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月就能到如此程度,这果然很奇怪。
在我开始训练的一个月后,我成功用木刀从中间劈开了一块巨大岩石,没错,仅仅是我开始训练的一个月后。
这副身体在一个月前完全就是一般的千金,柔弱得仿佛一折就断,但辛苦磨炼一个月后,我已经能徒手劈开巨石了。
嘛,毕竟是异世界啦,可能在异世界很正常吧,结果也不是如此。
「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正常?那肯定算是不正常啦,但不也挺好的嘛。」
如此跟父亲询问后,他得出了这般结论,然后拍拍我的背,用莫名沉重的低沉声音说了,「你有想要追求,想要守护的人吧?」
我听后猛地一震,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的自言自语她都听到了?
父亲看着瞪大双眼的我拍了拍我的头。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你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地刻苦练习希望变强的样子,跟我以前看到你妈妈时一模一样啊。」他有些怀念地抬起头望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随后便回过神来拍拍我的头。
「总之,不管你想守护或是追求的的是谁,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的父亲当时也是这么鼓励我的。」他裂开嘴笑了笑,随后离开了。
得到了家人的打气之后,我便继续努力训练。
「……于是就只身一人在会场里杀了几乎所有歹徒吗?」只有我与父母两人的房间内,听到我汇报的两人表情各不相同,母亲扶额叹气,而父亲则是两眼发亮拍了拍我的肩膀。
「干得好啊,不愧是我的女儿,年仅七岁就给国家作出了巨大贡献!」
「别说那么轻巧,要是王族或是骑士团找过来了怎么办。」母亲似乎是在为这个可能性而扶额,而父亲则是哈哈笑着。
「哎呀,不是都用桌布盖住身影了吗,应该没事的吧。」
「是啊,希望如此吧。」说完后她又叹了口气。
温度差如此之大,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凑一起的。
「但要是真的找过来了呢?」我好奇地问道,就连乐天的父亲也跟着苦起脸来。
「……如果乐观一些考量,普罗佩特家可能受到王族褒奖而升爵,坏一些可能会被怀疑那场行动是我们指示的,我们全家可能会被处刑。」
「欸?!」见我瞪大眼睛,他们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所以。」父亲严肃地看着我。
「虽然对你可能有些残酷,但你要撇清关系,要是被问到你就说当时你跑到谁也看不到的角落瑟瑟发抖去了。」
「嗯,好的。最好再加上我因为太过恐慌而失禁,这样会更有说服力吧。」
见我平静补上之后,父亲一脸心情复杂,「……你是从哪学来这些东西的,算了,反正大概如此就好。普罗佩特家要尽可能化为受害者,决不能和那个在会场上大杀四方的桌布怪人扯上关系。」
如此作结之后,父亲便把我抱住。
「你做的真的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我为你感到骄傲。」
「……嗯。」
过了几天之后,父亲又找到我,似乎要跟我说个好消息。
「什么呢?」
「你最喜欢的兰索尔·迪鲁巴德斯大人现在已经正式就任骑士团长了,开心吧!」
我听后猛地一愣。
26岁就成骑士团长了吗?我看官方数据里是说29岁才上任的啊?
提前上任的原因……也只可能是我了。
但早一些上任应该也算是好事吧。
……嗯,应该吧。
之后父亲又跟我说了前任骑士团长的失策与犯人还没找到的事情。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要是我没来的话,那个闹剧该怎么解决,原作中是对于这个事件一点都没有说明,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或许是跟我一样,有个人出现及时救场了吧。
在那之后过了许久时间,正当所有人都要把那件事忘掉的时候,某天突然有佣人急忙找过来,似乎是有贵客来访,急忙给我洗浴之后,我穿上了红色礼服。
无关紧要地想着「会是谁呢?」的时候,我被佣人领着前往会谈室,刚打开门,我就愣了一下,先跟父母问好之后,我又来到那名贵客面前。
「……许久不见,骑士团长兰索尔·迪鲁巴德斯大人,见您神色良好,令我由衷感到安心……我是莎菲缇·普罗佩特。」
「嗯。」他只是点了点头,我便坐到父母中间,双手被他们握住,感受到父亲的强烈视线后,他便让我不要多言。
微微颔首之后,我便转过头去面向兰索尔,此时的他已然穿上游戏中有些熟悉的厚重盔甲,看起来依旧还算年轻,但神色已经十分接近了,只要再多几道疤,下颚蓄上胡子就是游戏里面的他了。
噢……!
这种慢慢看着成长为我喜欢的角色的感觉也不错呢,这就是她们说的养成系吗?
前世那些追星的同性同事总是喜欢追那种全是小男孩的偶像团体,我说他们跳得不太好歌也唱得不是很好听后,同事就对我大喷口水说道:「这是养成系,养成系懂不懂啊!之后他们的舞蹈会跳更好,歌也会唱得更棒的,比如……」
之后她又跟我说起谁跳舞厉害,谁唱歌好听,谁未来可期,我原本对他们就不是很感兴趣,这下更是听得我直打瞌睡。
我是觉得这样挺没职业素养的,既然唱跳都不行,那再多练几年再出道不就好了?
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莫名能够理解她当时说的话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兰索尔投以母性洋溢的微笑。
这就是养成系吗,真不错啊。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兰索尔无语地看了我一会后便开口了。
「突然前来深感抱歉,本次是为了与在场的孩子搜集信息以汇聚更多情报,以找寻真凶。」
「……在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她哭得很厉害,当时一直躲在角落里声都不敢出……对吧?」
「嗯,而且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下面已经……还好兰索尔大人威猛,把在场的歹徒都解决了呢!」我面容羞涩地如此说道,随后又刻意让眼神发亮地看着兰索尔,但他只是摇摇头。
「……仅凭我个人是无法解决如此之多数量的歹徒的,但当时有一个全身披着桌布的怪人突然出现,独自一人几乎灭杀了大约九成的歹徒。」
如此说道的兰索尔视线一直盯着我,我父母握着我双手的力道也加大了。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游移,只是直视着他那锐利的眼神,然后瞪大眼睛。
「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位桌布怪人真的很厉害呢!已经找到了吗?」
「不,我们没找到。但我们某个桌子下面找到了它使用过的桌布。而在上面,我们找到了一根淡金色的发丝。」他紧紧盯着我那头淡金色的头发。
「哎,哎呀,那说明那人和我一应有着淡金色的长发呢,真巧哈。」
「是啊,真巧啊,而且她的声音和身高也和你很像。」
毫无疑问,我被他怀疑了,而且证据属实。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等同于桌布怪人了,之后普罗佩特家也会被处刑,我的目标也无法达成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我用力握了握父亲的手,他也跟着微微回握之后咳了声看着兰索尔说道。
「噢?迪鲁巴德斯大人是认为我们家这位病弱的独女是那位桌布怪人?」
「嗯,因为有多个特征符合……不过,她病弱吗?」他有些怀疑地看向我,之后,母亲开口说话了。
「在茶会三个月前,她曾经得了场大病而卧床休息了许久,若不是王族茶会,又因为她最喜欢的兰索尔大人也在场,我们也不会勉强让她去的。」
「大病?是真的吗?」兰索尔看向父亲,他便点点头说道,「句句属实,她患有大病,不时便会突然失去意识,三个月前她在游玩的时候猛地愣住,随后突然失去意识,平时还好,但那次后脑勺撞在石阶上见了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意识模糊精神错乱,这次茶会也是「非常勉强」才去的。」
……我以前还有这种病吗?!
但我现在完全没那种感觉,那应该是父亲为了唬兰索尔编出来的吧。
「……看样子是没说谎,但要证明她不是桌布怪人依旧不够。那位桌布怪人必然是在场孩子中的一人,我已经把所有淡金色长发的人全部问访一遍,他们都有朋友证明,那你呢?」
嗯,是啊,那我呢?
我哪来的朋友呢?
「……我因为太病弱,所以没有朋友,再说,我不可能是桌布怪人,我连小刀都拿不起来……跑几步就会累……」
我如此演戏的时候,很清楚我平时行为的父母都对我投以无言表情。
……注意点啊你们,这不是要露馅了吗!
兰索尔又环视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之后直接起身。
「继续谈话无用,到庭院去吧。」
母亲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把我拉走让我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服。
「他已经认定你是那位桌布怪人了,接下来他应该要试试你吧。」
「噢……那我就得更加加把劲演戏了呢。」
母亲无言地看着我,只是叹了口气,「普罗佩特家之后会怎么样呢……」
一行人到了庭院之后,他把腰上别着的一把单手剑抽出,上面的血迹已然凝固,但我能认出那就是我那天用的那把剑。
他把那剑丢在地上。
「拿起来。」
虽然这把剑对我来说很轻,但我必须要假装自己拿不起来,我蹲下来的时候试着把剑抬起来,脸都已经憋红,头上不断冒出汗了。
在我为我自己的演技所折服的时候,头上传出利剑出鞘的身影,随后便能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威慑感和杀意,其中混杂着些许不耐烦与淡淡的愤怒。
「别演戏了,莎菲缇·普罗佩特。」
「等等!」一旁的父亲急忙发出有些急迫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发现兰索尔已经举起剑,马上要砍下来了。
……会死!
他对我的杀意是毫无疑问的,我要是继续演下去肯定会死!
我立刻持起剑躲开,沉重的剑击把地面震得发响,泥土飞散。可以看出他刚才是真的想要杀死我。
「……兰索尔大人!她只是个孩子!」
「我以骑士团长的身份命令你,不准掺和进来。」
父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紧闭眼睛许久之后退后了一步,「……遵命。」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已经无法求救于父母,而兰索尔已经认定我是桌布怪人,不愿再看我们演戏,而对我下杀手也只是想逼我反抗他,承认自己就是桌布怪人。
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何,是要问罪普罗佩特家还是做些其他的什么,但我要是就这样死掉的话,我的目标就无法达成了。
我看了看父亲之后,他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允许我反抗了。
已经藏不住了,那还是保命更重要一些。
我立刻向剑冲去,滑铲着捡起剑,接下了他的一击,该说不愧是他吗,这一击真的很沉重。
他看我接住攻击之后哼地笑了笑,两人相视一起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不是能行吗。莎菲缇·普罗佩特,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此时的兰索尔,只是因为能与强者切磋而感到纯粹的喜悦。
而莎菲缇会笑,只是觉得兰索尔笑起来好帅,以及为自己能与兰索尔切磋而感到强烈欣喜,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去。
一旁明显知道莎菲缇如何的双亲两人不禁扶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