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你終於來到我的身邊，

儘管你並不完整。

我會把你擁入懷抱，

儘管我殘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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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清掃「陰霾」回來後，立即邀請孩子們到家庭餐廳共用午餐。比起聊天更像彙報。

綸絲不需要大公笨拙的安慰，但大公親自替她再度加強房間的防禦倒是挺讓人感動。而女僕琪琪也完全康復可以繼續上工，綸絲可是太高興壞了，拉著琪琪讓泡茶並詳細告訴自己被擄走的後續。

大公回到府邸還帶來另一件好事。他為綸絲借用胡迪家的締約陣法。胡迪家的家族精靈為「生命精靈」，這位精靈十分友善，綸絲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借用此陣法。

前往胡迪家締約精靈的那天難得的風和日麗，胡迪家離克洛恩家很遠，得使用傳送陣。啟動傳送陣的晶石由伯爵友情提供。

締約精靈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堪比成年、結婚、成家立業，所以締約者的親朋好友通常都會伴隨締約者，贈予真摯的祝福。克洛恩家族也不免於俗，跟著綸絲一起前往胡迪家。

除去紐克以外的全家總動員，綸絲覺得如此勞師動眾很彆扭。

前往傳送陣的路上，黃色小花開滿一路，隨著馬車送來的風左右搖擺。綸絲懷疑那是在馬車旁策馬的紐特搞出來的花。

綸絲和琪琪與公女坐在馬車裡，幾天不見的安娜臉色很差，「好感度」的狀態欄仍是空白狀態，哪怕好感度掉到81，她作為攻略對象仍然穩坐冠軍寶座。

車窗被紐特拉開，綸絲被嘮叨的他和琪琪夾在中間。

「締約選擇信物很重要，不過胡迪家的家族精靈是生命精靈，祂友善又平和，只要你聰明點，就不會締約失敗。呀，但你本來也沒有腦子？說不定可以請精靈給你「草包腦子」的能力，草做的腦子總比沒有的好。」

「哦。我問你，精靈間也有不同陣營嗎？」

「有的精靈間關係比較好⋯」

「我知道，他們有的以兄弟姐妹或者父子相稱。我指的是陣營。不是關係。」

紐特瞥了一眼坐在馬車裡的安娜，匆匆回答。

「這種問題你別到處亂問。如果有不友善的精靈想和你進行締約，你也沒有反抗的權利。但別想太多，生命精靈的陣法通常都不會召來奇怪的傢伙。」

紐特草草拋下一句，驅趕馬匹跑到馬車前，不再和綸絲嘮叨。琪琪鬼鬼祟祟地問綸絲。

「小姐⋯⋯您是認為⋯有的精靈是站在「陰霾」或魔鬼那方嗎？」

綸絲倒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我不清楚。琪琪你是在哪締約精靈的？」

琪琪重新坐好，這一舉動使綸絲覺得琪琪在迴避甚麼。

「在小時候居住的地方。」

剛想追問，馬車便已抵達傳送陣，而伯爵正在那等候著。綸絲給自己甩一巴掌預防魅惑。與大公打完招呼的伯爵直接走向綸絲。

「克洛恩小姐，我⋯⋯」

綸絲連好感度都懶得看，直接帶著琪琪繞過變態。

走到不遠處還聽到伯爵低語：

「嗯哼～冷暴力還有放置play嗎⋯⋯呵呵。」

伯爵在啟動傳送陣前，不由分說把一個盒子遞給綸絲，不等她拒絕，空間扭轉，克洛恩一家便來到另一個地方。

胡迪家坐落在北境難得一見的花原上，據說是胡迪家世世代代培育的。府邸以木和石建造，沒有任何圍欄或城牆，建築上爬滿各種植物。湊近點看，便會發現建築與木幹揉合在一起，岩石雕琢成門窗和四壁，建築物如渾然天成，經過歲月的洗禮成為現在的模樣。

用綸絲的話來說，就是荒野中空置已久的廢墟，有種頹廢的自然美。

綸絲踏出傳送陣四處張望，小卡斯帕的身影映入眼簾。趁著琪琪正在旁安撫狂吐不已的公女，綸絲偷溜到石陣外。卡斯帕正在玩含羞草。

「葛蘭小少爺？你好，怎麼這麼巧，在這裡見到你？」

卡斯帕眨巴著異色瞳向綸絲問好。真可愛。

【卡斯帕·葛蘭

狀態：我也想締約精靈！

好感度：10

備註：小可憐、小天使、正太、童養夫】

看來綸絲得以借用胡迪家陣法締約精靈的消息傳到葛蘭家。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的消息？

「咦？卡斯帕？你好啊，你來這裡玩嗎？葛蘭夫人呢？」

綸絲手肘撞向尋找葛蘭夫人身影的紐特。在孩子面前猴急甚麼呢！

「紐特，在純真的孩子面前收斂一下你只對年上婦女感興趣的嘴臉。」

紐特：！？我只對誰感興趣！？

「你不想要我的祝福了嗎？」

紐特咬牙切齒道。

「你這種小家子氣的祝福不要也罷。」

紐特：為甚麼要頻頻針對我！？是我對她太善良了！？

「克洛恩先生你好。母親在家，我自己出來的。因為，我也想締約精靈！希望你們允許我加入，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真可愛～綸絲笑了笑，給他一顆糖果。

「謝謝你，但是我不能收陌生人的糖果。」

紐特扭頭噗哧一笑。大公走到孩子身旁，卡斯帕連忙向他問好，紅色眼睛滴溜溜在伯爵身上打轉。伯爵面無表情看著眼珠，眼珠乖乖把控制權還給卡斯帕。

卡斯帕重複了剛才的說詞。大公微微皺眉，給葛蘭家的騎士帶來無言的壓力。騎士蹲到小少爺身旁勸告。

「少爺，您該使用葛蘭家的陣法與家族精靈締約，您是葛蘭家未來的主人。」

卡斯帕微微撇頭，只裝作沒聽見。

「卡斯帕・葛蘭。你必須繼承家族傳統，與家族精靈締約。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卡斯帕在大公充滿威嚴的聲音下握緊小手，綸絲覺得他有點可憐，不過，她知道卡斯帕最後會與「歲月的精靈」締約，所以沒有為他發聲。葛蘭家的家族精靈是「鑑定的精靈」，與家族事業很匹配。

大公讓葛蘭家的騎士把孩子帶回家，吩咐車隊繼續前進，然後便騎馬追上早就獨自走遠的大兒子。這群人根本不合拍，就不用等今天的主角？

紐特和被紐克派來充數的傀儡男僕倒是陪綸絲站在卡斯帕身旁。綸絲蹲下身子。

「嘿，我是泰倫斯，你可以叫我綸絲，我的朋友都那樣叫我。我可以叫你卡斯帕嗎？」

卡斯帕的紅色眼睛又四處亂轉，他舉起手擋住眼睛，羞澀地握緊遮住眼睛的拳頭。

「我是葛蘭夫人的學生哦，之前我們在歡送宴會見過面，還記得嗎？」

卡斯帕點點頭。

「真棒。你願意和我成為朋友嗎？我在這裡沒有甚麼朋友，如果你願意和我成為朋友，我會很開心的。」

「呃，朋友？」

綸絲不用看狀態欄，光是他的舉止就讓人心疼。她朝男孩伸出手。

「是的，你願意嗎？」

卡斯帕看著眼前溫柔微笑的大姐姐。他很少出外，也很少見到外人友善的微笑。就像是、就像是他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卡斯帕點點頭，想起母親告訴他光是點頭搖頭別人不會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補充。

「是，好，我願意。」

「這是我喜歡的糖果，蜜瓜味的，你吃過嗎？你喜歡甚麼口味？」

「我⋯喜歡香橙口味的。」

是允許吃糖果的家庭。為甚麼他不願意與家族精靈締約呢？綸絲趁著卡斯帕接過糖果，偷偷瞄了一眼被擋住的左眼。

紅色眼睛是一種禁忌，表示被魔鬼所喜愛。公女說不定是因為眼睛而不被家族精靈承認與庇佑，卡斯帕會不會也是因為眼睛而無法與家族精靈進行締約？

沒想到精靈也會搞歧視。潛在的危險因素收入囊中好好管理不失為一種對付「魔鬼」的戰術，不是嗎？

「卡斯帕，我的朋友，你願意跟我去胡迪家嗎？我要去締約精靈，希望能得到朋友的祝福。」

卡斯帕綠色的眼睛閃閃發亮，連連點頭生怕綸絲反悔。

「我要我要我要！我去！我們走吧！還有小狗姐姐，我們一起走！」

被傳送陣後遺症影響的安娜虛弱地飄到馬車上，卻被卡斯帕逮住。卡斯帕拉著綸絲往馬車上跑。紐特僵在原地。

「欸？認識這麼多年，連我都還沒和卡斯帕成為朋友呢！？」

傀儡男僕無語地看著他。最後紐特經不住寂寞，強制打開馬車車窗，想參與到車內「融洽」的氣氛中。

綸絲開始給想締約精靈的卡斯帕出主意。

「書上曾提及，只要陣法夠大，能量夠強，站在陣法內的人都可以與精靈產生連結。我想我們兩人同時用一個陣法，單次開放是可以的。」

「小姐，締約成功率與陣內人數成反比，人越多成功率越低。」

那她得好好想想是否和卡斯帕分享陣法。

「你為甚麼不想與家族精靈締約？」

卡斯帕搖頭。

「只是⋯⋯」

他下意識摸上左眼，打量在場的人，若言又止。

「哦，你不甘於家裡和平的氣息，想要出來闖蕩尋找自己的過去。很叛逆，我喜歡。」

瘋女人又在瘋言瘋語。綸絲不知道該不該看向她。

「打起精神，我會讓你締約失敗。」

「卡斯帕，別聽她胡說，「生命的精靈」很友好的。我會給你們倆一人一份成功加倍的信物。」

紐特和安娜間火花四濺，卡斯帕不安地玩弄糖果。

先抵達的大人們已經與胡迪家家主打了招呼，胡迪家如同一個原始聚落，木造和石造建築上不乏綠色植物，擺設凌亂之中又帶有和諧。

胡迪家家主一頭深綠色頭髮，在脖子後綁了條小辮子，四肢早已僵化成木頭。他朝走下馬車的綸絲伸出手，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綸絲看了眼其他人司空見慣的表情，握上胡迪家家主的手。

哦，他的手就像是光滑的樺木木頭。「囚心」中提及過一句，胡迪家的直系親屬，絕大部分都會隨著年齡增長，自願把生命轉化為供給「生命樹」的能量，最終化為大自然的一部分，生命源源不竭。

老實說，布萊妮·胡迪也確實有點呆頭呆腦的，像根木頭。綸絲可不會想把生命獻給某種看不到的存在。

雖然胡迪家的人甚少與外社交，但他們負責保護「生命樹」的功勞使他們在世界中的地位崇高，基本上「生命樹」與胡迪家都是綁定提及的。

「克洛恩小姐——」

數十種不同的聲音交匯在一起，直接從地底傳入綸絲的腦子裡。與大自然直接對話還真是奇特的經歷，綸絲覺得渾身注滿清純的風，精神抖擻。

「請收下胡迪家的祝福——希望妳能與靈魂契合的精靈締約——此後將是妳舊人生的終結——新人生的開端——」

地上鑽出枝椏把一個木製髮夾別在綸絲髮間。

「謝謝胡迪家的忠心祝福。」

胡迪家家主轉動他被透明液膜包裹的眼珠，鬆開手，不再說話。大公轉身帶路。

「這邊走。」

綸絲牽起卡斯帕的手，兩人走了兩步，回頭看見胡迪家家主生了根般一動不動矗在原地，心底有點戚戚焉。

植物能夠思考嗎？

胡迪家受生命樹與地理位置影響，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綸絲直接把嗅覺存在五斗櫃中。

她抬頭環顧天空，希望親眼一睹生命樹的光彩。在「囚心」的CG中，生命樹是流溢著七彩顏色的透明巨樹，樹冠遙不可及撐著整片天空，不定時開花結果，結出的一種極稀有果實「聖白果」可以用於淨化「陰霾」。布萊妮的好感度刷夠了，就會自動送上千年難得一見的「聖白果」。

綸絲注意到卡斯帕的狀態欄不斷蹦出「樹好大」「好漂亮」「好舒服」的句子，他應該是成功目睹生命樹。可惜綸絲啥都看不見。看來她運氣很爛。

數人來到一處巨大的樹幹前，大公轉身把一條藍寶石項鍊戴到綸絲脖子上，無聲點頭以示勉勵，看了卡斯帕一眼，便走入樹幹中的通道去開啟締約陣法。

綸絲把項鍊放入衣領內，與她原有的項鍊輕碰一起。

嘉芬把一瓢水潑到綸絲頭上，又做了幾個手印以示締約者的淨潔之身。

紐特為綸絲和卡斯帕親手戴上用丁香花編織的手環。

「我用精靈的能力做的，和生命精靈相性極好。要感激我就明天來試試新培育的毒蜂。」

卡斯帕二話不說把花環摘下還給紐特。綸絲冷呵一聲。

「⋯⋯卡斯帕，我不是在針對你。」

「他沒有針對你，只是囊括你。我們離這種瘋子(Mad Bee)遠點兒。」

「閉嘴吧女人。」

安娜打斷一來一往的紐特和綸絲，簡單粗暴，給兩人一人一個擁抱。

「遇上討厭的就這樣做。」

擁抱厭惡的人？有容乃大？

傀儡男僕把一個綿羊玩偶遞給綸絲。綿羊閉上眼睛在睡覺。

「為甚麼是羊⋯⋯」

「主人要我向小姐轉述：亡羊補牢。」

綸絲：這是咒我去死？

琪琪也準備好一條別著大頭針的髮帶，系在綸絲的辮子上。

「小姐，里戈伊伯爵給您的盒子⋯」

「我可以處理掉。」「還拿著幹嘛？」「晦氣。」「性病。」

綸絲帶著滿滿的祝福向眾人揮手，拉著卡斯帕的手走進樹幹。回頭望，入口已變成一片漆黑，無法通行。綸絲開始緊張，身上被潑的水使她體溫下降。被祝福的感覺，些許。被流放的感覺，無盡。

「綿羊姐姐，我們不走嗎？」

「嗯，走吧。」

綸絲收回思緒，拉著他前進。

隧道突然來到盡頭，一片金綠的陽光填滿整個開闊的弧形空間，地面和彎穹刻有陣法的紋路，畫滿筆直四散的枝椏。綸絲活力充沛，全身心都交給暄和的空氣。

七彩流溢的光輝順著紋路閃耀，鑲在木壁上的梯階盡頭站著克洛恩大公。卡斯帕手心冒汗，綸絲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撫。

「葛蘭家族精靈的氣息變弱了。」

卡斯帕不大不小的聲音回答。

「我看見了⋯⋯所以我想重新開始！和真的精靈締約！」

綸絲滿臉好奇。「真的」精靈？現在葛蘭家那位精靈是假貨？

卡斯帕倔強地抬起小臉，光復家族、使母親振作起來的重任就在他肩上！

大公選擇妥協，讓兩人把血滴在陣法上。綸絲拿出大頭針戳破左手尾指，卡斯帕借用她的針模仿她的動作。

「我要開始了。」

大公口中低喃晦暗難懂的咒文，空氣中的平和靜止，封閉的隧道處灌入強風，沿著圓壁迴旋、迴旋，帶來古老又嶄新的氣息。

綸絲連忙開始唸誦範例禱文。多虧琪琪和紐特的碎碎念，她已背下締約要念的咒語。

「遠古的偉大精靈，永垂不朽，締約者泰倫斯·克洛恩在此請求諸位垂臨，進入到我的內裡，光與暗、喜與懼、強與弱，一切乃最真實的我：締約者泰倫斯·克洛恩。」

卡斯帕跟著複讀，綸絲沒有注意到，在朗誦期間，他們的意識逐漸隨著奇異空間中的氣流飄逐。

卡斯帕的左眼發狂似的轉動，他本人則進入神秘的入定狀態；綸絲無暇顧他，渾身發燙，一股強大的拉力把她和無法抵禦的力量拉到一起，融入無邊無際的奇景。

眼前陷入一片混亂又鮮明的景象，從點到線，白化黑，生命的終息和澎湃的情熱，全部混雜在一起，眼花繚亂大腦根本無法全數負荷。

她看到自己的金髮披散飛舞，一瞬間化為烏有。

她感受到體內的生命乾枯又怒放，炸裂成血色光粒，重新塑造出生物。

山河荒漠飛迅而過，她被拉到偌大星河之上，目睹璀璨星體褪色，雜音靜謐定格成畫，剛才的爆炸竟然框在熟悉的電腦螢幕後，教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她又變成渺小的種子，洪水咆哮著淹沒她的外殼，烈焰無情地焚蝕她的內裏。

世界最終裂成萬花筒，每塊碎片都伸出無數尖牙利爪，萬劫不復的恐懼與痛苦攥緊她鑽入她每一寸把她掠剁作虛無的食糧——

綸絲眼睜睜看著自己要被分食，那些猙獰的怪物像是被按了停止鍵，一動不動，又一致迅速倒退。

【你好，歡迎來到⋯】

一串文字在綸絲眼前閃現，還沒看清楚全文，一聲清脆的響聲、文字裂成碎片，伴著萬花筒飄零。

一股溫柔的藍光在綸絲身前浮現，她認為那光泌涼如夜色，好奇之下、她控制意識進入藍光的領域。光漸漸擴大，如寶石折射出無數三角形，堅硬柔和無利不損，包裹著綸絲，使她從無形變回有形。

綸絲身體的每一部位都歸於原位，如同重獲新生，安穩感使她放鬆下來。

每秒鐘彷彿拉長至永久，她想她願意不會忘記這次的經驗。締約精靈真的會把人生分為終結與開端啊。她覺得身體和精神都被重塑，真可謂是脫胎換骨。

淦，那些修仙小說的主角也太能忍了。被雷劈被火燒洗骨換髓都能挺過去，主角當之無愧。

此時，一道穩重溫柔，容納所有慈愛的聲音從藍光內傳到綸絲腦海裡。

【我親愛的孩子，終於，能見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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締約成功了嗎！搶沙發的我自然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