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差距往往是不经意间的
云城,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一座临海的小岛城市,作为经济的重点发展地区,面积不大却吸引了无数的人来这里追梦,因此容纳量无数的人,有着形形色色的生活。
而我所居住的地方虽然位于云城的市中心地段,但并不属于繁华发展的地区。我住的地方算是市中心老城区,靠近市里的人工湖,这一片的建筑70年代所建的普通预制板房,在这片高档住宅公寓林立的繁华地区格格不入。而在这片地区有着云城市内最受追捧的小学:云城外语中学附属小学。所以这片老旧小区也成了炙手可热的追捧的学区房地段,因此挺多有钱人家愿意在这里花个上百万买个不到70平的老旧房,只为给小孩争取一个户口,拿到一个云城附小的入学名额。(注:笔者为2000年生人,当时为2006年,我们那个地区小学除部分特殊渠道入学名额以外,基本都是按户口划片区就近入学。至于所谓的特殊名额,嗯,大家都懂,和日轻里面类似,捐钱就完事了)。
至于我,是属于一半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婴幼儿和幼儿园小班的时候与外公外婆生活在乡下,从小背朝黄土面朝天,在山里田里闹腾,算是个野孩子。从幼儿园中班开始搬到了更为繁华的云城,和爷爷奶奶生活在这里,父母也是普通职员,而且因为工作缘故放弃照顾我,一直交给了老人家。云城这儿的房子是奶奶之前的员工房,爷爷奶奶原来是一名教师,奶奶后来因为喉咙受伤了,发声受到影响,于是就转业到商超做了一名销售员,一直到退休,爷爷也是转业做了其他工作,没能赶上当时「提高教师退休工资」的政策,只能按最终的退休职业结算工资。所以我们家也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可以说和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从第一天上学开始,就能明显感觉到家庭环境的差距。
9月1号,正是开学的好时候,学校要求7:30到校,我早早就出门。因为家住得近的缘故,我都是步行上学,因为地处老旧小区,唯一一条通向学校大门的道路只是普通的单向一车道,所以每当上学时都会异常拥挤。因为有许多的车辆出入,哈哈,全是开车送小孩上学的车辆。(记得小学的时候,就靠这些车辆记下来不少的车辆标识,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挺有趣的)到了学校门口,有许多背着精致小书包,穿着华丽服饰的小朋友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学校。更有甚者还配有专职司机,穿着西装的管家下车开门护送孩子上学。这给当时还年幼的我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嘛?我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的简单白衬衫(我爷爷可能有衬衫情节,从小就喜欢给我穿衬衫,就是那种老式的衬衫,胸口还有个小口袋,大人用来装香烟和打火机,说实话我不能理解)和黑色运动裤,嗨,就这样吧,无所谓。
走进校门,望着门口矗立着4块大大的木板,找着自己的所属班级。哦!原来是三班第41号。接着我走向了教室,4列双人座位出现在我眼前,我被安排在第四列第二桌,靠着右侧窗户。可惜是在一楼,并不能看到什么美丽的风景,只知道外面是学校的排水沟通道,还是3年级的卫生责任区,以及高高的围墙遮蔽了视野,什么都看不到。我来到座位前,我的隔壁和前桌都已经坐上同学。我的同桌是一个上穿白净的精致小衬衫,系着黑色的小领结,下着过膝的红黑色的格子百褶裙,脑后绑着及肩单马尾的小女孩,大概1.1m左右,比我稍矮半个头,2个粉色的发卡夹起两侧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挺大,但稍显狭长,嘴唇很薄但却红得鲜艳,按村里老人的说法,这是个刻薄的面相。所以我下意识的对她保持距离,但是不出所料,麻烦就是摆脱不掉,果不其然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令人不爽的语气。
「喂,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呃,我叫丁临,今年6岁了」我显得少许慌乱,但还是比较顺畅的接的下去,「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哦,算了」,她轻轻地瞟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我叫云珂雪,是你暂时的同桌,算了,反正到时候就会换的,不用在意。」接着把头一转和左侧的女生聊天去了。
我心里暗自不满,什么嘛?城里的女孩子都这么不好说话,还不如村里的女孩子来的直率。尽管心里不是很舒服,但只能静静的坐下。案子打量着前后,前后两桌也都是男女组合,原来小学都是这样吗?幼儿园都是男生一团女生一团,还从没长时间和女生待在一起,这样的安排让我很不自在。
这时老师走进了教室,站上了讲台讲述了一些注意事项,班级班规,听得我昏昏欲睡,「同学们,打起精神来,我们现在需要分成4人1个的学习小组,前后两桌自动成为1组,如果前后没法匹配就找邻桌。」我瞬间清醒的过来,啊这,感觉不妙啊,我从小都是和老人家生活在一起,乡下的同龄人也早早就被送到了大城市里,也没什么同龄的朋友。平时在村里的休闲活动也不多,和别人一起玩的时候也就是跟着外公到公园外,坐在老年棋牌活动室看着他们打麻将,跟着学。(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懂麻将怎么打,哈哈)打完牌就跟着他们去打运动门球(注1),不然就是经典的榕树底下和老大爷玩象棋大杀四方。要是自己自由活动就是去村郊的各种田里摸爬打滚,比如水稻田,甘蔗地,香蕉林里耍。那里还有我最喜欢的池塘,里面分别种满了荷花和茭白,我最喜欢坐着大大的圆木盆子在池塘里游荡。所以我并没有多少和同龄孩子相处的经验,尤其是女孩子,所以本能对其抱有很强的排斥感。
就这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桌的2位同学已经相继转过身来,率先发言的是一位是皮肤较黑的男生和我差不多高,1米2左右,穿着黑色的短袖上衣和短裤,身材比较瘦,理着寸头,眼睛很大,瞳孔黑的发亮,有些外突,看起来有些许的违和感(有一点像老头环里的白金之子)
「你们好,我叫李沁阳,我最喜欢打游戏,我家里有很多游戏机,希望大家有机会能来我家一起玩游戏。」
他虽然有这一个听上去柔和的名字,而且看上去虽然很质朴挺有男孩子气,像个普通的邻家男孩,但是从眼神深处可以看出一些狠劲,和村里一些经常用拳头和别人交流的大哥很类似,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却不好下准确判断。
云雪珂在此时迅速地抢过话题,「我是云雪珂,我可不一样,是会很多乐器的。」说着瞟了一眼李沁阳「我会弹古筝,弹钢琴,我之前还参加过合唱团呢。」她洋洋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甩动着双马尾。
「哇,你们都好厉害。」
接着发言的是另一位女生,有着姣好的容貌,五官都相当的端正,身高与我齐平甚至略高一些,有着一束及腰的马尾辫,穿着粉色的短袖上衣和白色的七分裤,可以说是相当元气可爱。我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住了。
「你们好呀!我叫凌云琪,我最喜欢跳舞了,我会跳芭蕾和交际舞,希望以后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轮到我的时候我却有些尴尬,毕竟我啥课外技能都不会,没啥兴趣。我只好硬着头皮报上了名字,「我也不会你们那些东西,不过我倒是会爬树,抓蝴蝶什么的,有机会我可以带你们试试。」结果一下子场面就急剧降温,他们丧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而我则是一言不发。过了一小会儿,估计他们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云雪珂翻了个白眼,李沁阳则是置身事外,一言不发,凌云琪连忙接着我的话:「啊,我也挺想试试的,你们也是这样觉得的吧。」接着他们三人仿佛打开了突破口,自顾自的聊了起来,我只得在一边静静地倾听
虽然我已开始对这种形式的小组颇有微词,但还是被这种氛围不知不觉的影响了,觉得这样也许还不错。但是后来的我不会想到,这三个在目前看来与我最为亲密的小组成员会对我以后的小学生活带来巨大的阻碍。
就在我沉溺于这种轻飘飘的温柔梦境中,其他小组也相继组建成功。开始了班会的下一个环节:竞选班委。我一开始对这这些班级职位都没什么兴趣,但是毕竟是小孩子,刚来到一个新环境,但还是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于是就参加竞选了一个劳动委员。怎么说呢,算是收到了外公的影响,耳濡目染。外公是参加过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的老兵,本身有很强的责任感,和热心的帮助村里的各项事务,其中就包括打扫街道,还被评为村里的劳动模范,因为以前天天跟着外公早起,看着他用竹条编制的大扫把帮着打扫门口的巷子,给路旁的植物浇浇水,做做绿化,还常常教导我:要好好的学习,好好的成长,向雷锋一样,要多帮助其他人,做个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也算是有目的的竞选,结果竞选这个职位的人一个也没有,结果一下就当选了,让我有些啼笑不得。
终于班委竞选也是尘埃落地,班长由一位身材壮硕,身高1m6的女生林璇清担任,副班长由一名皮肤黝黑的女生晨沉担任,学习委员是一位短马尾戴着粉色发箍的女生方霁雪,体育委员由我幼儿园的同学,鸡冠头男生程远安担任。
新的校园生活即将开始!
补充说明:座号是一个线索
座号41:丁临(我/劳动委员)
座号03:方霁雪(学习委员)
座号07:晨沉(副班长)
座号08:程远安(体育委员)
座号38:林璇清(班长)
座号39:李沁阳
座号40:凌云琪
座号42:云珂雪(同桌)
笔者:不知道各位看出来没有,第1话的标题是看不见的差距,主要是指精神上与财富上的差距,精神上我的同学们大多接受过学前班以及各项技能的课程,比如各项乐器,以及舞蹈,还有正文没提到学过书法的学习委员,从小接触足球有专门教练的体育委员。而我则是之前生活在乡下,没有过这些体验,因此开开头就有些格格不入,孩子与孩子之间在小学就拉开了差距,从小学时期就会有一些轻微的歧视心理和同类抱团的倾向。
而财富上的差距就更明显了,同样年级的学生有专车接送,甚至还配有侍从。花几百万买个户口,甚至对租的房子进行精装修,升级为高级公寓的配置,这之后会有所提及。这都是我身边现实发生过得事情,各位可以想象06年,能拥有这些的家庭是一个怎样的生活水平,所以我的小学可以称得上「贵族学校」,而刚好在我们的班级,我是那个唯一的「平民」,有时候想想这真的是一种奇妙的安排,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了人性的黑暗面。
希望看的这篇文章的观众们可以积极地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我也很喜欢和别人交流,并回忆过去,充实现在的自己。
谢谢!
注1:依次使球通过球门,撞击终点柱,完成比赛。一共6个球门,1个终点柱,比赛时,两队各5个球,一方红球,一方白球,从1号到10号交替击红、白球。队员每人1球,称为「自球」,球号和队员号一致,也就是击球员在开球区首次击球过一门时的序号,其余的球为他球。
如果击球员成功将球击过一门,称为通过第一门,该球员可再次击球,过二门、三门同样如此。此外,如果球成功通过第三门后撞柱,即可在下一回合重新再进1、2、3门,撞柱。
在击球时,如果自球触及他球,称为撞击。如果自球和被撞他球停在比赛线内,击球员需用脚踩住自球,并将他球与自球贴靠,然后,用球槌击打自球,利用冲击力把他球震出,称为闪击。
无论是成功击球过门还是闪击,击球员都得到一次续击权。每球按顺序每通过一个球门获得1分,撞柱获得2分,完成一场比赛该号队员共得5分。以比赛结束时每队队员所得分值相加来判定胜负,总得分多者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