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古怪的少女

 「那所以,阿黛釋歷伯爵你有何要事如此急着找孤商討的?」


  亨利一坐到國王辦公室裏的王椅後,便問出這個問題。


  「陛下剛才不是在苦惱如何處理希卡斯爾和背後的畢斯卡斯澳王國的問題嗎?臣知道如何能夠為陛下解憂。」


  尼古拉斯聽到以後,以難以置信的目光望着米高。


  「米高,你這是開玩笑的對吧?」


  米高馬上慌張得擺手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知道有誰有這能耐而已,不是我本人有這樣大的本事啊!」


  「既然如此,阿黛釋歷伯爵你可否把這位奇人引薦給孤,好讓孤能認識一下?」


  聞言,米高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不是臣刻意想阻撓陛下,而是……而是那傢伙說陛下若是要知道詳情,就一定要親自前去找他本人……所以還請陛下稍移玉步!」


  亨利和尼古拉斯皺眉問:「那傢伙?」


  米高連忙向二人說明:「就是那個你們稱為麥斯米利安·芬思加侯爵的傢伙。」


  亨利和尼古拉斯一聽到是「冬日戰爭」中屢次助己方大破舊王軍的神秘高人,便馬上放鬆起來,並同意親自前去見芬思加侯爵一面。


  「陛下,現在天色也開始變黑了。反正那傢伙也說了這一兩天之內上門也沒問題,臣建議不如明天才去找那傢伙吧?」


  「但是,孤不想讓芬思加侯爵久等喔……」


  「陛下,我等如果冒昧在晚上才登門拜訪,恐怕會顯得失禮吧?臣也認為等到明天才拜訪會比較好。」


  「唔……兩位所言確實有理,那麼我們明天才上門拜訪芬思加侯爵吧。」




  翌日清晨,亨利、尼古拉斯和米高三人經過喬裝打扮後,來到了王都貧民窟。踏入貧民窟的那刻,亨利和尼古拉斯便被周圍的環境臭得不禁摀住了鼻。


  摀住鼻的亨利質問米高道:「阿黛釋歷伯爵,你確定芬思加侯爵真的在此嗎?」


  米高一臉無奈說:「回陛下,這是那傢伙親自說的地方,不會有錯的。」


  意識到米高不是在說謊,亨利和尼古拉斯也只好死心跟在米高身後,繼續往貧民窟的深處走去。


  三人就這樣又走了五分鐘,才終於來到一家破破爛爛的屋子前。


  此時,一把清脆透徹的磁性女聲從屋內深處傳來:「謝謝你把人帶來了,米高。抱歉,亨利王,奴隸子測試了您的誠意。」


  一個身穿純白貫頭衣、脖子上戴着附有金屬鏈的皮革項圈,並且有着一頭略帶彩虹色髮絲的銀髮金瞳奴隸少女緩緩從屋中走出來,來人正是思瓏之圍中提醒亞歷山大敵軍正在挖地道的奴隸子。


  奴隸子牽起貫頭衣的裙擺,以高等貴族的身法行了一個屈膝禮,並說:「奴隸子的化名正是麥斯米利安·芬思加侯爵,亦是當時多次獻計幫助亨利王你們的人。名字雖然是假的,侯爵之位卻是真的。由於奴隸子仍然是埃夫米斯王國的國務重臣,請恕奴隸子不能告訴你們奴隸子的真名,待時機成熟,奴隸子自會獻上自己的名字和忠誠。這段時間,還請你們以奴隸子來稱呼奴隸子。」


  亨利和尼古拉斯被奴隸子的造型和話語震驚到,一時間不知該作甚麼反應。米高則抱着頭輕喃:「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介紹這傢伙……」


  奴隸子沒有理會三人的反應,又徑自說下去:「奴隸子已經知道亨利王您希望把希卡斯爾吞併到這個國家的事。奴隸子猜,您大概是在苦惱若是取得了希卡斯爾後被畢斯卡斯澳王國找麻煩,到底該怎樣辦才好吧?事實上,就如您所預想,一旦這個國家貿然取得希卡斯爾,便會被畢斯卡斯澳王國找麻煩。恕奴隸子直言,以這個國家現況而言,根本無力對抗畢斯卡斯澳王國。因此,這個國家需要的,是能震懾畢斯卡斯澳王國的力量。要做到這一點,最快的方式便是要找出藏在這個國家的『王者之劍』,並以神代語與寄宿在『王者之劍』的聖靈結成契約。這樣一來,即便是這個國家把希卡斯爾吞併了,畢斯卡斯澳王國也會忌憚『王者之劍』的力量而不敢為此而開戰。」


  亨利回過神來,慌張地追問奴隸子:「『王者之劍』?『神代語』?『聖靈』?孤怎麼聽不明白呢?」


  「抱歉,我也聽不懂……」尼古拉斯尷尬地搔着頭附和。

 

  「對啊,你這傢伙解釋一下啊!」米高則是催促好友為亨利、尼古拉斯和自己解釋。


  奴隸子解說道:「哎,真是沒你們辦法……『王者之劍』就是神話時代一統整個大陸的初代神聖科迪阿提斯帝國皇帝所羅門·海爾維希·米奈卡夫安拉曾經使用過的佩劍。根據傳說,『王者之劍』乃是科迪阿提斯神為了讓所羅門成為王者而特意打造的寶劍,而這把削鐵如泥、能讓使用者成為以一敵萬的強者的寶劍裏則寄宿着只會說神話時期的大陸通用語——『神代語』的聖靈。皇帝所羅門死後,這把劍本該被他的嫡長子繼承。然而,劍裏的聖靈卻選擇了所羅門的庶幼子作為下一任主人並與他結下契約。由於所羅門死前曾留下遺言,『王者之劍』的新主人將會成為帝國的新皇帝,所以這位庶幼子便成為了新皇帝。隨着時間不斷推移,類似的事也不斷發生,而被選中的人無一例外也是史書上有名的賢君,因此『王者之劍』作為選王之劍一事便變得很有名。可是後來,『王者之劍』在當代皇帝魯道夫·舍林·米奈卡夫安拉征戰這片土地上的部落時遺失了。自此,這片土地便流傳着『誰撿到王者之劍,並成為它的主人,誰便能成為真正的王』的傳說了。」


  「芬……不,奴隸子你的意思是,只要孤找到這把『王者之劍』,便能讓畢斯卡斯澳王國乖乖閉嘴嗎?」


  「沒錯。」


  「但這把『王者之劍』不是已經佚失已久嗎?孤往哪找來這把『王者之劍』啊?」


  「哦,是這種小事而已嗎?您只需要在這座朗甸勞的周邊轉一圈,自然便會找到『王者之劍』了。問題更大的是,神代語本來是接受過王族教育的人都學會了的東西,但看來亨利王您沒有受過相關教育呢。雖然奴隸子略懂神代語,但沒有教材的情況下,可沒辦法教導亨利王您神代語啊。這樣一來,您又如何與劍裏的聖靈結下契約呢?」奴隸子不以為然地說着,一邊轉過身往屋內走去。


  走了幾步又再次轉過身來,望向亨利繼續說:「嘛,奴隸子沒記錯的話,這個國家應該還有一個地方保留了神代語的資料文獻。」


  尼古拉斯摸了摸下巴,然後說出自己心裏的猜想:「莫非是赫諾斯福德大神殿?我聽說那裏存放了很久古代文獻,說不定也會有關於神代語的資料文獻呢。」


  奴隸子聞言便上前並點點頭說:「看來你們有頭緒了。那奴隸子也功成身退了。奴隸子會留在這個國家一段時間作為萬事通兼顧問協助你們,並住在這所房子。你們有事可以來這裏找奴隸子。不過奴隸子可不保證你們下次來找奴隸子時,奴隸子還在這個國家喔。」


  說完,奴隸子便拋下目瞪口呆的三人把門關上了。




 「這傢伙啊!竟然就這樣關門!喂!開門啊!」


  米高一邊大力拍打着木門,一邊呼喊着。


  「阿黛釋歷伯爵,不用拍門了。畢竟孤已經得到了孤所需要的答案,也不不用繼續打擾芬思加……不,是該叫奴隸子嗎?孤也搞不懂了。」


  亨利拍了拍米高的肩膀,制止他繼續拍門。


  米高頓時停下手來,轉身向亨利勸說道:「但是,陛下,剛才那傢伙實在太失禮了!再怎樣說,臣也要讓這傢伙出來謝罪。」


  聞言,亨利擺擺手,苦笑道:「無妨,孤不介意。畢竟是孤擅自有求於她,而她也的確有能讓孤折服的才學。這點小小的無禮,孤不會在意。倒不如說,孤還很佩服她,甚至想知道她是從哪裏學到如此多的知識。」


  「但是……」


  米高本想說下去,卻被尼古拉斯插嘴阻止了他。


  「嘛……米高,既然陛下也這樣說了,你也不要再深究下去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前往赫諾斯福德大神殿取得神代語的資料文獻,好讓陛下能早日學會神代語。」


  「唔……說得也是……」


  「事不宜遲,兩位愛卿就隨孤馬上出發前往赫諾斯福德大神殿取得神代語的資料文獻吧。孤可不想又耽誤一天了。」


  「臣等謹遵陛下聖意。」


  說罷,三人便依照奴隸子的指示,動身前往赫諾斯福德大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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