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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胆敢打搅吾的这份罪，该用什么来偿还，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黑龙凌厉的声音在小小的洞窟内复数次地回响着，但那看不清身影的男子却发出了仿佛丝毫未感到恐惧一般的声音：

“当然，贸然踏入您的居城，所应支付的代价，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了。”

面对提前准备好一般的场面话，黑龙的头微微一低，随后立刻抬起。破败的双翼猛地展开，龙类骨骼松动的独特声音在尘袋那极具威胁的颤动声之下依旧清晰可闻。唇齿间晃动的火焰充分地证明了黑龙此时已然认真到了何种程度。

“那么，凡人啊——开始吧！”

“啊啊，”几乎是与武器出鞘的声音同时：“就请您铭记吧，这个将带走你鲜血的男人！”

利爪快速地伸向男子，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金铁交击之声——

实际传来的却是，巨大的身躯被撕裂一般的，低沉的悲鸣。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洞窟的一隅，一个微颤着的声音如此自言自语道。

这边这位缩在墙角自称见证了事件全过程的猫妖小姐，姑且是那边那位自称洞主的黑龙先生的仆役，然后这里好歹也算黑龙的巢穴，从客人出现的一开始就没让仆从参与而是只身去迎接的黑龙先生自己也是有问题的，所以不能怪猫妖小姐缩在这里没有冲出去迎敌哟，主人会受伤也不是仆役胆小的错哦。

顺带一提，如果没记错的话，详细的展开过程貌似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啊……谁啊……大清早的……”

黑龙先生一边瘙着浑身各处一边扭动着身体破坏着床铺，对洞口传来的清晰的敲门声很是不满的样子。明明鸡才刚叫过，这个时机也抓得太好了。因为他的动作太大了，连想在旁边装睡都做不到，但适合遮挡视线的掩体实在太少了，我只好躲到了疑似冒险者遗骸的骨架后面。唔……已经躲成习惯了啊。

“哎等等，”黑龙先生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我家门已经没了啊来着？”

如此低声嘀咕后，黑龙先生在稻草床铺上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以奇怪的姿势猛冲了出去。

因为实在是有点把握不住事态，我在把被某龙的起床气波及而掀翻了的新被窝收拾了一下以后就拍了拍衣服跟了上去。观察了下还不太熟悉的洞穴，然后小心翼翼地贴到了墙壁上，开始往黑龙先生跑出去的方向慢慢挪动。

“总算是见到了呢。攻击什么的根本没有用啊，反倒是敲门比较快吗。”

隐约传来了人类的声音——人类？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把我带回去？

身体剧烈地抖动了。

不，那应该是不可能的，所以冷静点啊，我。只是，看样子脚还没恢复好，有点不太好走路啊，扶着墙走都觉得很辛苦……

黑龙先生没有回话，如果有说话的话洞窟里是一定听得很清楚的，实际上也能听到他烦躁中透着一丝不安的吐息声。

“还请别这么紧张——话虽如此，在下好像也是表现得有些不泰然了啊。”

人类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也已经能看见洞口撒进来的光了。

刚才有提到攻击？是在远处朝洞窟发动了攻击吗？然后判断攻击无效就直接进来了吗？怎么会，自己居然没被惊醒。而且有远程攻击的话也就是说……

甩开了对方有法师的那份不安，我静静地躲在了看不到外面也不会被外面看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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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总算是见到了呢。公鸡什么的根本没有用啊，反倒是敲门比较快吗。”

“……确实，没什么用的吧。”

总之算是清醒了的黑龙盯着男子手里的公鸡，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

“是吧，还以为这种叫醒方式最不会冒犯您的来着呢。话说，能用通用语沟通真是太好了呢，虽然早就知道您是会用的了。”

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嬉笑着发出了符合青年男子的声音，穿着的斗篷上纹有某个熟悉的图案，理性在告诉自己，不能贸然攻击这个家伙。但是为什么？

比起这个，虽说昨晚才顺带抢了些粮食回来，但其实已经有段时间没吃肉了，要是他继续提溜着那只鸡不放的话，这边的理性会变得很危险。

“……咳……吾，乃是这座山的主人，恶龙麦法泽·伊斯威瑞·欧德尔，将吾唤醒，所为何事？”

很好，我很帅，作为见面第一句话这已经合格了，足够怔住他了。

男子似乎是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摆好了稍有眼熟的对贵族行礼时的姿势——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既然是我就没有理由记错对吧？

“您好，伟大的麦法泽·中间忘了·欧德尔；这个……嘛……”

居然还把这名字完整地念了一遍，看来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名字是我现编的，嗯，毕竟是龙种费尽数秒心血编织出来的，凭他一介凡人的智慧又如何参得透。

“那么，首先请容在下简要说明此行的主要目的——”男子一边说一边将方才为了行礼而放到背后的那只公鸡又拿了出来，似乎是想装回行李，但动作在中途就停止了：“……啊，不……这、这可真是失礼了呐……”

男子的视线在我和鸡之间交替了几次……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不，一定不可能被发现的。

“麦法泽那什么欧德尔大人，请容在下向您呈上贡品。”

“很好，吾收下了。”

哼哼，不愧是我，已经有了一次收取活祭品经验的我，顺利地摆出了符合我身份地位的非常有风度的姿态。将试图逃跑的活祭品纳入掌中，在其发出悲鸣前晃一晃握着的爪子，然后——嗯，该怎么做比较好……不，不要紧，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之前盯着他手里的鸡看的事情，而且怎么处理这份活祭应该是我的权力，不容他人插嘴。话说这只鸡也是有点肥啊，还专门洗过了吗，闻不到讨厌的鸡屎味。马上就要从昏厥中恢复了的样子，该说是十分健壮吗，啊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咬下去了。

鲜血瞬间喉管刺激着口腔，作为早餐好像有些奢侈了……不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在疑似信徒的人类面前把活祭品的头咬掉了，应该没问题吧？嗯，没问题。那索性就这样把早饭吃完吧，放久了会不好吃的。

“咕嘟……咕咚……噶叽……啊呼……啪唧，噶叽，咕嗯。”

“看起来，对贡品很满意的样子呢。”

……啊，对哦。接受了祭品，也就是说认可了处在上位的事实，然后就是——一般来说应该是什么来着……啊实现愿望是吗。

重新站直——要让身体看起来尽量大，这点要领早已刻入骨髓。

“哦，那么，看样子是能好好交流了呢——”

男子也将靠在洞口的木盾——我就说凭洞口的石头怎么会有敲门的声音——取回并固定在了身后。这个动作无疑就是——

象征什么意思的来着，忘了。

男子将斗篷的兜帽稍稍提起，右手平放在胸前握拳，以相当低沉的声音说到：

“在下愿向黑龙，麦法这名儿挺尴尬德尔，提出交易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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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般干脆的踏步声、和响亮的塔盾砸地的声音传入了黑猫的耳中。

不妙，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不妙。

刚才还传进来了宛如鸡被绞死一般的绝叫，是有谁或什么被瞬杀了吗？

不理解，完全不明白黑龙这般存在的日常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和战场不一样，从混乱的战场中幸存下来的黑猫能明白。这大概是自己理解范围外的杀戮吧。凭着本能嗅到了死臭，但在此之上就完全无法理解洞口正在发生些什么了。之后又会怎样？

……无法确认的部分太多了，但总感觉很不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黑色中长发下的小脑袋激烈地晃了两下，耳朵一同抖动着的样子曾被父母夸奖为十分可爱。

就算是黑龙先生也不会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杀死入侵者的日常感到高兴吧。话说回来有点开始担心他之后会对躲起来了的自己怎么样呢。

那么，如果黑龙被杀死的话……会怎样？

——一阵莫名的呕吐感。

不，不会的……虽然还没说上过几句话，但是……感觉，黑龙并不是会一声不吭就死掉的家伙。

才不是因为他死后自己多半也会被杀。

纵使活下来，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话就最好不过了啊……

在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的洞口背后，黑猫静静地祈祷着。

而在看不见的洞口的黑龙——

老实说因为事情来得有点突然所以其实啥都没想就是了。

“你这家伙……”

黑龙开始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男子衣着上的图案。

“虽说一直没有闻到不死者的气味，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威压或者魔眼……你，是吸血鬼吧？”

黑龙是记得这个纹耀的，这无疑是那只真祖的家纹。黑龙对她有着相当不怎么样的映象，但很不幸同族的圈子里大概就数自己和她最熟了。

“啊……”男子对黑龙的话表现出了一丝无奈，仿佛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回应道：“不，不是啦……只是被那位吸血鬼介绍来的，一介人类罢了。”

“嚯？”

这可真是十分令龙意外，那个真祖居然还有朋友？不，不一定真是朋友，以前称作是朋友的也其实都是眷属和仆役。纹耀算是推荐信吗？所谓“是被介绍来的”具体又是什么意思呢？

“嗯……这么说吧：在下在与那位大人的交谈中，被建议说如果想收集某种素材的话可以来找您，而后她便把您的地址给了在下。”

“素材，吗。”

“是的，最近有点缺呢。”

“啧，那家伙……”

居然就这么把我的藏身之处暴露给了一个人类？话说明明就搬过一次家了，她又是怎么知道新地址的？带来的那具电话还有这功能？

“……还真亏你能找到吾的居城呢。”

“啊，关于这个，在下自己也有些惊讶啊，明明地址是假的但到了附近后居然就这么顺利地问到了您的情报——那位大人给出的情报真是相当的模糊啊。”

哼，原来如此，她并没有把我的住处直接暴露给这个男人，而是用非常模糊的暗语代替，只是公布了我的存在吗。也是，毕竟就算是她大概也看不穿我吧。

“原来如此，吾明白了。那么，所谓的交易，指何？”

“这个嘛，希望能购买一些黑龙之血呢，一公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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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震耳欲聋的咆哮，引发了相当剧烈的耳鸣，还让黑猫第一次了解到这个洞里原来还住着蝙蝠。

双腿在颤抖，止不住地想要大口呼吸，但是发出声音的话马上就会被发现。

来者是最上位的妖魔，吸血鬼，无论哪一体都蕴藏着庞大魔力的可怕存在，传闻其个体平均水平就有着干涉空间的能力，实际上黑猫能来到这里多少也和吸血鬼有点关系，对其强度的理解还是有的。

但是，这是不可理喻的：太阳光对于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没有哪只吸血鬼会专门在早上展开行动，尤其是在近似于挑衅的行为中，除非——

纯粹为了示威？

最为强大的真祖，甚至可以抵御住太阳落山前的余晖，但那也应该要以庞大的魔力为前提才对……

如果，一开始就打算在洞窟内战斗的话？

那就有些值得警戒了，因为那意味着对方起码是对黑龙的住所有所了解的，这次造访无疑也是有备而来。

……有办法在不被双方发现的情况下从从洞口逃到外面吗？

……

“结果也没什么不同喵，比起昨天被黑龙吃掉的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腿已经不抖了呢。

黑猫的身体再次贴紧凹凸不平的崖壁，传来的声音又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真是，很有胆量呐。”黑龙浑厚的声音中透着愤怒。

黑龙是很想问一下“你刚说啥”，但这会破坏掉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对自己有利的谈判氛围。如果没有对其内容理解错的话，这里需要示威，那么——

龙息在一龙一人间划出了一条线，体感温度迅速从清晨变成了正午。

“汝，是在理解了实力差距后，再决定站在吾面前的么？如非，吾允许汝退下，此后不要再来打扰吾！”

威吓成功的话就是净赚一只鸡，这波不亏。

“那样的话还是会稍微有些困扰的呢，毕竟以常规渠道获取黑龙之血的话反而会更慢啊……那么首先，关于这边能开出的价码——”

男子一反常态地以平等地位的礼仪姿态呈上了腰包中的物品——

——黑龙被拿出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

“……为何？会持有这样的武器？！”

龙对宝物的价值有着天生的嗅觉，而黑龙在这方面的能力更在平均线之上。更何况那柄短杖中所沉睡的魔力，价值远在贵金属的价值与艺术价值之上。

“这东西在遗迹出产物中也算是十分稀有的类型了吧，要在下来用的话好像稍微有些浪费，更主要的是这个能力的应用场合稍微有点太窄了，甚至还不如卖了换两个复活权杖来得划算，但那也一样很浪费……啊，黑龙先生的话应该是可以直接看出这东西的价值的吧，这还真是失礼了呢。”

男子一边赔笑一边将短杖放置在了还未燃尽的地面上。

这个的话……即使作为床铺的材料也不会被泄出的火焰融化！而且，昨天才新召集到了仆从，有专门看管财宝的人手了，被偷的家当也需要补足……

不妙，挑准了这个时候来提出交易的吗，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这家伙什么来头，这个诱惑力实在是……

“哼……哼！只凭这等宝……豹子胆，就想让吾屈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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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呢……”男子毫不犹豫地从行囊中又取出了一个头盔。

“成交！”

不、不妙，不小心说出口了……

“……”

“——呈交给吾等之物吗！那吾便收下了！”

嗯，很好，很自然。

“呼，这可不会是免费的啊，而那代价便是——你的鲜血！”

男子也故意喊得很大声。但随后就恭敬地把手中的头盔也放在了短杖边上——这家伙是会玩儿的！

“不过这样好吗？”

“啊，不好意思，被氛围感染了……”

“……也罢。总之汝是被那只吸血鬼介绍来乞求吾之恩惠的？”

“这个说法稍微有点……该说是在下自己提出希望收集黑龙之血后，那位大人再建议在下到这附近找找看的吧？”

“嚯……建议么……她是怎么和汝举荐吾的？”

男子的身体首次僵直了一下。

“嗯，‘举荐’，吗……这个，首先在下记得介绍时提到的您的身份确实是，航空调度管理与边境交通巡卫总负责龙，这样吧……”

……哼，还算那丫头识趣，至少没有搞错上下关系的样子。

“她是怎么描述吾的？”

“这个……啊——嘶……特征是，有着健硕的、长满肌肉的大脑……”

哼嗯，“健硕”，正确的评价。看来那只死傲娇背地里对我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下次被邀请去当坐骑时——不，下次去协助空管业务的时候稍微给她点好脸色看也无妨吧，呼呵呵……

“继续。”

我现在心情很好啊，不过没必要让眼前的小家伙知道呢。

“哎？啊，是。那、那位大人还有提到说……您在对事物的认知与把握上十分有破坏力，是位在这些方面上非常勇猛的大恶龙呢。”

啊哈哈，“勇猛”，很好很好。果然那家伙之前只是一直在傲娇吧，什么嘛，实际上对本龙的认识还是很准确的不是吗。

“麦法这尴尬德尔先生似乎很高兴呢，那么在下可以认为以这两件装备作为本金购买您一公升的血液是足够的了吧？”

“这当然是——是、是吗，汝以为这样就足够换取吾一升的血液了吗？”

“是的，先生。”

“嚯……那么这就是，汝的决定了吗！”

我向前踏出了一步。

说实话还是稍微有点虚的，万一他拒绝妥协追加报酬而是就此决定收回开价扭头就走的话，我也不一定来得及把他身上的宝物都抢过来，此时此刻对视中的他的眼睛也仿佛在诉说着——

“虽有失礼，但在下兴许还是有能力完成一骑讨的，吧。”

口中漏出的声音十分微弱，却有种这是到现在为止他音量最大的一句的错觉。

“……哼，是吗。”

我保持着踏出一步的姿势顺势低头盯向了地上的短杖与头盔，很好，很自然。

“这个说实话已经稍微有点超过市场价了啊……而且对黑龙先生来说应该也是很优渥的报酬了吧？啊，这个禁卫军头盔虽说只是个过了报废期的二手货，但日常保养还是很到位的，在下也是花了番大力气才从原主人手里弄来的呢。原则上来说民间是不允许私藏未登记的秘银用品的……当然，这只是彩头，这柄须臾之杖才是重点，使用方式的话——啊，您已经在研究了吗……”

虽然我这主要是迷惑对手用的假动作——这小东西确实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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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需要假动作来拖延出时间思考怎么回应才能更有威严的黑龙，黑猫这边允许她冷静分析情势的时间要多得多。

只是，情势确实不太乐观就是了。

首先，洞口的吸血鬼男子想要的是黑龙的鲜血，具体来说是其“一生的血液”，很可能就是指囚禁数千年那样至死方休的抽血。毫无疑问这是奴役对方的无礼要求。就算听不太清男子全部的话语，这种程度的情报还是整理得出来的。

然后，男子持有能令黑龙感到吃惊的武器装备，意在以武力使黑龙屈服；现阶段还不能断言他背后有没有后续的支援兵力，但男子自己已表示有独自讨伐黑龙的自信，且似乎并不惧怕龙息。

最后，虽然黑猫对黑龙还十分不了解，但以常识中对龙族的描述来说——

突然一声巨响，视野中出现了石壁的一部分被破坏了的光景。

随着土块稀散落地的声音，黑猫的视线集中到了那个激发出少许尘灰的地方——是一颗宝石。稍微歪头观察的话，能看出是类似于剑柄的东西，只是那颗宝石作为配重球来说好像有点太大了。

大脑很快就理解了所发生的事情：这个东西从洞口处飞进来插到了墙壁里。

但是，甚至没能判断出飞行轨迹，飞进来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黑猫的脸色渐渐染上了一丝惨白。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老实说，黑龙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适当地摆弄了一下短杖，应该是可以安全地激活其记录的魔法的才对。

说起来面前的男子刚刚好像也是有提醒过的来着，没能听清吗，真是失策。

反正之后早晚要吞噬里面的魔力的，也不急这一时就是了。虽说我确实不太擅长处理魔力这方面的事，但这种程度的失误还是有点预想之外了啊，看来是刚刚吃了早饭影响脑部供血造成的呢，一定是这样，以后要多注意这种情况啊。

“虽然浪费使用次数好像多少是有点可惜，但既然已经是您的所有物了，在下自然也不会多嘴。只是，对应的，在下可以认为您已经决定收下该报酬了吗？”

“唔嗯……无妨。”

我的声音和这男人的问话一样很轻，他肯定也有点心虚。

其实对于失去一公升的血会有什么影响，我并没有什么概念，但姑且是听过男子的说明了，他拿出来的容器看起来也很小，只是这么点血的话绝对是自己赚了，这一点不用担心。重要的是尊严问题，这方面男子姑且也有口头保证过了会保密，要是之后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找那个真祖算账应该就可以了吧。新来的仆从那边要怎么解释也稍微有点担心，不过她并不在场所以应该没问题，事后要是问到的话就适当地糊弄过去好了，混沌邪恶阵营的我不需要拘泥于什么手段。

“那么，就按刚才所说——啊您没在听是吗。简言之就是：等在下卸下装备后，请您按住放在这里的这枚头盔，之后在给您取血的过程中，如果您判断在下对您的生命有威胁的话，压碎这个就好。取血完成前还请不要擅自收下，以及完成后请务必将这个东西交还给在下，当然如果您届时已经压碎它了的话在下也就没办法那么做了啊……结束之后可能还会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说明，届时您不想听的话在下当然也不会强求。器具都已经消毒好了，您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嗯，很好——其实本龙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还在考虑稍后怎么和猫妖解释来着。

“嗯？啊，也就是说这些就是交易内容的全部了吗……那么，胆敢打搅吾的这份罪，该用什么来偿还，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我刻意将身型摆正。

“当然，贸然踏入您的居城，所应支付的代价，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了。”

嗯，很好！果然这个男子也是会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