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维拉?你在做什么喵!?)
「那当然,是要和蒂亚娜一起去找乌尔图雅奶奶啦!」
「喵!喵...!」(不行!维拉你如果被发现了的话...!)
「嘘!」
在我还在挣扎着的时候,她已经钻过了那个缺口,从侧后方离开了帐篷。
刚走没两步,维拉便带着我躲到了一棵「向月树」的后方,把自己完全藏在了这块散发着淡淡的,和「黑狼」们有着相同气味的黑色的毛皮之中。
几名「黑狼」从我们的身旁向着帐篷的方向悄悄地靠了过去,但完全没有察觉到藏匿在这块不起眼的毛皮之中的我和维拉。
不远处,除了我和维拉之外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嗓门相当大的奥伯拉尔和卡登已经开始和那些始终在监视着我们的「黑狼」们产生了言语上的争执。
当时,那个穿着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一般华丽的人类衣服的「黑狼」,在把我们安置在了这个「黑狼部族」的森林要塞的入口处不远处的地方时,似乎是为了避免我们聚在一起图谋不轨,要求我们必须得如同野营一般轮换,不得所有人都聚在一处,否则就不会向提供这一顶能够用来休憩的帐篷。
此刻,在那边的,便是在他们的认知之中的,「我们所有人」。
除了始终藏匿在了莱恩哈特的行李包袱之中,只在帐篷里出来透气的维拉,以及直至刚才都未显现出来的「幼猫」。
既然他们已经和「黑狼」吵起来了的话,也就是说这是我所制定的「计划」开始的信号。
借用这场「争执」所产生的混乱吸引周围的「黑狼」们的视线,并由身为「幼猫」的我悄悄地摸出包围圈,到「黑狼部族」领地的更深处搜寻乌尔图雅。
然而。
现在的我,被披着那张从帐篷上扯下来的黑色毛皮的维拉给塞到了那稍微有点紧的,毛茸茸的抹胸中,在将我的身体固定在了那刚好能容下我的空间里,仅剩下了脑袋和两只小小的爪子扒在了抹胸的上方之后,继续向着「黑狼部族」的更深处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喵...?」(为什么...要做这这么危险的事喵?)
边悄悄地躲避着「黑狼」们,维拉没有低下头来,只是压低了声音对着我说到。
「刚才笨狮子和维拉说,蒂亚娜太小看『狼兽人』们了,他们有着即便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也能看清周围的视力,你那白白的,毛茸茸的身体对他们来说太显眼了,所以才会让一直都没有被那堆『坏狼』们发现的维拉和神明大人一起去找乌尔图雅奶奶。(小声)」
「喵...!」(就算是这样也...!)
「而且,他还说蒂亚娜笨手笨脚的,一但被发现了连跑都没得跑,维拉可不一样,在玩躲猫猫的时候维拉从来都没输过,可擅长像这样偷偷摸摸地到处跑了。(小声)」
(那个笨狮子喵...!)
不过仔细想了想,似乎莱恩哈特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我的「计划」之中,可能确实有许多地方对「亚人」这个并不存在于「那边」的世界的,和人类类似的灵长们的能力评估过低。
莱恩哈特能够以「亚人」的视角帮我补足这方面的漏洞是不错,但是。
「喵...」(那个笨狮子...居然敢怂恿维拉...)
在现在,将维拉完全暴露在了这本该由我来承担的风险之中的时候,我不由得在心里抱怨起了在我不知情的时候煽动了维拉的莱恩哈特。
「不对哦,蒂亚娜。(小声)」
「喵?」(维拉?)
维拉在小心翼翼地躲开「黑狼」们的视线,沿着阴影处悄悄地向外摸的时候,轻声地对着我说道。
「这是维拉自己向还在想办法的笨狮子提议的,既然都已经跟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只让蒂亚娜和阿卡西娅自己去冒险,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里什么都不做嘛。(小声)」
「喵...!」(可是...!)
「看吧,如果说出来的话,蒂亚娜绝对不会同意的对吧?有时候维拉真的觉得蒂亚娜越来越像温妮姐姐了,明明维拉也能够起到自己该有的作用的,却一直把人家排除在外。而且要说危险的话,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都一样嘛!如果失败的话,不管怎么样大家,包括维拉都会遇到相当危险的事情对吧?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让维拉也尽到自己的一份力,让成功的机会稍微多一点点也好,不是嘛?(小声)」
在我耳边的维拉的语气之中又多带上了几分抱怨的时候,我发现我也许有点太小看维拉了。
在我决定实行这个哪怕任何一步出了差错都会让所有人背负死亡风险的计划之时候,只能和我们一起行动的维拉也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事外。
「喵...」(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喵...)
感觉到已经无法劝动她的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听得见吗?神明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的意识之中,传来了阿卡西娅的声音。
即便此刻,我们彼此之间估计已经间隔了上百米之远。
在萨菲娅的帮助下,从我和阿卡西娅相连着的,由看不见的「魔力」的丝线连在了一起的「纸杯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萨菲娅和阿卡西娅的声音。
「计划」的第一个与我的「力量」相关的不确定要素,看来是成功了,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嗯,我听得见喵,刚才你让萨菲娅拖着我就是为了让维拉和那个「笨狮子」商量这件事喵?时候我会好好地对你还有维拉说教的喵,做好觉悟喵。)
(呜哇!对,对不起!神明大人,毕竟...那是维拉希望的嘛...)
(对不起...蒂亚娜姐姐...)
(萨菲娅你没有必要道歉的吧!是阿卡西娅让萨菲娅瞒着神明大人的!和萨菲娅没有关系!)
(呜嘤嘤...)
(好啦好啦,这种事情一会再说,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喵?)
(笨狮子他们抱怨着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吵着让那些看上去凶巴巴的『黑狼』们放他们去狩猎,现在吵得可凶了!)
(嗯...要记得提醒他们无论如何一定不要吃对方直接提供的食物喵!)
(嗯!阿卡西娅知道了!)
在结束了和阿卡西娅的「远距离通话」之后,我和维拉一同,以包裹着我们的黑色毛皮为掩护,在一棵棵的「向月树」之间悄无声息地,摸黑前进着。
「『笨狮子』有和蒂亚娜说过乌尔图雅奶奶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吗?(小声)」
「喵...喵!」(扎卡里先生有说过...「山岳部族」的要地一般都会在高处,往高的地方走就对了!)
「高的地方对吧?(小声)」
在维拉不停地四周张望着,一点点地向着高处的坡道上移动着,的时候,不知不觉之间,我们似乎已经通过了他们的警戒区,到达了「黑狼部族」的中心,像是居住区一般的地方。
在这个仿佛像是梯田一般的地形上,「向月树」的密度一口气降低了许多,也因此,「银月」的光芒,足以透过了树枝之网的间隙,洒落在了零零散散地堆着积雪的地面上。
周围随处可见「向月树」被砍伐了之后残留着的,目测直径大约三到七米的树桩,并且其中较大的那一部分树桩上,都支着一个足以容纳一到两人,用和我们披着的一样的黑色毛皮缝制而成的帐篷。成百上千的,全身漆黑的狼兽人的男女老幼们,在这里一同生活着。
「哇...好多狼兽人呀...这都要比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要多了...(小声)」
「喵...」(嗯...)
尽管有点悲哀,但没有想到,在这趟「旅途」所途经的第一个部族便会产生这样的变故。
若非如此的话,我还想要更加仔细地欣赏一下这和现代都市截然不同的,原始部族的特有的风情。
「黑狼」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了一起,也许是因为现在,「雪之时」正是他们用餐的时间,此刻他们似乎正在努力地尝试着生火。
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似乎也有着艾丽斯姐姐她们交给了厄尔勒齐在旅途上使用的「燧石」。
就我先前的观察所知,那似乎即便在我们的村子之中,也能算是相对稀少的珍贵品,然而在这里的漆黑的狼兽人们之中,几乎可以说是人手一个。
在树桩与树桩之间,用树枝围起来所构成的一个个小小的门庭之中,能够看见同样用树枝搭起来的简易的「武器架」。
摆在了上面的那些猎刀与长矛,在「银月」的照耀下反射出了和「狮子」们各自的武器有点相像的耀眼的银光。
虽然已经在「狮子」们那里见过,让我对这种银制的武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不知为何,还是产生了不小的「违和感」。
维拉在注意到了一直盯着那边的我之后,停下了她的脚步。
「怎么了?蒂亚娜?(小声)」
「喵...?」(维拉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武器...看上去有点奇怪喵?)
「奇怪...吗?嗯...除了长得一模一样之外,没什么奇怪的呀?(小声)」
「喵...?」(一模一样...?)
终于,在维拉的提示下,我终于是弄清楚了「违和感」的来源。
在我和维拉所活着的「约顿」之中,猎人们各自的武器因为不同的习惯,以及做工的参差不齐,武器的握柄,刀刃,矛头,弓身,即便是相同种类的武器,彼此的形状也都会有明显的区别。
而摆放在了那个武器架——以及周围更多的武器架上的武器,尽管由于相当杂乱让我在第一时间没能立马发现,但仔细地看了看,这些武器在相同的类别之中,相似度非常高。
很明显,那是按照着某种「规范」批量生产出来的产物,难以想象这会是这个接近于原始社会的地方会出现的东西。
(这...也就是说...)
突然之间,维拉打断了我的思考,紧紧地挨在了一旁的帐篷边上,将披在了身上的黑色毛皮化为了一体。
我这才注意到,有两个「黑狼」正向着我们的方向走来,让我不由得和维拉一同屏住了呼吸。
也许是因为这张毛皮的颜色和帐篷一模一样,加之上面似乎有着和周围用同样的毛皮缝制成的帐篷,以及那些「黑狼」本身有着相似的气味,他们只是从我们的身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在他们走远了之后,我和维拉同时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吓,吓死了...(小声)」
「喵...」(就是喵...)
「不过...蒂亚娜...(小声)」
「喵?」(怎么了喵?)
「那边那个...该怎么办呢...(小声)」
我顺着维拉的视线看了过去。
在前方的一个狭窄的路口,身穿着银色的护具,手中握着带有银制矛头的制式长矛,一眼看上去便是「精锐」的两名「黑狼守卫」正在那边闲聊边放哨着。
能够看到在他们的后方,有着一条紧贴着山壁的狭窄的山路,能够看到在更高的远方,和那条山路相反的方向的山崖边缘,「黑狼」的旌旗在飘扬着,看上去,那上面应该就是「黑狼部族」的「核心区」。
想要通过现在的「居住区」,向着那里前进的话,无论如何似乎都必须得通过那一条山路。
「该怎么通过那里呢...(小声)」
「喵...」(我想想喵...)
仅凭着一个小女孩,加上一只无力的「幼猫」,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这两名「黑狼」的「精锐」。
既然如此的话,我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把他们给引开了。
我看着周围可能能用的上的东西,石头,树枝,落叶,树果,以及,似乎掩埋着什么的小小土包等,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像是先前面对「黑影」时那样,丢个石头过去...)
(不行喵,那样即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也会马上就回头来的喵。)
(考虑到「黑狼」和维拉的速度差距,不一下子就会被逮回去喵。)
(那到底该怎么...)
「咳咳...」
维拉被「黑狼」们的炊烟呛到,轻轻地咳了两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烟...?)
我看向了这满是「黑狼」的「居住区」,以及刚才我们沿着「居民区」的边缘路过时,地面上一个个不自然凸起的小土包。
「...喵!」(...有了喵!)
「诶?真的?(小声)」
在将我的想法告知了维拉之后,只见她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真的要烧『那个』吗?蒂亚娜...(小声)」
「喵!」(嗯!这样绝对能够引开那两个『黑狼』的!)
「呜诶...好吧...维拉知道了。(小声)」
在维拉躲避着周围的「黑狼」们,悄悄地掘开了那些小土包之后,如我所想,下面所掩埋着的,正是「那个」。
在周围搜集了一些「那个」之后,用落叶包覆了起来,拿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之中。
在放下了之后,维拉不停地在树桩上仿佛摩擦起了那淡蓝色的手掌心。
为了不让火势蔓延得太大,我和维拉一同用周围的小石块围成了一个圈,将「那个」放在了正中间,用维拉使用「魔法」烘干了的落叶与干枝埋在了其中之后,在边缘处点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
在火焰慢慢地向着中心处延烧着的时候,我和维拉又沿着居民区绕了一小圈,回到了刚才那两名「守卫」守着的地方。
不一会,浓厚的黑烟,弥漫在了这个「居住区」之中,让「黑狼」们发出了惊慌的嗥叫声。
「不好了!有哪里失火了!」
「咳咳...咳咳!好多烟!难道火势很大吗?快点去救火!」
两名「守卫」在对视了一下之后,在他们身后的山路上捧起了一捧雪之后,向着浓烟之中冲了进去。
「喵!」(就是现在喵!维拉!)
「嗯!」
在我的信号下,维拉直接站立了起来,趁乱向着那个山道上跑了上去。
「哈啊...哈啊...真的成功了,不过,蒂亚娜,真的没关系吗?刚才那个烟...我们会不会是把那一带全烧了?」
「喵...喵。」(应该...是没关系的喵,那个叫做『狼烟』,只是看起来烟很大罢了,我们有做好防止延烧的措施的,不用担心喵。)
「嗯...」
「喵...喵!」(等等...那边的...是!)
「...那边?啊...」
在不远处,在下方与我们隔着一条堆满了积雪的山路,并且通过一座铁索桥相连的另一个山坡上,有着许多的「人影」。
不是「亚人」,而是真正的,「人类」的身影,在其中人来人往着,有的手持着和刚才摆放在武器架上一样的武器,有的扛着麻袋走来走去,有的正拿着锤子,围绕着一个个的火炉正在敲打着铸块。
看上去那些人类像是在那附近扎营着,在那里面除了火炉和一顶顶和「黑狼部族」之中的毛皮帐篷不同的三角型麻布帐篷之外,在几辆的手推车边还有着堆成了几座小山的,黑色与白色的矿石。
眼前的景象,在证实了厄尔勒齐的经历的同时,也解答了我的疑惑,为什么那个原始的部落之中,会有着那么多不太「原始」的东西。
看起来,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猜测——而且偏偏是其中最坏的那一中,完全地应验了。
这个「黑狼部族」,举族背叛了「联合部落」,并且正在「引人入室」。
「蒂亚娜...那个...那个是!」
维拉的声音,与她的身体,一同颤抖了起来。
「喵...」(啊啊...没错喵。)
更加令我感到了咬牙切齿的愤怒的是,在其中,我还发现了他们一部分人的衣着风格,和曾经在那个洞窟之中,绑架了维拉她们,并且虐待了我整整数日的人类相当接近。
也就是说,在这里的「人类」,和当时的「人类」是同一波人。
想起了当时的事情,让我不由得由于「恨意」而炸起了毛。
「喂!谁在那里!」
将我们的思考从那个昏暗的洞窟之中拉了回来的,是从我们的后方,意识到了自己被「调狼离山」,并赶回了岗位上的那两名「守卫」。
「喵!」(不好!维拉!快跑起来!)
维拉在回过了神后,立马沿着山道,向着这个坡道的上方跑了上去。
「嗷呜——!」
在他们发出了嗥叫声之后,从山道的上方,出现了另外的两名同样全副武装着的「守卫」。
「怎么了!?人类的幼子...?不对,那皮肤的颜色...是『魔人族』!」
就在那名「守卫」因为震惊而停下了脚步的时候,灵机一动的维拉直接将覆盖着我们的那张的黑色毛皮掀了起来,在短暂的「吟唱」之后,直接向着他们摊开甩了过去,遮挡住了眼前的两名「黑狼守卫」的视线。
「呜哦!?」
抓住了这一个仅有的破绽,维拉从那两名「守卫」之间的缝隙灵敏地穿了过去。
「等等!什!?火...是火!」
在他们掀下了那张黑色的毛皮的同时,用「魔法」产生的微弱火星已经沿着那张毛皮,伴随着名为「闪燃」的现象爬上了他们那毛茸茸的身体,瞬间便点燃了那两名「守卫」。
「嗷呜!好烫!好烫烫烫!」
「对不起~!」
在维拉的喊声之中,因为身上的火焰而惊吓到了的两名「黑狼守卫」,与下方追了上来的两名在狭窄的山道上撞在了一起,沿着这满是积雪的山道滚了下去。
到了山道的尽头,维拉和我一同回过了头,在看见了正在用雪扑灭着身上的火焰的狼兽人们之后松了一口气,沿着山壁向着刚才看见的山崖的方向跑了过去。
然而,还没跑出多远,我们的身后不远处便已经传来了那些「守卫」们夹杂着金属碰撞音的四足步行声,情急之下,已经失去了那用于隐藏身形的黑色毛皮的维拉,直接钻入了眼前和「居住区」之中比起来相对宽敞的帐篷之中。
「可恶...!那个『魔人族』的幼子跑哪去了?」
「我引以为傲的乌黑毛发啊...!呼噜噜噜...我绝对要让那个幼子屁股开花不可!」
在远处的交谈声,伴随着维拉那剧烈的心跳与呼吸声一同传入了我们耳中。
直到那带有金属碰撞声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了的时候,我们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看起来,我们应该暂时安全了。
在一片黑暗之中,背靠在了帐篷之中稍高的一座树桩上之后,维拉在将我从抹胸之中抽了出来,放在了膝盖上。
随着短暂的吟唱,她的指尖亮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照亮了正彼此对视着的我们的眼瞳。
「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喵~喵~」(喵哈哈~喵哈哈哈~)
在这段过于惊险的体验之后,仿佛恶作剧成功了的淘气孩子一般,我们不由得一同笑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是谁...在那里?」
「咿!?」
「喵喵!?」
被突然响起的,苍老而又嘶哑的咳嗽声给惊吓到了我和维拉,在短暂的悲鸣的同时,赶忙掐灭了指尖上的火焰。
转过了头,在我们正背靠着的树桩上,一对如同鲜血一般的狼瞳,正在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咿呀——!」
被突然惊吓到了的维拉,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在我赶忙跳了起来,抱住了维拉的脸让她安静下来的同时,帐篷入口的门帘被掀了起来,那是刚才的被维拉烧焦了半身的毛发,此刻依然在散发着蛋白质的焦臭味的「黑狼守卫」的其中的一员。
帐篷被掀起时漏进来的月光,也让我们看清了正挡在我们和那「黑狼守卫」之间,这顶宽敞的帐篷的主人。
那是——一名苍老而又魁梧,面相十分凶恶的「黑狼」,此刻正以仿佛像是在看着鲜活的储备粮一般的目光,看向了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着的我和维拉。
(要,要被吃掉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