,倫納德才恍然大悟。

「穹啊!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你懂了什麼?」

「星核獵手的行動不過是障眼法,銀狼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這個奇物沒錯了!」

「感覺本末倒置了吧?」聽見倫納德胸有成竹的定論,星的表情十分不屑。

不過倫納德絲毫不在乎星的鄙視,反倒是將目光定在星的身上。

「從結果上來看他們並沒有帶走星核,反倒是將星核留在妳的身上了,不是嗎?之所以她會那麼關心奇物收容目錄,而且任務完成後依舊留在空間站,不正代表著她真正的目標是那張卡帶嗎?」

「你倒是挺有自信,不過就單憑這點要說服咱們還有點不太夠吧?」

「三月七小姐說得沒錯,但是妳再稍微思考一下。如果說銀狼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龐克洛德精神』的話正好可以說明這次襲擊事件為什麼沒有帶走星核,反倒是將星核留在了星小姐的體內。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的目標是星核而將目光全都放在星小姐身上的瞬間,這件事情本身便成為了此次行動最好的煙霧彈。該死!真不愧是龐克洛德的傢伙,真是傑出的一手」

「呃‧‧‧‧‧‧怎麼辦?聽他這樣說,咱也覺得有點道理耶‧‧‧‧‧‧」

「三月,妳到底是誰的人?」

「嘿!阿星妳什麼意思?咱不就覺得倫納德說的也沒錯嗎,至於嘛。」

眼見兩人似乎又要開始扯臉皮,穹強硬的拉開兩人並轉回話題。

「那也就是說,銀狼已經拿到這張卡帶了嗎?」

「我想應該‧‧‧‧‧‧欸等等!不太對勁!奇物可是黑塔女士最寶貝的東西,為了這些奇物她甚至讓人搞了間空間站來收容,所有取用申請都會透過主控室發送到她的辦公室才對,不可能會讓人隨意拿取的。」

「嗯‧‧‧‧‧‧畢竟銀狼是個駭客,會不會主控室也被入侵了?」

沒等倫納德回話,星便在一旁悠哉地說著:「看來我們得去一趟主控室了。」

跟主控室的幾個科員打過招呼之後,倫納德駕輕就熟的開始操作主控室的機台,然而他越是操作,眼神中的疑惑也隨之加深。

看著他臉上的懷疑之色越來越明顯,穹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了。

倫納德鬆開機台嘆了口氣,雙手一攤表示不清楚。

穹、星、三月七:「?_?」

「我就直說了,現在豈止有取用紀錄,甚至連整個終端機傳輸都被她關閉了。我本來還以為是軍團襲擊造成的。」

聽到他的回答,星忍不住提問。

「你看了這麼久就只得到這個訊息?而且都過了這麼久還沒人發現?」

「這、這也沒辦法啊,終端機被關了哪能得到什麼訊息啊?而且空間站的待辦事項都堆到天上去了,這、這又不是什麼優先順序高的事務。」

聽完,星無奈的說著:「真懷疑『空間站裡都是天才』這句話參雜了多少水分。」

又再次掃了一眼機台之後,倫納德有些奇怪的嘟囔著。

「說起來也真奇怪,明明終端機傳輸都被關掉了,為什麼還留著本機資料不動啊?她真的是個駭客嗎?身為星核獵手,卻不帶走星核;身為駭客,卻連本機資料都不刪除‧‧‧‧‧‧咦?這還有個外來介面?我接上去調查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穹在倫納德打算調查的瞬間突然眉毛直跳,冥冥之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然而當他打算制止倫納德時已經來不及了。

「等等!」

「咦?別擔心啦!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就這點小事情三兩下就能解決,你看只要點一下這個協議──」

在畫面被打開的瞬間,一陣光暈突然湧現出來,正如穹所擔心的那樣,敵人像是被傳送般出現了。

幸運的是身手不凡的星和三月七一直在現場,異狀發生的第一瞬間她們兩人便保護著穹向後退,緊接著對著虛卒一頓爆揍,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事態平息了。

「好、好險啊‧‧‧‧‧‧說起來我才是非戰鬥人員吧,怎麼沒人保護我‧‧‧‧‧‧」

「你還好意思說!穹都叫你等等了你還亂摁,得虧是咱們有在現場不然你想想你該怎麼辦?」

估計是因為先前就是倫納德粗心大意才害穹受的傷,這次三月七有些忿忿不平。

「嘛、嘛‧‧‧‧‧‧總之你們看,現在可以隨意調查奇物的出入記錄了‧‧‧‧‧‧咦?這件奇物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空間站?」

隨著倫納德雙眼睜大的模樣,穹也探頭看了一眼螢幕上方顯示的資料,裏頭確確實實的寫著『龐克洛德精神』的狀態。

只一眼,穹便有些無奈的說著:「看來你的觀點大錯特錯呢。」

「不可能啊?如果沒有要拿走這個的話她費那麼大心思搞這齣襲擊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看看‧‧‧‧‧‧這件奇物最後被送進了黑塔女士的辦公室,然後‧‧‧‧‧‧消失了!?」

「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叫銀狼的小不點真的是在耍著我們玩而已。」

「咱覺得阿星說的很有可能。」

「不!不行這麼想!要是真的是因為這種事情才導致產生了兩次襲擊,我、我的工作真的會不保的‧‧‧‧‧‧就算這剩這一條線索,為了我的明天我也得追尋下去!」

伴隨著倫納德的精神吶喊,三人只能相視一笑繼續跟著前往黑塔的辦公室。

作者的話

老規矩了,周更遲到了就多水一篇,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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