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庫內,琳琅滿目的各式冷兵器被整齊的放在架上,從匕首到大劍,從鐵棍到戰戟,各式不同的精良武器映入了他的眼簾。
亞爾隨手拿起了手邊的鉤斧仔細端詳。
金屬被打磨的閃閃發光,重量與平衡感也是無可挑剔,簡直是由天神創造般完美。
正當亞爾將目光專注於武器本身時,一道陰影出現在斧面那如同鏡子的表面。
亞爾連忙轉身,一把大劍正朝著他的腦袋砍來。
亞爾舉起手中的斧頭做出抵抗,只見金屬的劍身深深砍如斧頭的木頭把手的三分之二,稍微再大力點就可能將之砍斷的同時給自己劃出一道巨大的開口。
亞爾看去,只見一位腰間左右各繫著三顆頭骨,身著全身血紅色板甲,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正用佈滿血絲的雙眼狠狠盯著自己。
感受到背脊發涼的亞爾立即丟下手中的武器的同時,從身後的武器庫上順走了兩把相同的鉤斧後朝一旁逃走。
吼~
看到攻擊沒有得手的壯漢一劍揮開了卡在劍上的斧頭後,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隨即邁開步伐追向亞爾。
剛開始亞爾還試著推翻身邊的武器架作為路障,可試過了幾次後就發現,整個架子像是施了魔法般,除了拿起武器外根本一動也不動。
見這招不行,亞爾壓低身子,在一個走道的交叉通道時轉了過去。
見獵物消失在視野內,壯漢順著亞爾的方向轉了過去,可看見的只有一排排的武器。
壯漢發出無能的狂怒一劍砍向身旁的武器架,可換來的只有讓雙手感到遲緩的麻痺感,武器架以及上面的武器依舊完好如初。
躲在武器架中間的亞爾蹲低身體,一邊用眼角觀察著壯漢,見壯漢走向錯誤的方向背對自己後,亞爾舉起手對準了壯漢,打算嘗試使用魔法。
正當魔力逐漸聚集於手中時,一股強烈且異常的虛脫感讓他倒在了地上。
「唔⋯⋯怎麼⋯」
冷汗不停流出,四肢無法發力,剛剛凝練出的魔力更是被某個存在所奪走,就彷彿對方不希望他使用魔法般。
剛才亞爾倒地時在寂靜的武器庫裡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厚重的腳步伴隨金屬的碰撞聲正快速的朝自己靠近,亞爾趕緊拖著疲憊的身體試圖逃走。
可沒走多遠,身著鎧甲的壯漢就來到了亞爾的身後。
壯漢先是用大劍敲擊自己的胸甲發出尖銳的碰撞聲,緊接著一邊咆哮,一邊邁著碩大的步伐衝了過去。
亞爾扔出了其中一把的鉤斧試圖放緩壯漢的腳步,可對方根本不將之放在眼裡,斧頭撞在板甲上後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刮擦聲後就被彈到了一旁後消失不見了。
亞爾忍不住發出了咋舌,看向一旁陳列長柄武器的架子,隨手拿起一把至少三米以上的長槍。
亞爾將長槍的一端放倒地上並用腳踩著,另一端對準了衝來的壯漢。
由於虛脫感尚未消散,亞爾只能被動防禦的將長槍挺在路的中央,所幸在武器架的阻隔下ㄧ挺長槍足以有效的阻擋壯漢的步伐。
壯漢高居大劍,一邊發出鬼叫朝著亞爾衝來,就在他即將碰到長槍時,壯漢停下了腳步的同時,將手中的大劍丟了過來。
劍在空中旋轉直撲亞爾的面部,亞爾趕忙鬆開手上的長槍從大劍上的路徑躲開。
就在這一間隙,壯漢再度朝亞爾發起衝鋒進入了長槍內側。
亞爾沒有時間撿起地上的長槍並將槍身抽回,只能趕忙向後逃竄。
再又一輪的貓捉老鼠後,亞爾總算甩開了壯漢,疲憊不堪的他坐在地面氣喘噓噓,連續的瞬間衝刺與一開始的無力感消耗了亞爾不少的體力。
亞爾看了看手裡的武器,除了一柄鉤斧外,他還在逃跑的過程中拿到了一面圓盾,儘管它全由金屬製成,可拿在手中的重量卻輕如鴻毛。
可這些都無法幫助亞爾獲得勝利,壯漢的板甲使之刀槍不入,如果不能處理這個問題的話,再怎麼攻擊也是徒勞無功。
此時亞爾抬起身子看了看周遭的武器⋯⋯
壯漢手握大劍,走在主要的走道上左顧右盼的檢查著兩側的武器架的走道確認著亞爾的蹤跡,對於剛才的失利他雖然不悅,但並不感到心急,內心甚至有些感激對手讓這場廝殺得以延長。戰鬥會暫時停止但不會失敗,進入這個堡壘內的人都是必須參加試煉的存在,沒有遠走高飛這一選項,任何返悔想要逃走的懦夫只會發現自己無法離開,最後頭顱成為其他競爭對手顱獻天父的祭品。
自進入以後他已經擊敗了六名對手,而他的每次成功都給他帶來了相同或相異的祝福,一開始是變得更加健壯的體格,隨後是武器的技藝,接著是戰鬥時對疼痛的鈍化,第四是恐懼的消失,第五為不再疲倦的身體,最後則是這身他來說以未知材料鍛造的板甲。
壯漢刻意發出沈悶的腳步聲用以壓迫亞爾的神經,意圖逼出對方的存在。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一股撞擊感。
壯漢回首看去,只見亞爾正氣喘噓噓的維持著投擲結束的動作。
看見獵物自己送上門,壯漢興奮的衝了過去,絲毫不在意剛才丟過來的東西。
壯漢迅速來到了亞爾的身前。
進入大劍的攻擊範圍,壯漢迅速的揮動起手上的武器試圖削下亞爾的首級,可被亞爾另一手的圓盾給擋了下來。
見攻擊沒有奏效,壯漢繼續用力朝著亞爾手中的盾牌不斷劈去,儘管盾牌本身毫髮無傷,可這威力依然打的亞爾單膝跪地。
就在壯漢繼續劈砍著這面橫更在二人中間的金屬圓盤時,壯漢的左腳突然失去支撐跪了下去。
還沒理解怎麼回事的壯漢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亞爾。
只見亞爾扔下盾牌,從身後抽出一把反曲刀就朝著壯漢劈了下來。
壯漢下意識的抬起武器欲阻擋攻擊。
可就在下一秒,強烈的暈眩變充斥了壯漢的視野,接著陷入一片黑暗⋯⋯
「呼、呼、呼⋯」
看著壯漢的屍體,亞爾一邊喘著氣一邊慶幸自己存活。
壯漢的左腋下插著一柄匕首,其刀身直如其腋下的動脈當場斃命。
剛才用盾牌擋住了自己大半身的同時,一刀繞道了他的膝蓋後方割斷了他的腳的神經,隨後趁著對方舉起武器時用另一隻手裡的匕首直接攻擊他盔甲的間隙。
真是各種意義上的驚險,如果對方沒有陷入瘋狂而大開大合的單調攻擊的話,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破綻,而對方能夠意識到身上盔甲的防禦力的話,也不至於誤判亞爾手上武器的威力而舉起大劍試圖阻擋。
可以說對方的大意讓亞爾僥倖獲得了勝利。
突然,倒在亞爾面前的壯漢的屍體被蒼藍的火焰所吞噬,隨著火焰的消失,壯漢原本的肉體以然化作了灰燼,壯漢的顱骨從頭盔裡滾出,而他原本身上的板甲,跟在壯漢身上比起來大小似乎有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