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芙兰的留言)不知不觉薇雅的打戏又写多了(毕竟薇雅打剑是真的飒啊,曼奇尼娅小姐都要迷死了),但是瓦尔戈涅这个阶段boss怎么都还是要给他一场体面的战斗戏才说得过去吧,所以之后推到下一章写了。好吧,这一卷绝对不会超过20章,希望最好下一章就能结束掉,在八月中出国前让我摆脱这玩意儿吧!(当然紧接着第三卷就要来咯)
Vol.2 Chpt.16 骑士少女与青年教师
「砰——」
窄巷上方传来的声响让薇雅拉忒刹住了脚步,她大口地喘着气,抚着胸口,让自己尽量恢复平静。她把印象中声音传来的方位和感应到的熟悉的魔力重合,看了眼眼前分岔的路口,便不假思索地选了看似通向那里的一条。
「维罗妮卡,你这个笨蛋!」
「瓷娃娃」的脸上多了明显的惊恐,慌乱使她的魔力感知紊乱了起来,而面前的巷子又恰好是条死路,她不得不折返回去。
方才的响声是维罗妮卡的魔力铳,她很熟悉那个动静,两人约定好了要在巷子中打一个包夹伏击,可现在维罗妮卡已经暴露了自己,而自己还没有找到她和敌人所在的位置。
「曼奇尼娅,我的魔法成绩——可是垫底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薇雅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得知瓦尔戈涅和手下的佣兵要即刻披挂前去洛德维茨酒馆,维罗妮卡便当即吩咐她要回去穿上装备,拿上她的短矛,只有把洛德维茨佣兵们包夹在街巷里,她们才有胜算。
这里离洛德维茨酒馆已经很近了,维罗妮卡——她一定是感知到了自己已经靠近才贸然开的火。薇雅一边聚集精力感应着搭档的魔力,一边平复着呼吸。
太鲁莽了...自己的魔力感应和维罗妮卡差了一大截,自己按照大致的方向反向推进,到了维罗妮卡能感应到自己的位置,可自己还没有感应到维罗妮卡的魔力,直到魔力铳引燃了压缩的魔力——太鲁莽了!
「万岁,洛德维茨!」
佣兵们的呐喊声从街巷的另一头传来,让薇雅找到了方向,她不自觉松了口气。
好在这些大老粗们看到对手是一个小姑娘便轻敌大意...
不,这些专门捕猎长得跟小姑娘一模一样的梦魔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轻敌——空气中飘散出刺骨的魔力便证实了这点。薇雅眉头一紧,却又很快松开。
他们很慎重,那么,就再慎重一点,至少在自己赶到之前不要对维罗妮卡发起攻击,但是维罗妮卡这个鲁莽的笨蛋——
「轰隆——」
薇雅正这么想着,一声巨响伴随着激烈的魔力波动从不远处扩散开来,这种感觉仿佛落雷轰在了自己的身侧,她一边张开嘴,试图平缓耳中刺耳的嗡鸣声,一边给盾牌和剑附上法术。
如果不赶紧把维罗妮卡的矛送到她手上,她此刻无异于赤手空拳,难以施展有效的魔法,也难以应对全副武装的敌人。
但,空气中那股刺骨的魔力似乎消散了...
————
茶歇时段,年轻的文史教师亚兰佐从办公室里出来,到楼下的食堂点了一杯加浓的咖啡,把装满了量杯的牛奶倒入其中。他脱下眼镜,一边把牛奶和咖啡搅拌均匀,一边揉着有些酸痛的脖子,望着近乎寂静的走廊和训练场出神。
「学生们都没回来,你还工作呢?」兼做咖啡师的烘焙师姐姐向这位新晋的年轻老师搭起了讪。
「是唉,您不也还在岗位上么?」亚兰佐回答道。
「我和你一样啊,在这里资历最浅,得留下来给那些老家伙们做饭,还有给我们可敬的老师磨咖啡~」
(注:贝尔蒂的王家骑士学院不仅是培训新兵的教育机关,也同时是骑士团的指挥中心和元老会的驻地,兼具行政职能,因而即使是学生教官尽数出动的当下仍有文职人员和行政武官留守办公;另外王都骑士团主要屯扎在城外军营)。
听到这满是挑逗的语调,亚兰佐差点被咖啡烫到舌尖,他于是戴上了眼镜,略微打量了下眼前比自己略微年长的女性。
「您应该...结婚了吧?」他很确信对方手上戴着戒指。
「哎呀,亚兰佐老师,怪不解风情的!要是男人都跟你一样坦率,那结婚之后倒是轻松不少。诶,老师您还没结婚呢?」
「显然...」
「那家里给您订婚了吗?啊,或者说,您求婚了吗?没有?有对象了吗?有中意的小姐吗?嘶,都没有吗——」
显然,这并不是这位教师第一次被如此盘问,他苦笑着,轻轻摇头应对着,安静地呷着咖啡,心里为自己连安静休息的权利也被剥夺了的遭遇暗自忧伤。
「喂,你在为难我的得力下属,快回去干活儿!我订的面包还没交给我!」
听到熟悉的呵斥声,亚兰佐老师背后一阵发凉,面包师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对他抛了个飞吻,便转头回到了面包房。
「赫尔马尼主任,下午好...」
「别在意这小妞的碎嘴,兹兀小子。你要是还没喝够的话,我再给你冲一杯。」
来者是年龄比两个亚兰佐老师加起来都略年长些的教导主任赫尔马尼先生——一个身材魁梧、两鬓发灰的大叔,头发和胡子都打理得很精致,脑后挂着条优雅的小辫子,深邃的眼眶下有一双锐利的蓝色鹰眼,这双眼睛并没有和亚兰佐一样落下近视。
在这个由骑士武官主导、由骑士团上层主管行政的学院里,文化教导方面他是绝对的权威,但除他之外,学院里就只有这学年新来的亚兰佐一位文化课老师了。
亚兰佐对自己的上级十分恭敬,他摆手谢绝了主任的好意,只是往还是太苦的咖啡里倒了两大匙砂糖,端起杯子用力呷了一大口,再借着吞咽的功夫长叹了一口气。
「最近加班很忙啊?」赫尔马尼自顾自地磨起了咖啡,漫不经心地向下属询问道。
「忙啊,没有学生在我还得来学院里坐着!教纲要编写,给学生们的年表要修订,还要给那边出考题,哪个都是费眼睛又费脑子的活儿!还有吧,王家魔法师会又拒批了我的申请...」
赫尔马尼瞟了这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一眼,他一头乌黑的秀发在这个国家显得很是稀奇。
「难怪你怎么给机会给这些小妮子嘲弄,没放你出去拈花惹草呢。」
「就算放出去,在这内城里也没我什么机会吧?」
亚兰佐很清楚这位上级的习性,这个老家伙精力异常的充沛,平常的爱好只有剑术,比剑术更爱好的则是女人,从花季少女到和他年纪相仿但风韵犹存的少妇都是他的菜,因而他鄙夷地回望了他一眼。
「如果只是享受乐趣,倒没有什么可芥蒂的。你样子又不差,也还算壮硕,文质彬彬,又年轻,有些少夫人,或是总受凌虐的小姑娘,他们可好你这样的。好,别打岔,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刻板的小顽固,你对我的蔑视从你的脊椎骨里透出来,根本不用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很厌恶这些。」
赫尔马尼强硬地拿掉了亚兰佐手上那杯过浓的咖啡,给他递上自己新调好的一杯,这杯喝起来便令人愉悦得多了。
「你别看不起我,作为一个丈夫,我该做的都做了。我妻子在比你大不了多少的时候就病逝了,给我留下一儿一女。我也还年轻,还有那种欲望,我也想过再婚,可孩子们不乐意,那我只好背着他们。唉,我儿子争气了,我的领地该交出来给他打理了,他也给妹妹撮合了个好婚约,我们邻近的领主,他们也两情相悦,那我也没啥掺和的。你说,该做的我都做了,我玩玩女人,有什么伤天害理的?」
「话是这么说...」亚兰佐摇了摇头,没有再辩驳。
「是嘛,这份工作,对我而言可有可无,我可不缺这点薪水,就想找点活儿干。你要的话,我都给你,你拿去找个...」
「好了,主任!我也是有骨气的!」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彼此一会儿,赫尔马尼率先挪开了视线,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按理来讲,这笔钱说多不多,少可也不少哇?和中级公学合卷考核,这可是从没有过的,怕是那边看中了你的履历。按理来说,你和那边的地位是一样的,把你调过去教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按理说你们薪水也是同一批发的...」
亚兰佐苦笑了几声,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抬头望向了天花板。
「我倒是想啊!薪水是一样,领的补助那可是天差地别呐!」
「什么补助?你多拿那份钱是我给的,因为我跟那帮老混蛋说我干不动了,要雇个帮手,他们不乐意,我就说,我就领一半薪水,他们才妥协。」
「啊?还有这回事儿?真是感激...啊不对,我的补助只有每年多两个月的薪水,而且我的薪水也是比作为教导主任的您少的...」
「什么!那群家伙,岂有此理!公学那边给钱给那么大方,他们,咳咳——」
过于激动的赫尔马尼被咖啡呛到了,但他很快灌下了更多的咖啡,止住了喉中的瘙痒。
「主任您...」
「没事...咳、咳!好了...咳!」
亚兰佐安静地等到赫尔马尼平息下来,两人的心情也终于缓和了下来。
「钱够花么?」
「倒是有盈余...」
「啧...咱还是聊回小姑娘吧...」
「也不是不行...」
赫尔马尼和亚兰佐同时长叹了口气。
「我清楚,一般的姑娘可入不了你这小顽固的眼。到你这年龄还未订婚的姑娘,要么是做着些你嫌弃的活儿,要么是在高级公学里埋头钻研的学者,你也清楚那些女孩的喜好。你在的这个尴尬的位置,只能托家里关系给你介绍些年纪小的姑娘。」
「唉,学院里这一帮已经够我受的了!尤其是那个叫维罗妮卡的女孩儿,还有个平时很乖巧,却总跟着她一起疯癫的薇雅拉忒。二年级的姑娘们倒是很温驯,不过有个叫让娜的姑娘好像对我们课纲外的历史内容很感兴趣,她下课后总缠着我问这问那的,真是活泼...」
赫尔马尼冷笑了下,又给双方的杯子里倒满了咖啡,与亚兰佐碰了杯后一饮而尽。
「你说的这三位,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好由着她们来。」
「这些千金小姐们有哪个是我惹得起的呀...若不是作为她们的老师,我根本抬不起头。」
赫尔马尼摇了摇头,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走廊中飘过的一抹紫色身影所吸引。亚兰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位身着华丽衣裙的妇人,侧颜被遮阳伞的花边完全遮掩了,却能从繁复的衣裙中看出她略显娇小的身姿婀娜、优雅,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穿过眼前的半片训练场,登上了恭候她的马车。
「兹兀小子,你可知道,在这小小的王都里,竟同时有两个女人令我魂牵梦萦!」赫尔马尼故作深沉。
「这位夫人就是其中之一吗?」亚兰佐一语道破。
「小姐,她快三十岁了,却并没有结婚...」
讲到自己钟情的女士,赫尔马尼主人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子,他的目光无法再专注地望向与他交谈的年轻人,而是在周围的物件和陈设上游走了起来。
「正因为她不婚的主张,她对情欲的追求可以说是相当坦率。她的确是位极具韵味的佳人,而且尚处于最具有魅力的年纪...」
亚兰佐皱了皱眉,他对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并不感冒,尤其不想落入被人玩弄的境况。
「听起来,她应该与主任您的主张相近...」
「噢不不不不不——」赫尔马尼连连摆手,示意这个初入场合的年轻人不要冒失。
「她可是这个国家最狡猾的女人,捉摸不透,可她也因此才令人着迷。我知道你很少关注流言蜚语,可若我告诉你,败在她裙胯下的男人,甚至他们的夫人,可都不曾有过对这位小姐的半点诋毁...」
「啧...」亚兰佐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从这个危险的话题中逃脱,可赫尔马尼却讲得饶有兴致,他不得不陪着。
「你没看清她走出来的位置么?喏,元老会的楼,她可是那个奥塔维拉。」
「啊?」亚兰佐略受震慑,却好像不关己事一般,又品尝起了咖啡,等着主任早点把话讲完。
「贝尔蒂还在大陆上的时候,这家人就已经是咱们主子的左膀右臂了。内阁换来换去,首席的座位前却总是摆着奥塔维拉的勋徽,而对面坐着的,又总是叫作维斯坎蒂。」
「嘶,这两家的小女儿,好像都在咱们班上...」亚兰佐一时难以把贵族家那串冗长的名号理清,再和那些如出一辙的精致的脸蛋对上。
「没错,入学档案有写,」赫尔马尼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讲,这个国家的武力与律法,奥塔维拉的话掷地有声 而花钱的事又得看维斯坎蒂的脸色。这两家明面上政见不合,可私底下谁知道是不是沆瀣一气?不然贝尔蒂搬到岛上这五百年哪能这么顺风顺水。」
话题好像从女人上升到了这个国家的政治根基,亚兰佐揉起了太阳穴,工作的劳累使他没法在他向来不关注的领域集中思绪,赫尔马尼也只好作罢。
「总之,这位奥塔维拉小姐,她是位可爱的妖精,也是位狡猾的魔女,日后也会是公主——女王陛下的首席,我最好还是对她敬而远之。可每次她在这片场地走过,那身影却仿佛让我中了梦魔的魅术...」
「啊,那,另一位呢?」亚兰佐有点生硬地中止了话题,他实在不愿过多窥探这些藏在云雾里的山峰。
「噢,另一位,相比之下可算是唾手可得。」虽然语气和神情都轻蔑了不少,可赫尔马尼反而少了刚才那股兴奋劲儿。
「外城有一家南方人开的酒馆,里面领班的大姑娘,她应该与奥塔维拉小姐年纪相仿。上周我溜出去散步,恰好进了那家酒馆,早上人少,那姑娘招待的我。我姑且问了她的名字,因为她的面相让我感到亲切。若是一个人的名字像我一样叫赫尔什么的,那这人十有八九来自比黎曼匿更靠东边的那片沙漠。」
「玛地卜拉吗?那边人口似乎不是很多。」亚兰佐喃喃道。
「不,那半岛上的沙漠,几乎和贝尔蒂肥沃的中部一般大,那里有多少矿洞和加工厂,我敢说那姑娘的父母就是从事这些工作的,还送她上过学。唉,不用想都知道是家人死于矿难,又背着债务,她才被卖了过来。唉,指不准还是我的地盘上出的。」
赫尔马尼哀怨地叹息了起来。
「那姑娘啊,就是典型的沙漠里的美人儿,像是血红色的玫瑰,艳丽、火辣,却柔情。环境再差、命运再悲惨,你都能看到她挺拔的样子,那鼻梁骨挺立的坚毅...和你小子一样,都是硬骨头。唉,她总让我想起我已故的那位...」
说到这里,赫尔马尼的眼睛里竟闪烁起了泪光,亚兰佐也沉默着,他不经意间被主任说的这位坚毅的女性所吸引,毕竟不为命运所折服的坚强的确是他所欣赏的品质。
「明白了吧,兹兀小子,你若是怀着善意,与这样的女孩共度一夜,并不会使你感到羞愧,你反而会受她的温存鼓舞,而她也会欣赏你这样的人...但,我也能理解你,我到了外城就仿佛被什么魔法束缚住了手脚,我在那儿喝酒的感觉像是每块脊椎骨都给钉在了一起,明明花点微不足道的钱就可以得到,我也却拉不下脸去和她提起...」
不如说骄傲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在自己欣赏甚至于爱慕的姑娘面前,赫尔马尼这样的老男人也更难以提起这种把自己降级为一般嫖客的请求。
「我看到她身上的淤青,想到她被人欺负,所以之后几天我跑遍了内城的几家银行,取出了我手头所有的现钱,再卖了几件古董。我要买下这间酒馆,实在不行至少把她买下来。前天,我再去找到她,向她提出邀请,想先与她欢爱一番,再给她一个惊喜,可她却取出了一枚戒指,告诉我她马上就凑够钱了,而且已经和一位深爱她的客人订了婚,就不再出卖身体...」
「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亚兰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赫尔马尼却愁眉苦脸了起来。
————
「赶上了...」薇雅长出了一口气。
维罗妮卡已经接住了她的短矛,和瓦尔戈涅交上了手,以她的能力至少能拖住他一会儿。
刚才的落雷在铺地的石板上击打出了一片焦黑,从瓦尔戈涅身上传出的寒冷气息来看,维罗妮卡用尽全力释放出的雷击魔法击碎了这群佣兵身上的某种防御法术,这才让自己的突袭能够得手。
「自信的笨蛋。」误打误撞,很符合维罗妮卡这种由着自己的直觉乱来的性子,薇雅冷冰冰的面容下暗自露出了微笑。她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搭档是个伶俐的家伙,不过没有人能理解的聪明看上去就是愚蠢到家了。
身上的强化法术褪去,在外城的街巷中的长途奔跑已经令薇雅感到疲惫,但她面前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家伙在对峙着,她只能抖擞精神,重新给自己加上强化法术,趁着笼手剑上附着的雷电还没消散,给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家伙再加上一重「保险」。
「喂,这小妞好像比刚才那个还狠?」「伙计」对「酒保」嘀咕道。
「呵呵,找对买家的话,这个小娃娃能比那个卷头发的多赚上两倍。」「酒保」说着狂妄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不敢有半点松懈,他感觉到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快两个头的小姑娘那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下掩埋着的轻蔑,即使她举过头顶的剑正像毒蛇的利齿一般指向自己的咽喉。
「颅骨里满是狼粪的东西。」
薇雅冷酷的讥讽令两名洛德维茨佣兵面露惊讶,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王都里的贵族千金的小姑娘嘴里竟然吐出了粗鄙的南方方言。
「普拉瓦...」
「酒保」的口中咀嚼着这串音节,却来不及多想,眼前的姑娘主动发起了进攻。
「万岁——」
口号还没喊出,薇雅便已经纵身跃起,猛地用圆盾从上方砸向了盾牌的上缘,惊人的力量竟然轻易地拉下了他持盾的手臂,将自己的盾牌勾落,她右手的剑刃紧接着从左臂的上方掠过,「酒保」不得不吊起武装剑,以靠近自己握持的手的强势剑身封住向自己咽喉划来的剑,可交剑后薇雅又在瞬间翻转手臂,将外侧剑刃朝内,对着他的面门精准地刺出。
「呀呵!」
「酒保」持盾的手猛地发力,像是挥出了一记上勾拳,把薇雅的盾顶起,小圆盾的上缘因此顶偏了刺出的剑,剑刃有惊无险地刺在了眼睛上方的头盔上。
「万岁洛德维茨!」
与此同时,一旁的「伙计」大喊出口号,霜冻瞬间覆盖了他的甲胄与盾牌,逼人的寒气令薇雅意识到了侧方的威胁,她便连忙收剑后撤,「酒保」却紧追上来,以跨步和臂展的优势轻松在一步内把薇雅的身体重新纳入了攻击范围。
武装剑从右侧打出一记上撩,直逼薇雅没有防备的左肋,薇雅急忙翻下左臂,以坚实的腕甲防御住肋部,持剑的大臂猛然发力,剑刃便在她的头顶画了个圆,强硬地斩向「酒保」的头部,被他用盾牌招架。
身着甲胄的佣兵舍身再向前跨步,盾牌撞在了薇雅的躯干,把她顶撞出踉跄,一旁的「伙计」默契地越过搭档的身位追击而来,失去了架势的薇雅并不贸然与对方交剑,而是借着失去平衡的趋势,以左腿为轴,旋身将右腿踢起,有力的踢击竟踢开了刺来的剑,处在后方的「酒保」不得举起盾牌挡住同伴飞来的剑身。
「**!这小姑娘的骨头都是什么做的!」
见薇雅稳当地收回腿,迅速切换回准备架势,将剑收抵在右肩,将小盾探出,「伙计」大骂道。
在狭窄的巷子里,两名体型硕大的佣兵无法同时摆开架势,于是他们施加好冰霜法术,默契地保持着前后半身的距离,紧逼向薇雅。
这种狭小的空间反而使薇雅的武器更能发挥出优势,极擅剑术的她此时便能专注于线路上的博弈。她以稳健灵活的跨步辅助双手的运动,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或上前威胁,左手的盾和剑的笼手在她的身前不断游走,将她的上半身完全笼罩在防御面下,一次次挡开两人挥刺的剑。
而在这个完美的弧面之外,阔剑的剑刃如同精灵起舞,随着她的手腕辗转着,不经意间便骗过盾牌的防守,钻入防御的隙中,直逼两人的面门和咽喉,两人竟然不知不觉间被带入了薇雅的节奏,几轮交手下来,本想把薇雅逼退到开阔地的洛德维茨佣兵竟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妈的,要是没有穿盔甲,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普拉瓦什么时候生出了这样的天才...」
几轮的交战,身披甲胄的佣兵已经开始气喘,渗出的汗液很快被身上附着魔力吸走,补充到被薇雅击中的位置,重新结成冰霜。一直使用着强化法术维持着优势
「进攻无效...」
薇雅回想起在学院里与男生们一起训练的时候,他们也往往全副武装,手持鸢形盾牌。
「对付身披金属甲胄的敌人,雷电魔法一定是最有效的手段...」
持续时间短、不稳定、魔力消耗大,以此换来强大的威力,即使维斯坎蒂家族花重金打造的武器具有极好的魔力传导性,像维罗妮卡这样的法术天才也没法让雷电在剑刃上停留超过半分钟,而本就不擅长魔法的薇雅则更难以维持高强度的雷电质变了。
「有经验的老手一定会在接敌前给自己施加上防御法术,贝尔蒂常见的体系中,法术力场构成防御法术的基础,姑娘们的轻装防具就是贝尔蒂魔法学研究的核心产物,它们会自动消耗穿戴者的魔力以产生力场。而小伙子们,你们将要面临的是更频繁、更持久的作战,你们必须节省魔力...」
只需要通过力场将雷电质变的魔力引导向剑尖或盾牌,身体就能避免触电。但洛德维茨佣兵使用的魔法似乎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系,他们的甲胄上覆盖的冰霜便是魔力质变的产物,将魔力压缩在霜冻结晶中,遇到攻击时便释放出来,将魔力甚至物理攻击弹开。
「维罗妮卡的全力一击,只能勉强破开...」
薇雅深吸了一口气,向右臂集中魔力,调动着周围空气中的魔力,将其通过自己的手臂引导向剑刃,却没有让其发生任何质变,只是让其缠绕、呈螺旋一般转动着。
「别跟她拼力量,连老二都未必是这小怪物的对手,只有老大才能跟她碰一碰。」
「伙计」提醒到,他走到「酒保」身前,把右腕收至右腰,左手收在脸颊侧发,让盾罩住自己的半张脸和咽喉,处于后方的「酒保」则丢掉了盾牌,双手握持武装剑。
交锋再次开始,洛德维茨佣兵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眼前的小姑娘的动作明显地变得大开大合了起来,她如蝴蝶扇翅般翻腾的剑招变得直来直去,仿佛是在挥舞着棍棒,而劈甩出的剑刃又被她接着惯势反转收回,从另一个角度再打出「全斩」。
「普拉瓦的...马刀...」
两个南方人都暗自吃惊,因为这正是他们熟悉的打法,可落在甲胄和盾牌、磕碰在剑格和刃面上的笼手剑仿佛变成了一把战槌,敲碎甲胄上大片的冰霜,又给予钝击,两人感到仿佛在赤手空拳地与这个灵活的小个子战斗,尽管力度欠缺,但被击中时的痛感不断干扰着两人,而他们的攻击又屡屡被薇雅偏开。
「『厚重』,这是薇雅你也能做到的。」
维罗妮卡轻轻握住薇雅的右手,引导着她往剑刃中注入魔力,再让魔力缠绕、形成螺旋。
「噢!这样运动的魔力,感觉和防御法术的力场很接近呢!」让娜瞪大了她的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她简单地尝试了下,也在自己的剑上模仿出了相似的魔法力场。
「但是,这样或许能够有效地偏开对手的剑,可也变得很难伤到人了,不是吗?」让娜试探着用剑砍向自己的腕甲,果然受到了剑上的力场的阻隔。
「哼哼,这是因为——唉,好麻烦!薇雅,保持住...」
维罗妮卡松开了手,走到薇雅面前,用双手举起了盾,以弓步站立着。
「...我已经用好防御法术了,薇雅,全力攻击我,噢,前辈你站到我后面来吧。」
「噢,好的!」让娜有些疑惑地站到了维罗妮卡的身后。
薇雅集中精神,把长剑抵在右肩,猛地跨步展出,因冲击破散的螺旋朝着剑斩出的方向袭去,撞在维罗妮卡的盾面上,竟让她失了衡,向后踉跄着,倒在了让娜的怀里。
「呼,手臂都麻了...看,让娜,这是我们做不到的,因为我们不可能像薇雅那样挥剑,也没有她的魔力那样的特质。」
挤压、不稳定,这是薇雅的魔力的特质,维罗妮卡发现了这一点,从而薇雅掌握了新的战斗魔法,独属于她的「厚重」属性,让挥出的剑宛如战槌一样沉重,这对洛德维茨的霜冻防御法术有着奇效。
「啊!」
「伙计」的右脑遭了一记重击,好在冰霜帮他挡下了冲击,薇雅抓准机会,往失去了冰霜防护的右脑再次出斩。
「破绽!」
「伙计」大吼一声,如蛮牛一般对薇雅冲撞,薇雅急忙后撤,「酒保」则趁她乱了脚步奔袭而来,他的剑灵活地绕开了薇雅及时回防的右侧和脸部,以臂甲抵住她的剑,持剑斩向她的左臂。
「得手了——不!」
本以为能够削下她的左臂,臂环上的数颗宝石却突然亮起,剑刃仅仅是浅浅地划伤了她的手臂,便蹭着那个臂环滑开了。
「防御力场!」
「酒保」来不及收回剑刃,薇雅就反扑上来,精准地斩中他的右腕,薇雅紧接着以手腕带动剑身,灵巧地打出一记有力的反挑,再次精准地击打在对方的右腕上。失去了冰霜保护的部位挨下了坚实的一击,「酒保」的右腕当即脱力,松开了剑柄,仅凭左手难以控制沉重的武装剑快速做出反应,薇雅便阶级拉近距离,以剑的笼手猛击的他的下颚。
「什么?!」
见同伴如被拆毁的墙一般倒下,砸在石板铺设的路面上发出「咚」的声响,「伙计」面露出惊恐,可那个如怪物般的小姑娘紧接着朝他冲了过来,他只得使尽全身解数与她缠斗,可她独自面对两人都能不落下风,只与一人交战更是应对自如。
在薇雅步步紧逼的压迫下,高大的洛德维茨佣兵很快露出了破绽,被薇雅挡下了进攻的剑刃,同时俯身斩中了膝盖,薇雅起身时又顺势对着方才击中的膝盖来了一记蹬踹,令这名熊一般的佣兵失去了平衡,跪倒在地,随后被小盾猛击了头部...
「呼哈、呼...」
抬起膝盖接住倒下的家伙的脸,看着他向侧面倒下,薇雅逐渐感觉到了疲惫,眼前开始眩晕,这是魔力快要耗尽时的预兆,她赶忙停下了身上所有的法术。
「体力...还能再打一会儿...」
要先给这几个家伙的喉咙都刺上一剑,薇雅这么想着,看了眼与瓦尔戈涅陷入苦战的维罗妮卡,走到刚刚倒下的「伙计」的身前,抬起来持剑的手...
「光荣——洛德维茨!!!」
一声怒吼在街巷中炸裂,周围的玻璃都被震碎,薇雅感到失去了听觉,很快耳中只剩下了嗡鸣。她想要抬头朝维罗妮卡的方向看去,却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了洛德维茨佣兵的胸口。
昏迷前最后的恍惚中,她看到了她最喜欢的那束带着波浪的金色秀发,被巨熊般的男人攥在手中,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孩被他粗暴地拎起...
啊啊啊啊啊断在这个地方!!!
事到如今,我也要懂一点营销~
学坏了😡
主要是确实写太长了,不断的话要么草草收尾要么写一万五
我承认打斗固然精彩,但中间跟自己领导聊女人什么的,那是真的会玩。我也想有个跟赫尔马尼主任一样自己掏钱补贴下属还跟对方一起聊黄段子的领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