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瘋帽兔
2023-11-01 19:26
雖說曼撒王、梅普史諾公爵和里茲迪哈堡女公爵早已看過奴隸醬的不少奇行，但現在奴隸醬所說的「興國鍊國術教室」還是令他們覺得很莫名其妙。他們只好疑惑地看着奴隸醬「準備教材」。
奴隸醬無視仍然感到困惑的眾人，徑自拿起書桌上的羽毛筆一邊不斷書寫，一邊翻閱國家帳簿比照甚麼的樣子。過了一會，奴隸醬便抬起頭，並向眾人分發剛才所寫的紙張。
看到在場的每一個人也手持一張寫滿了資料和計算的紙後，奴隸醬便開始說明道：「要維持良好的財政狀況，收入遠大於支出這件事相信不用奴隸醬多說吧？然而，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同學你能說一下這個國家的年總支出是多少嗎？
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平靜地回答道：「是二千九百零六萬二千零二十三又五分之四枚莫爾格斯王國銀幣。」
奴隸醬滿意地點頭說了句「很好」後，把頭轉向曼撒王問道：「那麼曼撒王您又知不知道這個國家唯一的恆常收入——每年的稅收是多少嗎？」
曼撒王苦苦思索了一會，然後才回答道：「朕沒記得的話，是1000施塔克（1施塔克約等於32公斤）的銀吧？」
奴隸醬點了一下頭，以尚算滿意的語氣說道：「差不多，但差了一點，算您勉強過關吧！根據去年的稅收紀錄，是1000施塔克32又8分之1埃圖姆（1埃圖姆約等於500克）的銀，即是三百二十萬零一千六百零六又四分之一枚莫爾格斯王國銀幣。換轉成大陸廣泛通用的凱爾碧素帝國銀幣的話，大約只有四十萬零二百枚凱爾碧素帝國銀幣。」，頓了一頓後又繼續說：「然而，問題就是，在這1000施塔克32又8分之1埃圖姆的銀之中，真的以銀的形式上繳的稅款只有當中的一成，其他的是以各類農產品的方式繳交的。」
曼撒王搔搔頭，尷尬地說道：「朕不明白，為甚麼以各類農產品的方式繳交稅款是有問題呢？」
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平靜地回應道：「那是因為農產品本來可以作為商品出售，為國家帶來更多收入，但我國本來就糧食不足，談不上出售餘糧賣錢，而產出的糧食有不少被作為稅款徵收的原因吧？」
聞言，奴隸醬高興地拍手道：「正確，不愧是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同學！雖說農產品價格會隨着時勢所影響的供需而改變，也會可能因為供應遠大於需求的問題而不能隨時變成現金，但總體來說，出售多出來的農產品本身可是一個良好的潛在收入來源。」
梅普史諾公爵接着問道：「那麼奴隸醬你對於解決我國現在入不敷出的現狀有甚麼良方？」
奴隸醬微笑回答道：「梅普史諾公爵同學，在奴隸醬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跟大家說一下如果要在這個國家挑選一種農產品出售，你會選哪一種？」
梅普史諾公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肯定是小麥，畢竟我國小麥在前任國王蘇利耶王早年治世時，曾大量出口至大陸不少國家，恰好說明了我國小麥優良，能成功作為商品帶來收入。」
奴隸醬微微頷首說道：「說得很好，奴隸醬也認為這個國家的小麥是一個好商品，若是賣出去便能帶來不少收入。正因如此，奴隸醬才打算從糧食問題開始着手處理這個國家的財政。」
奴隸醬繼續解說道：「正所謂『民以食為天』，糧食問題可是關乎國家存亡。然而這次，糧食問題某程度上已經把這個國家逼到生死存亡之際。就奴隸醬所見，這個國家兩年前便開始因為糧食不足，所以便向鄰國購買大量糧食以應付國內龐大的需求，造成數以千萬的大量貨幣外流和隨之而來的財政赤字。雪上加霜的是，由於先王蘇利耶·托瑪士·瑪斯蓋瑞一世為了準備征戰鄰國海拉魯王國而大量擴軍，令這個國家的軍餉和相應的官員俸祿方面的支出大幅增加，加劇了國家財政赤字的問題。雖說在曼撒王您登基後已經大規模裁減文官和軍隊中的冗員，但老實說這只是治標不治本。不解決國內生產的糧食供不應求的問題，便不能真正開始處理這個國家的財政問題，而這也是奴隸醬讓利奧弗里克·麥西亞參與這次的興國鍊金術教室的原因。」
被點名的利奧弗里克一臉驚訝，不知所措地指着自己問道：「我……我嗎？」
奴隸醬對其微笑說道：「對，奴隸醬打算讓利奧弗里克·麥西亞你去研究如何改良小麥的栽種方式，使其能更好的適應這個國家的情況，以便提高小麥的產量和質量。」，然後停頓一下，又再次開口說道：「嘛……奴隸醬也知道研究是需要時間，所以在研究完成之前，這個國家便多種植這東西的原材料來增加糧食的種類，好讓這個國家能擺脫需要大量入口外國糧食的困境後，可以出售多出來的小麥！」
說罷，奴隸醬便指示侍女把一盤深褐色的麵包狀物體捧進來。
眾人看到那盤深褐色的麵包狀物體，紛紛露出不同神情。不知道這是甚麼的梅普史諾公爵和曼撒王一臉疑惑；聽說過這是甚麼但沒吃過的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和利奧弗里克饒有趣味地看着。
奴隸醬的目光掃過眾人一眼，確認了眾人的表情後，隨即說明道：「看來有同學知道此物是何物呢～此物名為黑麵包，是麵包的一種。」，然後拿起其中一個放入嘴中繼續說：「為了讓你們放心，奴隸醬現在即場吃一個，證明這當中沒有下毒。」
看到奴隸醬嚥下之後仍然生龍活虎的樣子，眾人便鬆一口氣。奴隸醬接着便宣傳道：「你們當中沒吃過的可以試吃一下，看看感覺如何噢！」
除了奴隸醬以外的眾人便因此各自取了一個黑麵包，慢慢放入口中。
「這……吃起來沒想像中那樣難吃呢。」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和利奧弗里克感歎道。
曼撒王和梅普史諾公爵認同道：「對，這黑麵包雖然沒白麵包好吃，但也不是難以吞嚥。」
奴隸醬聽到四人的反應，便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並吩咐剛才把黑麵包捧進來的侍女把「那東西」拿進來。
當侍女把「那東西」拿進國王辦公室，從未見過此物的曼撒王、梅普史諾公爵和里茲迪哈堡女公爵一臉既好奇又疑惑的樣子，而只是見過此物一次的利奧弗里克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不知奴隸醬葫蘆內到底賣甚麼藥的四人開始猜測奴隸醬把此物帶到曼撒王面前的目的。
沒有理會眾人要求說明的眼神，奴隸醬笑瞇瞇地接過侍女手中的東西向眾人問道：「有同學知道這是甚麼嗎？」
利奧弗里克不太自信地回答道：「就我所知，這應該是與小麥生長在一起、名為『偽小麥』的雜草。結合你之前的話，難道黑麵包這種以奇怪穀物為原材料的麵包，便是以『偽小麥』製成的？」
奴隸醬先搖頭，後點頭說道：「前半部分不怎正確，但後面的答對了。事實上，這並非單純與小麥生長在一起的雜草，而是一種跟小麥是近親、名為裸麥的可食用穀物。由於它穀粒顏色比小麥較黑，所以也有人稱之黑麥。這種裸麥雖然商業價值遠不及小麥，但勝在生長週期快，用來作為食物也沒有那麼令人覺得可惜。你們剛才吃的黑麵包便是以裸麥磨製的麵粉所做出來的呢～」
奴隸醬繼而露出無畏的笑容說道：「培植這種裸麥，便是興國鍊金術的第一步！」
曼撒王此時像是想通了甚麼的樣子，向奴隸醬問道：「奴隸醬，你之前讓朕巡視國王直轄領，是想讓朕找出適合種植這裸麥的地方嗎？」
奴隸醬嫣然一笑大力點頭說：「正解！當然了，原因可不只是如此。」，接着望了利奧弗里克一眼繼續說：「奴隸醬當時更多也是因為收到韋米蘭地區發生的事的消息，才讓曼撒王您巡視國王直轄領，順道去韋米蘭地區一趟制止失控的某人。」
曼撒王聞言想起甚麼的笑道：「這樣說來，朕還欠奴隸醬你一個感謝呢。」
奴隸醬聽到曼撒王的話眨了眨眼，然後別開臉小聲說道：「不客氣……」，接着又再次擺出大大咧咧的模樣說：「嘛……這不重要！還是快點一起商討在哪裏大量種植裸麥吧！」
梅普史諾公爵輕咳一聲，然後對曼撒王說道：「以臣之見，韋米蘭地區或許是最好的地點。從地理來說，韋米蘭地區位處平地，不像臣或是里茲迪哈堡女公爵的領地山多平地少；氣候也比起王國北方或西方要暖和上不少，適合種植大部分農作物。」
里茲迪哈堡女公爵隨即也附和道：「妾身也如此認為。」
利奧弗里克則惶惶然說道：「雖然臣好像沒甚麼資格說，但臣也認同兩位大人之見。畢竟發生了那件事，人民肯定急需新的糧食來源。」
得到三人的建言，曼撒王便低頭沉思，輕聲自言自語道：「是嗎……你們也是這樣想啊……但是韋米蘭地區的人民能接受這樣子的安排嗎……？」
此時，奴隸醬露出充滿睿智的目光望着曼撒王 ，像是安撫不安的孩子般說道：「改變的確很令人不安，但不去嘗試又怎知結果呢？」，然後又用意有所指的語氣說道：「說不定會有神的庇佑而變得很順利呢～」
曼撒王聞言便抬起頭，眼中也多了幾分堅毅，然後便下令道：「利奧弗里克·麥西亞，朕命令爾前往卡諾威施尼亞侯爵領，與卡諾威施尼亞侯爵研究如何改良小麥的栽種方式，使其能更好的適應我國的情況，以便提高小麥的產量和質量； 里茲迪哈堡女公爵，朕命令卿前往韋米蘭地區，負責處理種植裸麥之事宜；梅普史諾公爵，朕命令卿安排在全國宣傳食用包括黑麵包在內的裸麥製品，以便之後在全國推行栽種裸麥的政策。」
三人聽到曼撒王的王命後，紛紛下跪齊聲道：「謹遵御意。」，然後便站起來準備離開。
見狀，奴隸醬抓住梅普史諾公爵和里茲迪哈堡女公爵的肩膀，然後裝出生氣的模樣說道：「奴隸醬還沒說下課，你們怎麼就打算走了？還真是一群壞學生呢～利奧弗里克·麥西亞就算了，畢竟接下來的內容與他無關。但是！梅普史諾公爵同學和里茲迪哈堡女公爵同學可不能走喔！」
「欸～！？」眾人異口同聲地驚嘆道。
作者：大家好，這裏是作者瘋帽兔！事隔兩個月，我們終於再次相會了！雖然在動筆寫本話的《作者的話》時，兔子尚未完成此章的最後一話，但兔子相信自己能在發文到期日之前寫好，所以便從今天開始發送本章的內容呢。對於本作的發展，兔子打算以此章的最後一話作為第一卷的結尾。這意味着，在此章的結尾後，本作將會暫時休更一段時間，以便兔子把創作重心放到其他沒寫完的作品上。
掃興的話說完了，讓我們說回本話的內容吧！這話的內容，以至整章的內容，很大程度上是建基於兔子那孤陋寡聞的學識之上而創作出來的胡說八道。這一話着眼的，是糧食供應的問題。在兔子腦海裏的刻板印象，這段時期的歐洲平民比起小麥，更多是以黑麥作為主食，所以兔子便以此作為切入點，構思出本話的內容。對於這方面有研究的讀者們，請不要過份鞭撻兔子這淺陋的一派胡言喔！話雖如此，兔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做資料搜集便下筆的，所以內容上應該還是有一星半點的準確的（我猜）。
作為《作者的話》 的例行環節，兔子在這裏再次感謝各位賞面捧場支持本作，尤其那些從一開始便堅持到今的讀者們。沒有你們的支持，兔子應該只會把本作草草寫完呢！
那麼，我們下一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