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守護的盡頭是⋯⋯

大愛

殘酷

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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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孩子，終於，能見到妳了。】

同一句話用不著重複幾遍⋯⋯不對，那是疊音？導入綸絲腦海中的聲音雌雄莫辨，令她想起賽博坦的創物主。不同的是，這把聲音溢滿最能使人心生眷戀的溫柔。

【呵呵，謝謝妳，孩子。但我不是創造者，容我介紹自己：我是守護精靈，是妳的父親的締約精靈，目前借居在妳配戴的項鍊藍寶石上。】

「哦，祢好，我是⋯泰倫斯⋯克洛恩⋯⋯」

綸絲的目光瞬間被四周的景色所吸引。她正浮在一片深藍色的夜色中，上空是她熟悉的、顛倒的城市燈景，她腳下左右的不遠處分別有一個透著微光坑坑疤疤的月亮，以及龐大無比散發熾烈熱度的太陽。

那麼，顛倒的究竟是這片景色還是她？

這是她的幻想嗎？像是真的一樣。

綸絲伸出手，高樓閃著紅燈的避雷針在觸手可及的範圍內，卻永遠夠不著。這城市成為她過去生活的證明，在她記憶深處成為仰望的景象。

【原來如此⋯⋯妳的領域告訴我許多關於妳的事。孩子，謝謝妳願意讓我走進妳的內心。】

綸絲回過神來，意識到在精靈面前出神不太禮貌。剛想回話，空中就傳來一道新的聲音，霸道且張狂。

【這是我的領域！不要搞錯了！】

城市燈景裂開一道口子，裂口後是彩色電視當機常見的三原色馬賽克，一隻裸腳丫從其中伸出，接著腳的主人，一名穿著紅色漢服的男生跳出裂口，在空無一物的空中輕盈跳躍到綸絲跟前。

綸絲看著他的穿著，想起許多春節時大街小巷會聽到的喜慶新年曲。與此同時，上空的城市以數百部喇叭齊播出喜氣洋洋的曲子。

【⋯⋯你還真的不走尋常路啊。】

綸絲：這根本不是你的領域吧⋯⋯比較像我的精神世界。還是說這男子是我想像出來的？代表甚麼，我的幽默感？

難道是遊戲系統創造出來的AI！？

綸絲隱約聽到那把溫柔的聲音輕笑幾聲。

【這種感覺是⋯⋯米菈吧？祢變了好多，不過見到朋友真高興，祢還未消散真是太好了。】

綸絲：系統和精靈互相認識？接下來該不會要為我大打出手？好激動，我該站在哪邊？吶喊助威還是欲拒還迎？

【孩子，這位是⋯】

【停！停停停！不要隨便說出我是誰，讓她自己猜才有趣。】

被喚作米菈的男子不太高興。綸絲仔細端詳下驚訝發現，她曾經見過這張臉。「囚心」的CG曾出現公女沒有毀容的臉，除去淺灰色眼睛和短髮，正正是眼前男子的模樣！

【孩子，放心，米菈已經有締約者了，祂來這裡應該是為了守護妳。】

男子生氣地揮舞右拳。

【守護誰從來都不是我的職責。祢是「守護精靈」祢自己搞定。】

【謝謝祢。沒想到我沈睡十多年後，祢也有締約者了，真高興又有一位精靈朋友認識到人類的憫憐之處。】

綸絲：為甚麼這些逼格很高的存在總愛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

【抱歉，孩子，我們只顧著聊天⋯妳有甚麼想知道的嗎？】

「我⋯」

「等等！首先⋯有太多首先要說不知道從何開始！」

綸絲：這男的腦子有點秀逗啊⋯⋯

【孩子，祂不是雄性，祂只是借用締約者⋯妳稱他為安娜？真是優雅大方的名字。祂只是借用安娜的外貌現身，實際上祂是無性別。】

綸絲：⋯⋯所以他是「殺戮精靈」！？和我想像中的樣子有點不一樣⋯⋯

綸絲意識到精靈能讀出她的想法，立馬停止深思。

【首先，不要喊我作米菈！其次，「他」是女的！我也不是因為體會到生命的美妙或者領悟到崇高的責任才離開自己的領域。】

【看來是一個「她」，只不過米菈戾轉換了外貌性別。】

【能不能把這首《恭喜恭喜》換掉。這不符合我高貴大氣上檔次的氣質。】

用高大上這個詞也沒顯得有多高貴啊。綸絲無奈地吐槽。

「既然這裡是祢的領域，祢還不能隨便換一首歌？」

【也對⋯⋯我討厭音樂。】

男子一打響指，喧鬧的音樂就停下了。

【完美，我再重複一次，記住我是誰：】

男子上空射出明亮的光，似要把不遠處的太陽比下去。

【我是米菈戾(Mirare)，我所說的都是真實！這裡是我的領域，就算世界是假的，也唯有我為真實。我允許妳盡情歌頌我的偉大，但注意了：你的偽裝在我跟前無以遁影！】

綸絲嘴角不斷抽搐。腦子有病啊。精靈都喜歡登「瘋」造「極」嗎？

【孩子，米菈戾不是那種精靈。不過，或許祂變了。】

【啊，人生變化莫測life changes all the times，但精靈總是一成不變。我看似改變了，但其實沒變，一直都是那個「我」。】

這是甚麼哲學研討會嗎。綸絲逐漸搞不懂自己在這裡幹嘛。

【人類，妳懵懂無知的模樣深得我心。有甚麼想問的就問吧！但我不一定會給妳想要的答案。】

「沒什麼⋯⋯」

米菈戾用安娜的臉擺了個欠揍的嘴臉。綸絲一時間不知道該慶幸安娜長得英姿颯爽、所以扮鬼臉也不醜，還是可惜她的臉被毀了。

【又來了，你們的「沒什麼」通常都是「有什麼」。而「有什麼」卻不說的時候，麻煩便會出現。】

「就是因為有甚麼但不想說出來才說沒甚麼啊。」

【那妳就表現得像是「沒什麼」，而不是「有什麼」。妳這樣不就是在引誘他人問妳「怎麼了」嗎。】

【米菈戾。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嗎？】

【不，我們要先在此事上達成共識，否則這個人會一直臭著一張臉。我想說很久了！她每次都是一臉有話要說，說出來的卻是場面話！看了都煩！】

這精靈才認識她多久？她一臉有話要說不就是因為祂腦子很殘念？

「哈啊，那我說了？」

【全部吐出來！】

「祢讓我猜猜祢是誰，祢是騙徒嗎？祢又怎麼證明祢說的話都是真實？如果世界是假的唯有祢是真的，那辨別真假也就失去意義。祢怎能確保祢不是虛構出來的存在？」

【⋯⋯⋯⋯⋯⋯⋯⋯】

一吐為快後，米菈戾只是靜靜看著綸絲。這個地方沒有半點聲音，綸絲不禁懷疑自己剛才的問題⋯其實是對自身的質問。

【⋯⋯米菈戾。】

米菈戾不置可否地點頭。

【我確信自己是真的就足夠了。還有甚麼問題嗎？】

綸絲無視變得尷尬的氣氛，繼續問。

「公女⋯克麗絲蒂安娜的說話方式⋯就像是被詛咒了，只能說反話，那是受祢影響的嗎？」

【是也不是。】

米拉戾煩鬱地皺皺眉間，轉而微微衝綸絲一笑。

【妳很在意她。】

綸絲無視米拉戾的陳述。

「這毛病治不好？」

【不是病，怎麼治。就算她不再說反話，那又怎樣？她已經18歲了。】

綸絲：這和年齡無關吧⋯⋯

【還有問題嗎？機會難得，能直接和向我這樣願意回答問題的精靈對話，有問題就快問。】

「⋯⋯祢是殺戮精靈嗎？」

【孩子，祂不是⋯】

【我是啊，殺戮精靈。】

米菈戾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之後妳也會殺掉幾個。如果妳不想死。】

【米菈戾！】

守護精靈的聲音變得嚴厲，米菈戾聳聳肩。

【祢這不是守護，是過度保護。她被選中了，讓她知道更多存活率更高。】

綸絲：是啊，我是遊戲的天選之子。但你的締約者覺得我知道得太多。

【這孩子本來就不該生活在「陰霾」中。她本來有一段平靜的人生。】

【那是以前！現在她踏入了這邊的世界，那就不該用以前那種渾吞的方式生活。】

「對不起打擾兩位重逢後的閒話家常。我想我得離開這裡去找精靈進行締約了。謝謝兩位的熱情款待。」

【你無法自行離開的。外面有一群想和你締約的傢伙，他們可沒你所認識的精靈那麼友善。】

【孩子，妳無需自行尋找精靈締約。其實，我正想向妳提出邀請。希望妳能成為我的締約者。】

綸絲盯著夜景，不想看著藍寶石項鍊回話。

「嗯，謝謝祢的好意和邀請⋯⋯但是，我連祢的樣貌和真身都沒見過⋯⋯」

【總有這種人，以為自己萬中無一，能夠拜見精靈的真身。】

【對不起，孩子，】

守護精靈的聲音裡帶有濃濃的歉意。先不論祂是否偽君子，但綸絲對祂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可是，從「守護精靈」這個名字推斷，祂的能力應該是防禦系的。既然如此，為甚麼綸絲的父親會死掉？

為甚麼戴著寄宿「守護精靈」的項鍊的路人角色泰倫斯會死掉？

「守護精靈」的能力或許不足以幫助綸絲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存活。

【⋯⋯⋯⋯】

哦，糟了。綸絲後悔莫及。她剛才滿腦子都是質疑！媽的，為甚麼這些神仙精靈幻想生物都會讀心術！

【我⋯很抱歉。對妳來說這些都無補於事，但我剛醒來，能力還未完全恢復，所以無法現出真身。】

【還有⋯⋯沒能保護好妳的父母，甚至是你，我很抱歉。】

用溢滿情緒的聲音說話簡直是犯規。綸絲嘆氣，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等等，她的手⋯⋯還有她的頭髮！她的臉，全部都是被車撞前的樣子！？成為綸絲前的樣子！

【現在才發現啊。你要看嗎？】

米菈戾在空中畫出一面鏡子。綸絲難以置信地盯著鏡中的自己，她的模樣變回去了？

【孩子，因為這裡是妳的精神世界⋯⋯妳的靈魂、內心、領域。你會看到最純粹的自己。】

【就說了是我的領域。】

米菈戾的補充只把情況搞得複雜。他趁綸絲回味自己原本的臉時向「守護精靈」解說：綸絲原本是地球人，走在路上被車撞然後成為泰倫斯。故事完結(End of Story)。

祂把綸絲的生前故事說的真簡潔。基本上只是死因交代的比較詳細。

「祢怎麼知道的？」

沒想到精靈會知道地球兩字。剛才祂說出《恭喜恭喜》的名字時，她就該想到的。那麼關於世界是真是假是否虛構的那些話，難道他也知道這裡是遊戲裡頭？

【我有各種消息來源。】

綸絲突然茅塞頓開，就連安娜為何一開始的好感度如此高也有了答案。

「我懂了！我以前、或者前世一定是認識克麗絲蒂安娜。不，或許我的前前世就是泰倫斯，然後我死了，成為地球人，然後我又死了，便回來了！祢知道我的事，是因為克麗絲蒂安娜使用能力把我帶回這個世界嗎？」

【妳擅自編了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有點噁心，這是叫自我攻略來著？】

米菈戾毫不留情把綸絲自信的推斷推翻。

「這不是愛情，只是百合。百合算不上愛情。市面上的百合作品都只是為了迎合市場所需，不是真正現實中的愛情。所以不要擅自在我的故事中把我和克麗絲蒂安娜湊成cp。」

【一開始提及那故事的人是妳。】

「祢非得往愛情方向想嗎？祢有這方面的經驗？」

又是那令人自省的沉默。

【兩位⋯⋯我們可以繼續談正事了嗎？】

這次米菈戾沒有拒絕，讓「守護精靈」繼續祂的遊說。

【聽完米菈戾的解說後，很多事就變得簡易明瞭了。】

綸絲向來不喜歡，在甚麼都沒有了解到的情況下說甚麼「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她甚麼都沒有明白啊。

【妳的靈魂與眾不同。這能解釋為何如此多的精靈想要與妳進行締約。】

綸絲左右打量。恕她瞎了，眼前只有一個實體精靈還有一個空有聲音的精靈。雖然她知道她任務三失敗了，但這精靈數目居然銳減到只剩兩個還能算作「多」？剛才殺戮精靈說外面還有一群精靈⋯⋯

【我想米菈戾並不打算與妳進行締約，孩子。】

【沒錯。我只是來看熱鬧的。順帶看看老朋友。雖然妳很有意思，但我已經有我的締約者。】

「外面不是還有很多精靈嗎？」

這還能壟斷締約市場？

【祂們沒一個是好東西，祢沾上了魔鬼的氣味，正經點兒的精靈不會來找妳。反正，妳只有「守護精靈」一個選擇。快點簽約。】

綸絲開始胡思亂想。殺戮精靈或許知道這裡是遊戲的世界，也知道她有「系統」。這果然是一個有計謀的犯罪團體！專門把地球人拐到別的世界！

那些協助穿越、轉生、重生的「神」或者「系統」，說不定是出自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就連卡車司機也是他們的手下。一條龍詐騙服務！最可怕的是他們還洗腦大眾去習慣「穿越」這種罪行！讓人無比期待自己也能前往異世界成就一番偉業！

太可怕了！

綸絲的地圖炮無疑會得罪一大群人。幸好她只是想想。

【不用著急，選擇權在妳手中。】

【只有一個選擇，她沒什麼好著急的。想看真身，我給妳造一個就行了。】

精靈的真身還能製造？只見米菈戾輕輕揮手，綸絲身旁便有一道人影由藍色三角晶片凝聚而成，如全息投影般出現。

「守護精靈」的膚色在投影中是藍色的，外貌是綸絲所能想像所有溫柔敦厚外貌特徵的揉和，和精靈的聲音一樣雌雄莫辨。

【我和米菈戾不一樣，我是雙性別。】

綸絲：扶他？精靈的設定是參照印度教神佛嗎。

「祢現在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泰倫斯，也要和我締約嗎？」

【如果妳希望的話。】

「那麼⋯和祢締約，我能得到甚麼呢？」

【雖然我現在能給予妳的能力和技能不多，但我可以保佑妳，一般的精神攻擊無效化，極快自癒能力，對疼痛的忍耐力提升。】

綸絲差點就想答應下來。變態伯爵對她產生了興趣，以後說不定會不時「巧遇」他。她可不想每次都在犯花癡時賞自己一巴掌。

「守護精靈」追加好處。

【我還能給予妳使用我大部分能力的權利。我會在旁陪伴妳。】

精靈看向綸絲的藍寶石項鍊。綸絲開始擔心自己會把項鍊弄丟。

【我可以先賦予妳一個技能：「相對防禦」。只要妳不主動攻擊邪物和怪物，他們便不會對妳展開攻擊。在他們的認知中，妳就如空氣般透明。】

綸絲清楚自己別無選擇。

「好，我們締約吧。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嗎？」

綸絲對精靈的強硬態度被外人看到肯定會氣死。幸虧守護精靈本就不在意這種事。祂微微一笑。

【是的，孩子。感謝妳。】

守護精靈的投影往前躍進綸絲胸口內，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世界變得完美，充滿愛與關懷。

和精靈締約有可能會改變性格。

【締約已完成，是時候回去了，孩子。】

綸絲點點頭，看向米菈戾，忍不住多口問。

「既然祢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那祢知道我可以如何回去嗎？」

米菈戾好像很高興綸絲終於問了這個問題。祂讓綸絲看向鏡子——

鏡子內播放著綸絲被車撞，送入醫院搶救無效，朋友替她買了一塊風水寶地安葬。

綸絲：⋯⋯撞得支離破碎，有點噁心。

綸絲感受到守護精靈在安慰自己，轉頭問米菈戾。

「我知道我死了。但精靈應該有能力倒回時間？如果我幫忙淨化「陰霾」，會有精靈為我達成願望嗎？」

咔鏹。上方的城市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米菈戾笑了笑。

【妳現在不該向我提要求。妳活過了光明節再說。】

裂痕從上到下蔓延，發出刺耳的聲音。米菈戾身上也開始佈滿小裂痕。他搖搖頭，臉上居然浮現一絲無奈。

【人類，妳該為能遇到現在的我感到慶幸。去葛蘭家，他們現在能讓妳回到過去。別再刺激我的締約者，她很難哄。】

太陽和月亮越靠越近，要把彼此吞噬的架勢使空間加速崩壞。

【米菈戾，抱歉，我先和綸絲離開了。祢保重。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藍色的三角形彩片包起綸絲，飛速托著她往城市飛去。綸絲不知道自己是在下墮還是上升，眼見要撞到玻璃樓頂，風壓逼得她閉上乾燥的雙眼——

【恭喜你，成功與「守護精靈」締約！】

遊戲的視窗跳出，綸絲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守護精靈能夠守護她免受系統摧殘嗎？

【升級修復完畢！從現在開始將給你帶來質的飛躍性體驗，盡情享受遊戲吧！】

【新增「物品欄」、「技能一覽」、「Lucky Draw」。】

【為了慶祝妳成功締約精靈，我準備了一份大禮送給妳！ꉂꉂ(¯ᗜ¯艸)

送你一次沒有「謝謝參與」的豪華Lucky Draw！】

一個巨大的玻璃槽出現在綸絲眼前，綸絲拉下軸桿，五顏六色的珠子旋轉跳躍。綸絲對獎勵並不抱有任何期望，檢查新的功能。

【親，這些獎勵都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你一定會滿意(´>∀<｀)ゝ】

綸絲隨意問到。

「你認識米菈戾嗎？」

【( Ꙩ_ ꙩ)???】

「裝傻？祂認識你哦，你說殺戮精靈會不會殺掉你？」

【親，你被騙了。】

「哦，你們果然是詐騙集團。互相搶業務嗎？」

【獎勵要出來了！】

遊戲迴避問題，綸絲暗嘖一聲。一個粉紅色的珠子滾出滑道，漂浮到綸絲手上。她看到上面寫著「Love Condom」。

綸絲：⋯⋯這個condom是我想的那個嗎，避孕套？

【恭喜妳！獲得愛的避孕套一打！】

「我要退貨。給我換一個。」

【Lucky Draw不設退換。( ◜ω◝ )】

「那你留給自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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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和獎勵都不設退換！

米菈戾那傢伙是甚麼意思，我也是知無不言有問必答啊！

還特意順應綸絲的意見提供更優質的遊戲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