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醒来的时间上来推算,应该算是「晚饭」的时间过后,我在阿卡西娅的「梦境」之中,静静地看着她和眼前这位小小的「魔人族」少女维拉一起在庭院之中打起了雪仗。
同时,也在试着思考起了维拉刚才那有点令我感到意外的「告白」。
虽然在这方面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的阿卡西娅似乎被紧接着之后的第二句话给搪塞过去了,但房间之中的其他女性,包括我自己在内,应该都或多或少察觉到维拉是认真的了吧。
不过,我已经有艾丽斯姐姐了。
即便没有这个事实,在那之前,维拉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身为一个成年人的理性让我无法接受来自这么小的孩子的「告白」。
所以我想要趁早,「长痛不痛短痛」,果断地拒绝掉维拉,但她在第一时间没有让我说出口。
在那之后,有几次机会,我让阿卡西娅和我稍微交换了一下,想要找维拉好好地和她谈谈,但也总是被她给巧妙地回避掉了。
在「事后」的现在,通过阿卡西娅看着面前似乎终于是走出了先前的阴霾,现在正如同天使一般开心地笑着的维拉,不禁陷入了思考之中。
虽然不知道维拉对阿卡西娅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以及阿卡西娅对维拉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但我如果就这么直接拒绝掉维拉的话,会让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出现裂痕吗?
想到了这边,我居然会犹豫起了,是否该给与维拉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该就这么像我最讨厌的「人渣」一般,为了阿卡西娅而「吊着」维拉吗?
(太差劲了。)
(嗯?怎么了?神明大人?)
(不,没什么。)
似乎是到了某种像是「宵禁」的时间,路过了庭院外面的猎人们似乎是出于对先前那个「事件」的戒备,建议我们尽快回到房子之中。
本来,从先前的「经验」来看,艾丽斯姐姐应该会在这个时间段出去「工作」。
但似乎是由于身体欠佳,在温妮姐姐由于「工作」而离开了之后,她现在正躺坐在床上,和维拉一起在教着阿卡西娅「识字」,我也就这么跟着阿卡西娅一起学了起来。
在一段时间后,在维拉的强烈要求之下,艾丽斯姐姐似乎开始指导维拉「魔法」了。
看着艾丽斯姐姐和维拉那紧扣着的十指,我不禁感到了有点羡慕以及嫉妒。
虽然根据艾丽斯姐姐的说法这只是在帮助维拉在「吟唱」的时候「调整魔力」,以便她记住正确使用魔法时的感觉。
尽管在我出于「私心」的怂恿之下,想让阿卡西娅也去稍微尝试一下,但似乎这是只有在「同属性」的魔法使之间才能使用的方法,和我与阿卡西娅一样是「治愈」属性的温妮姐姐似乎又因为和艾丽斯姐姐一样的「工作」而不在家中,于是只能就此作罢。
在这之后,艾丽斯姐姐教维拉的东西阿卡西娅完全听不懂,连带着我也一头雾水。
于是,在艾丽斯姐姐和维拉在房间之中「玩火」的时候,阿卡西娅逐渐开始觉得无聊了起来,似乎原本就不太喜欢「学习」的阿卡西娅在和艾丽斯姐姐打了个招呼,保证在不会离开庭院的范围之内活动后,在我们所居住的家中开始了「探险」。
厨房,客厅,更衣室,浴场,在去过的地方里,银白色的身影抖动着头顶的那对耳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一间间将头探了进去。
书房,像是工作室的地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的地下室,二楼的「父亲」的房间,阁楼,在没有去过的地方里,顽皮的阿卡西娅在上蹿下跳着。
如果没有我制止的话,感觉阿卡西娅可能会把到处都弄得一团糟,顺路给自己染上一身的灰。
也许是因为这么诺大的一个宅邸一直以来都只住着艾丽斯姐姐和养父两个人,有不少的似乎平时不怎么用到的房间都有些疏于打扫了,令我产生了一种想要立马去打扫干净的冲动。
在「探险」的最后,阿卡西娅停在了真白所在的那间「客间」的房门前。
(呐,神明大人,阿卡西娅,能去找玛希洛吗?)
(嗯...是可以,不过,要让我在外面哦!)
(诶~阿卡西娅想在外面!玛希洛,会让阿卡西娅很舒服!)
(不~行!真白太「危险」了!我和你打包票,那个人她绝对对你不怀好意!阿卡西娅你得好好地注意保护好自己!)
(不怀好意是指什么呢?神明大人?)
(那是...)
我不禁有点语塞。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卡西娅说明,真白在那时如同「痴女」一般的举动。
毕竟这对于阿卡西娅的情操教育来说,似乎还有点为时过早了。
(总之!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
(真是的!神明大人不讲道理!)
阿卡西娅鼓起了脸颊之后,让我浮现在了「外面」。
看起来,即便是让我在外面,她也想要去找真白。
似乎是因为先前真白那抚摸的方式是真的让她感觉到很舒服,不经意间把阿卡西娅给「驯化」了。
但在我看来,真白当时所露出的那副表情,那个行为,完全就是个猥亵幼女的现行犯。
尽管她自己的外表看上去也和幼女差不多,但内在毕竟已经是个三百多岁的老奶奶了。
完完全全的「出局」。
不过,我在途中因为那感觉而醒过来的时候,也有点...
(才不对!)
我重重地摇了摇头之后,调整好了呼吸,轻轻地敲了敲真白所在的那间客间的门。
「嗯?请进。」
似乎是因为她并不知道是谁在门外,所以还是用了「这边」的语言。
在打开了门后,只见她似乎正在整理着带过来的东西。
【嗯?啊,是蒂亚娜吗。】
将一摞书放在了空空如也的置物柜上后,那银色的瞳孔转向了我。
之后突然将那纤细的小手捂在了嘴前,只可惜完全没有遮挡住那上扬的嘴角。
火大。
【怎么啦?因为维拉妹妹的事被你的艾丽斯姐姐给抛弃啦?】
【才没有啦!真是的!】
虽然某种意义上,确实也没有说错。
我走到了那张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中醒来时的床上,摊开了双手,仰面躺了下来。
【只是艾丽斯在教维拉「魔法」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属性」不同,教的东西阿卡西娅和我基本都听不懂。】
【哼嗯~那要我来教你吗?本来也是为了这个才过来的。】
我看着似乎有点兴致勃勃的真白,叹了口气。
【算了,就拿你将就一下吧。】
【嗯,嗯~】
只见真白也走到了床边,一只小小的手掌咚在了我的脸附近,俯视着正躺在床上的我。
【干,干嘛啦。】
【嗯~你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呢?蒂亚娜?】
真白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嗯...是什么呢...】
我默默地把视线给移了开来。
【当时和你说的第三点,是什么来着呢~】
我尽管知道是什么,但我现在就是不想说出口。
因为火大。
【快~一~点~】
但似乎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我只能在叹了一口气后,小声地开了口。
【真白...老师。】
【嗯?听不清呢?】
我屈辱地看着眼前这小小的嘴几乎已经咧到了天边的精灵小姐。
【真白老师!】
【好好~我在这里哦?找我做什么呢?不好好说清楚我可是不会明白的哦?】
(这家伙...!)
【请…教我魔法…真白老师…】
【噗嗤,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啊啊真是的!果然还是算了!】
在真白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我由于羞耻感而从床上跳了下来,准备朝门的方向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真白也许是想要抓住我的手,但抓了个空,取而代之,我的尾巴在她的手中被重重地拽了一下。
【喵呀!?】
【啊。】
一股脱力感让我停在了原地,互相支撑着,让我勉强没有当场坐到地上的双膝由于颤抖而时不时会撞在一起。
在真白看到了正炸着毛的我,不自觉地松开了我的尾巴,将双手举在面前的时候,我带着愠怒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那露出了一脸呆相的金发的精灵小姐。
【真——白——!】
我用双手,将真白那稚嫩的脸颊向着两边拉了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哒!玩笑开的太过头了非常对不起!会好好教你的,放开,放开啦!】
真白手舞足蹈地向着我求饶,并挣扎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那有着相当不错的手感的脸颊。
【嘛,不过,还是请你多关照了,「真白老师」。】
【诶嘿嘿~】
在看到了我回过头坐到了床上之后,正揉搓着脸颊的真白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起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艾丽斯姐姐似乎现在也一直这样称呼着她。
【不过,在教你魔法之前,来,先好好地躺在床上。】
【嗯?要做什么呢?】
【欸咿~】
真白在突然之间,掀起了我那的黑色睡裙的下摆,让我那与睡裙颜色相同的儿童用下着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咿!你干什么啦!变态!】
我反射一般地把裙摆压了回去,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通红地怒斥着真白。
【变...!才不是!只是想要检查下你体内的那个「魔法装置」啦!就和先前一样!】
【真的...只是这样?】
【真的啦!】
【不会趁着这种机会对着我做像是阿卡西娅那时候一样的事?】
我眯起了眼睛,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幼女猥亵犯(暂定)。
【不会不会!而且都说了那时候只是阿卡西娅酱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养的猫而已啦!】
【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有点失望。
我甚至不知道这份失望是来自于我的还是来自于阿卡西娅的。
(一定是来自阿卡西娅的,绝对没错,嗯。)
(我才不是那种会贪图快感的痴女!)
尽管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感觉到阿卡西娅正在我心中抗议着,但我还是决定暂时先无视掉。
在我重新平躺在了床上,主动掀起了裙摆之后,真白像先前一样,用手指在我的胸腹之间划了起来,令我感觉到稍稍有点发痒,不自觉地弓起了腰。
【蒂亚娜,你现在还有哪里在难受吗?】
【嗯...硬要说的话,除了还稍稍有点耳鸣,皮肤在摸上去的时候还有点发麻,还有因为指甲还没长出来,而感觉有点抓不住东西之外的话,就是...】
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这里,稍微有点痒。】
【是吗...都是些小问题,过段时间应该就会自己恢复过来的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我感觉到她与我对视着——或者在我看来更像是在看着我的左眼的时候露出了有点复杂的表情。
【我的左眼,是真白治好的吧?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呢?其实我似乎已经可以用一点「治愈」的魔法了,但在当时我完全没有能够治好这左眼的感觉呢。】
【毕竟...离开了身体的东西,就已经不在「治愈」魔法能够处理的范围里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心情变得有点低落了起来。
【真白...?】
【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超级厉害的全能系美少女大魔法使就行了,治疗这种小伤对我来说就是朝食前!】
【是这样吗?】
【但是你也别以为有我罩着你就可以这样随便乱来了!下次我可就不管你了!】
【嗯,毕竟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呢,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抱歉,真白。】
【哼,你知道就好。】
在我对着真白道歉了之后,她的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些,笑容也逐渐开始重新出现在了她那张我所见过的最为可爱的脸上。
【话说回来呀,蒂亚娜。】
在持续抚摸着我的胸腹之间的时候,真白再次缓缓地开了口。
【嗯?】
【你不打算接受维拉妹妹吗?】
【哈,哈啊?为什么这里突然会提到维拉?】
【别装傻,你知道刚才维拉妹妹是「认真」的吧?】
【啊...嗯。】
【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是「大人」了呀,怎么可能会把还是小孩子的维拉当成恋爱对象啦,而且那多半是那种情况之下的「吊桥效果」,是一时间的冲动,我不能就这样随波逐流地接受她。而且...我...】
已经有艾丽斯姐姐了——我并没有将这句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我们现在还只是「约定」好了,要到十五岁成年后才能够交往。
现在的我,虽然自认为是「大人」,但目前最少在外表上还和阿卡西娅一样,是个十岁的幼女。
暂时不能随意地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否则的话,艾丽斯姐姐就有可能会蒙受将幼女作为恋爱对象的不白之冤。
【怎么了?】
【不,没什么。】
【但是,你也还没有明确地和她说清楚对吧?】
【那是...!】
【那是?】
【阿卡西娅她...好像喜欢维拉的样子...?我在担心着如果拒绝的太彻底的话,会不会让维拉疏远阿卡西娅...】
【也就是说,你打算就这样「拖着」维拉妹妹?】
【从结果上来看...会变成这样吧...】
【真差劲呢。】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
随着我越说到后面,我的声音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我知道这样做,作为一个人来说是最最差劲的。
但最起码,也要等到维拉这因为「吊桥效应」而产生的一时间的情热稍稍降温了之后,再和她好好地谈一谈。
【还有啊,蒂亚娜,你注意到了吗?】
【嗯?】
【虽然我不知道阿卡西娅碳是怎么一回事,但你和阿卡西娅碳,是共用着这身体的,没错吧?】
【嗯,是这样没错。】
【这样的话,如果你和阿卡西娅碳分别喜欢上了不同的人的话,该怎么办?】
【真是敏锐呢...真白。】
尽管在先前艾丽斯姐姐和阿卡西娅谈及她和维拉之间的关系的时候,艾丽斯姐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我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了。
这也是我在当时,以及现在正在头痛的问题之一。
【也许你可以把你和阿卡西娅碳给区分开,但对于维拉妹妹,以及之后可能会成为你的「恋人」的人来说,这和脚踏两条船在物理层面上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
【是...这样呢。】
【嘛,不过那也是之后你和阿卡西娅碳该面对的问题了呢。】
说完之后,真白「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我的肚子,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手印。
【好痛!干嘛啦!】
【总觉得有点为那么好的维拉妹妹感到有点不值,于是就这么做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真白看上去有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在「检查」结束了之后,我默默地将睡裙的裙摆压了下去。
【总之,就检查结果而言,那个「魔法装置」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现在剩下的「魔力」已经不是很多了,最好先等个一两天恢复一下再开始比较好哦。】
【也就是说...我暂时还不能学习「魔法」吗?】
【嗯,出于保险起见呢。作为这个的补偿,给。】
真白将刚刚才放到置物柜上的一本看上去已经十分老旧且厚重的「笔记」抽出,交到了我的手中。
【这是?】
【你翻翻看就知道啦。】
这是一本出现在博物馆之中也丝毫不会显得突兀的老旧的「笔记」。
首尾两层皮制的封面已经破烂不堪,里面被书绳给系在一起的书页也已经完全地发黄,部分还有着残缺,只有上面那漆黑的墨迹依旧清晰。
「笔记」的每一页都差不多,整体由三列组成,每一行都彼此对应,其中一列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那边」的语言,另外两列的其中一列的一部分文字我在刚才艾丽斯姐姐教维拉和阿卡西娅的时候似乎有见过,应该是艾丽斯姐姐她们正在使用的语言,最后一列则是有点像是德文或者是法文的,我完全没有印象的文字。
在除了第一列之外,列首标注为「永夜语」与「诺阿语」的两列下方每一个单词的旁边,还很贴心地用「那边」的语言标注了发音。
【真白...这个...难道是?】
我一脸惊讶地看向了真白。
【我想着你可能会需要这个,于是就从箱底翻出来了,这是我刚到这个世界的几十年里学习语言时所用的笔记,你可以用来参考一下哦。】
【谢谢你!真白,我正需要这个呢!】
得到了目前最想要的东西的我,第一时间不禁开心地直接抱住了真白,上下摇晃着。
【呜哦,好好,你开心就比什么都好啦。】
有了这个的话,我可以大幅度地缩短学习艾丽斯姐姐她们的语言的时间。
想到这,令我松开了真白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翻了起来。
【啊啊,轻点,轻点!这东西已经有点年头了,不要那么粗暴的翻!会散架的!真是的。】
真白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一般地的笑了起来。
【总之,在你开始学习「魔法」之前最好先把「永夜语」那一列给多学学比较好哦,毕竟魔法的「吟唱文」其中有一部分是基于「永夜语」呢。】
【嗯,我知道了!】
就在我坐在床边紧紧有味地翻阅着这本笔记的时候,一个略显唐突的问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那是我在与真白初次见面不久后就萌生出的一个问题。
(真白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么多?)
以及。
「真白」这个名字,我总觉得,在「生前」,那是我相当熟悉的一个名字。
在我意识到的时候,这个问题逐渐占有了我当前全部的思考能力,让我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记」。
【呐,真白。】
【嗯,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着正抱着椅背轻轻摇晃着,一脸微笑地看着我的那位金发银瞳的精灵小姐。
【我们...是不是有在哪里见过?】
我没有错过真白在第一时间露出的那副仿佛被看穿了内心一般的惊讶的表情。
尽管她之后马上变回了那副没事人一般的面容,噗嗤地笑了起来。
【呀哈哈,这是什么奇怪的「搭讪」啦,不会的不会的,没有那个可能性的吧?在几天之前我可是完全没有见过「灾厄之猫」呢!】
【我不是指这个。】
在我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真白刚才那强扭出来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在了脸上。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真白,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在想了,我们在「那边」的时候,是不是...彼此认识呢?】
【...】
真白只是默默地抱着椅背低下了头,垂下的那金色的长发让我无法看见她现在的表情。
【呐,蒂亚娜。】
【嗯,我在听。】
【如果你完全地找回了「那边」的记忆,就意味着可能会毁掉你现在的生活的话,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突然...】
【好啦,先试着回答我吧。】
【总觉得你好像先前也有问过类似的问题...是呢。】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什么能够令我过多思考的地方。
毕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和艾丽斯姐姐与阿卡西娅安静地生活在一起,就已经别无所求了。
【我...应该会宁可不去回想起来吧。】
【嘛,这就对了呢。】
真白抬起了头,对着我露出了有点释然,又有点感伤的微笑。
【果然呢...这样就好,现在的你,是「蒂亚娜」,是你最最重要的「艾丽斯姐姐」的妹妹,没错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因此,我得到了确信。
我和真白,曾经彼此认识。
虽然不知道原本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但看到了真白现在的表情后,让我在意得无法放下她。
以及,从我的心中,萌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愧疚」的感觉。
我感觉到我不能对此不闻不问,我感觉到我有着「义务」。
弄清楚曾经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找出会让她露出这般表情的理由的「义务」。
于是,我将她抱在了椅背上的手牵起,用两手包覆了起来。
【蒂亚娜...?】
【谢谢你,真白,你在担心着如果我恢复了记忆,可能会让我失去现在的生活,对吧?但是,你也正在因为我记不起原本的你而感到难过,不是吗?】
那正注视着我的银色的瞳孔睁圆,仿佛戳中了她的痛点一般,只见她又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真白,我向你保证。】
【保证...?】
那对银色的眼眸,抬了起来,直勾勾地,仿佛正在哀求着什么一般地看着我。
【我会好好地试着找回自己的记忆的,但是,我也会好好地守护住现在的生活给你看,所以。】
我回应了她的视线,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们...曾经是「朋友」对吧?,可以和我说一说,「我」的事,或者你想对「我」说的事吗?】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真白缓缓地开了口。
【小姆指。】
【诶?】
【好了,你先别管,伸出你的小拇指。】
在我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后,真白那只和我大小相仿的右手的小拇指,和我勾了起来。
【总觉得...有点怀念呢。】
就在我对着这小姆指的指弯上传来的触感感到熟悉,不禁将这句话说出了口的时候,出乎我意料地,真白的左手捂住了嘴,在房间中那昏暗的灯光下闪亮着的,如同珍珠一般的泪滴,不停地从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滑落,之后逐渐低下了头,抽泣了起来。
【诶,诶?怎,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没有想到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看着用那纤细的双手捂住了脸,那晶莹的泪滴不断地从指缝之间滴落的真白,我感到了有点手足无措。
【是...「我」的错吗...?「我」曾经...伤害过你吗?真白...?】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令我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要令我窒息一般的「愧疚感」。
【不是,没有那回事!】
突然之间,从未在我面前表现出过这一面的真白,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那总是露出一脸喜欢恶作剧的小恶魔一般的笑容的她,仿佛像是摘下了面具一般,流露出了她最真实的情感。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因为我的任性...因为我的自私...我...没能察觉你的痛苦...明明正是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我却...!呜呜...呜哇啊啊啊——】
真白在我的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如同她外表的年龄一般。
(啊...咧?)
不知道为何,我左侧的视野,突然模糊了起来。
我那一直在微微发痒着的左眼,不知为何,也随着真白的哭声而溢出了泪水。
仿佛,就像是只有这只左眼,不属于我的身体一般。
我轻轻地拂去了左眼的泪水,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了真白的身边,将她的头抱在了我的胸前,轻轻抚摸着她那头灿丽的金色长发,她也将双手绕到了我的腰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力气大的几乎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好想你...我不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
我意识到了,她现在正在宣泄着的情感,并不属于这个还没回忆起属于我的过去的我。
现在的我,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过去的我」的替代品。
【没事的,我原谅你。】
但我还是决定「擅作主张」,替「过去的我」,我所不认识的那个「我」尽可能地安慰她。
毕竟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放着这样哭泣着的她不管的。
是这样,对吧?
【结果,关于「我」的事,你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呢。】
【嘶...你不是说你会努力自己想起来的嘛,那我就慢慢期待着了。】
【说的是呢。】
真白在哭累了之后,和我一起摆出了「大」字,头顶几乎互相抵着,如同镜像一般躺在了这房间之中的双人床的两头。
【不过...对呢,果然还是给你一点提示吧。】
【嗯?】
【...小雪。】
【诶?】
【我的本名,若叶小雪。「真白」是我妈妈的名字,我为了绝对不会忘记在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不在了的她,为了连带着她的份一起好好地活着,而使用了她的名字。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雪酱」。】
最开始我没有听清楚,但在之后真白仿佛自暴自弃了一般说了起来。
尽管看不到说出这话的那精灵小姐的表情,但在躺在床上的姿势下抬起了头,还是能看到红色一直蔓延到了她那长长的耳朵上。
【噗嗤,呵呵,呼呼呼呼。】
看着表现出如此可爱的一面的她,我不自觉的发出了相当失礼的笑声。
【是吗~你是想让我叫你「雪酱」呢。】
攻守逆转。
那张通红的脸也瞬间抬了起来,在上下颠倒的视野之中,露出了大大的额头的她用着标准的「傲娇」的表情恼羞成怒一般地对着我喊到。
【什么嘛!你的那个反应!我先说清楚了,我可是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的本名哦!给我好好的感到荣幸吧!哼!】
我抹了抹左眼的泪水,笑着对眼前的精灵小姐说到。
【嗯,请多指教,雪酱。】
(嗯,果然没错。)
(「小雪」这个名字,果然我也有着「印象」。)
(但为什么...在这之前,我会对雪酱的妈妈,那位「真白」的名字也会有着印象呢...)
(可是,从雪酱刚才的话中可以知道,在雪酱过来的时候,「真白」已经...)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到了心脏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的空虚感。
取而代之,逐渐开始填满的其中的是,苦涩的「悲伤」。
【「总有一天,我绝对会让你对着『妈妈』道歉。」】
曾几何时,不知在何处,不知是谁所说的这句话,萦绕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感到稍稍有点头疼的我,不由得闭紧了左眼。
(我想要听雪酱说说「真白」的事。)
(但那对于我来说,对于雪酱来说,已经是绝对不能再去触及的话题。)
(不管我再多么在意也好。)
(如同雪酱说的一般,这是我应该要自己去努力尝试着回忆起的事。)
(即便「真白」有可能是打开我那紧闭着的记忆之匣的钥匙之一,也一样。)
要想起來了嗎~
量大,管饱
还没想起来呢...看上去像是摊牌了,其实也就是知道了个小雪的名字。
关键的东西一点都还没能想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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