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互為奴隸的契約

比起思考,德麗爾的本能似乎更快一步,想要將把自己送上來的海謝爾利用鎖鏈給奴役起來,但抓著鎖鏈彼端的海謝爾在這互相拉扯中站著絕對的優位,所以束縛並沒有完全成功,處在只差一步就完成的節點。

「這樣,妳理解我想做什麼了嗎?」

海謝爾露出了微笑看著德麗爾,而這個時候的德麗爾也算是完全摸透了海謝爾的想法,同時對他想說的解套方案感到吃驚。

「你是想讓我......奴役你?」

德麗爾會缺乏安全感的本質原因是因為沒有完成隸屬契約的她既無法發揮實力,又要擔心比她還要強的人握住她的把柄逼迫她成為自己的奴隸,這種問題到底該如何解決呢?海謝爾交出的答卷就是「互相」成為對方的奴隸。

為了脫離成為他人奴隸的命運,德麗爾拚了命反向開發自己的覺醒能力,讓本該是契約自己主人的覺醒能力被轉化為將對方契約成自己的奴隸並成功以此操控了以蛇為中心的心腹,就連前任的蛇支部的支部長卡迦莉塔也成為了德麗爾的奴隸,尼德菈多半也掌握了類似的精隨,那種能力的運用方式海謝爾曾經在她使用「影夜之僕」時窺視到一二,只不過相較於德麗爾來說這個能力並不完整,可能只是因為兩人的特殊性才會變得互通的,尼德菈平時根本沒有鑽研。

而這麼做很明顯是對待德麗爾的正確方式,那原本已經變成「憎惡」的好感度一瞬間上升到了「友善」,對於海謝爾交出的答卷,德麗爾已經用好感度做出了回答。

「但是......這樣的隸屬並不對等,你還是單方面掌握著我的生死以及操控的權力,我依然不自由,哪怕我現在理解你的誠意甚至願意敞開心胸相信你,可我也不肯定我能夠一直維持現在的想法不背叛,畢竟這種情感也是要經過時間考驗的。」

將他人變成奴隸的方法和德麗爾的本質是相反的,德麗爾再怎麼樣鑽研也只能研究出下位的祕法,而這祕法完全做不到束縛他人的性命,頂多就是讓對方無法對自己出手而已,況且這種使用方法德麗爾並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簡單推演時察覺到將對方訂為主人的那一刻祕法就會幾近失去作用後德麗爾就抹去了這樣做的念頭。

海謝爾並不是走出了新賽道,但他表現出的誠意確實值得讓德麗爾動容。

「我知道,畢竟妳使用出來的是劣質的複製版,雙方需要付出的代價完全不對等,哪怕我放寬身心讓妳奴役,效果大概也只有一半而已吧?不過嘛......這點我也想到了,再加一半的話效力不就完整了嘛?妳說的是吧?尼德菈?」

遲疑片刻後,尼德菈再次進入了意識空間,點頭回應了海謝爾的說法,不久前她就已經回來了,兩人在意識空間的談話其實比想像中還來得久,外面都已經過上了兩個小時,最主要還是因為德麗爾那擺爛的態度讓海謝爾光是想要跟她溝通就有不少的難度。

「姐姐妳沒離開?」

對於尼德菈的再次出現感到訝異,德麗爾轉頭瞪著海謝爾,對於海謝爾欺騙隱瞞自己的這件事情起了警戒心,好不容易升上來的好感度又有明顯下降的趨勢。

「話說在前頭,我只是知道她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離開,並沒有欺騙妳的意圖,妳動腦想一想她怎麼可能真的放任我在這裡,我手上能控制妳生死的項鍊還是她具現出來的呢。」

海謝爾確實是命令了尼德菈離開,但想要讓尼德菈不在意兩人於意識空間的對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海謝爾之所以能夠逆入侵德麗爾的意識空間甚至還抓著掌管德麗爾生死的鎖鏈,根本原因還是由尼德菈這中間人利用自己的力量所造出來的特殊造物,不過尼德菈中間應該確實有離開片刻,才讓德麗爾放鬆了警惕。

「是,我原本確實離開了,但您可沒有說不能回來,把浪潮解決後不就可以回來了嗎?」

沒想到她把回來的理由用得如此簡單粗暴,海謝爾也下意識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迷宮點數的商店。

個......十......百......千......萬......十萬?這次的浪潮規模到底有多誇張?但被解決大概是真的,因為浪潮的倒數計時已經重新開始,恢復到180萬秒的起點。

「回歸正題,您是希望我來補足剩下的另一半吧?沒想到您居然打算這樣解決,真讓我感到驚喜。」

沒有拖沓的具現出了一個項圈扔給海謝爾,而海謝爾也沒有猶豫地戴上了項圈,完成了兩人的契約,海謝爾現在正式的成了兩人的契約者,擁有命令兩人做任何事的權力,甚至包括去死,但也同樣的兩人若是有相同的想法也能命令海謝爾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算得上是一種......共軛奴隸?

「不過還真沒想到您會選擇這種方式解決困難,有些令我意外了。」

感覺到身體源源不絕湧出的力量,尼德菈有種自己似乎變強了不少的感覺,一旁的德麗爾也有這樣的感覺,但力量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那種終於找到了主心骨,讓人心悅誠服的感受,這個契約不單是能夠奴役身體,甚至連心靈都會有所影響。

「在看過她的過去後我就發覺了問題,就算我真的把妳的妹妹給殺了,也包不准妳有可能有一天會變得像她一樣,假如我把她放跑,那也不能保證有一天妳的妹妹不會被別人契約,而考慮到她之前思考的隱患,自然是把妳們兩個都契約比較好。」

經過了完整的契約型式後,海謝爾脖頸上的項圈變成了一條黑色的小頸鍊,這是成為兩人主人的標示,同時也是成為兩人奴隸的證明,而且這東西也無法卸下,除非兩方共同放棄了契約。

尼德菈和德麗爾脖頸上的項圈也調整了形象,變成了黑色蕾絲花邊的綁帶,至少看不出來那東西的原型是項圈。

「那麼,妹妹,這種時候妳該說什麼?」

走到一旁將攤坐在地的德麗爾扶起,尼德菈詢問的同時,也在用肢體語言對她說悄悄話。

重新站起身子調整姿勢,和一旁的姐姐一同做出了標準的行禮。

「重新認識一下,我的名字是德麗爾,現正隸屬於十二支中蛇的幹部。」

「我的名字是尼德菈,本名德麗菈,現在於格里斯商會擔任食客,負責一些高等級的護衛任務。」

「『而從此刻起,我們願意拋棄原本所擁有的一切,將生涯奉獻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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