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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和希莉妲奶奶所预测的一样呢。

先由她来出面，提出一个不知道是否会被接受的提议，如果成功的话是最好，不成功的话也能更加自然地提出让身为「巫女大人」的我进去的更加合理的选项，最后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再让原本就是乌尔图雅奶奶的近卫的拉菲妮娅姐姐的身份来为我们自己的行为负责，让他们放心下来。

（是叫做「折中」吗...这就是「大人的做法」吗？好厉害呀。）

在走进了形状如同野兽的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环绕起来的冰锥之中后，我不由得为形成了这张「巨口」的魔法而感到了惊讶。

在我七岁的生日，温妮姐姐刚从「学校」毕业回来不久的时候，我曾经向身为「军人」的父亲请求了让我看看他的「大魔法」来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我依稀还记得在当时，父亲用他那能够任意操作任何形式的水的「水属性魔法」将我们这些孩子平时聚在一起玩耍的「中央广场」变成了一片璀璨的「冰之花」的花田的景象。

而眼前的这个大型的「水属性魔法」，丝毫不逊色于父亲那个在当时让我产生了对「魔法」的强烈憧憬的「水属性魔法」。

虽然最后在我的身上所「觉醒」的是截然相反的「火属性魔法」就是了呢。

不过在刚才似乎也并没有看见在那些「银豹」的护卫们之中有像是「魔法使」一样的存在，那么说来果然施放了这个魔法的是那个的老爷爷吗？

艾丽斯姐姐在教导魔法时曾经有和我说过，我们「魔人族」在「觉醒」了之后，「魔力」便会随着年龄一起开始成长，直到步入了老年，亦或者是生下了小宝宝之后便会开始逐渐变得衰弱。

虽然不知道对于猫兽人来说是否是这样，但那个老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大概也是一个很厉害的「水属性魔法使」吧。

就像爸爸一样。

但在想起了他在刚才给与我的那个凶巴巴的第一印象之后，我不由得哼了一口气。

「哼，肯定还是维拉的爸爸要更厉害。」

「嗯？怎么了？维拉小妹妹？」

「没什么！」

在这方圆百米有余的「巨口」之中行走了不一会儿，靠近了「咽喉」的位置之后，正在围着一团篝火值夜，彼此大眼瞪小眼的一位「银豹」的护卫和「笨狮子」，还有总是跟着乌尔图雅奶奶的赫蒂。

「你是...那个魔人族的幼子...！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位和在门口的「银豹」的叔叔态度截然不同的「银豹」的护卫在发现了我之后，瞬间便从地上翻了个身子，气势汹汹地向着我走了过来。

拉菲妮娅姐姐瞬间便警觉地护在了我的身前，但在那之前，向着我伸出的爪子也被另一只无比粗壮的爪子给摁了下去。

「喂，你什么意思，『雪狮』的！你要违抗你们的『大祭司长』大人的命令吗！」

「注意你的语气，『银豹』的，这位可是『大祭司长』大人所认同的『巫女大人』，先不说我们，哪怕是『大祭司长』大人都没有约束她的权利，而且既然你们的『祭司长』已经与『大祭司长』大人达成了共识的话，你这也就变成了是在违背你们自己的『祭司长』，以及『神明大人』的意志了，这样好吗？」

「咕...！」

那位「银豹」的护卫在被威吓了之后，重重地甩开了那雪白的爪子，忿忿地回过了身子坐回了篝火前。

而那高了我接近三倍的巨大的猫兽人，「笨狮子」则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所以，你又是来做什么的？『巫女大人』？」

虽然他像刚才那样狠狠地训斥了那位「银豹」，但对待我这个「巫女大人」的态度也和差平时不了多少，甚至还用爪子摁住了我的头左右轻轻地晃了起来。

「和『笨狮子』才没有关系啦！」

「唉...」

在双手用力地将那只巨大的爪子给掰了开来之后，他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仿佛很无奈似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是你的话，大概也就只能是为了阿卡西娅那家伙了对吧？」

说着，便用爪子摁住了我的肩膀，让我转向了「咽喉」的位置，并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笨狮子』...？」

「吼！所以说我才不是什么『笨狮子』！快去快去！」

「啊，嗯...谢啦，『笨狮子』！」

在『笨狮子』烦躁地用爪子挠起了他的鬃毛的时候，拉菲妮娅姐姐用手肘顶了顶「笨狮子」的侧腹。

「真是的...少主真是不坦率呢。」

「吵死啦！」

「请您小声一点，少主。」

赫蒂姐姐露出了有点可怕的表情瞪了一眼「笨狮子」之后，他出乎意料地就这么乖巧地变得安静了下来。

「啊，好的。」

转过了身来之后，赫蒂姐姐对着我鞠了一个躬。

「维拉小姐，就和少主刚才所说的一样，『大祭司长』大人有可能已经睡下去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能请您出来和我说一声吗？」

「是可以...赫蒂姐姐你直接和维拉一起进去看一下不就好了吗？」

「呜...我当然也想呀...可是『大祭司长』大人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要进去打扰他们，我不能违反她的指示...所以...」

「嗯，维拉知道啦！」

反常。

太反常了。

希莉妲奶奶暂且不论，居然连平时从从不离身的赫蒂姐姐都被乌尔图雅奶奶给拒绝在了外面吗？

站在了眼前的这个「咽喉」位置上的雪洞前的时候，我不由得有点犹豫了起来。

（乌尔图雅奶奶，到底在和那位老爷爷谈些什么呢？）

（现在进去的话，会惹她生气吗？）

抱着这样不安的感觉，我向着雪洞之中悄悄地探出了头。

（...？）

我一时间没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在同样用冰所制成，铺着一层毛毯的卧榻上。

身穿「祭服」的「银豹」的老爷爷，将头枕在了同样身穿着「祭服」的「雪狮」的老奶奶的那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雪白色毛发的大腿上。

乌尔图雅奶奶那枯瘦的爪子，正轻轻地抚摸着那位老爷爷的鬓发。

看上去就像是温妮姐姐平时会对我做的事情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目不能视的乌尔图雅奶奶似乎是嗅到了正在洞口的我的气味，稍稍地抬起了头来，对着我将手指抵在了吻前，示意我不要出声。

（没有生气吗...？）

在乌尔图雅奶奶接着对着我招了招手之后，我尽可能地放轻了脚步走进了这个雪洞之中，在与他们间隔了仅仅一到两步距离的另一张卧榻上坐了下来，困惑地看着眼前依然在顺着那位老爷爷的毛发的乌尔图雅奶奶。‍‍‌‌‌‌‌‌‌‍‍‍‍‍‍‌‍

难以想象这是在前不久还在以有点吓人的气势针锋相对，几乎恨不得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的的两位老人。

（难道...他们的其实关系很好吗？）

正当我还在思考着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那位老爷爷突然打了个喷嚏。

「唔...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哈啊！」

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我之后，他猛地将头从乌尔图雅奶奶的膝上挪了开来，在她的身边慌忙地坐起了身。

「已经可以了吗？努卡伽？」乌尔图雅奶奶闭着眼睛，面带着慈祥的微笑对着老爷爷问到。

「喂！乌尔图雅...姐！不是说好了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吗！」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的老爷爷咬着牙对着乌尔图雅抱怨道。

「老身和汝是可以约束住自己的部下没错，可『巫女大人』又不是吾等的部下呐。」

「呼噜噜噜...算了，再躺下去的话，就该惹前前代的『兽王』大人不快了，你也差不多该满意了吧！乌尔图雅...姐！」

「呼呼呼...」

在乌尔图雅奶奶以笑声做出了回应之后，看上去有点恼羞成怒的老爷爷猛地转向了正坐在他们的对面，正面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的我，没好气地开了口。

「然后呢？这位『魔人族』的『巫女大人』，在这种时间来找老夫是有何贵干呢？是想要让老夫就先前的无礼向你谢罪吗？」

「那种事情维拉才不会放在心上呢，哼。」

「这不完全就是还在生着闷气嘛！这小丫头！罢了，想要和乌尔图雅...姐一样羞辱老夫的话，老夫也悉听尊便就是了。」

「啊啦啊啦，羞辱什么的。」「吵死了！」

「那个！维拉是为了阿卡西娅才过来找老爷爷的！」

在眼前的老爷爷和老奶奶继续绊起嘴之前，我抢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阿卡西娅？」

听到了阿卡西娅的名字之后，老爷爷的表情立马便变得严肃了起来，翠绿色的猫瞳仿佛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一般上下打量起了我。

「『巫女大人』...您和阿卡西娅到底是什么关系？」

「维拉是...」

在移开了视线思考了片刻之后，我认真地回视了过去。

「阿卡西娅的『哈亚尔』。」

「『哈亚尔』...难道是在『半人马』们的语言中的...！？」

在听到了我的回答了之后，那位老爷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身边的乌尔图雅奶奶。

「嘛，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呢，维拉小姐是为了阿卡西娅小姐才从他们的村落之中独自跟上来的，虽然是和老身那不成器的曾孙一起把老身给蒙在了鼓里就是了呢。不过，也多亏了维拉小姐，我们才得以从『黑狼』部族之中脱身，维拉小姐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成为了『神明大人』的『巫女』。」

「是这样吗...原来如此，那个丫头她也终于找到了...」

之后老爷爷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了过来上下打量起了我。

「唔...果然和那个『人类』给老夫的第一印象很像呢，那丫头会这么亲近你也就不奇怪了。不过，事到如今老夫还是难以相信，那些胆怯的『魔人族』之中居然会出现如此勇敢的幼子就是了。」

「老爷爷，你很讨厌『魔人族』吗？为什么？」

「唔姆，老身也有点在意，努卡伽，应该不是因为那个被『初代兽王』刻意编纂出来的『童谣』吧？」

「当然不可能是那种东西了，唉...」

老爷爷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接着说道。

「只是因为老夫得知了在『西瓦穆恩』之中流传的关于我们的『神明大人』的历史，以及她会出现在『东部大雪原』上的理由罢了。」

「『神明大人』的...历史？」

「啊啊，现在『西瓦穆恩』的首都，也就是那『道标』的正下方，在远古时期原本是一座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死之力』环形山。也许是因为在『银月之女神』和『金阳之女神』的纷争之中造成了过多的『死亡』，导致了『死之力』从那座环形山之中满溢而出，大有淹没整个『永夜之地』的趋势。而在这个时候救下了『旧西瓦穆恩』的子民们的，便是我们的『神明大人』。可是，因此而吸收了过多的『死之力』的『神明大人』，却被以『魔人族』为首的『新西瓦穆恩』的那些的人们所畏惧，最后被『初代魔王』给放逐到了这东部大雪原之上。所以...老夫从心底看不起那些的『魔人族』，以及率领他们的『魔人之女王』。」

说着，老爷爷再次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我。

「所以老夫才会说，难以相信怯懦的『魔人族』之中会出现像这位小小的『巫女大人』一般勇敢，不，不如说是莽撞的人就是了呢。」

「姆——！维拉才不莽撞呢！」

在老爷爷边嗤笑着边损起了，再次气得我手舞足蹈的时候，若有所思的乌尔图雅奶奶看向了他。

「努卡伽...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的？这些『历史』，老身在『雪狮部族』的卷宗之中都未曾见过。」

「那是...」

老爷爷的视线再次瞄了我一眼之后，接着说道。

「那是阿卡西娅的母亲所带来的，来自现在的『西瓦穆恩』的『知识』的其中一部分。」

（——！）

在听见了这一点之后，内心那难以压抑的激动感让我不由得站起了身，猛地抓住了那位老爷爷的肩膀，边摇晃着边催促了起来。

「阿卡西娅的母亲...是阿涅莫莲阿姨吗！请和维拉说说她的事情！」

「呜哦——！呜哦——！老，老夫知道了，先冷静一点！你这小丫头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在他努力地反过来抓住了我的双手，将我反推到对面的卧榻上坐了下来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对了，小丫头，阿卡西娅的爷爷穆拉卡的事，你有听过吧？」

「啊，嗯...维拉只知道，他...好像已经...」

「穆拉卡...还有她的妻子，我的那个在诞下了吉尔姆查之后便就此离世的叛逆的女儿，唉，事到如今，在知悉了一切之后，老夫才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一直以来都对着他们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情，真的是...」

老爷爷紧紧地握紧了双拳。

（啊，说起来...）

（先前好像也有听到过来着...）

（这么说来，这位老爷爷是...阿卡西娅的爸爸的外公吗？）

（所以他才会对阿卡西娅那么...）

「老夫当初知道吉尔姆查，穆拉卡的那个逆子当时在盘算着些什么，只是他允诺了老夫，在成为了『族长』之后将会恢复一度被穆拉卡给禁止的『活祭』，所以老夫比起女儿临终的请求，还是选择了就这么默默地对着穆拉卡见死不救。但老夫没有想到的是，吉尔姆查本可以就这么当他的『族长』，但为了斩草除根，居然还假借了穆拉卡的名义，将吉尔空给骗了回来。」

「阿卡西娅的...爸爸？」

「是啊，老夫在当时已经对族中的事务感到了厌倦，也不想亲眼看见女儿诞下的两个幼子自相残杀，将一切的决定权都丢给了儿子伊特格之后，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神明大人』的身上，直到吉尔空强行带着那个『人类』的雌性在了老夫的面前。」

「那就是...阿涅莫莲阿姨吗？」

「说的是啊，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阿涅莫莲的时候，她给老夫的感觉，就像是先前第一次看见小丫头你时的感觉差不多吧。」

「诶？阿涅莫莲阿姨和维拉长得很像吗？」‍‍‌‌‌‌‌‌‌‍‍‍‍‍‍‌‍

「倒不是说长得像，说到底你们的皮肤的颜色就不一样，你这笨丫头。老夫说的是感觉啦，感觉。在吉尔空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老夫支持他的时候，你猜猜那个没大没小的臭丫头做了什么？她直接拽着老夫的尾巴想要逼老夫就范！如果不是看在吉尔空的面子上，老夫当场就想要让护卫们把她给大卸八块了！」

在他说完了之后，我默默地看向了他垂在了腿边的那根银色的尾巴。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赶忙将尾巴给藏到了身后。

「嘛，不过那也只是初次见面时的事情了，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吉尔空在决斗之中落败之后许久，她为了给还在肚子里的阿卡西娅赚取能够活下去的食物而选择成为了『巫医』的时候了。最初见面时的那股锐气早已变得无影无踪，变成了对着谁都会低声下气的样子。念在吉尔空的份上，老夫让她在阿卡西娅那丫头出生之前留在了老夫的身边打起了下手。」

说着，那位老爷爷露出了些许怀念的表情。

「那段时间里真的是承蒙阿涅莫莲的关照了啊...老夫在那段时间才知道她曾经有在『西瓦穆恩』的一个被称作『学校』的地方学习过啊，她所拥有的知识超出了老夫的想象。」

（阿涅莫莲阿姨...有在这边的『学校』上过学？）

「她将其全都一一传授给了老夫，譬如各种类魔法的更加有效的利用方式，还有能够吸收土地的『魔力』转化为火焰和金属，同时阻止向月树生长的『魔法阵』什么的...啊，对了，尤其是用『水属性魔法』生成的椭圆形冰晶组合成的能够更加清晰地看见更远处的盒子，这东西可真的是在老夫观察『神明大人』的时候帮了大忙...」

在表情管理逐渐失控的老爷爷注意到我和乌尔图雅奶奶看向他的视线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了之后，他猛地咳了两声，生硬地将话题拉了回来。

「咳咳，只不过，在阿卡西娅那小丫头诞生了之后，老夫便不再让阿涅莫莲来老夫这里了。」

「为什么？」

我注意到自己质问老爷爷的语气稍稍有点颤抖。

「既然你有能力能够保护阿涅莫莲阿姨和阿卡西娅的话，为什么又半途而废了呢！」

「老夫也不太明白...大概，是阿卡西娅那丫头的耳朵还有尾巴，长得太像老夫那含恨而终的女儿了吧，每当看到那丫头的时候，老夫的心里啊，总是会有股如同破了洞一般的感觉...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和阿卡西娅那丫头在一起会让老夫感觉到痛苦，所以老夫把阿涅莫莲和阿卡西娅都赶了回去。不，应该说是老夫想要从那丫头的身边逃开，逃到了只有『神明大人』的世界中。」

「...」

「在那之后老夫托老夫的儿子伊特格，代老夫去多照顾一下她们，老夫把自己闷在『冰霜之祭坛』上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看见强颜欢笑着治愈着受伤的族人们的阿涅莫莲，时不时会听见『祭司』们在说着阿卡西娅那丫头在部族之中把其他的幼子们打的鼻青脸肿的坏话，但老夫一直都没有多去在意。直到刚才为止，老夫都未曾想过她们母女在部族之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哪怕是阿涅莫莲时隔许久再次找到了老夫，提出想要成为『活祭』的时候，老夫都没能察觉到。」

「...差劲。」

「啊啊，确实，老夫知道自己是个差劲到没救的人，除了老夫的至亲之外，还有许多的族人因为老夫的愚蠢和刚愎自用而死去。老夫想要就此死在阿卡西娅的手上，但，那丫头也已经说过了，不会让老夫继续逃到『死亡』之中去，所以，老夫也已经不会再想着逃避了，老夫会为了阿卡西娅，还有『神明大人』的理想，献上老夫的余生。」

在眼前的这位老爷爷以无比坚定的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意志之后，反过来走到了我的身前，单膝跪在了地上，将双手交叉抱在了肩上，对着我行了一个在这里已经见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祭礼」。

「请您见证老夫的『赎罪』，『巫女大人』。」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也做出了我的回答。

「即便如此，维拉也不会在阿卡西娅的面前说老爷爷你的好话的哦？」

「咕...这个丫头...」

在老爷爷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起了身，坐了回去之后，我继续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关于阿涅莫莲阿姨，老爷爷你还有什么知道的事情吗？」

「其他的...啊，她曾经给了老夫一本从那个叫做『图书馆』的地方取来的一本带有栩栩如生的黑白绘画的『永夜之地简史』，老夫就是从那本书之中得知了那段我们都不知道的，千年之前的历史。」

「不是老身说汝啊...努卡伽，汝就这么因为一本书而轻易地相信了真的好吗？」

「根据阿涅莫莲的说法，那个叫做『图书馆』的地方可是存放着整个『西瓦穆恩』的知识与智慧的结晶的地方，他们有什么用错误的知识去荼毒自己的人民的必要吗？」

「...真是难得会从汝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啊，维拉小姐，您怎么看？」

「唔...维拉也有从温妮姐姐和艾丽斯姐姐的口中听到过那个『图书馆』啦，不过...」

在犹豫再三之后，我稍显尴尬地看向了眼前的老爷爷。

「『图书馆』的书...不是只能『借』的吗？」

「也就是说...那位阿涅莫莲小姐...」

「将『借』来的书，转而赠予了老夫吗...？」

我们三个人，一时间都有点对此感到哑口无言。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老爷爷满脸不情愿地开了口。

「看起来老夫得和乌尔图雅...姐你一起跑一趟『无光关隘』，托那边的人帮老夫还回去了，唉...」

「不，努卡伽哟。」

「唔？」

「『神明大人』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让吾等『联合部落』和『西瓦穆恩』恢复来往，届时即便汝不愿意，老身也会亲自押着汝带上那本书，让汝以自己的双手代阿涅莫莲小姐归还那本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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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乌尔图雅奶奶便昏昏欲睡了起来。

在喊来了赫蒂姐姐之后，我也终于是稍稍感觉到有点困倦，准备让拉菲妮娅姐姐带着我回到我们自己的帐篷之中了。

「喂，丫头，稍微等下。」

正当我眺望着周围，寻找着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的拉菲妮娅姐姐的时候，老爷爷一脸严肃地喊住了我。

「怎么了？」

「你刚才所说的，你和阿卡西娅那丫头的关系是认真的吗？」

「嗯，维拉和阿卡西娅都是认真的哦！」

「那么，您有为了阿卡西娅献上生命的觉悟吗？」

在老爷爷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困惑。

「你在说些什么呢？老爷爷？那当然是没有的啦。」

「哈啊！？」

在看到了老爷爷那哑然的表情的时候，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阿卡西娅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别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啦！所以，维拉和阿卡西娅已经约定好了，会一起在将来成长到能够保护自己，也能够保护彼此。所以，维拉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让阿卡西娅遇到那种需要让别人为她受伤的情况了！」

我自豪地对着老爷爷挺起了胸膛。

「果然，难怪阿卡西娅那丫头会那么亲近你呢，你和阿涅莫莲实在是太像了。」

「啊啦，是这样吗？」

「啊啊，这副充满了自信的样子，和第一次见面时的阿涅莫莲简直一模一样，但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能够预见到你在遭遇到了足以毁灭你身边的一切的挫折的时候，你将会表现出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在我不满地撅起了嘴看着他的时候，只见他眯起了眼睛，语重心长地对着我说到。

「在老夫看来，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将这份自信时常运用在思考之中并不是一个好习惯，过度的自信会使目光变得狭隘，注意不到原本所应该注意到的事物。请务必切记，丫头，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凭借着『我认为』的想法来草率地做出决定，必须得好好地听进周围的话语，衡量自己的能力，谨慎地踏出每一步路。毕竟老夫的这后半生已经被自己这的狭隘的自信给弄得无药可救了，老夫不希望丫头你也步上了老夫，还有阿涅莫莲的后尘。」

「唔...维拉知道啦！」

在我有点不耐烦地对着在熟络了起来之后意外地喜欢说教的老爷爷挥了挥手之后，向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