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乡 伸也(Gou Shinya),16岁,身高接近一米七。
由于母亲是外国人的关系,我的脸拥有着日本人的五官特征,皮肤却比别人白皙,头发也是天生的金色。
拜这个头发所赐,我从小就频繁受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
——如果只有这点其实还好说。
小学时,总是有女生充满好奇地围着我转,导致我被男生群体所排斥,最后只能和女生们一块儿玩耍。
这时候,我朦胧的意识到自己「受异性欢迎」这件事。
小学期间,母亲和父亲和平离婚了。
明明之前还当着我的面亲亲抱抱,也没有过任何争吵,为什么要离婚?当时我的内心充满诧异,不停对父亲发问,然而他直到现在也未告诉我答案。
自此以后都是和父亲住在一起,原本在家里被母亲灌输着西方的那套开放思想,父亲也没怎么反对。如今家里没了半边天,他反而责令我把以前的观念给通通抛弃掉。
到了国中,受男生群体私下排斥的状况变本加厉,即便他们不会正面和我发生冲突,但我的物品总是被拿来进行各种恶作剧,后来连和我玩得好的同学们也莫名遭受牵连。
也是多亏了他们,这件事被逐渐传开了,圈子里的众人在班里义愤填膺的叫嚣着要找出凶手,之后就再也没人对我进行恶作剧,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渐渐的,我被众人吹捧到种姓制的顶点,成为校园里的婆罗门。
每天都会有同学络绎不绝地约我出去玩,我也没有表示过拒绝的意愿。
应该说是不喜欢也不讨厌,如同每天上下学经过时,反复看到腻歪的路边风景。
女生们用千篇一律的方式向我示好,使我对周围人递来的好感已经彻底感到麻木,无法喜欢上特定的某个人。
——直到遇见她之前,我都是这么想的。
◇
「呼——差点忘了有检讨书这回事儿,还好那家伙提了一嘴让我联想起来。」
被挂断电话后,我倚靠摩托车身,将智能手机收入黑色皮夹克内层口袋,把最后几口麦茶一饮而尽,精准地抛入不远处的店内垃圾桶嘴部。
刚才唱K唱了几小时,掐着算好的时间借口有事离开,交了我那份钱后不紧不慢地走去车站,乘坐地铁到达涉谷,再换乘披着绿色外皮的山手线电车抵达目黑区。
步行回到家,换了身衣服就开着家里人当作生日礼物送的铃木GSX250R出门了。
「抱歉,等很久了吗?」
一头黑亮长发束成马尾,N95口罩遮住半边柔美脸庞,着蓝白水手服,臂弯挂着浅棕色外套的少女踩着斑马线朝我小跑过来。
没错,我正在等人,就算回到家也没时间写检讨书了,除非熬夜。
熬夜写检讨?别开玩笑了。
「没等多久,上车吧。」
少女没接过我递去的头盔,视线从我身上转到背靠着的黑色摩托,秀气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后皱紧眉头盯着我,她这副样子可把大和抚子的气质一下子全给破坏殆尽。
——她进入说教模式了。
「伸也,你才拿到驾驶证不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要满一年以后才可以载——」
「刚下班就叭叭叭的像个喇叭一样,吵死了,这么有活力就赶快上车。」
我强硬地把头盔套到她头上打断说教,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外套放好。
「可、可是……我身上流了不少汗,要不……还是坐地铁……」
她双手捂着头盔挡风板左右扭了扭上半身,声音经过层层防护,不清不楚地传出。
我探出身子在她脖子附近嗅了嗅,只闻到章鱼烧的味儿,随后熟练地突然矮身往右横挪出一段距离。
风声扫过刚才停留的区域。
「你、你干什么啦!都说刚才出过一身汗了,还要戏弄我!」
「我没闻到汗味,赶紧的。」
如果被她攻击的话,又会没完没了的对我道歉。我绕到别的另一边踢开停车架翻身上车,对她伸出手。
「真是的,要你花时间接送就很过意不去了,明天可不能再开摩托来了喔?被吊销驾驶证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扶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后座。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加班加点去驾校学驾驶啊?
我戴好头盔,发动摩托。
「抱稳了。」
「嗯……」
她把几乎小半的体重贴上来,双手紧勒我的腰腹——没错,是紧勒。
「松、松点劲儿!」
「啊,抱歉!」
「呃?!」
她手未松开就往后一扯,我被激起求生欲紧紧抓住握把,好险没给她拉得身子往后仰。
「果、果然还是太危险了,停车放我下——」
「阿叭叭叭——!怎么喇叭自己会响?」
「唔唔!随你便好了,被警察逮住了可不要后悔!」
她再次把柔软贴上来,可惜我正穿着皮夹克没能仔细感受一番。
「这才对嘛,你在学校外面可不是风纪委员了。」
「说到这个,刚才你的朋友去我们那儿做兼职了,是你叫去的?」
「他不知情,全靠运气蒙的,厉害吧?」
「的确……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才不到半天就完全上手,翻个的技巧甚至还胜过前辈们。」
呃,我指的是他的狗屎运厉不厉害,总感觉你夸的像另一个陌生人啊,那家伙有这么厉害的一面来着?
光凭他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去找打工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毕竟以前让他出门可是连五匹马都拉不动。
「涉谷区的路也太难走了……我看看该怎么拐。」
「知晓利害了吧?早知道和我坐地铁回去多好。」
她用头盔梆梆敲我后背。
「不行啊,那样就没意思了——我就是想带你去兜风。」
她忽然整个人安静下来,周围只剩下喧嚣的风声,我被勒的更紧,紧到快要喘不过气儿,体温也因此升高。
早见香织(Hayami Kaori),17岁,身高一米六二,我的义姐。
◇
国中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再婚了,家里来了两名新成员。
通过家庭会议,我了解到早见香织比我大一年,在女子学校就读,于是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义姐。
我的义姐连简单的家务活都能搞砸,也因此被她的母亲明确禁止触碰碗碟等易碎物品,由于父母较忙的原因,家务活是我和她负责,但我总是得多做她的那部分。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和我过不去,结果每次搞砸事情都会认真对我道歉。
——就算是义姐,反正和我熟悉起来后,也会开始讨好我,甚至跟着加入追求者的队伍里吧。
即便是家人,我也没对她有任何感觉。
事情恰恰和我想的相反,她并不是外貌协会中的一员,非常讨厌行事轻浮的我,属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种人。
而我整天放学跟着别人出门玩导致学习成绩下降了许多,几乎排到班级中下游,她便有了正当的理由对我进行说教。
每天都要被她用姐姐的身份说教,我也每天用笑脸敷衍过去,奇妙的是,我并未对此感到厌烦。
只不过,有一次篮球比赛输给了别的班级,心情不好的我浑身脏兮兮回到家,当场在玄关被她堵住抓来训话。
无非就是鞋太脏都是泥,又不记得随手关门,没有说回家的问候语等等。
那个时候,我浑身大汗淋漓,累的不轻,心情本来就处于低谷,输给别人积累下的火气噌噌就往外直冒。
「明明你才是连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的冒失鬼,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无非是学习成绩比我好罢了!」
义姐听到后,原本瞪着我的眼睛飞快转红,默默站在玄关流泪。
她哭了。
我揭不下脸来跟她道歉,生气地从她身边走过,然后被她紧紧抓住手腕,稍微侧过头准备甩开手时,视野被放大的拳头所占据。
「等——!」
Punch!Punch!
「别、别打!」
我倒在地上拼命蜷缩成一团,用双臂护住脸应对她的暴走。
欧拉!欧拉!
拳头保持着固定频率落到身上。
我被义姐狠狠暴揍了一顿,她下手也不知道分寸,那可是真的一顿猛揍啊!把我揍得嗷嗷直叫,涕泪横流。
就连跪地求饶也不肯停手,场面一度只剩下拳拳到肉的声音以及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的抽泣声。
她还尽喜欢往脸上招呼!
最后的下场是被她冷暴力(沉默不回应)加暴力揍到鼻青脸肿,几乎两周淤青未消无法出门见人。
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种阵仗,那种痛感让我终生难忘,却奇妙的伴随一丝新鲜感,仿佛新世界的大门在缓缓向我打开。
那两周,我被迫与反复对我道歉的义姐和好(不理会就一直在面前土下座,锁门回避就被暴力开锁),被她温柔地贴身照顾,反倒因她的冒失新增添不少小伤。
从那以后,我开始不自觉地在意起她来,不如说想不在意都不行。
明明平时语气那么柔和的一个人,就算对我训话时也保持着平和的态度,没想到生起气来这么凶悍,只是沉默着对人宣泄暴力。
随着和她相处的时间变长,我逐渐了解到,她的冒失几乎不可控,但她认真到执拗的性格足以扭转人们对她的负面评价——比如把在女子学校附近骚扰女学生的不良全都给揍进医院这档子事。
最重要的是,她把我当作一名普通人看待,不像班里的男女生那般刻意讨好我。也不曾认为我的头发和肤色有什么特别之处。
渐渐的,我在私下里对她说话的语气无意识的变差,就像是为了激怒她而故作姿态,然而除了说她冒失以外,几乎不会对我动手,也只有带女生们回家玩的时候,她会和和气气进行招待,然而等女生们回去后就莫名把我揍了一顿。
我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是在她对我说出志愿的时候。
——「我高中不打算读女校,要去私立秀青高中就读。伸也一定要来当我的后辈哦?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如果她上的不是女校,肯定会被男生们像见了荤的苍蝇般展开追求攻势。我算了算,以我现在的偏差值,肯定考不上那个学校。
于是,我生出想要追逐她背影的强烈念头。
我想被她注意到,想被她夸奖,想被她喜欢,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想被她斥责。)
后来,我主动报了火箭补习班,在那里认识了同样认真,但是非常沉默寡言的赤坂佑介。
那家伙有一个超能力,能够一整天不和任何人说话。
他就像水面上的浮萍般毫不起眼,不会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做出反应。
不过,主动搭话后才发现,他能够正常的和人交流,只是性格比较偏向阴暗。
但由于他有着和义姐同质的部分,我爱屋及乌,和他一来二往的成为了朋友。
三年级期末考结束,我利用空余时间,花掉零花钱去报考驾校,为的是让义姐能够抱紧我。
等到升上高中,找人打听到义姐早已在学生会积累了起了不小的人望,私底下有不少追求者,大部分被她公式化拒绝了告白。
她放学后如果没有学生会方面的工作,会去店里帮忙打理。
如果我也跟着加入学生会,肯定会影响到她的社交关系。
我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只得另辟蹊径,决定利用相貌优势四处搭讪出尽风头,再做一些违反校规的小事,希望被她注意到,并逮住我狠狠责罚。
——啊,我说的这些,应该并不意味着我是个抖M,嗯,绝对不是。
艹,觉醒抖m性癖了
我不是抖M,只是正好喜欢被骂罢了(doge
這義姐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