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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想要的

我都想滿足



紐特把信放入信封中,扔到一旁的籃子裡,有點著急地問。


「所以?笛歐力家那兩個女人就這樣趁亂逃跑了?聲東擊西玩得很熟練啊!」


「她們逃出了交界地,我們不能繼續追下去。所以紐克・克洛恩才會在此發揮他的作用。」


「哇,那還真是感激你的賞識啊!紐克,還是找不到泰倫斯?」


紐克小尾指微微一動。


「她甚至不曾出現在笛歐力地下室內⋯⋯」


「太棒了,所以我們把一個女生給弄丟超過二十四小時!她恐怕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以後我們路過樹林就要提防她的冤魂!」


「她死掉的話,大公會透過寶石的碎裂得知,並聯繫我們。目前可知泰倫斯・克洛恩還沒死。紐克・克洛恩,如實報告你收集的情報。」


如果綸絲死掉了,她的那條藍寶石項鍊會碎裂,大公持有的那條也會有所感知。可說是生死石。


辦公室內的影子一時扭曲,室內的人們紛紛看向紐克,紐克緊皺眉頭手掌向上握緊看不見的線,北方各地在紐克操控下搜尋線索的傀儡停止了任務,回到自己原本的崗位。


紐克斜瞥嘉芬一眼,嘉芬的影子突然發聲。


「其他人沒有死是因為他們堅強,不是因為冷血的你坐在舒適的辦公室裡動那把冷風機的嘴⋯⋯」


紐克冷不防地來了句諷刺,紐特噗哧一笑,挑釁著嘉芬。


「哎呀,小少爺,你實在不該挑事,現在是團結的時候,淨說些破壞合作關係的冷言冷語可是會被討厭的。」


嘉芬:⋯⋯⋯⋯我只是說實話。


紐克無視嘉芬審視的目光。他不喜歡那雙能看透他齷齪念頭的眼睛。如果不是為了姐姐——


「找到笛歐力前侯爵了。」


「他目前還是侯爵。」


「很快就不是了!」


「先帶去地牢進行審問。」


紐特立馬站起來,嘉芬頭也不抬命令。


「坐下。繼續完成你身為外交官的任務。」


紐克朝紐特露出安撫的微笑,慢吞吞地走向地牢。他對這裡稱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或許是受締約精靈的影響吧。


地牢的囚禁者們感受到紐克身上散發的支配氣場,紛紛躲到牆角大氣都不敢喘,就連最兇殘的邪物都摒去氣息。「操縱的精靈」在不見天日的牢獄裡就如王者君臨。


傀儡已經把侯爵送到地牢的拷問室,綁在電椅上。拷問室的工具間放滿各種刑具,但紐克喜歡用各種迷幻藥劑——把罪人的精神折磨至極限,然後套話,或者使用精靈的能力獲取情報。


他不怎麼喜歡會傷害肉體的拷問。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曾受拷問」的方法不怎麼高明。而且耗神。


這次的拷問顯然是浪費時間。紐克的小指被不能視的線拉扯著。他走進拷問室,透過監視玻璃打量著笛歐力侯爵。


侯爵的腦殼被除去,露出深粉色的大腦,眼珠翻到上方露出烏青的血絲。他的身體上多出兩雙手,像條蟲子抽搐著不時喊叫「饒命命」「錯錯了」「痛痛」這些話。


同為「研究人員」,紐克不太喜歡「試驗品」被顛三倒四,弄出些毫無美態奇奇怪怪的外貌。所以他不喜歡笛歐力侯爵夫人的實驗,製作奇怪的奇美拉根本不可愛,混合著可愛和恐怖的玩偶和比例完美的傀儡才是最棒的。


調製好適合侯爵的藥劑,紐克讓傀儡男僕代替他走進拷問室,把藥劑直接注射進大腦褶皺間。侯爵抖了抖,嘔出一堆結粒的白色液體和手部細胞。


「我、我?啊啊啊啊,夫人我錯了,我就是母豬碧池小三賤貨,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啊啊啊啊!求求您放過我!」


傀儡男僕清脆拍掌,侯爵停止恐慌,瞳孔搖晃著聚焦在男僕身上。紐克咬起下唇。抓錯人了。居然對侯爵做了換腦手術,大腦是最精密神秘的部分、漂亮的主體控制中心,侯爵夫人粗暴的對待使紐克嫌惡。


「你的名字?」


侯爵(?)的眼珠還在不斷打轉,但注入的藥劑幫助他清晰接收與表達。


「我是安達克茵烏阿羅溫坦查,在笛歐力家擔任笛歐力小姐的專屬女僕⋯」


假侯爵說個不停,紐克操縱檔案室中的布偶,透過記憶查看大腦原身的樣貌,操縱北方各地待機中的傀儡、從中配對過去二十四小時內曾經看過的臉孔。人形的天眼。能處理如此大量的作業,他的精神力極其強。所以綸絲無法查看他的狀態欄。


找到了。


紐克全力操縱在交界地工作的傀儡,找到了正在整修隊伍的騎士團團長——池擇。池擇身高兩米,有一身常年鍛鍊與使用的完美身軀,寬闊的肩膀、精練的腰、耐力極強的肌肉,是騎士們的夢幻身材,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都濃縮著力量與速度。


團長有一頭棕髮和綠色的眼睛,日曬的健康膚色使深邃的臉部輪廓透著滿滿活力與穩重,眉邊有一道白色疤痕,捆有亞麻色髮的一串麻花垂辮是他的標誌。按照他本人的說法,那鏤亞麻色頭髮是屬於他弟弟的。


傀儡接近團長,沒有行禮,只是吹了個口哨。傀儡的個性大多與紐克不同。團長讓團員們按照他的吩咐開始任務,然後笑嘻嘻地看向傀儡。


「紐克,怎麼啦?我有點餓了,你不介意我邊吃邊聽你講吧?我有肉乾,你要吃嗎?剛才護送的商人給我的,塗了蜂蜜可好吃了,還有肉桂味的。說話啊,這裡只有我,別害羞,哈哈哈!」


團長和紐特一樣的吵,但團長的吵充滿歡樂,不是紐特那種帶著自傲與諷刺的喋喋不休。傀儡把剛剛畫在紙上的女僕樣貌遞給團長,正是高個兒女僕的外貌。唉,如果綸絲沒有向笛歐力夫人打小報告,事情會不會發展到如今這混亂的地步呢?


「你有見過這個女人嗎?我需要她的大腦。前笛歐力侯爵夫人把前侯爵的腦子換進去了。」


「哇啊!酷耶,那個女人還在做這種換來換去的實驗啊?哈哈哈,難怪笛歐力侯爵也經常換來換去。你等等,要找到她有點難度,我們已經把戰場清理乾淨了,說不定早就被吃了。」


喃喃著兒童不宜,傀儡被團長轉過身子,紐克看著草原,耐心等待團長。團長解下他包得嚴嚴實實的武器,武器怪奇得令人難以辨別它的形狀。它被堅硬的黑紅色外殼包裹,白色尖齒和無數的眼睛附在武器上,如一頭畸型野獸。


「飧子,你記得自己吃過笛歐力家族的僕人吧?那些被用以拖延時間的棋子?」


附在武器上的不明物體轉動上百隻眼珠,發出怪聲改變了武器型態,變成一把一人高的直刀。接著,刀上的牙齒張大,使人抓狂的紊亂籠罩那片荒草地,以團長為中心的草全部迅速枯萎,生命力盡被吞噬。


刀的「口」中迴盪著呼嚕聲,一堆腦子從中掉落到地面,有的被啃了幾口甚至融化了一半。團長苦笑著拍拍武器。


「乖飧,難為你要把吞下肚子的食物吐出來了啊。欸,你這麼這就轉過身來了!」


傀儡已經在紐克的操縱下開始尋找笛歐力侯爵的腦子。傀儡身上各處冒出五顏六色的細線,接上腦子的海馬體,大量的資訊透過細線流向傀儡,再連結到百里之外的紐克腦中。


這一提取信息的方式很繁瑣,需要全神貫注花費大量精力。紐克提取完所需訊息,便收回線。


「啊,我幾天後就會回去府邸,這路上我也會幫忙打聽小姐的消息。給我一張小姐的肖像畫唄?」


團長搭上傀儡的肩膀,透過他對著紐克說。


「哎呀,團長大人,他已經下線了。我手中這張就給你吧?」


「啊啊,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急匆匆的~都不說句謝謝嗎?」


紐克無視團長的吐槽,整理手中的情報。侯爵夫人交換了出軌的丈夫與高個兒女僕的大腦,放出所有實驗品和剩下的員工襲擊北方,自己則和女兒拿著錢財和珍貴的晶石迅速逃離北方。好一手調虎離山之計。


只要遠離北境,在克洛恩家族朝首都舉報笛歐力家族前,變賣掉手頭上的晶石就足夠她們富裕地隱姓埋名活到七老八十。


這場混亂僅是為了替侯爵夫人和她的女兒爭取逃亡時間,並非為了拐走綸絲。偏偏能夠以最短時間說服帝王廢除和拘捕笛歐力家族的狂犬公女,現在身體抱恙高燒中。


紐克不是不能動用傀儡去追捕笛歐力夫人,可傀儡也有他們本身的工作。


至於綸絲⋯⋯紐克低頭看向尾指的線。反正不出兩日,伯爵就會把她還回來。只要人還活著就好,誰管她會否變成瘋子。


就算是姐姐,也不會繼續寵愛一名瘋子吧⋯⋯




里戈伊伯爵揮揮手把血浸的乾屍新娘房清理乾淨,比起怒意,更多的是事情脫離掌控的煩躁感,亂毛線一樣糾纏不清。


他一開始只是打算玩個英雄救美的戲碼,與漂亮的有趣小姐一起吃個早餐、融洽聊天,然後把人送回克洛恩府邸。


他以血為誓,真的沒有打算碰那位新的克洛恩小姐一根汗毛。啊,他有幻想過舔走她唇上黏著的奶油,多麼可人⋯⋯


但伯爵有自己的準則。他不會選擇北境的人做床伴,除非他們是罪犯。


卡納在他眼中早就是個罪犯,所以他樂意和她做愛以交換血液;泰倫斯・克洛恩如今算是半個北方人,還是克洛恩家族的成員,可伯爵總覺得她身上有某種特別新鮮的刺激


能抗拒得了他的魅惑的人不多,更何況罵他「死變態」?想起那天渾身起滿雞皮疙瘩的憚慄感,伯爵感到下體微微勃起。


他用力揮手,直接抹平乾屍新娘的房間。


太久沒把活著的新貴客(罪犯也是客人,但他們不是貴賓)帶回城堡,城堡中活人太少,以至於他的僕人誤把綸絲帶到地下墓宮。


現在伯爵感應不到地下有活人血液的脈動,他根本想不到仍未締約精靈的小女孩能有甚麼方法、能躲在哪隱藏自己的氣息。


如果那女孩死在他的領域中,他要如何向克洛恩大公交代?


首先,大公肯定會用家族精靈的能力進行審判。他和歷㺴還沒打過一場像樣的架,誰勝誰負不好說。


其次,小公女一定會把他給撕了。也不知為何她如此照顧新的這位家庭成員。這可就有點傷腦筋了。他不想扭斷她漂亮的脖子,更何況十八歲的魔鬼血液很珍貴。


如果泰倫斯還活著,甚至能離開墓宮——那真的會是一大驚喜。使她對地下墓宮保持緘默的方法有甚麼呢?滅口?還是⋯⋯


不,算了。


伯爵漫不經心徹底用能力探查整個領域後便上床歇息了。人應該還在他的領域中,輪不著他擔心。


反正能被他真正關心的人沒幾個。


稍晚的時候,他感應到新的血液鼓動出現在他的庭園中。


看來,泰倫斯小姐成功爬出通風口了?伯爵喝下紅酒,繫緊浴袍悠哉哉地前往庭園。




好緊張呀,綸絲究竟是否能夠順利逃出?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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