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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話 學園祭的心動告白

時序進入四月，天城司升上大學四年級，這也是她在山形文理大學的最後一個學年。

對普通的大四學生而言，這一年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參加各種求職活動，只要能夠在畢業前取得大型企業的就職內定，就等同於獲得了畢業後的生活保障。

天城司的情況則是與一般學生截然不同，她不必費心就職問題，也不需要參加司法官或律師考試，她最重要的課題反而是儘快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畢竟這件事關係到山形商界勢力板塊的變動，無法不引起外界的關注。

一如天城楓所料，近來已經開始有一些熟人過來她這邊旁敲側擊，意在探聽天城家對天城司的婚姻有何安排，不論這些人的目的是純粹關心或是受人所托前來打探消息，天城楓一律表明天城司已經與米澤越後家的三男訂立婚約，而且等天城司大學畢業就會馬上完婚。

那些知道天城越後兩家交情的熟人，聽了天城楓的說明，很快就斷了想要穿針引線念頭；至於有些還不死心的說客，想要推銷自認為理想的婚約人選，天城楓就直接挑明已經內定越後菱次和天城司成婚後接任家主的位子，以後謝絕再次上門遊說天城司婚約的事。

上面提到那些受託上門的熟人中，就有接受筒井、工藤、竺前這三家委託的說客，而回傳給筒井裕樹、工藤博、竺前龍太三人的訊息，不令人意外就是天城司已經有的婚約對象，而且等到大學一畢業就會結婚。

所以PUA社團的三名成員這時已經心知肚明，想要拿下天城司然後入主天城家，在大學的最後這一年，也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

四月中旬的某一天傍晚剛過六點，上原麗子走進一處隱身在山形市中心鬧區巷子內的酒吧，這時的酒吧才剛開門營業，稍晚會上門的酒客也還餓著肚子在街上尋覓晚餐，她摘下墨鏡，看到店裡只有一名睡眼惺忪的男服務生自顧自地在吧台後方洗杯子，上原麗子沒有出聲，直接走到了酒吧後方的包廂。

今天晚上筒井裕樹、工藤博、竺前龍太三人，約了上原麗子在這裡商量有關天城司的事情。

這個酒吧是PUA社團聯誼後二次會或三次會常來的地方，包廂裡已經有數不清的女孩在酒醉後失身於那三個渣男。對於酒吧而言，只要不影響其他客人、不驚動警察，他們對筒井裕樹等人的行為就視而不見，畢竟這條街上到了夜晚本來就充斥著形形色色的罪惡，酒吧也不過就是隨波逐流做著這小小的營生。

上原麗子進了包廂，看到工藤博已經坐在裡面。

工藤博，山形文理文學部四年級，身高一米七五，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略顯削瘦的身材有著文藝青年的憂鬱氣質。不過這只是工藤博的一種人設，他最喜歡PUA的對象，就是那種在戀愛小說中成長的單純女孩，他先用對方感興趣的文學話題吸引女孩上鉤，或是拿出萬葉集中的詩句營造戀愛的氛圍，一旦掉進他的愛情陷阱，工藤博就會換上另外一副面孔，對著她們進行各式各樣的「調教」，直到那些女孩崩壞成他的奴隸。

上原麗子清楚工藤博本質上就是個變態，因為有一次他喝醉不小心說出自己是東京某SM俱樂部的會員，她知道工藤博也拿這些花招來調教那些可憐的笨女孩，因此她十分小心地跟他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

雖然PUA社團的三個人裡面，上原麗子最想要敬而遠之的就是工藤博，不過今天還是不巧第一個遇到，她也只能擺出諂媚的笑容打招呼。

「博君好久不見，就職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妳說這件事呀，目前只先拿到兩家中型出版社的內定，還在等另外三家大型出版社的消息，所以暫時還沒有決定到哪裡上班。」

「這樣很好啊，還是恭喜你。」

工藤博的父親是知名作家，在出版界頗有影響力，工藤博沒有他的文采，做不成專職作家，對當教師或公務員也沒有興趣，所以就在名作家父親的庇蔭下，先找份出版社編輯的工作。不過工藤博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安排，對上原麗子的道賀顯得意興闌珊。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筒井裕樹進了包廂，隨後酒保也跟著進來，詢問三人想喝點什麼。

「上次我們開的那瓶「余市」應該還有半瓶吧？那就先來份水割。」

「我也一樣。」

「今天就不喝酒了，給我一瓶氣泡礦泉水。」

上原麗子想到今天晚上要同時面對這三個人，決定還是不要喝酒為妙。

筒井裕樹，物理學部四年級，中等身材、身高一米七八。跟一般理科生形象截然不同，他染了一頭金髮、兩邊耳朵穿了耳洞，帥氣的穿著加上偶像等級的臉蛋，曾經以大學生身份受邀上過談話性電視節目，後來又跟某演藝事務所簽約，這種藝人的人設讓他特別受到年輕女生，尤其是女高中生的追捧。

筒井裕樹還有一個特長，就是酒量很好。所以他的PUA方法簡單粗暴，就是在聯誼中先擺出帥氣的外表讓女生卸下心防，接著將她們灌醉，再借機進行撿屍，最後趁對方清醒前抹去所有證據才離開，因此有不少女生就這樣糊裡糊塗地受到筒井裕樹的侵犯而不自知。

「裕樹你簽約的事務所接下來有什麼安排？還是你打算另外就職？」

「當藝人實在太辛苦了，我在遊說我老爸讓我去美國留學。」

「留學啊？真好，明年這個時候我就只能當個社畜！」

上原麗子知道筒井裕樹的父親是山形某銀行行長、家境優渥，不過他在學校課業成績不佳，出國留學恐怕只是想再多玩兩年的藉口。

***

筒井裕樹等三人在酒吧包廂又待了一會，竺前龍太才匆匆趕來。

「抱歉抱歉，我爸帶著我去拜訪佐藤商事的社長，一下子走不開。」

不一會服務生給竺前龍太送上一杯＂莫斯科騾子＂，三人看他喜形於色，心想應該已經拿到了這家大型企業的內定。

竺前龍太端起馬克杯喝了一小口，接著說道：

「今天請大家過來，還是想商量一下天城司的事情。我們跟了她快兩年，現在半路被個來路不明的傢伙給截走，看看各位有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大家都有托人去天城家打聽吧，不然我們先把各自得到的訊息說一下。」

工藤博這樣建議，竺前龍太和筒井裕樹也同意，三人就把各自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果不其然這三人同樣不止沒有跟天城家商談婚約的機會，就連列入考慮的候選人都排不上。

「麗子，妳那時候不是說天城司自己不想要這個婚約，妳也要幫她想辦法，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竺前龍太想到四個多月前的事，就問了上原麗子，她感到臉上一陣僵硬，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當時我建議她用劍道去對付那個未婚夫，結果不知怎麼的沒有了下文，接下來就看到他們兩個時常膩在一起，到了最近我感覺天城司似乎真的愛上了那傢伙，我幾次碰見他們想要見縫插針都沒有成功。」

雖然上原麗子如此說道，表面上是幫著竺前龍太等人，但其實她明白他們三個已經不太可能拿下天城司，因此上原麗子想要接近越後菱次，看看有沒有機會在他身上押寶。然而越後菱次對自己處處提防，天城司對她接近越後菱次也表露不悅，讓她連續碰了幾個軟釘子。

「看起來我們現在因為沒有「未婚夫＂這個大義名分，要從正面拿下天城司的難度很大，裕樹和博有沒有什麼好主意，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合作，這樣力量比較大。」

「當初我們說好合擊分進、各自努力，現在龍太你說要合作，可是天城司只有一個，總不能要她同時嫁給我們三個人吧？」

筒井裕樹正面質疑竺前龍太，畢竟竺前龍太有議員老爸撐腰，相對來說機會大一點，說是三個人合作實際上其他兩個人等於是幫忙抬轎。

竺前龍太想了想，覺得筒井裕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不然這樣子，我們就約好不論最後是誰得到天城司，就拿出天城家一半的財產分給另外兩個人，你們看行不行？」

竺前龍太心想，反正現在的承諾無非就是張空頭支票，只要先將財產弄到手，後面給不給都不是問題。

「這樣的話我沒有意見。」

筒井裕樹表示同意，工藤博也開口了。

「我也可以，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破壞天城司眼下的婚約，這樣接下來大家才有機會。」

「聽起來博好像已經有主意了。」

「我猜天城司一定不敢跟他的未婚夫講自己和咱們有一腿的事，畢竟天城越後兩家在地方上都是有名望的。」

工藤博露出邪惡的笑容，說出了他的計畫。

「總之下個月十一號學園祭的「心動告白＂就是我們的機會，把天城司跟他的未婚夫騙來參加活動的任務，就交給麗子妳了。」

聽完工藤博的計謀，竺前龍太和筒井裕樹先是一愣，但是又想不出其他的方案，於是同意按照他的計畫做。上原麗子則是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如果照著工藤博指示騙了天城司，恐怕天城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

五月十一日是山形文理大學的校慶，這一天學校照往例舉辦學園祭作為慶祝，由文學部主辦的「心動告白＂也是其中的一環，這個活動僅限山形文理的學生參加，告白不一定是對著戀愛的對象，也可以說出對朋友、家人或是師長感謝的話，唯一的要求是被告白的對象必須在場。主辦單位最後會選出當天最有創意的三組告白，致贈告白者跟被告白者紀念品。

跟竺前龍太等人談完的上原麗子，一直在等待遊說天城司帶著越後菱次參加「心動告白＂的機會，過了幾天的一個中午，她看到天城司一個人在餐廳等越後菱次，於是上前搭話。

「午安呐，妳未婚夫還沒有來嗎？」

天城司回頭看了看，才知道是上原麗子在跟她搭話。

「他還沒有下課，過一會才到。」

「我看你們兩個最近感情不錯，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聽到結婚兩個字，天城司臉上一紅。

「還好啦，結婚的事也不是我說了算。」

「哎呀，你們都走到這一步了，結婚也是遲早的事，只不過妳心裡如果有什麼話想對越後同學說的，現在剛好有個機會。」

上原麗子停頓了一下。

「下個月十一日學園祭「心動告白＂，負責籌辦的學妹剛好認識我，那孩子拜託我多邀請一些人來參加，妳也可以邀請越後同學一起過來喲。」

「嗯，我考慮一下。」

「就這樣，那我先走咯。」

「麗子謝謝，再見。」

上原麗子話說完就離開了，天城司心想最近她跟越後菱次除了例行的鍛煉和劍術指導，其他時間都忙於課業，眼看黃金周假期也不得空閒，不如在學園祭那天邀越後菱次在校園逛逛，一起輕鬆一下。

不一會越後菱次來到餐廳，天城司邀請他在五月十一號當天一起參觀山形文理的學園祭，越後菱次欣然同意，只不過天城司不好意思跟越後菱次說要參加「心動告白＂活動，所以這個部分就暫時沒有跟他提及。

***

五月十一日上午九點，越後菱次開車到天城家宅邸接天城司，他們暫停了當天上午的晨練，一起到山形文理參觀校園祭。今天天氣晴朗溫和、微風宜人，天城司穿著一襲淡粉色洋裝，搭配白色綁帶涼鞋，當然她沒有忘記戴上越後菱次送給她的亮橘色手鐲。

兩人到校後先前往文藝部的展位跟細川美幸子和安室柚花閒談，接著參觀了其他社團的展覽。兩人用過午餐後則是直接到學校的半圓型露天劇場，這裡從下午兩點到四點，由幾個校內的學生樂團輪流上臺表演，與兩百多名學生共用悠閒的午後時光。

到了將近下午四點，所有樂團的演出都已經結束，越後菱次發現天城司還留在位子上，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不一會有個女生上臺宣佈「心動告白＂活動即將開始，而剛才聽著樂團演出的學生大部分也都留了下來。

這時天城司左手貼上越後菱次的右手，然後靠在他的耳邊說道。

「呐菱次，等一下我有些話想上臺對你說，說得不好你不要笑我喲。」

越後菱次這才明白天城司邀請他過來是想要參加今天的「心動告白＂活動。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也沒聽小司妳說過什麼讓人心動的話，待會上臺真的沒有問題嗎？」

「誒，人家也是有好好想過要說什麼的。」

「那我說妳千萬不要緊張，像辯論賽那次說不出話來就糟糕了。」

「菱次你很壞耶，等一下看我在臺上怎麼糗你。」

兩個人嘴巴上你來我往地互相消遣著對方，可是原來貼著的手已經成了十指緊扣。

***

下午四點，一位應該是主持人的女學生上臺宣佈「心動告白＂活動正式開始，接下來有大約二十組預先報名的男女學生輪流上臺告白，這裡面有對朋友、社團前輩或是家人表達感謝之意的，不過大部分還是對著自己的戀人訴說愛意。

日本人是個性格含蓄的民族，在公開場合說出內心的感受確實需要相當的勇氣，因此不論告白者表達的方式和內容如何，台下聽眾都報以熱烈掌聲。

當預先報名的告白者輪流上臺之後，主持人接著宣佈開放現場觀眾進行告白，坐在半圓形劇場後方的天城司站了起來，準備走向舞臺，這時候有三個男生從劇場外現身，搶先一步魚貫走上了舞臺，天城司看到這三個人登時臉色大變，身體也僵住無法動彈。

越後菱次看了這三個人，認出就是PUA社團的成員--工藤博、筒井裕樹和竺前龍太，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站起身來握住身邊未婚妻的手，這三個人步上臺階時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主持人雖然覺得這三個男生一起上臺告白有點奇怪，還是照例請他們簡單自我介紹，同時說出準備告白對象的名字。當大家聽到他們打算告白的對象是天城司，瞬間引起台下聽眾的騷動，因為有很多山形文理的學生都知道天城司已經有了婚約對象，有些認得天城司的學生還轉過頭朝劇場後方望了過來，現場開始彌漫起一種詭異的氣氛。

「我工藤博，要向法學部四年級的天城司告白，縱使如今琵琶別抱，妳仍然是我今生的最愛，所以我寫了一首詩要送給妳。」

工藤博一開口，現場的聽眾就安靜了下來，只見他拿出一張紙片開始念著。

「相思⼈不見，不見⼜常思；＂

「隱戀避⼈眼，我欲離⼈世；＂

「泣如空中雁，相思豈千次；＂

「何如⾼⼭上，頭枕岩⽯死。＂

工藤博用深情款款的作態念出了詩句，但是天城司聽出來這不過就是從「萬葉集＂中拼湊來的隻言片語，而且講得仿佛是她移情別戀，這讓天城司氣得臉色發白，身體禁不住微微顫抖，而台下的學生則是面面相覷，直到工藤博念完了都沒有人鼓掌。

「我筒井裕樹，也要向天城司告白。雖然妳已經有了未婚夫，但是我還是忘不了妳的熱情和溫柔，忘不了跟妳一起度過的那些快樂的時光，還有那些纏綿悱惻的夜晚。所以我請妳千萬不要忘記了我，我會一直等著妳回心轉意。」

如果說工藤博的告白還像是示愛，那筒井裕樹就是明擺著要羞辱天城司和挑釁越後菱次。

天城司聽了筒井裕樹的話，知道這不是事實，然而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向越後菱次解釋，急得眼淚快要掉了出來。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越後菱次握緊了自己的手，就像握住木刀那樣的力道，天城司抬起頭看著越後菱次，發現他專注地直視著前方的舞臺，臉上的表情既無喜也無怒，她想起越後菱次對她的劍術指導，於是開始試著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竺前學長，請你要注意發言的內容。」

主持人當然也發現了這三個人的惡意，於是出言提醒，但是竺前龍太沒有打算理會她。

「我竺前龍太，同樣也要向天城司告白。妳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妳有著宛如明星般的面容，妳全身的肌膚是如此的潔白無暇，妳的胸部又是如此的豐滿，仿佛是一座白玉雕塑成的維娜斯女神，當我抱著妳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地迷戀著妳的身體。如果妳願意讓我做妳一輩子的情人，我保證會一直讓妳體會到之前那種無上的快感和幸福。」

當竺前龍太說完，現場的女生不約而同地鼓噪了起來。不在公開場合談論跟女士的床第之事，是作為一個紳士應該有的基本修養。竺前龍太當眾羞辱了天城司，自己也成了所有女性的公敵。

「小司，上去說妳想說的話，將語言化作利劍，把該斬的都斬了。」

天城司發現原來握著她的手已經鬆開，她看了看越後菱次，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樣無喜無怒，但是他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好！」

天城司吸了一大口氣，拉了拉裙擺、挺直了脊樑，快步走向舞臺，這時下了舞臺的竺前龍太等人看到天城司上臺，不知道她有何打算，就駐足在舞臺下方觀看。

現場的學生看到天城司上臺，又再次肅靜下來，天城司從主持人手中接過麥克風。

「我天城司，也有些話要對工藤博、筒井裕樹和竺前龍太告白。」

「首先是工藤同學，請你下次跟女生約會，不要再嘮叨那些拼拼湊湊、語義不明的詩，女孩子希望得到的是真心和呵護和安全感，跟裝成文藝青年的你在一起真的是太無聊了，所以上次約會我才會半途落荒而逃，這樣你明白原因了嗎？退屈君？」 （注：退屈，たいくつ，無聊、沉悶之意）

天城司說完，劇場裡響起了零星的訕笑聲，工藤博則是滿臉尷尬。

「再來是筒井同學，你習慣把女生灌醉，是想要掩飾自己有早洩的毛病吧！我誠懇地建議你少喝點酒，多鍛煉身體和吃一些有營養的食物，這樣說不定你的早洩問題會有一點改善，你聽懂了嗎？早漏男！」（注：早漏，そうろう，早洩）

「我哪有！你們不要聽她胡說……」

雖然筒井裕樹疾聲否認，但是擋不住滿場的笑聲。

「最後是竺前同學，你的歐金金只不過牙籤大小，千萬不要跟女生說「我的很大，妳稍微忍耐一下＂，因為這句話明顯有涉及到觸犯詐欺罪的嫌疑，這是我作為法律專業給你的良心建議，這樣你聽清楚了嗎？牙籤哥！」

「退屈君、早漏男、牙籤哥，真是太好笑！哈哈哈！」

天城司語畢，現場立刻爆出如雷的掌聲，夾雜著此起彼落的笑聲。

「這個女人瘋了！你們這些人居然相信她，你們都瘋了！」

竺前龍太等三人沒有想到會被天城司當眾反擊，然後又被全場學生大聲恥笑，這三個渣男只得悻悻然地落荒而逃。

天城司將麥克風交還主持人，對著全場聽眾鞠了個躬，然後走下舞臺朝越後菱次奔去，所有的聽眾還繼續在對她報以掌聲。然而越後菱次知道高傲如天城司當眾受了這麼大的屈辱，應該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於是等她靠近自己連忙一把抱住了她，然後天城司就在他懷了哭了出來。

「小司妳真的很勇敢，妳做得太好了！」

越後菱次撫摸著天城司的頭髮，因為心疼未婚妻，他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