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選的是後勤部門對吧。」
「嗯。」
「為什麼你選擇這個而不是輔助隊員呢?」
「因為我不想讓妳擔心。」零說「不想要妳為我的安危而擔心,可以專心戰鬥,而且啊,我也可以在後面看著妳。」
還有另一個原因則是,零想成為響子的專責人員,在與神的契約期間肉體的衰老會被限制在一定年齡以內,在那之後便會停止,直至契約的解除。
也就是說,只要從這順利畢業,零是有機會成為響子的專責人員之一,而魔力總量高的一個好處之一便是壽命的大幅延長,等到進入職場一段時間後,若響子願意與零共度一生的話,也不會因為彼此間肉體的年齡關係而有太大差距。
聽到這個回答,響子輕輕地將側身傾瀉依偎在零的臂上,隨後又回到原位。
「謝謝你,零。」
「那就現在這裡暫時分開了。」
「嗯,等會見。」
響子點了點頭。
與零不同,作為被選中的契約者,響子能夠選擇的科系基本是固定的,而她的集合點則與零不同是在其它地方。
學校將部門分為一到三科,一科作為與魔物交戰的第一線人員,二科負責聯絡與分配調度,三科則是包含了物資管理與一線人員身心檢查的後勤單位。
零很清楚自己與響子相比有著巨大的差距,魔物的真正天敵不是魔法,而是契約者,魔法僅僅是擁有了能夠傷害到魔物的能力而已,而契約者作為神力的寄宿者是魔物的真正天敵。
比起自己那杯水車薪的支援,還不如照顧契約者的身體健康給與的幫助更大,這就是零的想法。
在聽完無聊的開學演講後,零走到了一扇門前,將卡片放到門把底下的裝置後,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門向內打開了一個縫隙。
推開門走入室內,本就不大的空間內,白色的單人床填滿了近半的空間。
對於房間的格局零顯得十分滿意,裡面除了必要的床與書桌外幾乎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這讓有些實用主義強迫症的零感覺像是回到家一般舒服。
行李已經被以紙箱的形式疊在了地板上。
由於崇尚實用與節儉的性格,零的東西並不會很多,在將箱子拆開並將裡面的東西擺到相對應的地方後,也就花費不到半個小時。
整理完房間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隨後離開了室內。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當一系列的雜事處理完後,此時的太陽正逐漸墜入漆黑的海洋之中。
橘色的陽光打在零的側臉上,海風吹起了地上落葉。
大樹之下,一名少女正安靜的坐在那裡。
「讓妳久等了嗎?」
零問道。
響子沒有回應,只見她身體向前傾斜,隨後輕輕地倒在零的懷中。
「好舒服。」
「哪裡舒服了?」
「有零在我就很舒服了。」
「真是的…」
零緊緊地將響子抱入懷中。
兩人的影子彼此交疊,直至太陽消逝於天空之中。
夜晚,互相牽手的二人漫步在大街之上。
沒有目的、沒有交談,兩人僅僅是享受著當下,感受著彼此。
「今天的感覺怎麼樣?」
零問。
「無聊,想要一直靠在零的身邊。」
「妳現在不是已經達成了?」
「不夠。」
「別鬧彆扭了,以後還有很多的時間。」
響子嘟起嘴巴,對零的回答感到有些不滿,而零則捏起了她兩側膨脹的臉頰。
「無腰俺勒交呃耶交啦!」(不要玩人家的臉頰啦)
響子一邊抱怨一邊用著柔弱的拳頭捶著零的胸口。
玩笑過後,兩人在一間咖啡廳坐了下來,一邊喝著飲料,一邊分享著著彼此遭遇到的事,對於響子的抱怨,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認真的聽她所說的一切,沒有反駁也沒有評論,在他看來這些都不是最好的解法,作為非當事人的自己這些話都不適合由他去說,而沉默與支持才是該做的事,讓她能夠敞開心扉宣洩心中的壓力。
「所以為什麼要讓我去做這種事,明明知道我的神明不是什麼強大的存在。」
「我記得妳的契約對象好像連專屬的名字都沒有。」
響子點了點頭。
無名之神分為三種,一種是不曾出現在人面前,或是知曉其存在的已經死亡,第三種則是其本身的名字僅僅是個統稱。
響子的契約神便是最後一個,名為付喪神,其存在稱之為妖精一類或許都更加貼合。
基於它的存在方式,付喪神能給與的力量並不是很強,但作為魔物天敵的這一概念依舊沒有變化,若要與其祂神明的力量作為比較,大概相當於用M1911手槍和反器材狙擊槍對人射擊的差異,同樣能夠置魔物於死地,可威力大小有著巨大差異。
「雖然他們沒有將魔物逃走的事情怪罪於我,可是為什麼一開始不派更強的人來啊!」
在一通抱怨過後,響子原本充滿怨念的臉柔和了不少。
的確,若是派遣與更加強大的神明簽訂契約的契約者,整件事會更加的輕鬆,可這容易陷入殺雞用牛刀的問題,因此許多時候會派遣力量更小的契約者前去討伐,可對於魔物力量的判斷則成了一件十分兩難的問題,上層一方面不希望讓強大的契約者去冒不必要的險,另一方面較弱小的則容易因為那細微的差距而陣亡,因此死亡率一直無法有效降低。
讓十幾歲的小孩上戰場也太過殘忍了,有許多人有這樣的聲音,可做為唯一的有效手段,這成了一項必要之惡,沒有了這道屏障,魔物的生存範圍會更加擴大。
「哎~總而言之,我已經去請假了,只要沒出事就能好好休息一下。」
響子身了個懶腰趴在桌上,顯得十分疲憊。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零露出苦笑摸了摸響子的頭。
喝完咖啡後,二人走出了店面。
仰望天空,微弱星辰之光被地名的燈火所遮蔽,唯一存在的只有一輪高掛於天空的明月。
在給彼此一個深深的擁抱後,二人回到各自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